張國榮,不為虛度年華而悔恨 |
送交者: 老幺 2003年04月02日19:31:42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張國榮,不為虛度年華而悔恨 作者:老幺 許多年前的今天,上中學的時候,漂亮的英語老師說班主任有事要找我,班主任見我卻也言語謹慎,“聽說你有事要找我”。兩人云裡霧裡了好半天,才明白中了英語老師的溫柔一刀。這是老幺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所謂的“愚人節”。從此往後,老幺一向不撣以“懷疑一切”的心態來面對4月1日的清晨。 於是去年CNN說比爾.蓋茨死了,老幺沒信。幾個月前剛見過,活得好好的,幹嗎如此咒人家呢?今年中文網寫張國榮跳樓了,老幺也沒信。不是才公開感情生活嗎?沒必要這麼作弄嘛。然而如魯迅所寫,謠言越來越旺盛----張國榮大約的確死了。 老幺第一個感覺是嘆息。多情遺恨,紅顏薄命。海明威的《老人與海》、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翁美齡的《射鵰英雄傳》,張國榮的《沉默是金》,等等等等,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一部部天才的創作,曾經給人們多少感動與快樂,激情與力量。然而故事的主角卻主動選擇了死亡,怯懦地或者是勇敢地離開了凡塵。 老幺第二個感覺是無悔。人生如白駒過隙,《射鵰》的ppmm到了《神鵰》就成了相夫教女的婆娘,《神鵰》裡無足輕重的小和尚到了《倚天》就成了名享天下的武林至尊。奧斯特洛夫斯基說得好,臨終回首往事的時候,應該問自己是否為碌碌無為而遺憾,是否為虛度年華而悔恨。按照美國的說法,做人應該有一種“done”的感覺。就象《教父》中的唐,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人世。 海明威或許害怕衰老,三毛或者擔心孤獨,張國榮也許為情所惑,然而翻開他們人生的履歷,已經精彩得讓凡夫俗子仰視。老幺讀《三國演義》,最感慨的是太史慈的臨終遺言,“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這或許是身懷絕技武將的最大遺憾。對其它許多人來說,或許也可以借用劉備激諸葛亮的話,“大丈夫抱經世奇才,豈可空老於林泉之下?” 由此老幺想到了許多。很多人分析伊拉克戰爭,總是從利益方面考慮。利益固然是一切政策的源動力,老幺以為,很多行為從直接上,是受理念支配的。比方說,薩達姆言必稱真主,老幺以為他或許真的相信安拉賦於他阿拉伯復興的使命;小布什口口聲聲自由,老幺以為他或許真的相信上帝賦於他解放阿拉伯的使命;李登輝大言不慚獨立,老幺以為他或許真的相信台灣是可以而且應該獨立的。同樣的邏輯適用於持有任何理念的人。 每一個人,包括聖人,都有這樣那樣的想法。老幺的座右銘是甘地的話,“To believe in something and not to live it, is dishonest” (意譯:有理想而不去追求,就是不誠實) 中國哲學固然有“無為即無不為”的最高境界,然而此無為非彼無為。聖人的無為屬於“能為而不為”、“敢為而不為”,而不是“不能為而不為”、“不敢為而不為”。兩者相較,立意迥異,高下立分。 就這點來說,老幺一直比較欽佩實際做事的人。中國復興也罷,分裂也罷,法制也罷,民主也罷,對雙方而言,朋友也罷,敵人也罷,光有“意願”都是不夠的。最終決定勝負的,還是意願下的行動,行動中的實力。努力過了,即便失敗也是可以無悔的。 平凡的人生通常是最偉大的,前提是其主人能夠無欲無求。對於芸芸眾生,多少是希望死而無悔的。就這一點來說,911的恐怖主義者,日本的神風敢死隊,臨刑前不屈不饒的革命烈士,捨身堵槍眼的黃繼光,他們可以說是忘我地面對了死亡。 由此老幺想到了許多網上的人物,從奇談怪論的吉安、數學到勤於拷貝的888888,從唱衰美國的到唱衰中國的,從逢中必反的到逢美必罵的。老幺以為他們或許是熱情的,或許是憤怒的,甚至或許是因之領錢的,他們依然可以說是“有為的”,或許也是忘我的。 老幺是耳邊放着張國榮的CD寫成此文了。老幺不說粵語,但可以感覺他唱得很深情,恨認真,很投入,很執著,很忘我。老幺以為人生最快樂的事就是忘我----忘我地學習,忘我地工作,忘我地愛,忘我地恨,甚至是忘我地死亡。有一位女孩說,“我最希望的就是轟轟烈烈地、忘我地愛一次。”老幺問了兩個字,“Why not?” 就拿張國榮來說,他歌也唱了,電影也演了,作為一名藝人他幾乎已經達到了顛峰。就此離去,至少他不會“為碌碌無為而遺憾,為虛度年華而悔恨”。 此祭。 Laoyao2008@yahoo.com.c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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