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看到有人在網上破口大罵故意貶低上海人時, 心裡就不太舒服.  做為一個家在上海出生在上海的人, 總覺得上海人並不是大家講得那麼壞,那麼勢利. 筆者以為哪兒都有壞人, 當然上海有壞人, 可北京等地也有壞人.上海人大多數都很善良, 吃苦勤勞有上進心;上海人不太會主動無緣無故去傷人害人, 而且上海人並不比北京等地的人排外傲慢.

俺雖出生上海, 家在上海,但在上海人的眼裡是外地人, 因為俺講普通話. 俺普通話比上海話講得好, 感覺舒服自在. 講上海話時覺得饒口, 還不如俺講英語舒坦.俺父母都不是正中上海人, 他們也都不會說上海話.  甚至都聽不懂有些上海俚語. 好在他們工作單位里大都是外地人, 北方人居多, 所以我們那兒的小孩,周圍鄰居及子女等也開國語(講普通話). 以前上海像我們這樣出生並生活在上海的人不講上海話的很少. 現就大不相同了, 上海人講普通話現在上海占大多數.

父親是北方人, 出生在渤海邊, 當時日寇侵略了那裡, 父親家人雖沒直接遭難,但親眼看見小日本對中國人燒殺搶掠淫無惡不做, 沒有哪個不義憤填膺痛恨小日本的.當時學校全部關閉, 父親和高中同學們都參加了抗日聯軍打小日本鬼子. 出身貧寒的父親從小被稱為神童,為了讀書做過苦力賣過血, 後來終於考上公費的某著名大學.  父親解放前就在上海工作, 年輕時外表模樣比現在俺喜歡的電影明星柳雲龍,黃曉明等還要英俊蕭灑,甚至可和好萊塢明星貔美. 他年輕時講的是普通話, 年紀大後, 他的普通話里漸漸夾帶着土音, 當別人問他是哪裡人時, 他總說自己是上海來的人.

母親是南方人,可她在家鄉南京並沒住過多少年.母親在北京出生長大.她出生的房子,她家的祖屋, 是一個可住幾十戶人家的四合院, 就在六部口靠西單那兒, 五十年代被沒收.幾年前去北京時還在那兒, 裡面的老住戶有些還認得她. 所以母親也算是半個北京人了. 母親在重慶上的中學.然後在家鄉南京讀完大學後就在上海工作. 她一生中住得最長的地方還是在上海. 父母都覺得上海人不壞,上海就是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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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講上海話憋腳差勁不靈光,是”洋經邦”.可俺在一些外地人眼中被當成是上海人. 大學畢業分到北京,  北京人都說俺口音中帶上海腔, 一看就是上海人,可俺並不感覺到.北京吸引不了我們這些上海來的畢業生. 雖然北京也是大城市,是首都,可是總感到北京有種看不見的等級和歧視, 不自由,讓人壓抑憋得慌, 總感到北京沒上海好.

奧運前,帶小孩去北京旅遊. 長城十三陵等地跟着旅行團. 由於自認對北京較熟,所以到北海天安門王俯井西單等地都是自己帶孩子去. 沒想到北京人的態度很差,比以前俺在那時壞得多.也沒人可問路, 不像在上海, 有不少老媽媽老伯伯在馬路上執勤,非常熱心指路.  在北京向一些店員問路, 如多問幾句, 簡直不耐煩, 就差點兒沒被罵. 在王俯井找廁所也很難, 我孩子當時都是小學生, 來不及了,  好容易找到廁所, 馬上往裡沖, 被管理員硬拽了出來.由於來不急還沒交5角錢, 最後尿在褲子上. 北京人自以為是,排外的厲害, 也許我們口音不是京腔, 他們把我們當北飄.

最可惡的是中國民航(Air China)的北京空服員, 他們態度粗暴兇狠勢利, 對老外北京人與我們這些非北京人完全不一樣.  當時坐在中國民航飛機上,看見有幾份報紙在那兒,我自己起身擠過去拿, 被一個濃裝艷抹女空服員制止, 她板着大餅臉帶着京腔對俺說”你要幹啥?”   我說想看那報紙, 她不但不遞過來,  反而兇巴巴地說:”飛機剛起飛, 你不能等一會兒嗎?”   過了一會兒,旁邊有幾個北京人問那女的要報紙, 她把那幾份報都給了他們.  有幾個北京人向空服員一下要這, 一下要那.空服員屁顛顛給他們送這送那, 忙前忙後. 我孩子口渴, 和他們講了多次, 都不馬上把水拿過來.

飛機里一個帶京腔的女人堅決不讓前面南方口音女士把椅子往後靠, 然後她倆爭了起來. 幾個北京人和那女北京乘客好像認識,都在幫腔. 突然一男一女空服員殺氣騰騰走過來二話不說, 就把那南方口音女士的椅子往回推.並兇狠地要那個南方口音女士換位子.  我們經濟倉里也有不少老外, 那幾個北京男女空服員卑賤地在老外面前轉來轉去.不時問寒問暖.有兩女的空服員幾次下賤地跪在老外前面一直問:”are you ok?”

在北京機場工作的北京人比國航空服員更壞. 我們從上海乘國航回舊金山, 要在北京轉機, 那天飛機不知為何從北京飛走,沒等我們這些上海轉機的乘客. 我們到了北京機場, 他們專門把老外旅行團帶走, 留下我們這些有色種華人乘客包括港台人. 北京機場工作人員態度極其惡劣, 盛氣凌人,凶神惡煞, 他們讓我們在服務台等候分配. 我們中不少都托兒帶女,還要自己再去拿所有託運行李. 我們在那等的又飢又渴, 連廁所都不敢去,怕被漏掉.在那足足等了七個多小時. 夜裡11點多又把我們送回上海, 讓我們住旅館,  到上海時近凌晨四點, 再自己拿所有行李.幾小時後又讓我們這批華人在上海從新登機. 相比之下, 上海浦東機場的上海人和藹可親, 態度也好.大家都這麼說.

以前總認為國航是咱大陸自已的飛機, 機票也相對便宜.乘坐咱中國人自己的飛機當然自在多了, 要花錢當然優先花給咱中國人自己. 自從有過不愉快的經歷及上次國航遭遇後,我們全家和親戚等回國寧肯多花錢,也不再做國航, 也不想再去北京, 不想和北京人扯.離北京人躱得遠遠的繞着走, 咱平民百姓若不起, 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