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Ａｌａｓｋａ出海觀鯨，租用的是一條容２０人的小船。一上船，就看見一位挺有個性的船長在訓人－－訓一個老美：“保證能看到鯨？你以為這是動物園啊！你來了，哨子一吹，鯨魚表演，跳，潛水，吃飯。再一吹哨，鯨魚回屋。這是野生的，你懂不懂？野的，野生的！你不能控制的野生動物。如果他們正在睡覺，你就看睡覺；如果在吃飯，就看吃飯。”赫，好大的火氣，好像付錢的不是我們。我看見那個被他訓的老美女孩都快要哭了－－她被他當成弱智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凶，這是後話。

　　船上還有一個高智商的自然學家，熱情和藹，算是彌補了氣氛。我們都是花了幾十美金的，被他們倆弄得梃自卑的，雖然他倆風格迥異，但也達到了異曲同工的效果。從那麼多的術語中，我只記住了這兒的鯨叫做ＨＵＭＰＢＡＣＫ。樣子是上黑下白。

　　船在水上飛速，風景秀麗。雪山，藍天，白雲，在陽光下熠熠發光的冰川，碧藍的海水，怪船長一直在說話，或者說自言自語更合適，因為沒人敢跟他說話了－－“你們真走運，把我們的５％的晴天給遇上了。”“我們更想當加拿大人，我們更象加拿大。那個（美國）整個國家都發瘋了，其他４８個州都瘋狂了。”“他們（美國）買我們的鯨油２９美分一磅，亞洲東方人２５美金一磅”。“我們更喜歡東方人”。怪不得他對我還挺客氣。他不喜歡其他老美們。

“幹嗎加利弗尼亞不能貢獻鯨油”“美國海軍用聲納傷害我們的鯨”。整個一美國右派。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心靈感應，知道自己今天這鯨是看定了。這等無理之人，這麼張狂，想必是身懷環絕技吧。

　　怪船長把船開到了一個地方，熄火，讓我們搜索水面，報告位置。過了十分鐘，有一個老頭大聲說，“兩點十分！“，我們一看，假的，看錯了，是一塊垃圾。　（註：船頭是１２點座參考）。　

　　我坐在船頭，清風拂面，秀麗風光，眼底盡收，感覺十分神清氣爽。”就算看不到鯨也算值了！“

　　說實在的，這摩菲定律真准。就在我心灰意冷打算放棄之時，只見一塊巨大的黑快，在我面前冉冉升起，不到三米啊，同志們！”是鯨！“我馬上反應過來，我邊上的那個被船長罵的女老美，激動的瑟瑟發抖，從聲音聽上去，都快哭了。手忙腳亂哪，我都不會用相機了。　

　　只見那ｈｕｍｐｂａｃｋ鯨魚優雅的在空中畫了個弧，沉下去了。消失了。我說不出話來，像被催眠了一樣。感到十分震撼。就好像它用鯨們特有的方式對我捫打了聲招呼。又不見了。　

　　我想，最不ｓｐｉｒｉｔｕａｌ　的人，見到這個，也會動容。

　　它後來又在離我們遠一點的地方冒出來，噴了一些氣。游開了。

　　我非常感謝我們的右派船長。

老酷鷹2003 0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