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各个论坛这么热闹地在拜年,甚至连一向要唱反调的亨也没有一如既往地说“大家新年不好!”可是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愿望想跟任何人拜一下年,仔细地反省一下,还是跟童年的经历有关。
从小被父母放在全托的托儿所,幼儿园(从18个月开始),美曰其名接受良好教育,但是孤独的漫漫长夜早已刻在我那幼小却敏感的心灵。和父母没有很强的感情纽带,周末回家没有亲密的童年玩伴,邻居的孩子们因为每天都一起玩,在我看来,即使吵架,也是多么地有趣,我偶然跟他们玩一下,也是客客气气,没有什么争争吵吵,现在想起来,我是羡慕他们那些孩子的。
我还记得3岁以前的那个全托托儿所,高大的洋房,前面是一片葱绿的大草地,明媚的阳光通过长长的落地窗照到我们的游戏房,饭厅。虽然有一些老的照片,但都是黑白的,我后来大了,回去看过,基本上符合我童年的记忆,只是什么东西都显得很小,甚至那个大草坪,也就比我们家现在的前院大个2,3倍。
但是托儿所的日常生活是严谨的,小孩子之间也不能随便说话除了自由活动的时间。老师很严厉。我的小床靠在窗边,一个夏天,有一次午睡的时候,王老师来关窗,她年轻又好看,她的身体跨过我的小床去够那个窗子,她的衣服的下摆正好拂在我的脸上,我没有睡着,通过她的衣服看到了她的大大的乳房,三岁的我觉得非常非常的好看,周末回家,我就把两个积木放在衣服里面的胸前,再照照镜子,我对自己说,长大以后有这样的胸部就好了。
现在想起来,我一定是非常早熟。
再回到过年,邻居们的家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我们家本来亲戚就不多,再加上我平时不在家,难得见到他们一回,也不觉得特别亲近。只是有一户亲戚,,是我的远房姑奶奶,他们家有5个儿子,我叫他们舅舅,但是最小的也就大我5,6岁的样子。每年过年,他们家都要邀请我的一家去吃一次饭,他们还有别的亲戚,非常非常的热闹,特别是那几个舅舅,一个比一个帅,我最喜欢第4个舅舅,他20来岁的样子,长得很迷人,对我也非常亲切。他们因为文革,没有机会读太多书,但对知识分子很崇拜,后来都利用各种机会,成为了教师,医务人员,其中一个成为非常大的干部,这是后话。因为我成绩不错,作文写的尤其好(我舅舅们的话),所以我的大舅舅(中学教师)常把我的作文当范文读给他的学生听,那时我小学3,4 年级。
我每年过年都盼去舅舅家吃饭,顺便跟我心仪的4舅舅说说话,但是好景不长。舅舅们陆续有了女朋友们,慢慢都结婚了,我的远房奶奶和姑父也相继去世,再也没有过年吃饭的事了。于是我开始了一个又一个冷清的过年。我从此不喜欢过年,让我联想起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
后来上大学,工作了,每年过年,年轻的同事们都要拿出一天凑在一起,玩通宵麻将。后来大家结婚了,出国了,跳槽了,再也没有机会凑在一起了。
在国外,过中国年并不放假,也没有亲人团聚在一起,所以“新年“对我只是一个符号,没有实在的意义,只有童年的回忆。
谨以此文献给我早已失去联系的舅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