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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阿飞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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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才开始6.1
送交者: 佳名 2006年07月17日09:42:10 于 [茗香茶语] 发送悄悄话

不堪回首愁肠断,
寂寞心潮乱。
祸福无定古难全,
欣遇蕊珠娇媚共婵娟。

春花秋月群芳璨,
总盼红颜伴。
人生能有几回欢?
莫让美景佳丽怅依阑。

这首《虞美人》唱出了千百年来多少才子佳人的心声:人生能有几回醉,不欢更何待?少壮不风流,老大徒伤悲!时光若是能倒转,敢笑西门不风流!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也是所有失去青春的‘过来人’的心得体会,句句是真理。可惜的是,那些‘过来人’们却个个十分自私,从不将这些《真经》传授给年轻的一代,觉得自己年轻时没有享受过风流,就绝不教育下一代趁着年轻如何风流,而总是‘岸貌道然’地教育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树雄心,立壮志!要吃苦,别享受!要图强,莫秃廢!可就是不说清楚要奋斗什么?像彼耳丐次?还是像雷锋?其实说穿了,不就是要能找一个好老婆或是好老公吗?那个男人不是为了金钱、地位和美女?那个女人不是为了能嫁得好、嫁得准?就这样,一代一代地辜负了青春二字!当自己到了老爸、老妈,或是爷爷、奶奶年龄,每当看到那些年轻人时,总会说:“我们也年轻过,那像他们一样?”是嫉妒?是羡慕?还是感叹?我看都有!
上阕说的是武贵的往事不堪回首,但谁知人生祸福不定,生死有命,非人可为也。虽然经过两次的爱情波折和失败,可值得欣慰的是,他命中有艳福,走到那里都有美眉相爱。下阕则表明了天下所有有情男儿的心愿和理想:谁不想在那春花秋月之下、群芳璀璨之中寻求自己的所爱?盼望着红颜知己终身相伴!要知道,人间最宝贵的东西就是青春,一生中你能有多少真正的欢爱?且莫让美丽的姑娘在那花好月圆的美景之下,独自依阑惆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得几个月就过去了。武贵和赛雅的感情越来越深,好的一方面是他们可以天天见面,可难受的是,见面只是在学习室,那种越来越强烈的渴望,就像当年国内没房子结婚的男女一样,忍受着折磨!
一个星期六,武贵一大早就起身来到赛雅的住处,两人约好了去野游,目的是要找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幽静之地。刚要进屋,见赛雅的‘二级房东’一家三口正全副武装,一看就是要野营扎寨去,相互打过了招呼,武贵等他们上车后就进了门。
“赛雅!赛雅!准备好了没有?怎么还不下楼来?”他朝着楼上的卧室喊道。
没人回答!
“赛雅!怎么啦?下来呀!”
还是没有声音。
武贵觉得奇怪,难道还没有睡醒?我得上去看看!他想着就上了楼,看见一个主卧室的门是开的,另一个小房间门闭着,那一定是赛雅的卧室了。武贵开始有点紧张:难道出什么事啦?说好一大早一起出去,怎么还没动静。武贵心急地敲了敲门:
“赛雅!该起床了!”
还没有任何反应。武贵急了,一下子就推门进了赛雅的卧室。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赛雅面朝上,两眼紧闭,一动不动地睡在床上。我的天哪,发生什么事啦?武一下子扑了上去,抱起赛雅:
“赛雅!赛雅!你怎么啦?”
只听的赛雅噗哧一声地笑了:
“我死过去了!是想你想死的!”
“你开什么玩笑!我要是真的死了,一定是被你吓死的!”
武贵捧着赛雅的脸,一看,显然已经起来打扮过了,并不是刚睡醒的样子,一脸的兴奋和娇媚,他忍不住激动,把赛雅抱在怀中,热烈地狂吻起来。过了一会儿,武贵对赛雅说:
“好啦,快起来我们走!”
“到哪儿去?”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去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幽静之地吗?”
“傻瓜!这不就是只有我们两个的幽静之地吗?还要到哪儿去找?”
赛雅从被窝中钻了出来,身着一件粉白色睡衣,散发着一股醉人的女人香,那种神情和那双迷人的双眼,让武贵兴奋不已。说着,赛雅就搂住了他的脖子,亲吻着武贵:
“我昨晚上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也去野营,而且明天晚上才回来,所以我就改变了注意,干吗非要去野营?不就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吗?我们哪儿都不去了,今天我们俩就做一做这间房子的主人!”赛雅温柔的说,却容不得一点讨论的余地。
武贵明白了一切,这也不正是自己的渴望吗?他迫不及待地脱掉赛雅的睡衣,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原来赛雅没有穿戴任何内衣和胸罩,赤裸着身体站在了他的面前:赛雅的身材修长,虽然没有夏洁和新新丰满,但身体的各个部分却是那样的协调,那样的具有美感(其实瞳孔放大后,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赛雅一下子把武贵推倒在床上,紧跟着骑在了他的身上……
武贵心想,我的天哪,现代中国女人都这么前卫吗?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将由女人来主导一切,包括做爱?怪不得男人们发出了惊叹:随着女性的解放,男人将走向灭亡!现代生物技术,比如说单性细胞克垄的成功,就会证明这一预言。
两人狂了一整天,直到精疲力竭,一起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赛雅起来穿好衣服,推了推武贵:
“该起床吃晚饭了!”
“我很想吃一顿你亲手做的饭,能不能让我再休息一会儿?”武贵实在是太累了。
“想的美!我还想让你给我做顿晚餐呢!你不是老吹嘘说你在纽约学会了炒菜吗?让我鉴定一下你的手艺如何?”赛雅推摇着武贵。
武贵还是赖着不起。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洗个澡,收拾收拾,然后咱们出去吃!”赛雅只好说。
“那你请客!你得慰劳慰劳我!”
“那有你这种赖皮男人,铁公鸡!怪不的让女人甩!”

从餐馆回来后,两人坐在沙发里,依隈在一起,赛雅说:
“我想搬出去,不愿和别人一起住,太不方便了!”
“说的也是,如果把咱们两人的房租加在一起,我们也可以在别处租一套房子了!但也得等到这学期结束才行。”武贵同意赛雅的意见。
“美的你!谁说要和你在一起住?”
“那你想一个人住?”
“两个人,不过那个人还没定下来!我还得考查考查!”赛雅娇声娇气地说。
“怎么个考查法?”
赛雅便在武贵的全身上下闻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就这样考查?”他有些奇怪。
“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男人味道,是一种让女人陶醉的气味。我想,只要女人闻到你的这种气味,就会情不自禁地受你驱使,投入你的怀抱。我现在要想法记忆住这种特殊的气味,以便于今后区分别人的混合气味!”
武贵心想,不会吧!要是真的,我怎么没听到夏洁和新新这样说过,可能是她的感觉不同或是敏感而已,不过经她这么一说,他满怀喜悦,心中充满了信心。
“要是有,那就应该是随汗腺分泌的性雄激素,就是广告中的神油啦!”
“说不上来!有点像公羊的骚味却又是那么的醇香,而且让人心旷神怡。不过你真是棒极了!好厉害呀,我已经被你彻底征服了!”
赛雅知道男人在外面的工作能力,是由女人培养和逼出来的,而男人在床上的功夫,则是由女人赞扬和夸奖出来的。(如果女人都会像赛雅一样学会夸赞男人的话,会给许多家庭省好多的钱!有道是:女人的一句好话,胜过三片凹暗圪旯。)果然不出所料,赛雅的几句夸赞,让武贵顿觉兴奋不已,浑身热血立刻又沸腾起来…..

五月初的俄克拉荷马,风和日丽,气温一般在六、七十度之间,是人们春游和帕蹄的最好时节。这个星期六,武贵的‘房东’ 李长江和曹红艳俩口子,组织了一个由许多人参加的帕蹄,地点选择了一个环境优美的公园。
以前的帕蹄总是各家各户带一些菜,单身们除了少数人带点饮料外,大多是一张嘴巴随身-放开吃。这次,武贵建议由李长江和曹红艳俩口子负责买食品,大家分摊,一起烧烤、野餐。
在春光明媚之下,公园中的湖水碧兰,绿色的草地上,小孩子们不停的奔跑、戏耍,不做烧烤的男女们打着排球,也有的打羽毛球。而那些抱着小宝贝的女人们,则坐在一起,交流着养孩子的经验。BBQ楼子上冒着青烟,带起来一股股、一阵阵的肉香。由小孩子们开始,从热狗、汗宝,到各种烧烤,人们吃着,喝着,说着,笑着,好一片热闹景象!
大人们一旦开吃,男女自然分坐。男人们谈天说地、政治时事、工作事业、中国、美国、伊拉克、宾拉登,还有各种桃色新闻。女人们则是房子、孩子、吃饭、睡觉,还有那永久的话题-性事。人们常说,男人在结婚前脸厚,喜欢谈论它,可一结婚就变得脸皮特别薄,很少在一起谈论那事。而女人恰恰相反,婚前羞羞达达、半遮半掩、欲知还止,多是偷偷摸摸地自我摸索,可一旦结婚后,脸皮就变得特别厚,只要几个妈妈在一起,有时间一定少不了要交流一番。
塞雅和几个抱着娃娃的女人们在一起,看着女人抱着孩子,不由得也总想抱抱这个,再抱抱那个,除了是一般的交流形式外,就是女人的一种本性所驱,似乎女人和孩子总是为一体。这些女人们交流了半天,互相夸奖一遍了老公,便说起了克林顿,但与男人们谈论克林顿的重点不同。有个叫李纳的女人突然问大家:
“你们说,为什么许多男人像克林顿一样喜欢那样?看看莫尼卡那德行和那张臭嘴,真为我们女性丢脸!”
“感兴趣怎么不去问你老公?”张淑霞笑着回答。
塞雅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些事只能在不言中体会,即便是想说出来,也是和自己的那一半说,怎么能一起讨论呢?尽管自己知道男女之事的精华,但说出来,特别是和别人一起,觉得脸都发热。
刘淑丽向李纳使了个眼神:
“别乱说,人家这里还有没结婚的人呢!”
“没结婚咋地?现代的女人什么不知道?我十一岁大的女儿都知道,说学校就有性教育课!塞雅你说是吧?”
“是!是!但课堂上肯定不讲这些吧?”塞雅不好意思、但又没客气。
“都一样,只不过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我记得我们中学上卫生课那一阵子,总是把书本打开了又合上,合上又打开,既好奇,心里又痒痒的!”李纳还是不停。
“人就是那样,不知道的想知道,知道和体验了就那么会事!特别是有了我女儿后,总觉得我老公烦,心想,他这时候要是有个小蜜什么的,我就可以解放了!”张淑霞接上了话题。
“别嘴上说的好,要是你老公真的外面有女人,你还不把你老公骂死?把你气死?”刘淑丽对大家笑着说。
“那是你老公不累,你让他晚饭后就看着小孩,别心疼他,看他晚上还有什么要求?”李纳还是那样大咧咧。
“你这主意可真损!你一定是实践出来的经验啦?”五六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招来了其他人们的目光。
塞雅实在坐不住啦,借口添菜离开了。
“看看,我给你使眼色,你还照说,甚至还要问人家。这不,让人家不好意思走了?”刘淑丽埋怨起李纳。
“装什么正经,谁不知道她和那个夏洁的前夫一起鬼混,对被人家扔掉的男人都感兴趣,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做得出,就说不出?”李纳一脸的酸像,女人对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大多就这么刻薄。
“别瞎说,人家那是正经的谈恋爱!”刘淑丽说。
“现在谈恋爱有不干那事的?”李纳还是不以为然。

塞雅来到武贵的男人堆里,有许多人她都比较熟悉,如程佩斯、潘长江、李长江还有她的‘房东’乔新建等,只听着这些男人正高谈阔论。
“你们都说中国的贪官多是因为政治和社会制度不好,其实我认为还主要是人们的思想意识和传统文化所造就,人们恨贪官,其实是恨自己没机会贪,整个社会、每个人的思想中都充满了贪污腐化的意识,不论是谁,只要有权,只要有机会,就一定是贪官。不是有句时髦的话叫‘不贪白不贪’吗?我们在坐的,谁敢保证在中国不会贪污腐化?十亿人民九亿贪,剩下的都是些王八蛋!我认为,我们整个中华民族在堕落,全民在腐败,不论什么制度,谁上台也没救!”程佩斯一口气就说了这么多,好象有点演讲的味道。
“你也说的太过了吧?你看台湾、新家坡这些华人的国家,在资本家制度下也不是比较民主和进步吗?”乔新建不同意他的偏激。
“那你看到的是五六十年后的今天!不信你看看那些所谓的‘民主人士’,为了一点点的名气,还谈不上什么成果和利益,就在海外互相攻击、谩骂。这些人可都是所谓的‘精英’啊,那些八亿农民和其它几亿的小市民的水准就不言而喻吧?”潘长江很赞成程佩斯的观点。
“你说的没错,农民和小市民是素质不高,民主意识没有西方人大高,可推动中国社会的主力,从陈胜开始,就是这些农民!”乔新建批驳了农民落后的说法。
“那是因为他们受着贵族和知识分子们的操纵和利用,那一次不是卸磨杀驴?包括我们光荣的党?可话又说回来,历史上每一次农民运动,如果没有贵族和知识分子们的参与,都必定是野蛮而落后的破坏,就象义和团一样!”武贵也插了一句。
“你说反了吧?义和团的破坏是受清庭的唆使,他们一开始可不是那样啊!”没想到赛雅也加入了,但是不同意武贵的看法。
“谁说的?你大概只看了一些电影,而且是去得晚了,只看到后半部分吧?”李长江取笑她说。
“什么呀,她根本就不知道义和团是谁?”武贵也跟着出气。
“不跟你们说了,你们这些男人,只知道高谈阔论、说大话,在实际中,那个不是叶公好龙?”
“那你在这里起什么哄?跟女人们交流如何看管老公去吧!”一直没说话的杨威说。
“谁稀罕你?武贵!咱们到那边走走,别在这浪费唾沫!”赛雅拉了一把武贵。
“你先去,我吃完这点就来!”武贵说。
“武贵!咱们到那边走走,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人家想你呀”李长江又用着女人腔,取笑他俩。大伙笑得震天响,所有的人又朝这边看了过来。人们觉得,那里有赛雅,那里就有故事和笑声。赛雅又被这帮男人给气走啦!
“武贵,还不赶紧去追?要不我就趁虚而入啦?”杨威又开玩笑了。
“你们别说,咱们的贵哥就是有艳福,长得跟黑三朗似的,可总有那么漂亮的女人喜欢,我嫉妒啊!真是情何以堪哪!”程佩斯酸溜溜地说。
“你知道什么?常言道,男人看相,女人看貌。咱贵哥虽然黑了一点,可人家相貌堂堂,身材魁梧,自然有喜欢的女人唠!”
“说什么呀!我也是被女人们甩来甩去的呀,再说这个八字还没一撇呢。”武贵嘴上谦虚,心里却得意的很。
“被女人甩有什么不好?我就整天盼望我老婆也能甩了我,我就可以回国去娶一个二十岁年轻漂亮的!可我老婆就是死缠着我不放。”李长江似乎又羡慕、又遗憾地说。
“那还不容易?外面摘上一朵野花,一个月少几次回家,看见老婆恨得咬牙,不久自然甩掉你丫!这叫做《折磨离婚法》。”程佩斯的顺口流惹的大伙快要笑破了肚皮。
“这法在中国很管用,可在美国行不通,我到那里去找野花,不回家能到那里去?还有没有别的好办法?”李长江好象是认真的。
“有!我这里还有《自贱法》。”
“什么叫《自贱法》?”李长江又问。程佩斯一本正经地说道:
“抽烟喝酒不睡,见了老婆喊累。保证半年阳萎,老婆自然出轨!”
“你TMD真损!要是真的把自己糟贱的阳萎了,还有什么心情和能力找年轻的呢?不行,不行!”李长江直摇头。
“我有一法,保证实用!”话不多的杨威神秘地说。
“什么办法?”
“把武贵赶走,换个女房客。吴迟不就是这样搞定夏洁的吗?”风流韵事和桃色新闻总是传播的最快,尽管没有多少人知道内情,这不,就连入学不久的杨威也知道夏洁的事。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开口了。只见武贵的脸红一阵紫一阵的。杨威自知失言,忙向武贵道歉:
“对不起!贵哥,我绝对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
为了打破尴尬,潘长江连忙说:
“别瞎扯了,咱们来打会儿牌!谁带扑克牌了?”
“我带了!”乔新建说。
“你们玩吧,我去走走,运动运动!”武贵便去找赛雅去了。

对于大陆来的学生来讲,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去教会。美国人都知道大陆大多数人没有宗教信仰,很容易接受新的说教。所以,许多教会就瞄准刚来美国的大陆学生,特别是几个非常激进的教派,不停地上门给你发资料(中英文都有),教你学习《圣经》,热情和诚恳的让你无法拒绝。一些附属于某些教会,由台湾或香港牧师设立的中文教会则是主要的交流界面。
武贵的房东就是在教友的引导下加入中文教会的,其主要成员是学生,大多来自大陆、台湾或新家坡,也有一些已经工作了的华人。一天晚上,武贵正要去学校学习,见仇牧师夫妇俩正给李长江夫妇讲圣经,看见他时,一再要求武贵花几十分钟和他们一起学习。结束时,还要求李长江带他来教会,他说周末要工作,仇牧师就坚持让他星期五来参加《插经班》学习,真是盛情难拒,只好答应。
在《插经班》上,开始和结束都是祷告,武贵一开始觉得和电影中看到的文革中的形式一模一样,觉得好笑。学习时,对圣经一页一页,甚至是一字一句地仔细进行。学习完后就是教友交心会,就是党组织生活上的思想回报。武贵在国内曾经奋斗了好几年,也作为先进分子参加观摩过党员的组织生活,就是无法‘交心’,给党组织经常汇报思想,所以一直未能入党。没想到这教会和共产党的组织一样,都有这些形式,一开始他很不习惯。
在交心会上,有的人说,我们夫妻过去经常吵架,经过学习圣经,聆听了主的教诲后,就学会了互相体贴,不再吵架了。也有人说,自从入教(党)后,思想有了明显的变化,以前认为对的东西,现在认识到了是不对的;有些过去认为是正确的,现在看来却是错误的,是与主的意愿相违背的。还有人说,祷告很灵,每次考试前一祷告,把我的脑和手交给主耶稣,就一定能有个好成绩。还有一个小伙子说,以前我都是拿的‘半奖’,去年入会以来,我几乎天天祷告,结果这学期我就拿到了全奖。最后,是牧师的太太,以身说法,说你们仇牧师以前不信教时,抽烟喝酒、说脏话,台湾叫‘三字经’,后来认识我后,是我引导的他认识了主,入了教,就不再抽烟喝酒、说脏话了。
仇牧师还说,交心会,就是要把你心中所想的和遇到的问题,毫无保留地交给主,让主的旨意传达在每个教友的心灵中,这样大家就可以互相帮助进步,使你的灵性迅速成长。
有一天,当学习到上帝第一次毁灭因犯罪和淫乱、崇拜异教的人类,将所有有罪的人,包括小孩,全部杀死时,武贵有些不解,就问仇牧师:
“我的理解是,上帝永远是仁慈的,可为什么要将她亲手创造的人类给消灭掉?”
“因为人类屡屡犯罪,看这段你就知道当时人类的罪恶之深。出于对人类的真正爱,它不得不将所有的罪人全部杀死,以对那些违背和背叛上帝人进行惩罚。”
“那么小孩有什么罪,也要一起杀掉?”武贵接着问。
“圣经中是这么说的,但这里我们主要是要理解上帝对人类的惩罚,不一定要逐字解释。”仇牧师含糊地解释道。
“既然上帝要对所有犯罪的人和背叛它的人进行惩罚,杀死,那为什么现在世界上有这么多的罪孽深重的坏人,上帝却能容忍、不予惩罚?”
“George!今天我们是学习圣经,这些问题改天我可以专门给你讲讲,好不好?”仇牧师没法回答,只好这么说。
过了一些日子,有天晚上,仇牧师夫妇又来到李长江家,要求武贵和他们一起学习。学习完后,仇牧师对武贵讲:
“我知道你心中有无数的疑惑,可以理解,因为,我们人类犯罪太深,有些人相对轻一些,就容易接近主,有些人罪孽深一些,就相对需要长一点的时间,慢慢来感受主的存在,感应主的召唤。圣经是上帝的语言,没有错,不能怀疑,但它不是历史,也不是可以进行研究的科学文献。我们的原则是:相信就不能怀疑,怀疑就不要相信。慢慢地,你被感召的多了,心灵成长起来后,你就不会有任何疑问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武贵心想,我这才知道我多年来没能入党的真正原因了。林副统帅就说过,不说假话,办不了大事!毛主席也说过,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我可能就太认真了!那里都一样,不说‘实话’,不与主交心,怎么会加入呢?于是就说:
“那就容我慢慢进步吧!”
临走时,仇牧师让大家手挽手一起跟他祷告:
“主啊!伟大的主!主宰宇宙的主!我们现在把George这只迷茫的羔羊交在你的手中,请用你的智慧和睿光,打开他的心灵和思想,让他不再彷徨,不再迷失方向!使他能和我们一起,受你的驱使,进入你为我们开设的天堂!阿门!”
武贵再也没有进过教会。
有一个星期五,在回家的路上武贵碰到了杨威,杨威问他今晚去不去教会聚餐,他说不去,当杨威又问他为什么,他回答道:
“我很不习惯那种所谓的交心会,我怎么都说不出那些话来!”
“咳!谁叫你那么认真来的?我去教会有两个目的,所以就选择了两种方式:第一,去美国教会去练英语,提高听力;第二,到中国教会去聚餐混饭。就这么简单,该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呗。”
“你怎么能这样?那你不是在自己欺骗自己的信仰吗?”
“什么信仰不信仰的?你说三千万中国共产党员,有几个真正信仰共产主义?谁说教会就一定要有信仰?要说信仰,无论是犹太教、基督教甚至伊斯兰教,那个不都是信奉的一个上帝-亚伯拉汗?但千百年来不还打打骂骂的吗?所以说,教会也是一种政治团体,参加那一个都无所谓,不一定非要说是信仰!”看来,杨威完全是一种实用主义者。
“怪不的伟大领袖毛主席说,一切宗教的东西都是虚伪的!我现在才有了深刻的体会!明明是借上帝的名,说自己的话,却偏偏要说是上帝的语言。”武贵还是不服。
“也不能都说是虚伪的,有许多人还是非常虔诚的,像我一样的人还是少数!”
“我想,如果这些人再去伊朗或沙特去工作,用不了两年,就都会成为伊斯兰教徒!几十年前在鲁讯笔下的孔一己,现在还非常吃香!”
“那有什么不对?中国的回族不就是信奉伊斯兰教的汉人吗?”杨威反驳他。
“我还是不能转变的这么快!上次有个叫马新霞的女人说,我们中国人也是上帝的选民,是以色列的后代。理由是在上帝用洪水掩没人类时,诺亚造了两只大船,一只承救了犹太人,另一只船飘到了东方,成为今天的中国人。你说,这是什么话?几千年来的炎黄子孙,突然成了以色列的后代,真叫人无法接受!”
“我看有可能!我们的神话传说中,不也有人类被大水淹没,伏羲和女娲兄妹俩坐在一个大木盆中才活了下来了的吗?说不定这伏羲和女娲就是诺亚的另一对儿女呢!”
“即便如此,上帝怎么会把我们遗忘了几千年,突然今天想起了中国人也是它的选民?”
“你这人真是死脑筋!管它是谁的后代,只要上帝爱你,不就行了吗?就你这种德行,那里都吃不开!”

晚上武贵来找赛雅,约好一起去看电影,是由张艺谋导演、巩俐主演的《摇呀摇到外婆家》。在路上武贵提起了今天下午与杨威关于去教会的事,本想得到赛雅的支持,谁知却受到了他有生以来最深刻的一次教育。
“从这件事来看,我认为是你表现的虚伪,而不是别人。”没想到听完他的话,赛雅这么对他评价。
“怎么能说是我虚伪呢?”武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一,如果你不想去教会,就应该直说,不应该说什么你工作忙。咱们中国人都知道当别人说忙的时候,就表明他不愿意干或不愿意帮忙,说忙只是一种借口。可在美国,如果你说忙,比如你说周末忙,人家就说星期五如何,如果你再说星期五也忙,人家还会问你其它时间,你总不能忙的不吃饭睡觉吧?结果你就没法推辞。也有许多人要我去教会,我很干脆的说,我不喜欢任何组织或教会,自然就没人再找你了!因为,没有人会强迫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只要你说不喜欢,一切就会到此为止。”
“我只是拉不下脸拒绝,怎么能说是虚伪呢?”他争辩着。
“再说,你明明不相信共产党,可你还要争取入党,难道你想通过你的言行来改变党的性质不成?我觉得仇牧师说的是真话,任何宗教都是建立在绝对相信和服从的基础之上,怀疑就别信,信就别怀疑。你以为人家不知道屠杀小孩不对?通过你的几个问题就何以动摇人家的信念?你觉得人家的话不真实,可人家可能就是那样认为的。比如说,去年德州发生的教会集体自杀事件,你可以认为那些人愚昧,但绝对不是虚伪,因为如果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人,那么他的信仰绝对是真的!”
“这些我都赞成,可我也说的都是真话,怎么能说我是虚伪的呢?”
“我没说你人是虚伪的,而是你的表现是虚伪的,至少应说是没有原则、模棱两可、拖泥带水、含含糊糊、谁都怕得罪,我认为这是你的性格,很难改变!”
“那你还爱我干吗?”武贵有点生气,因为这是有生以来,别人对自己面对面的直接批评。
“我喜欢你、爱你是因为你有许多优点,虽然你有这个缺点,但并没有影响到我不爱你的程度。”赛雅坦诚地说。
武贵不再啃气了,过了一会儿,赛雅笑喜喜地问道:
“生我的气啦?”
“没有!你说的永远正确,哪会有错!我还敢生气?”
“那你就亲我一下给我看看!”赛雅还是笑着说道。
在看电影的过程中,武贵的大脑就没离开过赛雅对他的一些评价,所以电影中的情节就只是一闪一闪地过去。说实在的,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别人对自己的真实看法和评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些缺点,人常说要有自知之明,可实际上有几个人能真正了解自我?而别人总是当面说你的优点,背后才说你的坏话。所以,要想知道真心话,除非是少数知心的朋友和真正爱你的人。难道我真的像赛雅说的那样没有原则、模棱两可、拖泥带水、含含糊糊、谁都怕得罪吗?他想用事实来证明她的话不对,可就是找不出一个很好的例子来,反而许多事实却证明她的话是真的。他深思着,如果她的话是真实的,如果她对我的评价也是确切的,那我这么多年来,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呢?那我又该如何改变我自己呢?看来,赛雅的话确实震撼了他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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