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傳國玉璽

作者： 八峰

第二十節

回到縣城裡，時間已經過了晌午，幾個便衣警察在路邊找了一家小飯館坐下、要了幾碗米粉和素炒青菜，簡單地吃了頓午飯，葉子鑫隨後便開車帶着周文二人返回了縣公安局。

走進刑偵隊的辦公室，正好碰見了剛從常德市趕回來的馮孝光，他兩眼發紅、一臉的倦色，正靠在椅子上抽煙。

“怎麼、昨晚沒睡好覺吧？什麼時候回來的？”周源關切地問道。

“嗨，這兩天都沒怎麼睡覺！昨天夜裡十二點多才趕回來的。”刑偵隊長打了個哈欠說道。

“在常德那邊查得怎麼樣？有收穫吧？”定國問道。

“嗯，有收穫，”馮孝光點了下頭、掐滅了煙蒂，掏出來一個小本子打開：“我們找到了彭金萬於五月四日下午兩點左右打到常德市的一個呼機號碼以及於隨後於當日兩點半左右從常德市打到石門賓館彭金萬房間裡的那個電話號碼——是常德市鳳凰街道文秀小區裡的一個公用電話；而這個電話竟然也是在五月六日下午三點多曾經給長沙馬習徳打過一次的那個電話；湊巧的是，掌管這部公用電話的譚姓老頭兒記住了在五月六日下午三點多來打電話的那個人！據他說，打電話的是個四十多歲戴眼鏡的禿頂男子，說話本地口音；而且他說這個人也就是前一天、五月五日下午快三點的時候到電話亭來打過電話的男子，二者是同一個人；”

“哦？每天到公用電話亭里打電話的人很多，那個姓譚的老頭兒怎麼會記得如此清楚？”周源不禁有些懷疑。

“我當時也有這樣的疑問、還像你這樣問過了他；可是譚老頭兒告訴我——五月六日下午三點半左右，常德市正是天降大雨、雷鳴電閃、暴雨傾盆，那老頭兒以為這種天氣不會有人來打電話，便把窗戶給關了；結果這個人突然打着雨傘跑來、身上都淋濕了，他敲開了窗戶說是要打電話，所以才給譚老頭兒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由此他聯想起此人在前一天、五月五日下午也在他那裡打過一個電話。”

“嗯，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查到這個打電話的人了嗎？”周源點點頭繼續問道。

“找到了，”馮孝光點點頭，“在常德市公安局的幫助下，我們通過電信局和呼叫中心、還有文秀小區居委會，查到小區里八棟一單元301號的住戶、是一個叫劉萬林的人；五月四日下午兩點過三分，也就是彭金萬到達石門的頭一天下午，彭金萬從石門賓館打了個電話到這個劉萬林的呼機上，劉接到彭的呼叫後於兩點三十四分從譚老頭兒那裡的公用電話打給了石門賓館彭金萬的房間；五月六日下午三點半左右、也就是下暴雨的時候，這個劉萬林又在譚老頭兒那裡給長沙的馬習徳打了一個電話；我們還查到，五月四日下午兩點多，劉萬林給彭金萬打完電話後、又給石門縣的另一個呼機號碼打了個電話，目前我們正在追查這個電話的下落。”

“嗯，很好！”周源高興地拍了拍刑偵隊長的肩膀，“看來，這個劉萬林充當了中間聯絡人的角色，間接地指揮着長沙的馬習徳；五月六日下午他打電話給馬習徳，一定是得知彭金萬突然被殺的消息後才不顧暴雨跑去打電話、緊急通知了長沙的馬習徳。 現在的關鍵是要查清楚他五月四日打給石門縣另一個人的那個呼機號碼。 對了——這個劉萬林到底是個什麼人？”

“哦，我都忘記跟你說了，”馮孝光又翻開小本子，“此人還真不簡單哦——他是常德市政府外事辦公室行政科的一名幹部，副科長，有將近二十年的工齡；從其檔案材料上看不出有任何問題，單位上同事們對他的評價也不錯。”

“嗯，那你們找他訊問過了嗎？”周源有些急切地問道。

“還沒有，”刑偵隊長搖搖頭笑着答道：“你不是說過——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嘛，我就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那就好，”周源點點頭，沉吟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有必要對這個人立刻採取秘密監控的措施。”

“是的，我也覺得有這個必要——那我馬上給常德市局那邊打個電話吧？”馮孝光看着偵探問道。

“好，除了請常德市局那邊秘密監視此人的行蹤、還要設法監聽他的電話，包括他辦公室和家裡的電話。”周源叮囑道。

馮孝光剛剛離開，葉子鑫匆匆地走了進來、把一包資料放在了周源面前：“周科長，這是您上次回長沙前索要的資料；縣政府辦公室剛剛轉過來的，裡面包括八四年以來二都鄉人民政府機構設置與各部門工作人員的姓名、職務等個人信息，還包括了相關的電話號碼。”

“太好了！”周源眼睛一亮、如獲至寶般地拿過了那包資料、立刻打開逐頁翻看起來。

“周科長，您是不是懷疑二都鄉鎮政府部門裡面有人涉入了咱們調查的這個案子？”葉子鑫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偵探聚精會神閱讀資料的樣子猜測起來。

“嗯，”周源點點頭、放下手中的資料，“你想——彭金萬五月五日那天是在二都鄉鎮磨盤街口下的車，在那兒等候跟他接頭的那個男人又是一身幹部模樣的打扮，而在那個鎮子上最大的政府機構就是二都鄉鎮政府，所以完全有這種可能。”

“可是，那鄉政府里有十幾個部門，大小幹部與相關人員有好幾十號、還不算旁邊的鎮派出所——咱們怎麼去查呢？”

“按照賓館餐廳服務員和出租車司機林義雄的描述，那個男的有三十多歲，留着平頭，面容清瘦，穿着襯衣長褲和皮鞋，手腕上還帶着一塊黑色的卡西歐電子表；這些特徵都可以幫助我們縮小搜索範圍。”周源說道。

“嗯，那倒是，”年輕的助手點了點頭，突然他眼睛一亮：“對了——那個彭金萬不是還稱呼他為‘雷站長’嗎？ 這個人應該姓雷！”

“嗯，有這個可能，但是也不一定。。。”偵探不置可否、語氣含糊地說道。

“您趕緊看看吧——這二都鄉政府機構各部門工作人員的姓名中有沒有一個姓雷的男性？”葉子鑫有些孩子氣地執意建議道。

“嘿嘿，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已經瀏覽了一遍所有的姓名，並沒有一個姓雷的，連女性的名字裡也沒有這個姓。”偵探笑着說道。

“啊？”葉子鑫像只泄了氣的皮球，低下頭不做聲了。

“別泄氣嘛，”周源笑了，他站起來拍了拍年輕助手的肩膀，遞給他一張紙、上面列出了幾個名字：“我根據這資料中提供的名字和相關信息篩查了一下、找出了性別與年齡比較符合的這幾個人，你跑一趟戶政科和相關的派出所，去把他們的詳細材料、包括照片都找來——記住：要保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