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個帖子,這輩子就指着這個活了! |
| 送交者: 沙發馬鈴薯 2018年11月06日14:55:55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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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金二傻子是過來人,也歡迎他介紹他的第一手經驗。耶! 秋天是賞菊的季節,中年男子除外。我一直是認為自己多少算是見過點世面的人。這倒不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事,因為我說的世面並非是財富和地位,而是經歷和感受。 比如我曾經在意氣風發之時接下了到歐洲工作的活計,大約花了半年的時間為這個機會做各種準備,結果到了那邊沒倆月,一個令到整個歐洲政治和經濟體制都發生了變化的經濟危機開始了;我當年為了緩解公司壓力,背着筆記本、拉一箱子樣品,在讓阿市的汽車和火車都停駛的巨大風雪中,咬牙跋涉了幾個鐘頭,去談區區幾萬歐元的生意,回到家腿都凍僵了; 再比如,大家都知道,我小時候曾經掉到過湖裡,對水有着異常恐懼,洗澡都絕不要盆浴。但我結婚還是從了我愛人去了馬爾代夫,在別人去浮潛的時候,我只好坐在船上。當時船上只有我和另外一個中國姑娘,我為緩解尷尬,問她:“呵呵,你也不會游泳?”姑娘很敞亮,微笑着說:“呵呵,不是,我來例假了。”我當時尖叫着跳入了大海,後來是四仰八叉被船夫小哥從離船三十米外的水域裡扽回來的; 再再比如,我敢在十一帶兩個孩子背上三十斤相機在國內5A級景點爬山。 我想表達的是,這些經歷和感受,雖然不足以讓人愉快,但卻足以讓人到中年的我自認為是一個遇到事能下點狠心的人。 但是昨天,我遇到了人生中無法承受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 昨個兒我們體檢。在體檢這件事上,不管簡單或者複雜,作為一個中年人,我一直持敬畏態度。能查的我一般都會查一查,並在體檢前一天生活堅決保持規律,以便當天可以提供最標準的血液和屎尿,早起沐浴更衣,身體清潔溜溜,不給大夫添堵。所以我的體檢過程一貫比較和諧,乾乾淨淨利利落落深得各項大夫喜愛。 B超隊伍永遠都是最長的,我選擇先做。前面一朋友做完出來,為保持安靜,我沒說話,向他下巴朝前的揚了個頭。這是北京人民最熟悉且便捷的打招呼方式之一,不用廢話,等同於“怎麼着?”、“How are you?”、“こんにちは”、“привет”,大家用起來都很默契。 但他卻沖我做了一個特別猥瑣的手勢,並搖了搖頭。 這個回復很難理解,因為它並不友好,一般來講不做對揚頭的回覆。但我轉念一想,許是他脂肪肝又嚴重了,導致他做出這個憤恨的手勢,表達“今後一定要注意生活方式”的態度。於是我拍了拍自己胸口,嘴角向下閉目點頭做肯定狀,表達出“我也一定要”的決心。 他像看傻逼一樣看了我一眼,走了。 經過了漫長等待,終於到我了。我進到小黑屋裡躺好,向大夫報了名字。做檢查的是倆五十往上的大姐,一個負責超我,一個負責看圖。 這個歲數的女性從醫人員是讓我最踏實的。以我以往經驗,她們既帶着醫生的威嚴做判斷,又時常以大姐的態度責怪我不注意身體。所以我對她們一向報以友好熱情的態度,如果人家諮詢起我工作範疇內的問題,我都會回答。術業有專攻,既然人家問起,不妨就答一答,換來的是人家對我多幾句的說明和囑咐。 我很順利在邊解答大姐問題邊聽取B超結果的友好氣氛中檢查完了脖頸和腹腔,坐起身來要走,操作大姐說:“你這還沒做完呢。” 我:“還有?” 她指着身邊一個器械說:“你這顯示還有一項,腔內前列腺。” 我看了一眼那設備,那是一個兩指寬、小臂長短大鈎子形狀的物件,前端閃着詭異的藍光。我想起了那個猥瑣的手勢。 我的人生經歷里,確實沒做過這個檢查,但瞅那設備的形狀,又聽到“腔內”二字,心裡隱隱感覺不妙,想象了一下這個檢查的形式,心裡帶動我身體的某個部位泛起了不適。 我:“大夫,要不然我甭做了。” 可能是我剛才對大姐提問的回答比較讓她滿意,她特別誠懇的說:“你這個歲數,我覺得能查還是查一查,前列腺也是要注意的了。” 我又看了看那玩意,說兩指寬都有點保守,我搖了搖頭說:“我從來沒做過,我沒有信心耶。” 大姐繼續說道:“你不要有壓力,注意放鬆就成了。還是做一做的好。” 我一想,別人若說不做,大姐可能一句廢話不說,現在對我這麼關懷,看來真是為我身體着想。 於是我心一橫:“行!做!” 大姐:“就是,對自己身體負責。背沖我側躺,把褲子脫了。” 這果然跟我剛剛想象的方式吻合,事已至此,騎虎難下,捅就捅吧,我眼睛一閉脫了褲子側躺下來,但嘴上還是服了軟。 “大夫,我在這方面沒有什麼經驗,還是比較稚嫩的,您手下留情。” 我說的是實話,我甚至連外科的指檢都會躲開這個部位。 大姐:“你放鬆就成了。” 那東西頂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往前躥了一下。 大姐:“你這樣沒辦法檢查。” 我:“大夫,我不是故意的,這東西有點涼。” 大姐:“你控制一下!” 我:“是是是!” 我很不好意思把屁股挪回到原位。那東西頂上來,我又往前躥了一下。 大姐:“嘖?” 我:“錯了錯了,我絕不再逃避了。” 說話算話,那東西再次頂上來時,我用手抓住了床沿。 床往前躥了一下。 那玩意果然霸道,真實的觸感比想象中更恐怖,它在周邊游移的過程中,腦補它的威力就已經讓我嘴歪眯眼皺眉,就差口吐白沫。我想我那時一定是喝了半斤鶴頂紅的表情——但關鍵問題不是這個,因為我背着身,誰也看不到我這張臉——主要是我的屁股,它在被接觸到的那一瞬間堅如磐石。 我沒有在開玩笑,其堅硬程度超過了我的肱二頭肌,砸二斤核桃問題不大。 大姐:“你不要這麼緊張!” 我:“好嘞!” 她捅,我堅如磐石。 大姐:“你不放鬆你會疼的!” 我:“好嘞!” 她繼續捅,我繼續堅如磐石。 大姐:“哎,你還是沒有理解什麼叫放鬆。你不能繃着勁。” 我:“得嘞。” 她接着捅,我接着堅如磐石。 捅,捅,捅。大姐像辛勤的啄木鳥,試圖在千年楠木上鑽出一個洞。我含着淚默默的數着啄木鳥。
“哎喲喲喲喲喲喲!!” 大姐:“你有點誇張了,我這還沒進去呢!” 我:“不是,大夫,屁股抽筋了。” 我沒有騙人,它真的因過於緊繃而抽筋了,整個屁股正在按照California love的節奏歡快的抽動。 大姐聽完這句,不再說話,可能是覺得跟我廢話也沒用,她手底下終於加了力,開始去到那東西該去的地方。她這直搗黃龍的一下,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個我非常不願意回憶的感受,我到現在想想就屎意盎然。 一個不屬於你身體的東西,堅硬,冰涼,冷酷無情,它一步一步的進攻突入到你身體根本容不下它的地方,那種牴觸情緒和絕望感籠罩下來,讓我想哭泣。生理感受也是令人髮指,一如吃了五斤柿子後倒行逆施的便秘,又似在菊花連續放起裝滿火藥的二踢腳。 我:“嘶~~大夫,行了嗎??”我咬着後槽牙問。 大姐:“不行,這剛哪到哪,你還得放鬆。” 我:“大夫,能將將看到就成了,哪怕看不全呢?湊合瞎看看……” 大姐:“檢查沒有將將一說。” 大姐說着繼續杵。 我:“我去,嘶~~~~~還沒到位呢?大夫,我好像有點不行了。” 大姐:“沒有呢,我都說了你不放鬆就會疼。” 她說的沒錯,炸裂的疼痛在我身體。我雙手揪住自己褲子,若不是嫌那床髒,我肯定要找個東西咬一咬。
“堅持一下,都已經到這了。”大姐許是怕我前功盡棄,非常貼心的加快了突擊速度。 我不知道已經到哪了,我他媽只想死。 大姐許感覺時間有點長了,突然發力,那鈎子刺穿了我的括約肌,也刺穿了我的底線。那一瞬間我腦子裡過的畫面的是“走你”,什麼他媽前列腺後列腺都已經不在我考慮的範圍,我現在必須要保住的是我的生命線。 我哀嚎着從床上躥下來:“不行不行真不行,這我來不了。” 大姐嘆了口氣:“堅持一下嘛。” 我提着褲子哭喪着臉的說:“有的陣地不是堅持就可以拿下來。” 大姐扔給我一張紙說:“擦擦,你說你這罪也受了,檢查還沒做,何必呢?” 我他媽只想哭。 我臊眉搭眼捂着屁股往外走,門口站着一候檢的小伙子,他看了我一眼,迅速回過頭去雙肩顫抖,繼而整個人如篩糠一般抖動起來,顯然是全程揀了樂兒。我對其這種幸災樂禍相當不滿,沒個幾年你搞不好也要被大棒爆菊,前列腺何苦為難前列腺。 我愁雲慘霧的繼續檢查,因為那玩意雖然已經不在我身體裡,但造成的影響卻沒有消失。那痛感並未消失,菊花綻放雖然應了秋天的景,但城門大開的絲絲涼意卻讓我沒有安全感。 後面的檢查中,我都秉持着能不坐就不坐着的原則。在眼科檢察室里,大夫照着我的眼底問我:“你這眼睛怎麼這麼紅?你是哭過嗎?” 我感受着火辣辣和陰沉沉,終於湧出淚來。 後面這一整天裡,很多人見到我都說“刮哥不知道為什麼你今天氣質多了些溫婉”,但我知道為什麼,因為我夾着屁股小步走路的樣子頗有些魅力;中午吃飯時我也小心翼翼,連白薯都不敢吃,因為今天一切靠括約肌控制的生理行為,我都不太相信。 直到晚上我接孩子下學,這種不適都沒有消失。我兒子在前面跑的興高采烈,不時不滿的朝我喊: “爸爸,我餓了,你走快點!” 我擺擺手,心說爸爸不能啊,爸爸每走快一步都感覺要漏出屎來。 他跑回來問:“爸你崴腳了嗎?” “嗯。” 他於是貼心扶着我,我只好愧疚的承受。 孩子,爸爸其實不想騙你,只是我總不能跟你說,爸爸今天讓B超給干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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