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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情歌 -- 一生何求
送交者: 吳越(Jenny) 2004年04月19日12:52:30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九十年代初有一部香港電視連續劇叫“義不容情” ,播放的時候萬人空巷,報紙上天天長篇累牘的登評論。

故事寫得精彩,演員陣容也強大,包括黃日華、溫兆倫、劉嘉玲、周海媚、邵美琪等,加之個個青春年少。現在要這些人湊在一起演戲,再不可能。而陳百強唱的那首主題歌“一生何求” 也由此家喻戶曉。

粵語歌的歌詞八成莫名其妙,閉了眼睛聽聽還可以,看一眼簡直讓人腦袋發暈,不服氣的話,請看一下“餓狼傳說” 的歌詞,然後來告訴我它究竟在講些什麼。所以,“一生何求” 的歌詞可以寫成那樣,算是道行高的。

人生幾十年光陰,或早或晚,我們都要到一個地方去,可謂“殊途同歸”,那麼,我們匆匆忙忙、熱熱鬧鬧,究竟在幹些什麼呢?

我們的人生選擇多種多樣,隨着年紀的不同,也會有不同的里程碑,可是,在忙碌追逐的時候,我們有沒有停下來問一問自己,究竟,一生何求呢?

十幾歲,沒事喜歡歪着腦袋想將來做什麼,泰半不知天高地厚,動輒“我希望成為文學家” 、“我將來要做中國的比爾. 蓋次” 。周圍的人看着你,像看見小孩子抓周抓了支筆,紛紛曰“有出息” 、“好苗子”,反正說好話惠而不費。

二十幾歲,飽暖思淫慾,想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能娶她/嫁給他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覺得婚禮就是人生的顛峰。

結了婚,那個人老看老看好像也就沒有什麼新鮮感了,於是,突然發現一夜之間冒出那麼多 overhead,哎呀我的媽。養老婆,養老婆,敢情老婆真是要“養” 的呀;老公,也就是“丈夫” ,其實你也不用天天守在我一丈之內,多想點辦法賺錢是正經。

有了孩子,乖乖嚨的咚,口袋裡的錢更加花心,一個勁的要“紅杏出牆”:要買房子,要買好房子,這樣寶寶長大了可以在好學區里上學;車子要換,年輕的時候開一輛破吉普車招搖過市是“酷”,一把年紀、做了爹媽的人再搞老頑童恐怕就不合適了;孩子大一點,我們來開展素質教育,周六上午學鋼琴、下午練書法,周日上午安排英文或中文(在中國的孩子學英文,在美國的孩子學中文),周日下午,輕鬆一點,就讓他/她學個畫畫吧。所有這些,都是對荷包的極大考驗。

孩子大一點,本以為可以出頭,孰知我們犯了和父母輩一樣的估計錯誤。大孩子更加不好對付:班上的George或者Michael有一輛福特跑車,我為什麼沒有;Linda家裡的房子總有三千尺,客廳可以開party;給孩子辦了一張信用卡副卡,第一個月就發現卡被刷爆。我們開始重複小時候耳熟能詳的話,“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

於是,我們為賺更多錢、為往上爬“曾妥協也曾苦鬥”,在社會上多多少少翻了一些跟斗,或成功、或失敗,或庸庸碌碌,大都覺得自己的奮鬥史曲折得可以寫一本回憶錄,看看周圍,才明白,大家其實不過是懷着相同的夢想,走着相似的路。

我們夢想着退休以後去環遊世界或者榮歸故里,孰知“舊遊無處不堪尋,無尋處,唯有少年心” 。

講到這裡,大家不要誤會,我不是一個主張看透紅塵的人,相反,我覺得人生此岸的每個階段都充滿了魅力。我想說的,不過是,有時候,“尋遍了卻偏失去,未盼卻在手” 。

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一位攻讀博士的學生,多年寒窗,終於通過答辯,獲得了博士學位。那天晚上,他回到家裡,像往常一樣站在水槽前,開始洗早上沒來得及洗的碗。那一個剎那,他突然領悟了,此刻的他,和昨天這個時候的他,是站在同一個地方做着完全相同的事,早上拿到手的博士學位並沒有在瞬間改變他這個人。改變了他的,卻是那從前恨過多次、覺得總也不出頭的寒窗苦讀。如果沒有那些年歲月的磨鍊,他縱然有這個學位,也毫無意義。

所以,我相信,人生的任何磨難、任何蹉跎、任何無聊、任何艱辛、任何幸福和苦澀,任何“life sucks, ???? happens” 的時刻,都是不會浪費的。

多年後你回首,或許會發現,你這一生,最有意義、最幸福的時刻就是現在。

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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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哪可休
回頭多少個秋
尋遍了卻偏失去
未盼卻在手
我得到沒有
沒法解釋得失錯漏
剛剛聽到望到便更改
不知哪裡追究
一生何求
常判決放棄與擁有
耗盡我這一生
觸不到已跑開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遠看不透
沒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一生何求
曾妥協也試過苦鬥
夢內每點繽紛
一消散哪可收
一生何求
誰計較讚美與詛咒
沒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陳百強“一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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