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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圓滿龍欽寧提 前行引導文 - 21 內加行--發心之四無量心
送交者: pifu01 2021年10月26日08:42:41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丙二(趣入最勝大乘——發殊勝菩提心)分三:一、修四無量心;二、發殊勝菩提心;三、願行菩提心學處。 

丁一(修四無量心)分四:一、修舍無量心;二、修慈無量心;三、修悲無量心;四、修喜無量心。 

本來慈、悲、喜、舍四無量心中,最初應該從慈心開始宣說,但這裡從實地修持的角度而按順序修心的時候,如果首先沒有修成舍心,那麼慈心與悲心就會偏墮一方,而達不到完全清淨,所以最先要從舍心開始修。

戊一、修舍無量心: 

所謂的舍心,就是指斷除對怨敵的嗔恨、對親友的貪愛,而對一切眾生無有親疏、無有愛憎的平等心。(大多數的薄地凡夫)對現世的父母親友等自方的有情極其貪著、對怨敵等他方的有情嗔恨難忍,這實際上也是未經觀察的過患所造成的。事實上,現在的這些怨敵,在往昔的生生世世當中也曾經做過自己的親友而互敬互愛、和睦相處、共同維護,所做的饒益也是無法想象的。而如今被當作親友的這些人,在以往的生生世世中,有許多也曾經成為自己的仇人而加害過自己。

正如前面聖者嘎達雅那所說的“口食父肉打其母,懷抱殺己之怨仇,妻子啃食丈夫骨,輪迴之法誠稀有”

從前,法王赤松德贊的王女蓮明公主剛到十七歲的妙齡就突然離開了人世。當時,法王赤松德贊向阿闍黎仁波切(蓮花生大士)請問道:“我的這個王女蓮明公主也該算是一個宿業清淨的人,因為她轉生為國王我赤松德贊的女兒,並且有幸遇見了您們這些猶如真佛一樣的大智者、大譯師,可是為什麼她的壽命竟然如此短暫呢?”

蓮師向法王解釋說:“其實,您的這位王女蓮明公主並不是因為什麼宿業清淨而投生為您的王女,而是因為以前我蓮花生、君王您以及菩提薩埵曾經轉生為劣種的三個兒子。我們修建夏絨卡繡大塔,蓮明公主在那時投身為一隻毒蜂,它叮入國王您的微血管,您無意之中用手擦拭,結果碾死了那隻毒蜂,正是由於當時的命債,它才轉生為您的王女。”

本來,法王赤松德贊是真正的文殊菩薩,他也有這樣宿債而生的後代,那更何況說其他人呢?

現在我們這些人與父母有血緣關係,他們對我們的關懷、疼愛令人無法想象。當我們遭受痛苦或不幸的時候,他們比自己出現這類事還要悲傷,實際上這全都是往昔互相加害的宿債在作怪。如今成為自己怨敵的這些人也是同樣,他們在往昔的世世代代中沒有誰不當過自己的父母。就拿現在來說,雖然自己將對方看作勢不兩立的仇人,可是他們也不一定對自己有害;儘管自己將他們看成怨敵,但對方也有不把自己當作怨敵來看待的,就算是將自己視為仇敵,他們也沒有能力加害,這種情況也是有的。再者說,也可能依靠怨敵加害的因緣,使自己暫時今生的名譽增上,遇到正法並成辦究竟利樂的。換個角度來說,如果自己通過各種方便投其所好順其心意而說些溫存柔和的話,那麼彼此之間成為情投意合的親朋也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相反,現在自認為是親友的這些人,也有子孫欺騙甚至殘殺父母的情況。而且勾結反方的怨敵聯合起來搶奪自家財產而發生爭鬥的現象也不在少數。如果子女與父母關係融洽的話,當子女出現痛苦、不快等事情的時候,父母比自己出現這類事還哀傷。為了親友子孫等這些人,自己積累下滔天大罪,到了後世必然被引入地獄。雖然自己心裡希望修持正法,可是卻常常受到他們的牽連拖累,或者父母捨不得子孫、子女拋不下父母,雙方一直依依不捨,以致於耽擱修法、坐失良機等等。由此看來,親人們對自己甚至比怨敵更有害。

從後世的方面來說也是一樣,現在自己認為是怨敵的這些人將來轉生為自己的親生骨肉、親友投生為深仇大恨的敵人等都是不一定的。所以,對今生今世親怨的瞬間顯現執為實有,懷着貪嗔積累惡業,使自己成為惡趣的墮石,這樣做究竟有什麼必要呢?我們一定要從自身做起,對天邊無際的一切有情想成是父母與子孫,像往昔聖者前輩的傳記中所說那樣平等看待親怨。

對以上道理加以思維、觀想。首先,使用多種多樣的方法盡力對那些自己心裡極其討厭、總是生嗔恨心的對境不嗔不怒,千方百計修煉自心,當心裡完全能夠把他們看成是無利無害的中等人的時候,接下來再觀想,這些中等人從無始以來在生生世世當中都曾經無數次做過自己的母親,與現世的親生父母一模一樣,在沒有對他們生起這樣平等的慈愛心之前,一定要反反覆覆觀修。到最後,不管是親人、敵人還是中等人,凡是對所有眾生都生起與現世父母沒有任何差別的悲憫之情,在沒有生起這種平等悲心之前,務必要反反覆覆地觀修。如果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單單對任何親怨既不生悲心也不起嗔心,只是平平淡淡的一種心態,這叫做無利無害的愚舍,並不代表是舍無量心。真正的舍無量要像仙人布施一樣。比如,仙人們宴請客人或發放布施的時候,對於高貴卑賤、強大弱小、賢善惡劣、高級中等的所有人,無有差別同等施捨。同樣,我們也必須對普天之下的芸芸眾生——大悲心的對境平等相待,在沒有生起這樣的定解之前應一而再、再而三地修煉自心。

戊二、修慈無量心: 

修舍無量心達到標準之後,接着再修慈無量心,也就是說,將三界的一切眾生平等作為大慈心的對境,之後要像父母養育小孩一樣來修。例如,父母親哺育幼兒的時候,全然不顧孩子的顛倒行為,也不顧自己的艱辛,只是想方設法使兒子平平安安、快快樂樂、舒舒服服。同樣,自己的身語意要竭盡全力用在使一切有情今生與來世安樂、善妙的各種方便上。

每一位眾生都希望自己快樂幸福,唯一追求的就是自我幸福快樂,誰也不希望痛苦哀傷,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安樂的因是奉行善法,反而一度造十不善,因此所求與所行已經背道而馳。心裡這樣默想:這些希求安樂反而唯受痛苦的所有眾生,如果都能各隨所願各得其樂,那該有多好啊!屢次三番這樣進行觀修。

最後觀想:不單單我自己渴望安樂,一切眾生也同樣唯求安樂,這一點與自己沒有差別,一直修到真正生起了這樣的定解為止。

正如經中所說:“慈身業、慈語業、慈意業。”口中所說的話、手中所做的事都絕不能損於其他眾生,自始至終都要真誠慈愛。依照《入行論》中說:“眼見眾生時,誠慈而視之。”甚至目視其他眾生也應當和顏悅色,絕不能怒目而視。從前,一位專橫跋扈的官員一貫邪着眼睛看別人,結果後世轉生為一戶俗家灶下吃剩飯的餓鬼。經中也講述了反目視聖者而墮入地獄等的過失。

身體的一切威儀要溫文爾雅,給人一種舒心悅意之感,徹底杜絕危害他眾,全心全意利濟有情;口中所說的每一句話也不能帶有藐視、侮辱、譏諷他人的意味,一定要說實實在在、悅耳可人的話語;心裡也是同樣,如果饒益他人,絕不能希望自己得到好處。也不可以憑着虛偽的調柔威儀、溫和語言等手段使他人將自己看作菩薩,而要力求達到發自內心唯一渴望就是利益他眾的崇高境界。在心裡反覆發願:但願我在輾轉投生的生生世世中,就連其他有情的一根毛孔也不損害,一心一意利益他們。

尤其是,對於依靠自己的眷屬、奴僕、旁生等要滿懷關愛之情,乃至看門狗以上都萬萬不要以毆打、役使方式過分摧殘。隨時隨地,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心心念念都要以仁慈為本。其實,如今投生為奴僕、看門狗而受到眾人欺凌嫌棄的這些眾生,也是由於往昔身為有權有勢之人的時候造下了欺辱、藐視他人的惡業成熟的報應,而今來償還宿債的。如果現在自己仰仗着有錢有勢而凌辱別人,那麼後世自己也同樣會變成他人的奴僕來償還宿債,所以對於那些身居自己之下的眾生更應多一分仁慈、多一分愛心。特別是對自己的父母雙親、久病的患者等,自己三門盡力做利益事有不可思議的功德利益。誠如阿底峽尊者說:“如果對遠方的客人、久病的患者、年邁的父母等慈愛行事,與實修空性大悲藏者相同。”

尤其是父母對兒女仁至義盡,恩重如山,如果在父母年事已高老朽不堪之時刺傷他們的感情,實在是大逆不道,罪過特別嚴重。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也曾經為報母恩而前往三十三天為母說法。佛在經中說:“兒子將父母扛在左右雙肩上轉繞大地承侍,也難以報答父母之恩,若使父母趨入正法,則能回報恩德。”因此,身語意孝敬父母是每個人應盡的義務,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使他們內心轉向正法。

此外,正如鄔金蓮花生大士所說:“切莫讓老人憂傷,要恭恭敬敬加以維護。”我們言行舉止要慈愛隨順關心照顧所有比自己年長的人。

當今時代我們中的有些人口口聲聲地說:“要養家糊口沒有辦法不害眾生。”但實際上是有辦法的。

從前,新疆地區的兩個沙彌修持聖文殊法,結果面見了文殊菩薩。文殊菩薩對他們說:“你們二人與我沒有緣分,你們生生世世的具緣本尊就是觀世音菩薩,觀音菩薩化現為吐蕃國王的形象,你們去親近他吧。”於是他們二人便來到了西藏。在拉薩藥王山 的後面,看到許多人被殺戮或者被逮捕入獄。他們問:“這是什麼原因呢?”人們告訴他們:“這是國王下令懲治的。”二人心想:這位國王肯定不是觀世音菩薩,我們倆也很可能被懲罰,還是趕快逃走為好!國王知道他們二人要逃跑,便命人將他們喊回來,叫到面前對他們說:“你們二人無需害怕,由於藏人剛強難調,所以我才顯示幻化,我下命令砍殺的這些人全是我自己幻變的。實際上我本人對一個眾生的一個汗毛孔也從來沒有加害過。”

國王松贊干布執掌西藏雪域的國政,並且統轄了局部的四部王國,征服了邊境的所有軍隊,他成辦那樣廣大滅敵護親的事業,卻連一個眾生的一個汗毛孔也沒有加害過,那麼如今我們只是維持一個蟲穴般的小小家庭怎麼會沒有辦法不害眾生呢?加害眾生的下場就是自食惡果,導致自己今生來世感受無邊痛苦的報應。即使僅僅就今生今世而言,也不能成辦絲毫利益。因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除了白白浪費自己的財產受用以外,根本沒有誰依靠害眾生造惡業而獲得財富的。

所以說,修慈無量心要像雌鳥養育小鳥一樣,雌鳥養育小鳥的時候,首先建造一個柔軟舒適的窩,然後用羽翼覆蓋給予它們溫暖,在雛鳥不能飛翔之前始終如一動作輕柔悉心撫育。同樣,我們也要通過身體的行為、口中的語言以及心裡的念頭慈愛善待三界一切眾生。

戊三、修悲無量心: 

修悲無量心的時候,觀想一位被劇烈痛苦逼迫的眾生,希望他遠離痛苦。經中說:“觀想一名被關入監獄最後接近被殺的罪犯或者屠夫面前生命垂危的旁生等遭受劇烈痛苦的一個眾生作為悲愍的對境,對它生起母親或兒子想。”具體修法:比如,觀想一名被國王下令帶到刑場的囚犯或者一隻正被屠夫捆綁的綿羊時,放下他是其餘某某眾生的念頭,想想,如果那個眾生就是我自己,該怎麼辦?專心意念那邊正在感受痛苦的眾生就是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無處可逃、無處可躲,無依無怙,無法溜走,也不會飛行,憑藉力量和武力也不能抗拒,在這一瞬間就要離開今生的一切顯現,甚至自己珍愛保護的身體也要捨棄而步入後世的大道中,這是多麼悲慘啊!……觀想那樣的痛苦落到自己身上而修心。

或者看見一隻羊被帶到屠宰場去了,觀想:如果這隻羊就是我的親生母親,那該怎麼辦?放下那是一隻羊的念頭,發自內心觀想它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接着再進一步觀想:如果我的老母親沒有一絲一毫的罪過卻這樣無辜被別人殺害,那麼現在我該怎麼辦呢?我的老母親該是何等的痛苦!誠心誠意地想,當迫切希望老母立即擺脫被屠夫宰殺的痛苦或者情不自禁地生起慈愛悲憫之情時,再接着這樣觀想:現在正在感受痛苦的這個眾生雖說不是我今世的父母,但是它肯定在以往的生生世世中做過自己的父母。在當母親時也完全是像現世的母親那樣深情地養育我,它的大恩大德與現在的父母雙親沒有差別,遭受如此劇烈痛苦逼迫的父母親,該有多麼的可憐!如果他們此時此刻瞬間就能擺脫這種痛苦那該多麼好啊!一直觀修到生起猛烈悲心忍不住淚水簌簌而下為止。如果對他們生起了悲心,再繼續觀想:感受這種痛苦也是往昔造不善業的果報,如今為非作歹的這些人後世也一定會感受這樣的痛苦,實在可憐。

如此以正在造殺業等痛苦之因的人們作為對境而修悲心,然後再觀想墮入地獄、餓鬼等趣的苦難有情,專心意念它們就是自己或自己的親生父母,發奮努力而修悲心。

最後觀想:虛空所遍及的地方遍滿眾生,眾生所遍及的地方充滿了惡業和痛苦,這些唯造惡業、唯受痛苦的眾生多麼可憐!如果所有的這些眾生都遠離六道各自的一切業惑、痛苦及習氣,獲得永久安樂圓滿正等覺的果位該有多好!反反覆覆誠心觀修。這樣修悲心時,最初以任意一個眾生作為所緣境,唯一對他觀修,然後範圍逐漸擴大而修,到了最後對一切眾生普遍觀修……如果沒有這樣一步一步去修,而是漫不經心、浮皮潦草,也就不可能如理如法修成。

尤其是平日裡看到依靠自己的牛馬羊等感受痛苦和艱辛時本該修悲心,可是我們這些人又是怎麼做的呢?當自家門前的牛等牲口遭受穿鼻、閹割、拔毛、活活放血等地獄一樣的多種痛苦時,主人從來沒有想過它們也有痛苦的感受,如果慎重加以觀察,就會知道這是沒有修悲心的過患所致。我們好好想一想,假設換了自己,就是現在拔出一根頭髮也會“哎喲喲”直叫,覺得這種刺痛實在讓人不能忍受,而當主人用絞木 使勁地拔掉氂牛身體上所有的粗毛時,那頭牛已經是全身赤裸、血跡斑斑,每一個毛孔里都在滴滴流血,疼得它不時地發出低低的呻吟聲,可是主人對牛遭受這般難忍的苦痛想也不想,反而覺得自己手上因此而磨起的水泡令人忍受不了。

此外,人們在騎馬行路的時候,往往會因為自己臀部疼痛不能端直地坐在馬鞍上而需要側身斜坐,卻不曾想到座下的那匹馬也同樣有疲乏、有苦痛,反而在它精疲力竭、寸步難行的時候,認為這頭牲口性情惡劣不肯繼續前行而生起嗔心,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對它一剎那也不生憐愛之心。

尤其是綿羊等被宰殺的過程中,首先被從羊群中抓住的時候,它會產生想象不到的恐怖感、畏懼感,最初被抓的部位皮下淤血,然後身體被翻倒在地。這時屠夫用皮繩把它的四條腿緊緊捆綁起來,又用細細的繩子勒緊它的嘴巴,使它呼吸中斷,感受氣息分解的劇烈痛苦。假設死亡的時間稍微拖延,大多數罪孽深重的屠夫則火冒三丈,一邊氣急敗壞地說“這該死的畜生還不死”,一邊拼命地捶打它。只要這隻羊一死,他們就立即剝掉它的皮,取出內臟,緊接着抽取另一頭活牛的血液,這時那頭牛也已經體力不支,走起來踉踉蹌蹌。主人將死肉與活血混合起來裝入前面宰殺的那隻羊的內臟里,然後大模大樣地吃了起來,這種人真成了惡業羅剎。

現在我們認認真真地思維這些道理,看到那些旁生痛苦而觀想感受者就是自己會怎麼樣?我們不妨試一試,自己用手捂住口鼻中斷呼吸停留片刻,看看會有怎樣的痛苦、何等的恐懼?經過這樣一番慎重觀察之後,心裡默想:連續不斷感受這般劇烈痛苦的一切眾生實在可憐,如果自己有能力將他們從所有不同的痛苦中解救出來那該有多好!對於以上的道理要反反覆覆地觀修。

尤其是,所有的上師和僧人本該身先士卒作為慈悲的表率,然而遺憾的是,如今有些上師、僧人無有絲毫慈悲心,對眾生造成的痛苦甚至比在家人還嚴重,這真是到了佛法末期,已經是將食肉羅剎作為供養處的時代了。

往昔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也是將轉輪王的王位棄如唾液而毅然決然地出家(,通過修道最終證得了圓滿正等覺的果位)。當時世尊與眷屬阿羅漢眾全部是手托缽盂、持執錫杖徒步前去化緣的,非但佛的眷屬沒有乘馬騎騾,就是世尊也從沒有乘過一匹坐騎,正是因為佛陀想到令眾生痛苦不是佛教的宗旨,否則世尊怎麼會想盡辦法而得不到一匹馬騎呢?

如今我們有些僧人去俗家做經懺等佛事的時候(可並不是這樣的),他們透過一頭氂牛的鼻孔穿入一根粗糙的尾毛繩子。僧人騎在牛背上,兩手用力拽着繩子,每拽一下,那頭氂牛因鼻子疼痛難忍而轉過頭來,僧人就用鞭子使出全身力氣連連抽打它的屁股,這時那頭牛疼痛難忍而疾馳奔跑,僧人又拽住穿鼻的繩子,它又因為鼻子痛得受不了而停下來時,僧人依然如故用鞭子抽打,就這樣輪番不斷。到了最後,氂牛身體疲憊不堪、內心說不出的痛苦,每一根汗毛孔里一滴滴向外流着汗水,伸出馱罩 般的長長舌頭,實在是走不動了,在那裡氣喘吁吁,發出“呼呼”的聲音。這時騎在牛背上的僧人認為現在這頭老牛不肯好好地走,便生起嗔恨心,用鞭柄棍棒猛擊它的屁股,因為嗔心大發用力過猛,結果把棍棒折成了兩段。只見那僧人將折斷的棍棒插入腰間,又俯身撿起一塊尖石從牛鞍上轉過身來繼續捶打那頭氂牛的脊背。這些都是因相續中未生起少許大悲心所導致的。

此時我們專心意念那頭氂牛就是自己,觀想自己的背上承受着難以支撐的沉重負擔,鼻子由繩子穿着,臀部被鞭子抽着,肋骨被腳蹬頂着,前後左右全部是疼痛的感覺,沒有片刻休息的時間,還要爬上高坡,衝下陡壁,渡過大河,越過平川,連吃一口食物的空閒都沒有,從早晨天明到傍晚日落,一直在不情願中來來去去,感受何等的艱辛勞累、疼痛饑渴,如果這些痛苦落到自己頭上,想必不管是誰都一定會生起難以堪忍的強烈悲心。

本來,所謂的上師僧人是無偏救護一切眾生的依處與怙主。(可是如今有些上師僧人)心裡認為對自己熱情款待大作供養的施主是自方的人,口中也說“我保護你們、救護你們”並且賜予灌頂加持。而將那些由惡業之因牽引轉為低劣身份、興風作浪的餓鬼、鬼魔等看作是敵方,心裡對它們生起嗔恨,口中喊着“殺殺、打打”,身體做出各種打擊的姿勢,真正認定那些加害於人的鬼神該打該殺,這說明自相續完全落入了貪嗔的控制中,也是沒有生起平等悲心所導致的。

我們如果好好加以觀察,就會發現那些作害的鬼神其實比施主還可憐,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這些加害他眾的鬼神由於惡業之因感召而轉生為低劣身體的餓鬼,有着無量無數痛苦、恐懼的感受,常常是饑渴交迫、疲憊勞累,始終處於憂慮的狀態之中,相續中充斥着嗔恨、野蠻與粗暴,大多數死後會立即墮入地獄,沒有比它們更可憐的了。而對於施主來說,雖然暫時遭受一些病痛或苦惱,但是依此只會消盡惡業而不會積累惡業。那些加害於人的鬼神懷有噁心危害其他眾生,結果必然會被這一惡業之因引入惡趣的深淵。所以,釋迦牟尼佛才以大慈大悲善巧方便宣說了利用強力與現行的方式驅逐、降伏鬼神的法門,這也是悲憫那些鬼神,就像母親打罵不聽話的小孩一樣。這種降伏的事業只對於那些有能力斷絕無惡不作眾生的罪業並且將它們的神識引到清淨剎土的人才有開許。否則,認為施主僧人眷屬等為自方的人而貪執他們、認為鬼神及作害的那些眾生為他方而嗔恨它們,這種以貪心護持自方、以嗔心打擊他方的方便法門,佛陀又怎麼可能宣說呢?

具有這樣貪心、嗔心的人,驅逐、打擊那些意生身的鬼神,非但不能使它們言聽計從,反而會使自己深受其害,不僅是懷着貪嗔之心不能降伏,甚至執著那些鬼神自相實有者也同樣制服不了它們。從前,米拉日巴尊者住在窮隆穹縣時,有一次出門去拾柴。回來時發現魔王哦那雅嘎利用神變而幻化出五個瞪着碗大眼睛的丑角坐在他的臥室里。尊者祈禱上師、本尊不起作用,修本尊的生起次第後念誦猛咒還是不能趕走它們。尊者心想:上師瑪爾巴羅扎曾經傳授我現有 一切直指為自心,心性直指為空性光明,將魔障執為實有外境肯定起不到什麼作用。於是他安住在鬼神為自現的定解中徑直走入山洞。五個丑角非常害怕,眼睛咕嚕嚕地環視着,當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此外在《岩羅剎女道歌》中寫道:“本習氣魔由心生,倘若不知心本性,你雖勸逐我不去,若未證悟自心空,似我之魔不可數。若已認識自心性,一切違緣現助伴,我羅剎女亦為仆。”可見,如果不具有鬼神就是自心顯現的定解,以嗔恨心又怎麼能夠降伏得了鬼神呢?

還有一點也值得一提,當今時代有些上師僧人到施主家裡的時候,那些施主宰殺許多羊只而供養肉食,這些上師僧人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顧慮,而是喜笑顏開地大吃起來。尤其是進行消災免難、祭祀求福等時,他們說必須要用新鮮的肉,並認為剛剛宰殺、鮮血淋淋、熱氣騰騰的肉才是乾淨的,用葷腥血肉裝點美化食子和供品,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地舉行佛事,其實這些只是苯波教與外道之類旁門左道的做法,根本不是內道佛教的法規。如果按照內道佛教的宗旨,那麼皈依以後必須要斷除損害眾生的事情,無論到哪裡,哪怕是危及一個眾生的性命而殺害、享用血肉就完全違背了皈依戒。

尤其是身為大乘行人,理所應當作為天邊無際一切眾生的皈依處和救護者。假設對於本該救護的那些惡業有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悲憫之心,而當施主殺害救護對象的眾生後將烹調的血肉擺放在救星菩薩的面前,對方喜氣洋洋地開始大吃大喝,並不時地發出踏嗝 聲,難道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痛心的嗎?

密宗金剛乘諸論典中說:“血肉供養不依教,違背桑哈查門 意,祈境空行予寬恕。”有些人振振有詞地說,所謂的依教之血肉供養,必須遵照密宗續部論典中所說而實行。那麼,到底密宗經典中是怎麼說的呢?“五肉五甘露,飲食外會供”,意思是說,作為密宗誓言物的人肉、馬肉、狗肉等五肉 ,並不是為了食用而宰殺、而是作為供品擺放的無罪五肉,這才是“依教之血肉供養”。否則,被淨穢分別所束縛,認為人肉、狗肉等是骯髒的東西或者低劣之物,為了食用而剛剛殺的、香香的、肥肥的肉是乾淨的,就像“所受五種三昧耶,視淨為穢行放逸”中所說的“視淨為穢”,因此與所受的三昧耶戒相違。雖然是五種淨肉,但是除了能將飲食變成甘露的人或在寂靜處修持成就的時候以外,如果貪著肉的美味而到村落里肆無忌憚地去吃,那麼就稱為“所受誓言行放逸”,完全違背三昧耶戒。

所謂的清淨肉類,是指以自己的業力自然而死或者因病而亡等等情況下的肉,並不是為了食用而宰殺的肉,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眾生因為自己的業力衰老、命終或者因病而死亡的肉。否則,就像無等塔波仁波切所說:將剛殺的溫熱血肉擺放在壇城中,那麼一切智慧尊者都會昏厥過去。他又親口這樣形容道:“此外,如果迎請智慧尊者以後,用剛剛宰殺的血肉對他供養,就如同在母親面前殺了她的兒子一樣。”比方說,請一位母親做客,將她被殺的兒子的肉放在她面前,我們可想而知,那位母親會不會歡喜?同樣,一切佛菩薩對所有眾生就像獨生子的母親一樣滿懷慈愛地關照垂念,殺害任何一個被惡業所轉、無有思維的旁生後作血肉供養,諸佛不可能歡喜。如寂天菩薩說:“遍身着火者,與欲樂不生,若傷諸有情,云何悅諸佛?”

當自己一邊享用新殺眾生的血肉,一邊供血供肉,祈禱護法神等等的時候,那些智慧天尊,護持佛教的護法神全部是菩薩勇士,所以他們不僅不會享用這些猶如擺在屠夫面前一樣的血肉,而且也不會近前一步。相反,那些喜愛溫熱血肉、恆時精勤於損害眾生之惡業黑法方面的大力鬼神卻會聚集在那裡享受他們血肉供品。而且這些鬼神也會時時跟着那些念誦血肉儀軌的人,偶爾倒是提供些微乎其微的順緣,但是常常就是損害眾生,使他們突然生病、驟然着魔。這時候,那些人又來念血肉儀軌、作血肉供養,鬼神似乎又會給些暫時性的幫助,就這樣,做血肉供養的人和鬼神互幫互助,形影不離,鬼神如同羅剎放哨一樣整天懷着貪食、貪財、貪利的心態到處游游蕩蕩,而做血肉儀軌的人則因為鬼使神差而使以往具有的出離心、厭離心、清淨心、信心以及正法的光明一併遮蔽,即便佛在空中飛行也不起信心,哪怕掏出眾生的腸子也絲毫不生悲心,就像惡業的羅剎奔赴戰場一樣,面紅耳赤、怒氣沖沖、性情粗暴、勾心鬥角。依靠鬼神相助,他們認為咒力不凡、具有加持而心生傲慢,這些人死後只能是如投石般立即墮入地獄,或者以惡業轉生為兇狠鬼神的眷屬,肆意弒殺眾生,或者投生為鷂鷹、豺狼等旁生。

從前,為了法王赤松德贊龍體安康而舉行福壽法事,苯波教徒們大興血肉供養,當時鄔金第二佛蓮花生大士、大智者布瑪莫扎以及大堪布菩提薩埵等諸位大譯師看到苯波教的彩盤 ,心裡十分不悅,他們說:“一教不應有二師,一法不應有二規,苯波教旨不合法,並非共同尋常罪,若爾我等返故里。”所有的班智達不謀而合、不約而同,國王祈請他們講法也不傳講,宴請他們也不受用。

如今我們這些人自以為是往昔諸班智達、大菩薩們的追隨者,可是如果將甚深的密宗儀軌變成苯波教的吟誦而損害眾生,顯然就成了出賣佛教靈魂、褻瀆三寶的敗類,結果只會將自他引入地獄。所以,我們應當恆時身居卑位,穿着破衣,盡心盡力饒益一切眾生,在沒有確定自相續中已經生起慈悲心之前,如果能夠集中精力、專心致志地精進修持,那麼誦經修善、度化眾生等表面上虛張聲勢的佛事不成辦也可以。如《攝正法經》云:“欲獲得佛果,學多法不成,唯當學一法,何為學一法?此乃大悲心,何人具大悲,彼獲諸佛法,瞭如指掌矣。”

從前,三同門 與卡隆巴格西的一位高徒前來拜見仲敦巴格西,格西問他:“博朵瓦在做什麼?”

他回答:“他在為數百僧眾講經說法。”

仲敦巴說:“稀有!稀有!那也是一正法。普穹瓦格西在做什麼?”

那人回答:“他在廣集自他資具,建造三寶所依 。”

仲敦巴格西又如前一樣說:“稀有!稀有!那也是一正法。袞巴瓦在做什麼?”

他回答道:“他唯一靜修。”

格西又如前一樣說(稀有!稀有!那也是一正法)。並接着問:“卡隆巴在做什麼?”

那位弟子說:“他總是到一個蟻穴的旁邊蒙頭痛哭。”

聽到這話,仲敦巴格西立即脫帽,合掌當胸,邊流淚邊說:“極其稀有,他是真正在修持正法,本來關於這一點有許多功德要講。但如果現在贊說,卡隆巴格西會不高興的。”

卡隆巴格西之所以蒙頭痛哭,是因為想到了輪迴中受苦受難的一切眾生。

此外,金厄瓦格西講述諸多慈心、悲心重要性的原因時,朗日塘巴尊者恭敬頂禮並且說:“我從現在起唯一修持慈悲心。”

善知識金厄瓦邊脫帽邊連聲地說:“難能可貴、難能可貴,實在難能可貴!”

如果想要清淨自相續的罪障,也再沒有比悲心更殊勝的了。

從前,印度阿毗達磨正法三次遭到外道摧毀,當時有一位婆羅門種姓的明戒比丘尼心裡想:我生為下劣之身的女人,不能弘揚佛法,應該與男人婚配生子,弘揚聖法阿毗達磨。這樣考慮之後她與一位國王種姓的男士為婚,生了無著菩薩,又與一名婆羅門男子為婚,生了世親論師。

兩個兒子長大以後向母親詢問父親的事業。

母親告訴他們:“你們二人不是為了繼承父親的事業而生的,是為了弘揚佛法而生的,但願你們好好修學正法,將來弘揚阿毗達磨妙法。”

聽到母親的話,世親論師前去克什米爾集賢尊者面前學習阿毗達磨法門。

無著菩薩來到雞足山,他心想:如果面見彌勒菩薩就可以求竅訣。於是開始專修彌勒本尊,六年期間歷盡千辛萬苦而修行,結果連吉祥的夢兆也沒有出現。他想:看來我現在是修不成了。便心灰意冷地下了山。途中看到路邊有一個人正在用柔軟的棉布擦磨一根大鐵棒。他問:“你這樣擦有什麼用呢?”

那人告訴他說:“我沒有針,所以我要將此鐵棒磨成一根針。”

無著菩薩心想:用這樣一塊軟布來磨擦這麼大的鐵棒,不可能有磨成針的時候,萬一有可能,但到那時他還會在人間嗎?看來世間人為了毫無意義的事也這般辛辛苦苦,那麼我修行妙法,必須要有堅強不屈、鍥而不捨的毅力。想到這裡,他返回到原處又修持了三年,可是仍然沒有出現絲毫驗相。他想:現在我的確不能成就了。於是又起身下山,行途中看到路邊一座高聳入雲的大石山前面,有一個人正在用羽毛蘸水拂拭那塊岩石。他好奇地問:“你這是在幹什麼呀?”

那人回答說:“這座石山太高了,我自己的房子在這座石山的西面,陽光照不到上面,所以我準備把這座山拂拭得一乾二淨。”

無著菩薩心裡又如前一樣想想之後,再一次返回原處,又修行了三年,結果依然連祥兆的夢也沒有出現,他真的是萬念俱灰了,不禁失望地想:現在看來無論如何也無法成就了。便又下山了。途中看到路邊有一條雙腿殘廢的母狗,整個下身糜漫着許多小蟲,仍然還在對別人生嗔恨心,提起上身瘋狂亂叫,拖着下身前來咬人。

無著菩薩情不自禁地對它生起了難以堪忍的強烈悲心,他割下自己身體的肉施給那條狗,接着想要清除它下身的小蟲。心裡思量:如果用手去抓,可能會捏死小蟲,應當用舌頭來舔。但是,因為狗的整個身體已經腐爛,充滿膿汁,眼睜睜地看着實在是舔不下去,於是他閉上雙目伸出舌頭,結果舌頭沒有接觸到狗的身體,反而觸到地面。他睜開雙眼一看,母狗不見了,而至尊彌勒菩薩金光燦燦地出現在面前。無著菩薩說:“您的悲心實在微弱,一直也不現尊顏。”

彌勒菩薩說:“不是我不向你露面,實際上我與你從未分離過,而是因為你罪孽深重,看不見我而已,後來你經過十二年修行使罪業稍微減輕,只看到這條母狗,現在由於你生起了大悲心而使業障無餘清淨了,才真正見到了我。你如若不相信,將我扛在你自己的肩膀上,顯示給眾人看。”

於是,無著菩薩將彌勒菩薩扛在右肩上,到集市上去,他問人們:“我的肩上有什麼?”

人們都說“什麼也沒有”。只有一位罪障稍微清淨的老婦人說:“您的肩上有一具腐爛的狗屍。”

隨後怙主彌勒菩薩將無著菩薩帶到兜率天,為他宣講了慈氏五論 等妙法,他返回人間,開始弘揚大乘佛法。

由此可見,清淨罪業再沒有比修行悲心更殊勝的法門了,並且悲心也是相續中生起不共菩提心的無倒之因。所以,我們一定要通過多種方便途徑盡最大努力來修這一悲心。

所謂的修悲心就像斷臂母親之子被水沖走一樣,如果一位沒有手臂的母親的兒子被水沖走,那麼她必然會對兒子生起無法堪忍的強烈悲憫之情,心想:自己沒有手,不能從水中救出兒子,現在該怎麼辦呢?她唯一考慮救脫兒子的辦法,內心無法忍受痛苦,一邊失聲痛哭一邊到處奔跑。同樣,我們也要在心裡想:三界中的一切眾生被痛苦的河流沖走,沉溺在輪迴的大海之中,儘管我對他們生起了難得堪忍的悲心,可是我沒有能力將他們從痛苦中解救出來,現在該怎麼辦呢?誠心誠意祈禱上師三寶,觀修悲心。

戊四、修喜無量心: 

在修喜無量時,觀想任意一位具有種姓、權勢、財富、地位等生在善趣當中幸福快樂、長壽無病、眷屬眾多、受用具足的一個眾生作為所緣境,對他既沒有競爭的心理也沒有嫉妒的情緒,反而在心裡想:但願他具有比這更高一等的人天福報,擁有吉祥富足、無損無惱、智慧廣大等等眾多圓滿的功德,如果其他眾生也能處在這樣的位置,那我該有多麼高興啊!反反覆覆觀修。首先,對自己比較容易生起喜心的任意對象作為所緣境來修喜心,比如自己的親朋好友等具有功德、幸福快樂的人;其次,當相續中對他們生起了喜心以後,接着再對所有中等人觀修;最後,針對那些損害自己的怨敵、特別嫉妒的對象來觀修。徹底根除對他人財富圓滿忍無可忍的噁心,對凡是擁有安樂的所有眾生,修喜不自禁的歡悅之心,最終於無緣中安住。

所謂的喜心就是指無有嫉妒的心態,所以我們必須以各種方便來修煉自心,想方設法努力使自相續不生起嫉妒的噁心。尤其是,佛子菩薩們發心利益一切眾生,所要做的就是究竟將這所有眾生都安置在永久安樂的圓滿正等覺果位,暫時讓他們擁有人天增上生的福報,又怎麼能對於眾生由各自業力而獲得的微乎其微的功德受用心不歡喜呢?如果自相續被嫉妒蒙蔽,從此之後對他人的功德視而不見,自身積累滔天大罪。

從前,當至尊米拉日巴福德圓滿、事業廣大的時候,法相師 達羅心生嫉妒,前來駁斥。至尊無論如何顯示神通神變,他不但不起信心,而且一味萌生邪見而大肆誹謗,結果後世轉生為一大惡魔。還有一位法相師匝普瓦格西下毒暗害至尊米拉日巴,諸如此類的這些現象都是因為嫉妒心而引起的。

所以,對於具有嫉妒心的補特伽羅,真佛出現也無法引導他們。因自相續為嫉妒所蒙蔽,始終看不見別人的功德,因為不見功德,也就生不起絲毫信心,因為不起信心,也就不能作為悲憫與加持的法器,就像提婆達多與善星比丘二人本來都是世尊的堂弟,可是由於嫉妒擾亂相續而對世尊一點一滴的信心也生不起來,儘管一生在本師釋迦牟尼佛身邊,可是也沒有辦法得到調伏。

不僅如此,而且總是對別人心懷惡念之輩,非但不能損害他人,自己反而會積累嚴重的罪業。從前有兩位著名的格西互相敵對。其中的一位格西聽說另一位有了女人,於是對侍者說:“煮上好茶,我聽到一個好消息。”

侍者煮好茶後端給他問:“您聽到了什麼好消息?”

他說:“我們的那個對手某某有了女人,破戒了。”

當根邦扎嘉聽到這件事,板着臉說:“真不知他們二人到底誰的罪過嚴重?”

經常懷有這樣嫉妒或競爭等心態之徒,既無益於己也無害於人,只是毫無意義地自我造孽而已。所以,我們一定要斷除這樣的噁心歹意,不論何時何地,當看到其他人種姓高貴、相貌端嚴、財產豐富、廣聞博學等等功德順緣樣樣齊全,這時要誠心誠意地修歡喜心,並且在心裡想:這個人擁有這樣的功德、財富,我真的十分高興,如果此人具有比這些更勝一籌的權勢、財富、名譽、功德等十全十美的福報,那該多好!發自內心地觀修。

所謂的修喜無量要如同駱駝找回丟失的幼崽一樣,母駱駝比其他眾生更加慈愛它的孩子,如果它的駱駝崽丟失了,那麼它會非常非常憂傷,假如失而復得,它會產生出乎意外的喜悅之情。我們要像這樣來修喜心。

四無量心是自相續生起真實菩提心正確無誤的因。無論如何,在相續中還沒有生起四無量心之前必須精進觀修。如果為了容易理解而將四無量心的意義歸納的話,可以包括在心地善良當中,所以我們隨時隨地要始終如一地修學心地善良。

從前,有一次阿底峽尊者感到手痛,於是把手放在仲敦巴的懷裡說:“請您給我加持一下這隻手,因為您有一顆善良的心。”尊者一直將心地善良放在重要的位置,平時問安也是說:“生起善心了嗎?”在一切教誨中也着重強調:“心地要善良啊!”

隨着心的善惡,一切黑業白業以及業力的強弱也會有相應的變化。如果懷有一顆善心,那麼身體所做的事和口中所說的話都會成為善法,就像前面所講的把鞋墊放在泥塔小像上的公案那樣。如果心存惡意,那麼儘管表面上似乎是善行,實際上通通成了惡業。因此我們不管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要學修心地善良。正如(宗喀巴大師)所說:“心善地道亦賢善,心惡地道亦惡劣,一切依賴於自心,故應精勤修善心。”

心善地道如何善呢?下面以實例來說明這一點。從前,母女二人互相攙扶趟過一條大河,結果母女倆都被大水沖走。當時母親心想:如果我的這個女兒不被水沖走,那麼我自己被水沖走就沖走吧!女兒也同樣心想:如果母親不被水沖走,我自己被水沖走就沖走吧!她們二人彼此之間生起這樣的善心,雖然她們都溺水而亡,但是死後均轉生到了梵天界。

此外,以前在夏薩夠喀地方,有六位出家人和一名信使共有七人上了同一條船。船行進到河的四分之一時,船夫對大家說:“船超重了,要麼你們當中會游泳的一個人跳下去,要麼我跳到水裡,你們中的一個人來划槳。”所有的船客全是既不會游泳也不會划槳,那位信使說:“與其所有的人死,還不如我一人死好。”隨後便縱身跳入水中,此時空中彩虹環繞、花雨紛紛,信使本來不會游泳卻順利到達河的彼岸而安然無恙。

那麼心惡地道又怎麼惡呢?從前,一個乞丐躺在城門過道上胡思亂想:如果這位國王的頭顱斷掉,讓我來做國王那該多好啊!他心裡屢屢萌生這樣的惡念。第二天早晨,正當他酣然熟睡的時候,國王乘車而來,車輪恰恰輾過這個乞丐的脖子,結果他自己的頭斷了。

本來我們求法的目的就是為了隨時隨地以正知正念護持自己的這顆心,如果對自相續不進行詳察細審,那麼很容易在無意義中生起猛烈的貪心嗔心而積累下深重的惡業。那個老乞丐生起了如此不切實際的惡念,結果立即受報應。本來,安安穩穩地坐在寶座上、舒舒服服地睡在寶榻上的國王頭顱也根本不可能隨隨便便斷掉。假如國王的頭真的斷了,那麼國王駕崩後身為國王的太子不繼承王位,猶如猛虎熊豹般的大臣們不執掌國政,難道會讓你這樣一個漂泊不定、窮困潦倒的老乞丐做國王嗎?

如果我們沒有好好觀察自相續,那麼在無意中很可能會生起那樣的噁心。如夏日瓦格西說:“當護意國政,否則三有增。”

另外也有這樣的事實:從前,世尊與比丘僧眾到施主家中應供時,有國王種姓和婆羅門種姓的兩個小乞丐,當那個婆羅門種姓的小孩去乞討時,佛陀及眷屬還沒有用齋,所以他什麼也沒得到;國王種姓的小孩是在世尊及眷屬享用齋飯後去乞討的,所以獲得了許多剩餘的甘美食品。他們二人下午在途中閒談時,國王種姓的小孩滿懷信心地說:“如果我具有財產、受用的話,那麼我在有生之年一定以衣食、受用等一切資具供養世尊和他的眷屬,並且恭敬承侍他們。”

婆羅門種姓的小孩子則惡狠狠地說:“假如我擁有權力成為一國之主,那麼我非要砍掉那個光頭沙門和他眷屬的腦袋不可。”

之後,國王種姓的小孩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在一棵大樹的樹蔭下休息。其他樹的蔭影都已遷移了,但是國王種姓的小孩所在的樹蔭卻始終沒有移動。當地的國王去世後無有太子繼承王位,他們便發出公告需要一位具足福德威望之人做國王。人們四處尋找,有人發現一個睡覺的小孩,明明中午已過但他上面的樹蔭仍然原地未動,於是喚醒他,請他繼承了王位。後來他如願以償,履行諾言供養佛陀和他的眷屬。

那個婆羅門種姓的小孩躺在一交通要道休息,馬車疾馳而來,輾在他的脖子上,他斷頭而亡。

如果經常唯一修學心地善良,那麼不但今生的一切所願能稱心如意,受到白法方面天神的保護、蒙諸佛菩薩的加持,一切所作所為成為善法,而且臨終時也不會感受氣息分解的劇烈痛苦,後世還會獲得人天果位,究竟現前圓滿正等覺的果位。因此,我們絕不能馬馬虎虎不觀察自相續而頂禮轉繞、念經誦咒等裝模作樣地廣行善事,而要懂得經常觀察自相續、修學心地善良,這一點相當相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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