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雅和苏可一起来了。刚巧李老栓也放假回来找我一聚。我们四个人一起到小西湖划船。马雅建议比赛,她和我,李老栓和苏可。我看了眼苏可,苏可也正看着我。我说马雅,你比苏可有力,我比李老栓强壮,我们在同一艘船,比赛就没什么趣了。于是我和苏可一船,李老栓和马雅一船。我牵苏可手上船时,苏可撅了嘴说呆鸟哥,你嫌我不够强壮。我笑笑说你不想和我划一个船?苏可脸红了,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独木舟对没有经验的人来说很难把握住方向。李老栓和马雅还在水面上打转,我们的船就冲了出去,不一会就拉下三四十米。我放慢了速度,苏可欲言又止了好一会,说:“呆鸟哥,我回去想了你给我说的话,你愿意等我吗?” “等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苏可雪白的脸红了,说:“就是、就是等我考上大学。”她羞涩的表情让我明白了她的含义。我的心神一荡说:“好,我等你。不过前提条件是你现在要专心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苏可点点头羞涩地笑了。 李老栓和马雅的船总算追上来。马雅气气呼呼地说李老栓太没用了。李老栓对我笑了笑,不跟她一般见识。划完船我们到湖边餐厅用午餐。吃过饭,马雅拉苏可去餐厅外礼品店看看小玩意。我和李老栓聊天。我们聊了些共同朋友的事。李老栓咳了声,望着远处的小岛,很随意似地说:“我听说刘爽去了美国,在西北大学读MBA或者金融什么的。好象还没有男朋友。” 我的心跳了一跳,没有接话。李老栓说:“你要不也去美国读个书什么的,说不定还能碰上。”我自嘲说:“你知道我在北航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哪个学校肯要我?”李老栓说你也不一定要上很好的学校。实在不行做假成绩,顶多你也去做一份,不就刻颗章,只要出去就好了,听说美国的学校比中国的容易混多了。我淡淡说你不是打算研究生毕业出去吗?要不帮我去找找她,问她还愿不愿意捡我这个当初她抛弃的废物。李老栓摇头说你太颓废了,没必要这样糟蹋自己。 初四是我在家的最后一天,苏可在我家补习了一天的物理。晚上我们到江边散步。为了避免熟人看见,我们骑车去了江对岸。 岸边散步的情侣很多。苏可很安静,低着头走着,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我问她,她低声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你这么快走。我说等你考上华西到了成都我们就可常在一起了。她撅着嘴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那还要等半年。 傻丫头,爱怜充满了我的胸膛。我很想安慰地轻轻抱抱她,但怕适得其反,一扭头见卖酸奶的小贩,买了一瓶娃哈哈插了吸管递给她。苏可吸了一口,递我嘴边说你尝尝,很好喝。我蓦然想起和刘爽你一口我一口喝小香槟庆祝的场景,不同的是眼前换成苏可纯真的笑脸。我感到鼻子一酸,低头快速喝了一口,不敢再看她,趁她没留意扭开头快速眨眨眼,把泪压了回去。苏可没有察觉我的变化,每吸一口又递给我,很高兴的样子。喝完一瓶,我问她还要不要。苏可娇柔的嗯了声,一脸恋爱中小女孩幸福的模样。 我们又走一阵,我看看已经九点多,就说回去吧。苏可低着头不回答。我说我们以后可以再来,五一劳动节我会再回来一趟。苏可欣喜道:“真的,不骗我?”我笑着点头。 回去路上苏可说明天我送你。我说不用了,早班车,天还没亮就得起来。苏可坚定地说我就是要。我说那你可不能哭鼻子。苏可说不要你管。 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苏可就敲门。爸妈开门见是苏可,很是惊讶。老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站在苏可背后狠狠指了我一下,然后热情地招呼苏可吃早餐。我猜想她一定是觉得我引诱了苏可。吃过早餐,苏可大着胆子说:“阿姨伯父,我去送呆鸟哥就行了,保证安全把他送到车站。天还早。你们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爸妈互视了一眼,同意了,仅送到门口。 我们上街时,天依然未亮,偶有一两个行人。我们都没说话,昏黄的街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又缩得短短,周而复始。终于,苏可打破了寂静,说:“呆鸟哥,你多给我写几封信好吗?”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也很愿意多写,只是信太多就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而且写信很费时间,离高考就一个学期了,忍一忍就过来。”看着她失望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分离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我能体会得到。我也曾经如此过,虽然是个男孩。 刚到车站苏可就开始流泪,到车离站时更是哭成泪人。我心里很难受,难受是因为苏可的伤心,不是分离。回忆这几日和苏可一起的时光,似乎亲情更胜于爱。感觉好象我的心境已如夏花凋落,而苏可却正在含苞欲放青春最美丽灿烂的时候。我和她一起真是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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