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轉會皇馬了,曼聯發昏了嗎。”球迷小莫對着報紙的體育版,一臉沮喪。貝克漢姆?那個有着一張明星面孔的英國男人麼。看過幾場有他上場的球賽,當某女友的陪客。她是那英國帥哥的狂熱瞻仰者,也只能是瞻仰者了,人家隔山隔水,又不同種族,難道能當追隨着啊。我笑小莫,轉會又不會消失,他還不是那個貝克漢姆嘛,帥哥一個撒。小莫驀地抬眼瞪我,你們這些女人,哪裡是看他的球,不過是看他的臉蛋。他轉會去皇馬,也許狀態會變差撒。女人,都是偽球迷。我繼續看我的娛樂版,同樣有着一張英俊面孔的陳冠西正迷死人地笑呢。偽就偽了,世界上看貝克漢姆的女人,絕大多數是沖那張漂亮臉蛋去的吧。世界永無既定的風格,二十一世紀,男色時代來了。
八卦雜誌上的男星們表情雖各異,面容卻不同程度地美麗着。美麗比英俊似乎更有內涵與外延的容量。張國榮,可以說他美麗——俊秀面容下寂寞的美麗;周潤發,我們也可以說他美麗——滄桑容顏下人格的美麗。張哥哥已如花逝,周大哥在好來塢繼續着他的奮鬥神話。他們的美麗在許多人心目中成了不會輕易褪色的圖畫。《霸王別姬》中程蝶衣的臉,《英雄本色》中小馬哥的臉;張國榮的臉,周潤發的臉;交錯重合在畫境中,男人也能如此美麗,令人難以抗拒。
捉鬼的鐘馗,生前有一副醜陋的容貌。中了文狀元而最終因皇帝惡其醜陋,怕影響天朝威儀而棄錄於他。一氣之下觸階而死的鐘馗雖被賦予捉鬼的能力,到底意難平。何況這捉鬼的榮耀後面似乎也藏着一絲辛酸——你的醜陋說不定對鬼也有威懾力呢。君不見,在口水戰中,揭人容貌上的短是最見效的一着麼。“撒泡尿照照,不看看你什麼樣子,還敢出來現。”“瞧你那個鬼樣子,要多嚇人有多嚇人,快回家藏着去吧。”......照妖鏡一拿,你就得現出原形。至尊寶是可以裝斯文穿長袍玉樹臨風於月夜橋頭等着佳人至的,而那隻毛臉的猴子只能悽然踏上漫漫取經路。取經路上,不管是妖是人都只對那“白胖粉面朱唇”的唐和尚感興趣,毛臉的猴子只是那個捉鬼的人。當晚霞漫天的時候,這隻猴子眼裡若還有一些美麗回憶,回憶里的那個他,一定是那張至尊寶的容顏吧。
好來塢要重拍《亞力山大大帝》了,製片商聲稱這次重拍將側重於這位偉大君主的同性戀戀情,而忽略他的“創建霸業”的過程。英俊小生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將與至少三個同性情人演繹亞力山大這個歐洲有名的同性戀名人的激情。泰坦尼克號的船沉了,傑克的愛情讓世界觀眾記住了一張俊美的臉蛋——萊昂納多;〈紐約黑幫〉火併的血腥里,為父報了仇的英俊青年沉着冷酷,觀眾同樣為這張臉迷醉。以後的〈亞力山大大帝〉里,這張臉還會被人迷醉麼?肯定會的,這是個男色時代了呢。
前蘇聯當權者戈氏頭上的胎記每次在報刊上都經過特殊處理;文革中林彪的照片絕對是神采奕奕;日本內閣成員務必精神煥發;英首相布萊爾丰采翩翩.....男人,即使當權,外在的容色一樣不能假以顏色也。
男色時代,不期然來啦。拿出你的照妖鏡,鏡子裡的那張臉不再是一成不變的如花柔媚了,也許還有男人臉上的那些硬線條。存在即是合理,來,讓我們靜靜欣賞這個男色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