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3900001
“刚才那一段很刺激啊,真像韩剧里的镜头。”女孩笑道。
“哦?”
“可惜你一点都不帅,嘻嘻。”
晕——
“好了,拜拜。”
女孩挥挥手,转身跑掉了。
我还木讷地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哈哈……”
身后又传来两位该死的室友的大笑声。
“你们笑够了没有?”
走进饭堂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抗议了。
“哈哈,这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艳遇’。”大虾说。
“那女孩真有个性,别人帮了她一把,她竟还嫌弃人家不帅,
真是惊人之语。”排骨评论道。
“被一个女孩这么贬还真是头一遭,呵呵。”
我挠着头说,的确刚才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话说回来,她说的也有道理。你看人家那么漂亮,
放到我们这哪个班都是抢手货,你的确般配不上。”
排骨还在落井下石。
“喂,我真的有这么逊吗?”
“不,你不止这么逊,还要更逊一点,哈哈……”
“算了,别听他的”,大虾说,
“其实那个女孩只是在开玩笑,你不用介意的。”
“呵呵。”我只能苦笑。
“我总有一种感觉,你们不久后还会见面。”
大虾又来玩预言了。
“还要见面?”我故作惊恐地说,
“让她再贬我一次?”
“也别那么想,说不定人家想清楚了会对你另眼相看呢。”大虾说。
“唉,别安慰我了。”我摆摆手。
大虾的预言好像一向都挺准的,这次会不会也一样?
说真的,感觉有点奇怪,刚才虽然被女孩损了一番,可我内心似乎并不怎么生气。
回想起来,刚才她拉着我跑的时候,她的手心很滑呢……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大虾拍拍我的肩膀。
“哪有?”我辩解道。
“快点点早餐吧,吃完还得修手机呢。”
“我们吃完早餐去哪里泡?”
我边嚼着蛋糕边问。
“不知道啊,有什么好介绍吗?”
排骨大声回答道。
大虾忍不住骂道:“两个忘恩负义的小子!早餐还没吃完就忘了我的大事了?”
“什么事?”我故作糊涂地问。
“手机啊,不得拿去修吗?”
“可是,手机维修店不会那么早开门的啊。”我摊摊手说。
“那我们这么早跑来做什么?”大虾问。
“笑话!是你自己说要请我们来吃早餐的啊。”排骨说。
“晕,我真是气昏头了。”大虾悲哀地说。
“别急,兄弟,我们说着玩的。一会我们去碰碰运气,
说不定今早店主大发慈悲,一早就开了门。”我说。
“你应该说店主神经错了根筋,所以一早起来开门。”排骨纠正道。
“唉,去看看吧,虽然机会不大。”大虾很无奈地说。
手机店在学校后面的大街上,从饭堂走过去很快就到了。
“咦,居然开了门,看到没有?”大虾高兴地说。
“店主还真是错了根筋了。”排骨叹道。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怔住了。
门边的柜台前没有人在,但地上却放着一样很特别的东西。
一个斯伯丁的篮球!
“有人在吗?”大虾喊道。
“谁啊?这么早!”一个悦耳的女声从里屋传出来,
“就来了,等一等!”
这把声音我打死我不会忘记。
因为它十五分钟前刚刚嘲笑过我。
“可惜你一点都不帅……”
我感到一阵晕眩,伸手揉了揉眼睛。
刚揉完就看到那女孩笑眯眯地站在柜台旁。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完头,水珠还一滴一滴地淌着。
那种景象别提多诱人了。
“咦,又是你?”她看着我说:
“又来替我解围吗?呵呵,我再不敢去那里打球了。”
“唉,那两个保安刚逮住了我,逼我来没收你的球。”我说。
“别听他乱说”,大虾说:
“我的手机坏了,需要修理,请问店里的师傅在吗?”
“在啊。”
“在哪?”大虾晃了晃头。
“我就是啊。”女孩笑着说。
“你?”我们三人同时吃了一惊。
“怎么?不像吗?”
我们同时摇了摇头。
“你先把手机拿出来,我看看怎么个坏法。”女孩说。
大虾把手机递了过去。
“昨天晚上进水了,一开就死机,你看看能不能修好?”
女孩一听皱了皱眉头:
“笨蛋,进了水你还敢开机?怎么这么没常识?”
“这……”大虾有些不知所措。
“手机进了水千万不能再开的。正确的方法
为马上打开外盖,直接将电池拿下,以避免主机板被水侵袭,
那就难救了。”女孩转头对我说。
“很对啊,但你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那个进了水还开的笨蛋。”我说。
“我这是提点你,免得你下次重复他的过错。”
“那……谢谢了。”我苦笑着说。
“请问还能修吗?”大虾问。
“可以啊,不过因为要先彻底吹干,所以要迟些才能过来拿。”
“大概要什么时候?”大虾问。
“晚上吧,或者明天。我开张单,你留个手机号码,我到时通知你过来拿。”女孩说。
“好啊,可是,我的手机在你这里修,号码留给你也没用啊。”大虾说。
“那……”女孩转头盯着我,“把你的手机号码留下吧。”
“好吧,可你没事不许来骚扰我。”我笑着说。
“我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女孩争着怪眼说。
我把号码留了给她。
临走时她又喊住我,
“喂,把我的号码也留给你吧,我怕我忘通知你了,这样你可以打来问我。”
我怦然心动,但还是笑着说:
“你就不怕我骚扰你?”
“得了吧,谅你还没这狗胆。”
我记下了她的号码,转身出门。
两个舍友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不禁满脸通红。
难道……?
从店里出来,我们又在校道上转悠了两圈。
“才九点钟,离中午饭还远呢。”排骨打了个哈欠说。
“好像没什么事做,闷死了。”大虾说。
“生活竟是如此空虚……”我感叹道。
“你还空虚?”排骨瞪着我说,“有个美女看上了你,找你换了电话号码,你竟还说自己空虚?”
“晕,人家刚才是没办法才找我要的,要不她怎么通知我们去拿手机?”
“别辩解了,她怎么不找我要?”排骨叽咕道。
“这个嘛,只能说明你比我逊,哈哈。”
“去你的,哪有这种事?”排骨抗议道。
“唉,排骨兄,你这辈子是和吴紫梦绑定了,还管其他女人干啥?”我说。
“哈哈,好像也有道理。”排骨笑道。
“好会自作多情。”大虾难得讽刺人。
“哼,走着瞧咯。”排骨说。
“不过,我说左手粗哪,手机店那个女孩还真的是很漂亮。”大虾说。
“那又怎样?你心动了?”
“哪有?”大虾有些急了,“你觉得是她好呢,还是梅雅好?”
“为什么要这样作比较?”
“别问为什么,回答我就行了。”
“这个……我觉得她们都好。”我回答道。
“好家伙,你很花心哪。”排骨拍着我的肩膀大笑。
“我不是那意思。眼下我无法作出比较,因为我和她们都不熟。
我只上过梅雅一节课,而那女孩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在篮球场上不是喊人家小灵吗?”排骨问。
“嘻嘻,那是俺初恋情人的名字。”我笑着说。
“这么说见到她让你想起了你的初恋?”大虾问。
“这个……也许吧,我不清楚。”
事实上我自己也很困惑。
我由她想到了我的初恋了吗?
这个问题一时间真的很难解答。
至于是梅雅好,还是手机店那女孩好?
我也无法作出比较。
眼下也没有作出比较的必要啊。
慢慢来吧,呵呵。
吃完午饭后,突然收到那女孩的短信:
“那台手机晚上八点可以来取。你的手机竟然余额不足,打不通,你这混蛋!”
晕,我才想起,中国移动前天就发来短信警告我了。
我赶紧站起来走出宿舍。
“去哪里?”大虾喊住我。
“手机没钱啊,要去买卡。对了,你的手机今晚八点可以去拿。”
“八点?这个……我下午要去我表姐家吃饭,晚上赶不及回来了,你帮我去拿好不好?”
“我去?”我犹豫了一下,“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趁机可以找人家聊聊,了解清楚人家的底细。”
“那就免了,你叫排骨去。”我说。
“不好意思,晚上学校礼堂不是放电影吗?我想和吴紫梦去看,所以没空。”
排骨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说。
“你想和人家去,人家未必答应呢。”我说。
“呵呵,不好意思,她已经答应了,你看。”
他把手机递过来给我看,果然上面是吴紫梦发来的短信,写着:
“好的,七点五十礼堂门口见。”
晕啊——吴紫梦在搞什么?
“看来只有麻烦你了。”大虾拍着我肩膀说。
“罢了,真没办法。”我惟有苦笑。
买完卡充了值,我赶紧给手机店的女孩回复短信:
“我那个同学有事,今晚八点我代他去拿,一定准时到。”
不一会手机响了,她居然打电话过来。
“终于舍得给手机充钱了?”
“不好意思”,我连忙解释:“这两天有点忙,所以都忘了。”
“好吧”,她咯咯笑道:“不想都知道平时肯定没什么女孩子找你,所以你不及时充钱是正常的。”
“喂,又来了,你打电话来是准备找我吵一架吗?”我问。
“得了吧,没那个空闲。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左守初。”
“这就怪了,早上看到你的左手并不是很粗啊?”
晕——父母怎么给起这种怪名字,又要解释一遍了。
“你读哪个系的?”她又问。
“中文。”
“怪不得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哈哈。”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反问她。
“晚上八点准时到就告诉你。拜拜。”
“这……”
装什么神秘嘛,不过去拿手机而已,又不是约会!
回到宿舍,排骨和大虾早已不知去向。
想来想去没事可做,电脑也玩腻了,刚好这几天睡眠不足,决定好好补一觉。
谁知刚躺下,又传来“梆梆梆”的敲门声。
我叹了口气,跳下床来。
如果是梅雅多好,那多跳几次都不要紧。
可惜开门一看——愿望和现实为什么常常有那么大的差距?
原来是班长老羊,他腆着个大肚腩,一副催债人的模样。
“补交这个学期的书费,300元。”他说。
我打开钱包一看,晕,怎么这么羞涩。
抬头问他:“先交着千分之一行不?”
老羊是个老实人,高考数学300来分的,所以反应并不快,还要转个弯才明白过来,吼道:
“不行!你赶紧去银行取去,晚上我们要汇总!”
走到银行门口顿时傻了眼,两台柜员机前密密麻麻排满了人,只得老老实实去排队。
“这下拿到钱可能刚好赶上晚上的汇总。”我苦笑着自言自语。
“喂,发什么牢骚?”旁边一只手打到我的肩膀上。
我侧头一看,不由得眼睛一亮,叫道:“老师!”
梅雅身穿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笑吟吟地站在眼前。
“太好了,我正想找人帮忙,一掉头就看到你。”她笑着说。
“帮忙?帮什么忙?”
“你一会有没要事?没事的话去帮我搬家。”
“好啊,去哪里搬?”
“我原来住在市区那个校区,现在要搬进这里的教工宿舍,其它都搞定了,就差两箱书,
你和我一起走一趟。”
“好的,那我们走吧。”
“那……”,她指着银行说,“你不用……”
“呵呵,也是”,我举起钱包有些狼狈地说,“你看,才三毛钱,不排队拿的话哪都去不了。”
“哈哈”,她笑着说,“不要紧,我们走吧,车费我出。”
我和梅雅并肩向公交车站走去。
一路上回头率甚高,特别是个别仁兄的目光哪……真叫人胆寒。
我却突然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这是不是在梦里?
我静静地走在她身旁,哪怕是只有这一段路……
在等车的时候,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我注意到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她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远方,似乎有什么很重的心事。
电话终于接通了,会是谁呢?
“喂,你好,请问是章老师吗?”梅雅问道。
我顿时心惊:章老师?不就是章SIR吗?
“啊,章老师,我搬书的事不用麻烦您了……”
我竖耳倾听。
“啊,对,刚刚我碰到一个学生,叫他帮忙搬就好了。
“呵呵,他是你们中文系的学生呢……
“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左守初。
“行了,让你们系的学生帮忙,也等于是请您帮忙了……
“好好。谢谢您啊,呵呵,有心了。拜拜!”
梅雅挂了电话。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刚打给你们系的章老师……”
“章SIR?他是我们班的辅导员。”
“哦,是吗?他昨天听说我要搬书,就很热心地说一定要帮
我,
今天如果不是遇见你,他就要开车过来帮我了。”
我望着她,暗叫好险。
果然章SIR那个家伙已经想方设法要下手了。
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在银行门口遇到梅雅,才及时阻止了他的阴谋。
“呵呵……”我干笑几声:“你和他一间办公室?”
“对啊,我这个学期刚来,我们系那不够地方办公,
就安排我去隔壁那间办公室,也就是章老师那间。”
晕……
这叫什么天理的安排?
不是等于把一个羔羊送进狼窝吗?
下午我阻碍了他的计划,可是来日方长,该怎么办?
我不由暗暗担心起来。
广州的公车是出名的挤,但如果你能幸运地找到个位置坐,
而且一路不塞车的话,这样的旅程还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身边坐着个美女的话,那接受就可以升级为享受了。
现在我的处境就是这样,我感到一丝愉悦,但又有些自恼。
平时自己是宿舍里出了名的大嘴,一吹起水来那可是天南地北滔滔不绝。
可今天呢,坐在梅雅身边,我竟想不出要说什么好。
悲哀啊,上帝为我创设了梦寐以求的情景,俺的嘴巴却偏偏不争气。
我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梅雅却首先开口了。
“你读大几?”她问。
“大三。”
“哦,大学刚刚过去一半。”她笑道。
“大学生活很枯燥呢”,我说:“巴不得快点毕业。”
“到了毕业的时候,你就会想念读书时是多么美好了。有很多事情是值得怀念的。”
“可是对于我而言,这种事情至少过去的两年没有。”我说。
“那是你没有去深入去体验生活罢了。举个例子,大学期间如果有一段恋情的话,
就会叫你永远难以忘怀的。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哪有人要啊。”我呵呵笑道。
“那倒不一定,男子汉要有自信啊。喜欢或暗恋的人呢?”
“也没有。”
有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啊。
“是有吧,我看得出哦,你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梅雅笑道。
我吃了一惊,不觉满脸通红。
突然想起上课时,她说过自己研究过几年心理学。
那……偶的心事会不会被她窥破了?
“那你感觉周围有没有人暗恋你,起码是在关注你?”梅雅接着问。
“很不幸,一个也没有。”我苦笑着说。
“看得出来。”梅雅笑道。
“老师,你也准备贬我一通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说看得出来,并不是说你逊啊,只是觉得你有时说话的
语气显得缺乏自信,这是因为你觉得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性关注你。”
晕,什么意思啊,我听得一头雾水……
“老师,那到底有没有人关注我?”我问道。
“这得你自己去观察啊,因为我不熟悉你周围的人。但不管怎样,你应该挺起胸膛,表现得
有自信、有朝气一点,要勇于去表现自己。男子汉啊,就应该力争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
“我懂了……老师,能不能问一句,你现在有恋爱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好像问得有些冒昧。
谁知梅雅竟很大方地说:“没有,我刚毕业,眼下没有拍拖。”
“那你感觉周围有没有人暗恋你,起码是在关注你?”
我把刚才她的问题拿出来反问。
“有”,她很自信地说,“而且不少。”
“那……你有没喜欢的人?”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暂时还没发现有谁能让我产生那种感觉的。”
我一听不禁大乐,这么说,她还是待字闺中啊,俺若喜欢她也不是什么挖墙脚的不道德举动。
可是……竞争对手不少呢……这是一座每个人都想攀的珠穆朗玛峰哪。
我不禁暗暗开始发愁。
“你怎么了?一会儿很高兴,一会儿很沮丧?全在你脸上表现出来了。”
梅雅望着我问道。
“没什么,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好这个时候汽车停站,一对老夫妻走了上来,
梅雅没有再追问我,而是站起来给老婆婆让座。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也随着她站起来,把位置让给那位老公公。
两位老人说了好些感谢的话才坐下去,那老婆婆竟说:
“老伴,你看,人家这对年轻人多好。”
那老公公笑着对我说:“年轻人,你俩都这么好人,可真配啊,老天定会保佑你们的。”
晕——我不由大窘,想要辩解些什么,又怕不小心会越抹越黑。
转头望了望梅雅,她却像没事似的,仍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于是我渐渐明白了,她是一位很落落大方的女性。
终于到了市区的校区,梅雅原来就住在研究生的宿舍里。
按照学校的安排,研究生是在这个校区就读,而大学城则是以本科生为主。
这个校区我去年也来参观过,但研究生的宿舍区却没有仔细看,因为这几栋楼的实在太残旧,显得有些碍眼。
我却从来没想过,在这残破的楼群里居然住着如许佳人。
宿舍区里竖着教育家陶行知的雕像,披一套长袍,戴着一副眼镜,一脸书生气。可惜雕刻的水平好像不怎么样,我越瞅着越像徐志摩。
梅雅住在最里面那栋的5楼。
别看宿舍楼外面如此残旧,进去以后却是另一个番天地。
梅雅的东西大部分都搬走了,据她说是暑假家里人过来帮她搬的。
但光看这些剩下的由学校提供的设备,就该感叹研究生就是研究生,享受的待遇完全是咱本科无法比拟的。
梅雅自己的房间绝对大过我们三个人现在挤着住的地方。
一张舒适的大软床,宽度起码是偶在宿舍睡那张的两倍。
两个大柜子、一台电视机、天线、网线齐备,还有洗衣机……
不提也罢,不公平啊。大一时宿舍在议论本科生在图书馆一次只能借6本书,而研究生却能借12本时还愤愤不平,现在看来那种差别根本算不了什么。
“老师,你这哪里是来读研啊,简直是来享受。”我感叹道。
“呵呵,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地方住的,我读研的第三年就确定留校工作了,所以学院给了我一个较好的地方住。”
两箱书就放在墙角,一箱大的,一箱小的。
我走过去扛起那箱大的,好沉——
怎么这么重啊!
“行不?”梅雅问道,“不要勉强哦。”
确实很重,但我怎么能在她面前示弱,一咬牙道:“没问题,轻着呢。”
梅雅拿起那箱小的(晕,两箱书确实不是一个级数的),笑着说:
“那我们走吧,其实你当作练练力气也好,以后你女朋友说不定要叫你抱她上楼呢!”
我哈哈大笑:“那我肯定要找喜欢住一楼的女孩子。”
“其它楼层的就不要了?”
“不要,坚决不要!”我很肯定地说。
“那你会错失很多好的对象哦,比如……我在大学城那边就住在9楼。”梅雅笑着说。
晕——我顿时怔住了……
好不容易又把东西搬上了公车,大汗淋漓地,手臂的酸痛是可想而知了。
忽然有一种感慨,每一次你的身体之所以饱受折磨,眼睛总是罪魁祸首。
唉,每次都是眼睛在享受着世上最美的风景,身体的其它部分却要为此付出代价。
回去的路上遇上了最不愿看到的事——塞车。
“进到大学城恐怕要天黑了。”我说。
坐在旁边的梅雅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物。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路上是拥挤的行人和车辆,在高楼大厦间艰难地穿梭着,远处的天边,斜阳涂抹出了一缕晕红色的霞光。
霞光透过窗玻璃进来,披洒在梅雅身上。她静静地坐着,显得无比的高贵与娴静。
此刻如果能披上白色的婚纱,她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我突然有一种迫切的愿望,如果我能陪她一起看一辈子的夕阳那该多好……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大学城。
我好不容易把箱子搬上了教工宿舍的九楼,整个人几乎垮了。
“累吗?”梅雅问道。
“当然累,不过搬完了就好。”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走错了楼层,我是住在隔壁那栋的,你会不会生气?”
我顿时目瞪口呆——晕啊,姑奶奶,你是在耍我吗?
“走吧,没办法。”我一咬牙,又把箱子搬了起来准备走。
“说笑的,哈哈,放下来吧,我就住在这一间。”
我大大吐了一口长气。
“老师,别……别开这么残忍的玩笑。”
“呵呵,这就残忍了?这箱书不过四十多斤,怎么重也重不过一个女生吧?瞧,像我这种身高的,至少有这箱书的一倍重。将来你女朋友万一有我这么高,你怎么抱得动?”
“那得另当别论”,我说,“抱女朋友的感觉和抱书箱是不一样的”
“你抱过了?”梅雅笑嘻嘻地问。
“没有,只是猜测而已。”我被问得有些狼狈。
“猜测是不准的,真理要源于实践。”梅雅说。
我不禁怦然心动,多想问她一句:“那你愿不愿意让我验证一下真理?”
正在胡思乱想时,梅雅掏钥匙打开了门,说:“把箱子搬进来吧,坐一下,试试我泡的茶。”
走进梅雅的宿舍,不禁大吃一惊。
房间里的东西摆放得杂乱无章,简直和我宿舍有得一拼。
笔记本电脑乱扔在桌上的书堆里,屏幕都没盖上。我认得出是她上课时拿去的那部。
戴尔的NB啊,我梦想了很久都没买上,她怎么忍心这样糟蹋?
电脑旁边是一台21寸的彩电,摆放得不是很正,屏幕向着里面的床,估计是为了晚上靠在床上看电视时舒适点。
往床上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只见床上的被子根本没叠,衣物乱七八糟地横在床尾,床下摆着个衣箱,估计是衣服拿出来或洗干净后来不及收拾叠好。
我斜眼瞥过去,晕啊,那里有文胸、有内裤、有丝袜……
我不禁满脸通红。
梅雅大概也注意到了我的神色,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失礼了,我刚搬进来,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收拾。”
我笑道:“没什么,我们在宿舍也是这样啊……”
她指着床下说:“啊,把箱子放到下面就好。”
我照她的意思搬了过去,正准备往床底下塞时,她忽然叫道:
“等一下!”
我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她。
她吐了吐舌头说:“突然想起昨晚好像掉了点什么东西在床下,我得找一找。你先坐一下。”
我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她拿了手电筒走到床边,跪了下来,探头往里面张望。
她的腰部向上拱,雪白的大腿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也许,透过薄薄的裙纱……
我不禁心跳加速,陷入了美妙的遐想中……
这时她突然站了起来,欢呼道:
“找到了!”
我倒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她手中拿着一团粉红色的东西……
晕啊,两张百元的人民币!
“这……”
“昨晚把钱放在桌上,今早一看全被风吹乱了,还少了两张,估计是在床底,果然让我找着了。”
她得意地说。
“呵呵,我还以为学校的宿舍床底下都埋有宝物呢……还想这回去也搜搜床底。”我笑道。
“这个可是我两天的薪水呢……太好了。”
她非常高兴,举着钱转了两圈,随手又把它们扔到桌上。
晕……
“好了,箱子可以放进去了。”她说。
我把箱子推了进去,一瞥眼,只见床头下面反面放着一张碟,碟面被电灯一照,反射出五彩的光芒。
“老师,那里有张碟呢……”我说道。
“什么?你意思是说梅雅那里有MP?”
七点多回到宿舍跟排骨一讲,排骨不禁激动得哇哇大叫起来。
“MP?”我故作疑惑地说:“怎么突然提到猫扑了?我可不清楚她有没上哦。”
“猫你个头啊,笨蛋,我说的是毛片!”排骨吼道。
晕——
“眼下大家说话怎么总爱流行用这种英文大写字母的缩写?”我问道。
“这个……”排骨思索了一下,“我想就我们这个圈子而言,应该归罪于魔兽这款游戏。”
“怎么讲?”
排骨解释道:“我们都知道,上网打魔兽时大家出于礼貌常常互相问候,可是游戏从一开局就有很多操作要进行,不可能把问候语全部打出来啊,所以呢,大家就渐渐习惯用词语开头字母来代替整个词了。比如Good Luck,大家就直接打GL了,而Have Fun,则打成HF。”
“对啊,是这么回事。可这个一不小心很容易产生歧义啊。”我笑着说。
“所以我刚才说MP就是指毛片。不料你却想到猫扑去了。”
“咦,我终于明白了”,我拍手道:“上次我上浩方和人打,一开始我想改用点别致的问候语,就打了GD,原意是Good Day,不料对方竟很气愤地骂了一句就退出了。”
“那又是为什么?”
“我刚刚想明白,他可能以为我是说‘滚蛋’,哈哈。”
“天啊……”
我自认为巧妙地避开了排骨关于那张碟的质问,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先坐,我洗澡去了……”
“慢着!”排骨喊道,“那张碟到底是不是毛片?你吊了我胃口,却不给个交待啊,这样就想走?”
“这个……”我顿时卡住了。
天啊,刚才怎么这么糊涂,和他提起这事?
“这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一句话,是,还是不是?”排骨步步逼人。
“我想说,可是这事关某人的名誉,不太好开口。”我说。
“关乎谁的名誉,梅雅的?”
“不是。”
“你的?”
“那更不是。”
“那是谁的?哎呀你快说啦,急死我了。”排骨催促道。
“没办法,我就解释吧……”我无奈地说。
我把当时的事实告诉了排骨:
事情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发现了那张碟,告知了梅雅。
梅雅也很好奇地说:“奇怪,我从暑假以来笔记本的光驱就坏了,还没有去修,原来的一整箱碟搬来后都还没有拆过,这儿怎么会有这张东西?”
她走过去拾起来一看,不禁“哇”的一声尖叫,把碟扔在地上。
我吓了一大跳,一低头看,只见碟面是一个裸体女郎的照片,旁边赫然写着“电车痴汉系列(二)”。
“这……”
我抬起头望着她。
她也不解地望着我,显然她自己也被惊呆了。
晕——这种气氛别提有多尴尬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也疑惑地凝住……
过了一会梅雅终于开口了:“这张碟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见过。”
她的语气很坚定,不容我不相信。
再说,我也不愿意让她在我心目中如神般的形象以这种方式崩溃,那未免太残忍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不知道它怎么会在这里。”梅雅说。
“会不会是你的朋友或是谁的?”
这句话一开口我就自觉失言了。
果然梅雅有点恼怒地说:“我自从暑假搬进来后就回家乡了,开学刚回来。这儿从来没有客人来过,你是第一个。我也没有这种朋友。”
她的脸因生气而涨得通红,心口加速地起伏着。
“对不起……”我低着头说。
“我不怪你,事情这么突然,你误会和不解是有理由的。”
“对了,老师,”我突然省起什么:“这间宿舍原来是谁住的?”
“这层是我们学院的教工宿舍啊,不过上学期没人住这间。听人家说章老师去年住在这里。”
章SIR?
“对啊,我们读大二上学期那会,章SIR是住在教工宿舍的,后来他买了车,就天天回市区的家了。”我说。
这样一来,事情似乎渐渐有些眉目了……
“你的意思是……那张MP是章SIR的?”排骨听了我的叙述后问道。
“也许吧,暂时来看,这种可能性比较大。”我说。
“哈哈,章SIR做事怎么这么不谨慎,搬家时手脚也不做干净。”排骨笑道。
“还不能下定论啊,说不定咱是冤枉他的。”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哈哈。”排骨有些幸灾乐祸。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电车系列……听起来好像很熟?”排骨沉吟道:“对了,记得大二时小荣还在他们宿舍放过。”
“我怎么不知道?”我问道。
“那时候好像是五一期间看的吧,黄金周啊,你小子常常提前两三天就跑掉了,哪里看得到?”
“哈哈,这么说我错过好戏了。”我大笑道。
“那也没什么,其实那天放的几张主角都不是很好看,小荣说最好看那张被人拿走了,拿不回来了。”
“那……会不会是被章SIR拿去了?”我问道。
“很难讲,哈哈,也有可能,那就去要问问小荣自己了。”排骨说:“今晚大家都有事,回来再审问他。”
他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才想起八点要去拿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了。
果然排骨说:“你赶紧洗澡去吧,别忘了帮大虾拿手机。我也差不多要去礼堂了。”
“好,加油!”
“哈哈,彼此彼此。”排骨边说边郑重地梳着头,“今晚是打大战役啊……”
排骨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出门了,我则开始洗澡。
不知是否因为白天太累了,今晚的热水洗起来特别爽。
想到章SIR在梅雅面前出了大丑,不觉哈哈大笑。
回想刚才,梅雅刚看到那张碟时真的很气啊,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不过她终究是一个有修养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招呼我到沙发上坐下,泡了两杯茶端了上来。
“这是我最喜欢喝的茉莉茶,试一下。”她说。
我端起来尝了一下,果然一股淡香充满喉间。
我本来不怎么喜欢喝茶,不知是茶本身好喝呢,还是因为是梅雅亲手泡的?
喝完茶梅雅说:“今天辛苦你了,陪我一起去吃晚饭吧。”
我说:“不用了吧?我浑身汗水,还是先回宿舍洗个澡比较好吧。”
“不要紧,我不也是大汗淋漓吗?有什么关系?”梅雅笑着说。
“呵呵,那可不一样,你那叫香汗,我这个只会被人说成臭泥水。”
“哈哈,你可不用那么谦虚啊……”
我们走了出来,夜幕已经完全垂了下来了,天上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星。
“饭堂肯定已经关门了,我们去外面餐馆吃快餐吧。”梅雅说。
“好。”
在吃饭的时候,梅雅没怎么说话,只是埋头嚼着饭,显然刚才那件事还让她不太开心。
我拼命想找些什么话题来逗她高兴,终于看到了餐馆对面那家叫“零食王国”的超市,门口提着大包小包进进出出的女生络绎不绝,突然想起前两天打了腹稿还没写出来的一首打油诗,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我问道:“老师,你有去过那家‘零食王国’吗?”
“很少,只去过两三次,怎么了?”梅雅说。
“据权威的调查,自从这家超市去年开业以来,我校女生平均体重增加了好几斤。”
“权威调查?”梅雅笑着说:“这又是你在胡乱捏造吧?”
她终于笑了!我接着说:
“那可不是,这是有诗句为证的,虽然……是打油诗。”
“还有诗句?那念出来听听啊。”
于是我念道:
“零食王国一开档,我校女生重几磅。
雪糕火腿香又滑,包尔个个变猪扒。
熟客光临钱少交,衡量标准水桶腰。
周年酬宾八折价,明年满街沈殿霞。”
“哈哈哈……”梅雅大笑道:“拜托了,吃饭时别念这种诗,很容易把饭喷出来的。”
洗完澡出来,估计已经很接近八点了,急冲冲地套上衣服鞋袜。
拿起手机正准备出门时,忽然看到手机上有条短信。
啊,刚刚手机挑了震动,所以没有察觉。
打开一看,原来是手机店那个女孩发过来的:
“左手粗,刚打了几次电话给你都没人接,只好短信留言了。我临时决定晚上要去约会,所以你明早八点才过来拿手机行不?求你了,我知道你很好人,一定会答应的。”
晕——
明早又不能睡晚了。
我不由哭笑不得,这个女孩真是有个性,为了恋爱客户都晒一旁了。
退出短信一看,居然有11个未接来电,全是她打来的,可见她刚才确实很焦急。
那……我的手机刚才不是在桌上频频跳舞?
本来计划好的事取消了,整个晚上反而因此显得很空虚,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上了一会网,还是觉得很闷。排骨他们不知道何时才回来……
一瞥眼,发现排骨桌上有张纸,上面潦潦草草地写着十来行字。
拿过来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一首诗。
标题是“‘这年头你得有钱’——近来苦追吴紫梦有感”
全诗如下:
前天我听人问爱神:
“为何她不在我身边?”
一句冷冰冰的回答:
“这年头你得有钱!”
我自然不信这话,
心中笑爱神的悲观。
虽我钞票令人欣欢,
我们本性总还没忘。
昨天爱神又被问了,
她露出妩媚的笑脸:
“我瞧你这腰包儿啊,
还必须再鼓一点。”
今天轮到我发问了,
我却吓得缩在一边,
掂一掂手中的十元,
“这年头谁瞟你一眼!”
总的来说,这首诗没什么艺术价值,简直就是一首打油诗。
然而不知为什么,读过之后却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确实,在大学要恋爱,经济是一大难题。尤其对于男生来说,追MM简直就是把钱包剪开个大缺口。除非女方特别能体谅你,否则,没几个能坚持多久的。
真想深情地道一声:辛苦了,在大学里追过MM的兄弟们!
不知怎么的,被排骨的破诗引动了愁绪,整个人竟然有些闷闷不乐了。
由排骨的事想到自己的事,由他喜欢吴紫梦想到自己对梅雅的情根暗种,刹那间不由感慨万分……
然而,这两件事能有可比性么?
排骨和吴紫梦之间的差距不过是经济上的,这种差距固然不小,可通过他自己努力做家教,这段路还勉强可以支撑下去。
可我和梅雅之间呢,如果说还存在着微小的可能的话,这种可能也极容易被年龄、学历、经济上的多重差距所抹杀。
她可以很潇洒地把两百块遗忘在床底,可我呢,下午一度只剩3毛钱的现金……
就算先不谈这些,单论相貌,她是随便出现在哪儿都是众多目光的集合点,她自己也说了,暗恋她的人很多,可我呢……今早做了好事居然还被人说不帅……
如果说排骨选择了一条羊肠小道去闯的话,那我则是挑了一条独木桥去走,这条路,每走一步都是千难万难……
恰在此时,发现了排骨桌上有本《白香词谱》,那是他为了做宋词课的作业从图书馆借来的。
随手翻开,居然是翻到了《望海潮》的谱。
突然产生了一个很怪的想法,古人在愁苦之时常常寄托于诗文,我如今心绪不佳,何不也试试效仿古人?笔墨固然不好,但抒发一下自己此情无望的感慨也好。
拿起笔来照词谱不知道忙了多久,终于凑出一篇出来:
泽薰兰鬓,约环葱手,春桃喜借梅妆。山画黛蛾,冰凝素骨,依稀梦里霓裳。凌步绮云香。婉婉如莺语,人慕仪方。不寐闲愁,轻颦难遣费思量。
银屏漏断初凉。有空阶映露,华练披床。花榭月深,云窗梦远,东风不作红娘。残照柳烟长。对落花人驻,归燕双双。望断春波,隔江灯火已昏黄。
写完又改了几次,似乎还是很烂。正在沉吟之时,又听见“梆梆梆”的敲门声。
肯定不是梅雅了,突然想到昨天早上梅雅的敲门,那是很轻的“咚咚”声,富于音乐节奏,尽管吵醒了我,但也不觉得怎么生气。可门外这位敲门呢,好像要把个门撞开似的,听起来就像债主来找人催债,叫人非常难受。
打开门一看,晕——
果然是债主上门了。
老羊怒目横眉,冲我大吼道:“你还交不交书费了?全班就差你一个了,害我数了好半天,你明知我数学不好的。”
“啊,下午有事都忘了去银行拿钱了……”
“我不管,你现在马上给我去拿!”他吼道。
老羊是个老实人,可以急起来也叫人受不了。
“现在几点了?”我问。
“快十点半。你快给我去,我今晚要汇总完明天一早拿去章SIR那。”
“章SIR明早会在学校吗?”
“他就住在我家附近,他叫我我明早回家时顺便拿给他。”
“哈哈,老兄,你真是不幸,住的地方风水马马虎啊。”我拍着他肩膀说。
“我也这么想……”老羊苦笑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怒色:“少废话!马上给我去银行拿!”
“是是是……现在就去。”我赶紧拿起钱包锁了门冲了下楼。
走到下午去的那家工行时,不禁大喜,自动柜员机前居然没有一个人。
也难怪了,十点半了啊。
不了进去界面一看,竟然没有取款这一选项。
晕——下午有那么多人排队,肯定是把所有钱都榨光了。
看来只有去学校后门那家中行碰碰运气了。
虽然比较远,而且跨行取要收费,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走出学校后门,不由得转头望手机店的方向看去,里面没有灯光。
那女孩说去约会了,竟然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危险哪。
正在乱想之时,听到背后有人叫道:
“左手粗!”
回头一看,只见手机店那女孩就站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