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緬共知青

作者： 八峰

第十八節

辭別了肖文祥等崇州市局的刑警後，周源和楊啟華等人驅車離開了白頭鎮，朝成都方向疾馳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西河邊上的崇陽鎮。此時，夕陽剛剛墜入山巒、西方的天際一抹血紅，天色也迅速暗淡下來。

“誒，你們看——鎮子口那邊有一個加油站和好幾家商鋪飯館兒，咱們在這裡停下來問問。”周源建議道。

幾個人下車後先來到了加油站邊一家食品雜貨店的櫃檯前。

“老闆娘，我們是警察，”周源拿出了證件：“想問你一下：昨天下午四五點鐘左右，你有沒有見過一輛拉貨的解放牌卡車停在你們這裡加油或者買東西？司機是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子，上面穿的可能是一件軍裝，腳上穿的皮鞋，他車上還坐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嗯——你看一下，這就是那個女孩兒的照片。”

“嗯，有咧，我見過這個女娃兒，”坐在櫃檯後面的中年女子看了下照片後點了點頭：“昨天下午四點多鐘那個解放牌卡車就停在我這兒門口，司機是個高個子，三四十歲的樣子，上面穿的是軍裝，下面是條藍顏色的工作褲，腳上穿的是皮鞋；他下車以後在我這兒買了香煙、汽水和麵包，但是那個女娃兒一直坐在車上沒有下來過。”

“哦？那後來呢？他們馬上就離開了嗎？”楊啟華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沒有，那個司機買完了東西又問我在哪兒能夠買到鞋子，我告訴他就在前面路口往右拐、進到鎮子裡頭、走不到兩百米就有一家超市‘滿家福’，那裡頭就有衣服和鞋子賣的。他聽我說了以後就上車開車過去了——我還看到他的車子在前頭轉彎了咧。”

“老闆娘，你記性真好，那你還記得他那卡車的牌號嗎？是川A開頭還是川B開頭？後面的數字你還記得嗎？”一旁的定國連忙問道。

“哦，那個卡車的牌照肯定是川A開頭的，號碼我沒有太注意，只記得最後的一位數字是8，其他的都記不得了。”老闆娘想了想說道。

隨後、周源又讓雜貨店的老闆娘把她所見到的那個男子的各種特徵、包括穿戴打扮和說話口音都詳細地描述了一遍。

離開了路邊的雜貨店，幾個便衣警察又循着老闆娘指示的方向找到了鎮口東風街上的滿家福小百貨超市，果然，他們在靠近角落的衣物和鞋子專櫃獲得了新的線索。櫃檯上的女服務員告訴他們，昨天下午快五點，確實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領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來到櫃檯前，說是幫他侄女來買雙鞋子，那個女孩試了幾雙之後、買了一雙女式的布面膠底的輕便鞋和一件女式的長袖襯衣。

“你能確定就是這個女孩兒嗎？”偵探拿着劉小芹的照片對被訊問的女服務員確認道。

“嗯，我記得很清楚，”女服務員點點頭、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那個女娃兒進來的時候還有點害羞——她左腳上只有襪子而沒有鞋子，那個男的解釋說她是不小心把左腳上的鞋子掉進河裡頭沖走了——就是你照片上的這個女娃兒，不會錯的！”

周源謝過了女服務員，又請她把跟劉小琴一起來買鞋子的男子的體貌與衣着特徵詳細描述了一遍，果然與鎮口路邊雜貨店老闆娘的描述分毫不差。

“現在搞清楚了，被救的劉小琴確實跟着那個司機往成都這邊來了，在這崇陽鎮上做了短暫停留，女孩子還買了雙鞋和長袖襯衣；那麼接下來他們去了哪裡呢？”回到車上、楊啟華打開了地圖，皺着眉頭對周源說道：“再往前面就進入了溫江縣，進成都的道路有好幾條，咱們該往哪條路去追尋呢？”

“老楊，不用糾結了，”周源看了下手錶和車窗外已經完全黑暗下來的天色，“咱們現在先找個地方去吃飯、補充一下能量，然後做三件事：一是馬上與成都市公安局交警大隊和交管局聯繫，追查在成都市上牌照、近期在跑川滇西線的CA30解放牌貨車與司機；二是與溫江縣交警大隊和交管中心聯繫，通過他們管轄之下的三個從西郊進入成都的檢查站追查十四日下午及傍晚有無符合嫌疑目標特徵的CA30解放牌貨車駛入成都、並根據相關特徵來追查司機；第三，馬上通知成都市公安局刑偵一隊的吳茂森，告訴他我們發現了在胡老三小吃店裡出現過的女孩劉小琴，她也是在崇州白頭鎮愷木河邊被救之女孩，因此兩案相關，可以併案調查、讓他派人協助。”

“嗯，就按你的意見辦吧——那咱們怎麼分工呢？”楊啟華點點頭。

“這樣，我和定國與成都市局那邊很熟，又已經在幫助他們調查兩個可能相關的案子，所以第一和第三這兩件事就由我們兩人負責去辦，你呢就以省公安廳刑偵局重案組的名義要求溫江縣的有關部門配合協查、去辦第二件事情。”

幾個人說着走進了街邊一家燈光明亮小飯館，選了一副乾淨的桌頭坐定，堂倌兒端上來了熱茶，周源和定國看着牆壁上並排掛着的用竹片做成的菜牌點了湯麻餅、牛尾筍、羊馬查渣面、豆花飯和剁成碎塊的觀音板鴨。

“嘿嘿，你們倆好像很熟悉這一帶嘛，點的這些可都是崇州風味的美食哦！我這個老成都看來也比不上你們。”楊啟華點燃一支煙笑道。

“哎，熟悉嘛也談不上，來成都工作六七年了，到這邊來的次數有限；不過我們兩個人呢——有個改不了的老毛病：無論到哪兒都特別關心當地的美食，成都周邊的這幾個郊縣也不例外，各地的美食基本上都吃了個遍！”定國得意地說道。

“那倒也是，多年的習慣了；”周源笑着點頭附和：“我很喜歡這個羊馬查渣面，風味獨特，還有這個觀音板鴨，要是沒有吃過一定得嘗嘗——絕不可以放過的美食啊！”

“您這麼一說，我喉嚨里都伸出爪子來了！我還真的沒吃過這個觀音板鴨！聞着味道就香！”年輕的丁志昆吞咽着口水、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夾起一塊紅油泛光的鴨肉送入口中大嚼了起來。

幾個人端着碗筷、似風捲殘雲一般很快就掃光了桌上的飯菜，付賬之後，周源和定國辭別了楊啟華與丁志昆，驅車回到了成都市內。他們沒有馬上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市公安局值班室，打電話叫來了吳茂森和助手張宏義。把去崇州白頭鎮查案的發現告訴了二人。聽說有了失蹤女孩劉小琴的下落，兩人都十分高興。

“茂森，你馬上跟市交管局和交警大隊聯繫一下，組織力量按照下列屬性特徵進行重點排查：目標是一輛在成都市登記牌照、在近期跑過川滇西線運輸的CA30解放牌貨運卡車，車型為CA30解放牌卡車、成都市牌照（川A開頭）、最後一位數字是8、五月十四日下午六點左右返回成都、司機為男性、身高一米七八至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壯實、平頭面黑、本地口音、上身穿六五式軍服、下身為藍色工作褲，腳上穿了一雙皮鞋；你都記下了吧？查到車輛之後，立即追查司機的身份及其所有的相關資料。然後馬上通知我——千萬不要貿然行動！別忘了，你們要找的那個女孩劉小琴還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