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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寶安至少得殺200人”:34歲余則成被槍決,南兆旭解密觸目驚心的深圳檔案
送交者: 安雅雲 2016年10月28日11:22:48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寶安至少得殺200人”:34歲余則成被槍決,南兆旭解密觸目驚心的深圳檔案 

2016-10-27 深圳公社

 

最權威38萬原住民資訊,點擊上方"深圳公社"關注我們


深圳公社按:深圳著名文化學者南兆旭先生在書城“深圳晚八點”上講述深圳大時代中觸目驚心的往事:鎮反時期,34歲的深圳版余則成被槍斃,地委要求“你們寶安至少得殺二百人”;深圳紅衛兵過界批鬥港英官員;“白皮豬事件”240人受牽連,下象棋的學生因一句“拱卒過河”被當作特務暗語被捕毆打致殘,因牙關打抖被認為是在發電報而被打掉全部牙齒只為找發報機……深圳公社全文轉載,以饗讀者。


這是兩年前在“深圳晚八點”的一個講座,因為內容有點多,當時沒有講完,一直有聽眾希望看到完整的內容,這些日子用心整理了一遍,做了一些增補和精簡,題目也做了修改,發出來和大家分享。

感謝書城的“深圳晚八點”,感謝南翔兄,給了我們這樣一個機會,在這個安靜而溫暖的晚上,一起回望我們這個城市的歷史。

今天講的內容是我寫的幾本書和紀錄片裡的一些素材,時間跨度是1949年建國到1979年深圳建市。

從1949到1979這30年,在座的年青人可能不太熟悉,這段時間我們國家發起過數十次政治運動,始終沒有停息過,對國家、對每個家庭,對個人都帶來巨大的衝擊。今天,我就講,在大時代的變故中,深圳這個小城、我們腳下這片土地曾經發生過的事,講一些人物的命運,探究一下我們這個城市的前世今生。


(1)1949年,深圳版《潛伏》



檔案:《寶安縣敵情調查報告》目錄及內文

這是我在檔案館讀到的一份檔案,我下面講到的寶安縣就是指我們深圳市的前身。這份檔案是1949年10月份潛伏在寶安的地下黨送出的情報,厚厚一疊,印刷後發到部隊的指揮員手裡。

這個情報非常詳細,完全像寫了一本書,整個情報分26個部分,有寶安縣警察局的人事表,有寶安縣警察武裝調查表,甚至還有深圳20多個商會的財產登記表。

這份情報詳細到什麼程度?給大家舉一個例子。它在記錄警察局時。不僅有人員、武器,裝備的記錄。還有這些警察的家屬是什麼政治態度,哪個家屬喜歡打扮,哪個家屬和廣東省的公安局局長是親戚。它不僅把國民黨黨員和官員的基本情況造了表,還把他們的家屬情況都造了表。

那麼,收集這個情報的是誰呢?這個人叫溫鞏章。

溫鞏章是我們南頭人,1930年代末,溫鞏章是國民黨第六縱隊司令部的上尉譯電員。當時這個縱隊駐紮在東莞,溫鞏章身體不太好,總去一個診所看病。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診所就是共產黨開的,我們黨留意到這個人的身份,就開始布局,特別安排了兩個漂亮的護士。大家注意不是一個,是兩個,以確保萬無一失。

大家可以想象,年輕的小伙子那能繞得過這樣處心積慮的安排,很快就和其中一個叫羅慧舒的姑娘戀愛了,接着就是正式結婚。結婚是在1940年,結婚那天,羅慧舒就告訴溫鞏章:我是共產黨,將來希望你給我們收集情報。溫鞏章也是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

溫鞏章和羅慧舒夫婦

我後來看孫紅雷和姚晨演的《潛伏》,就想起深圳的這兩個人,他們的經歷是典型的深圳版《潛伏》。

在接下來的多年裡,溫鞏章就一直給我們提供情報。他後來被提升為國民黨第六縱隊電台的台長。大家可以想的到,在這段時間裡,共產黨基本上掌握了國民黨駐廣東軍隊核心的軍事動態和政治動態。

在閱讀檔案的時候,有兩個細節我記憶特別深刻。布局溫鞏章加入共產黨秘密戰線的時候,正是國共聯合抗日的時候,即使在國共關係最好的時候,共產黨已經安排在國民黨中間安插自己的人。第二個,溫鞏章雖然從1940年就開始給我黨收集情報,但是真正允許他加入共產黨是到六年以後,1946年才批准他入黨,這裡我想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們黨的確要求比較嚴,還有,就是對他其實並不放心。

抗戰一結束,溫鞏章就退出了軍隊,在寶安縣做了國民黨黨部的組織部長和縣政府的參議員。繼續潛伏,所以三年的國共內戰時期,共產黨對寶安縣國民黨黨員的了解是超過國民黨本身的。因為組織部長是共產黨。

1949年10月初,南下的共產黨軍隊一路打到了東莞石龍,準備進入深圳。兵臨城下,大勢已定。溫鞏章這時候已經完全沒必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了,開始做寶安縣警察局長的工作。說你只要放下武器,我們按照起義優待你。所以,1949年10月16日,解放軍的部隊進了南頭古城,五星紅旗早已在縣政府的大院裡升起了,這個五星紅旗不是共產黨自己的部隊升起來的,是由寶安縣國民黨警察局的部隊升起來的。

1949年政權更迭,在中國的好多地方都打得屍橫遍野,在深圳沒有打一槍,沒有流一滴血。

這個溫鞏章後來怎樣了?歷史的弔詭超過了我們的想象,三年以後,1952年,溫鞏章突然被政府逮捕,很快就給槍斃了,罪名是說他在擔任國民黨組織部長的時候,不發展共產黨員而發展國民黨員,就這一個理由。他那年34歲,死時候的職務是寶安縣人民銀行的副行長,西鄉聯席會的副主席。

我們政府是1981年給溫鞏章平的反。他的妻子在香港,女兒也在香港,她們不願意再回到深圳了,一家人都不能提這個事情。

溫鞏章被殺是全國鎮壓反革命的結果,現在看到的史料記載,在這場歷時一年的運動里,全中國超過50萬人被捕殺。

寶安檔案館裡,有一份1951年6月30日寶安縣委寫給毛澤東匯報鎮壓反革命的信,信的內容給大家摘錄一段:

“毛主席:

關於這裡鎮反,過去現在作得都不大好,一九四九解放到一九五零年底,共殺三人。今春上級提出鎮反,全縣在土改,沒有專人搞,一月份只殺一人,二月份殺六人,三月殺十五人。地委說:你們寶安至少得殺二百人,於是四月中旬,乘地委在這裡總結土改,批殺一百五十五人,計全區性的大張旗鼓控訴公審槍斃的一人,全鄉性的控訴槍斃二十人。……”。

……”

 

檔案:1951年6月30日寶安縣委給毛澤東匯報鎮反情況的信

從這封信里,大家可以發現,50年代初我們殺人,就像我們現在制定效益指標一樣簡單,幾月份要完成多少GDP,幾月份要實現多少增長,這是非常恐怖的。


(2):1957年,老師的話,老師的罪


檔案:《寶安縣中小學教師右派分子謬論集》

1957年冬天放假後,寶安縣的全部的882名教師不准回家,集中在深圳中學,要求所有的人暢所欲言,給黨和國家提出批評和建議。但此前人們已經歷了幾次嚴酷的政治運動,誰都不敢說,大部分人默不作聲。組織者反覆承諾,這次是真心要聽大家的意見和批評,絕對不會因言制罪。結果還是沒有人相信。組織者最後就不分晝夜連軸轉地開會:小型座談會、小組會、聯組會,用各種方式動員老師們開口。

終於,有的老師抗不住了,就開始說。這些社會最底層的小知識分子,說出了一些平日想說的話,說出了一些對國家與社會的思考。

僅僅3個月後,教師們公開和私下說過的話被收集整理,開始定罪。到1958年年底,有107位中小學教師因為他們說的話被打成右派。當年的寶安縣,每8名教師就有1名是右派。

我細細看了檔案,這些教師都說過些什麼呢?他們被打成右派後,是什麼樣的遭遇呢?我給大家舉幾個例子:

大鵬小學有個老師叫何志超,他說了一句:“每天有四兩酒,四兩肉,誰做皇帝都一樣。”這句話被他的同事揭發。何志超的罪名是“宣揚資本主義的物質生活,反對和攻擊社會主義制度”,被定為“極右分子,情節嚴重,開除公職,送勞動教養”,發配到大西北的青海。1979年3月,要給何志超平反,才發現他早已死在勞改農場了。

公明田灣小學有個教師叫吳監明,說了一句:“香港人說話聲音特別清脆,人的肉色(臉色)特別好。”被定罪為“宣揚資產階級生活方式”,被定為右派,也被送去勞改。

南頭中學有位教師叫黃錦瑞,建國前家裡很有錢,是大家族,也有地位。

建國後在歷次運動挨了不少整,平時也受歧視。在大鳴大放中,他說了一句:“如再不乖乖地聽話,接着可能就被清理回家(不讓當老師)。北京這麼遠,你能向毛主席訴苦嗎?”因為這句話,被定罪為“乘整風運動機會,瘋狂向党進攻”。發配到羅田水庫勞動改造。黃錦瑞受不了這樣的對待,上吊自殺了。

最為荒誕的是,20年後,1979年初,深圳要給黃錦瑞平反,翻了半天居然找不到當年給黃錦瑞定罪的材料。最後的平反文件里是這樣寫的:“黃錦瑞原來就沒有被劃為右派,不是右派,由教育局通知其家屬。”

我看的檔案的記錄是,在這次運動中,整個寶安被打成右派的是255人。他們的結局是:36人死亡,3人下落不明,22人逃港。

20年後,1979年初,寶安縣剛剛升格為深圳市,就成立了一個名字很長的辦室——“摘掉右派帽子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簡稱叫“摘帽辦”。這個“摘帽辦”給255名右派全部平了反。


(3)1959年,狂熱和饑荒


1959年《寶安日報》登載的奮鬥目標

這張圖是1959年《寶安日報》制定的理想目標,每人每年能有四百元收入,有四十斤油。現在看起來,這只是一個溫飽的目標,但在當時,也是給老百姓畫了一個餅。

1958年的時候,全國開始大躍進運動,開始建立人民公社,全民開始吃公共食堂。在檔案里我沒有查到全縣的數字,只看到了南頭的數字,當時的南頭一共1200戶人家,在1958年的時候,基本上家裡的全部財產都要交公,甚至女人們戴的金首飾,金耳環,都要上繳。把家裡的爐台都拆了,爐灰拿到田裡做肥料,磚頭拿去蓋公共食堂,全家人,全村人,都去吃食堂。不花錢,管飽吃,要過共產主義生活。

在檔案里讀到寶安縣宣傳隊編的一首歌,歌詞是:“人人進入新樂園,吃喝穿戴不用錢,雞鴨魚肉味道美,頓頓可吃四大盤,天天可以吃水果,各樣衣服穿不完,人人都說天堂好,天堂不如新樂園。”這裡的新樂園,就是說人民公社。但是,大家想想看,這是完全違背經濟規律的,這麼折騰了幾個月,就撐不住了,公共食堂就解散了,老百姓們就開始挨餓。

當時,全國都在創造畝產糧食10萬斤的奇蹟,我們深圳也不能落後呀,舉一個例子,萬豐村是如何實現畝產10萬斤呢?他們的做法是把100畝的稻穀挪到10畝地里,結果稻穀太密了,風吹不進去,沒法子授粉。那怎麼辦呢,有人想出來吸引蜜蜂來授粉,灑糖水!把糖用水化了以後往稻穀上灑,結果糖水把蜜蜂吸引來了,但人們沒想到蟲子也被吸引來了,開始吃稻穀,沒辦法,又開始大量噴農藥,一噴農藥蜜蜂也給噴死了。稻穀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熱散發不出去,很快都枯死了。就這麼折騰下來,不僅畝產10萬斤沒有實現,100畝地的基本產量也都泡湯了。

1959年的坪山全景圖

這樣,到1959年初,深圳就開始出現嚴重的饑荒,百姓餓到什麼程度,說出來都是淚。檔案里,有村幹部寫給縣裡的報告,提到開始有人被餓死。1959年縣委寫給省里報告提到,深圳鎮(今東門一帶)附近的村莊,那一年每人每月定量供應食油5錢,糖2兩,除春節每人供應了2兩豬肉外,全年沒有肉。受苦最深的是深圳鄉村裡的女性,因為飢餓和缺乏營養,大量的女性絕經和子宮下垂。

檔案里記載,因為衣不遮體的孩子太多,那一年寶安縣縣長李富林下令:縣委裡面,除去國務院送的錦旗,其他各地的錦旗全部拿出去,給赤身裸體的小孩做衣服。

因飢餓逃港被關在難民區裡的孩子

在枯燥的檔案里讀到這些細節,有時弄得我神思恍惚,忽然一下就好像穿越了,回到了黑白影片裡的年代,50多年前檔案里的那些原住民好像活了,站在我對面,直直地盯着我,張着嘴,好像有一肚子想對我說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我們的百姓,吃得苦,遭的罪,太多了。


(4)1968年,曠世冤案“白皮豬事件”


1967年8月10日,文錦渡搬運站工人占領香港文錦渡警署,給港英官員和港英邊防軍副司令開批鬥會。

1968年,深圳的文化大革命運動完全到了進入狂熱而沒有理性的狀態。造反派們舉着紅旗衝擊香港海關,到香港總督府貼大字報,甚至越界占領香港警署,給香港警官開批鬥會。

深圳人這麼折騰,港英政府那邊非常緊張,就在深港邊界線上豎了好多鐵絲網,深圳這邊不幹了,堅持要過去宣傳毛澤東思想,在這個爭執當中,我們這邊的民兵乾脆就把一個叫胡禮・奈特的英籍警官給綁回了深圳。那個年代,深圳這邊把香港的白人警察蔑稱為白皮豬。

奈特被抓回來後,關到了當時的新園招待所,也就是今天的迎賓館,派了4個戰士日夜看守。

這麼一折騰,就成了中英間的一個外交事件了,英國政府天天和中國政府交涉,要求儘快放人。但當時我們國家的外交部也被文革攪成了一鍋粥。北京的造反派甚至直接衝進英國代辦處,放火燒了辦公樓。總理周恩來也沒辦法,只有天天給英國人回覆:我們不會把事態惡化,我們會儘快協調處理。但實際上也有點指揮不動。

這樣,奈特就一直被關了36天,1967年11月20日早上,服務員送早餐進房時,發現奈特不見了人影。12個小時以後,奈特在香港出現了,在香港召開記者會說他已成功逃脫。

這本來是個順水推舟,各方都能下了台的事。但是我們寶安縣就給廣東省和國家寫報告,說我們防守這麼嚴密,他一個人高馬大的英國人,又不會說中國話,怎麼就能跑出去?一定是我們寶安縣潛伏着大量特務接應奈特。這一鬧騰,政府就派了工作組調查,一下子抓了了240多個人,嚴刑逼問,檔案里記載,使用的刑罰有20多種,有坐飛機、吊石頭、跪沙子、壓大棍、拔頭髮、放黃蜂、挑槍托、頂刺刀、掛鐵餅、掃橫腿,其中最後一條就是動員離婚。

檔案:《寶安現抓大案要案情況表》

當時有一個學生叫黃克,才十六、七歲,奈特逃走的那天晚上,他和另外一個同學下棋,說了一句:我這個卒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另外一個和他下棋的人說:實在沒辦法就跳過河去。這是本來是開玩笑,卒子是不能跳河的。這個對話就被別人檢舉了,說這是接應奈特的暗號。黃克被抓起來,用各種刑法拷打,幾年後放出來。人已經完全殘廢了。

還有一位是鵬城大隊的幹部何添,被定為“特務頭子”,讓他站在凳子上接受批鬥,因為緊張害怕,何添的身體發抖,上下牙齒打得格格作響,批鬥他的人就說他嘴裡裝了一個發報機,正在給英國特務機關發報。把他從凳子上拽下來,生生把牙齒全部打掉,來找這個發報機。

檔案里還記載,有一個新園招待所的廚師,叫劉道生,見到招待所里有一個瘋狗,天天咬人,他就把這個狗買回來殺了,給大家煮了一鍋狗肉吃。這個行動也被定為是掩護奈特外逃,天天嚴刑拷問,最後,他實在受不了,就跑到廚房裡拿刀往自己頭上劈。

這個案子在1976年平反了,是深圳最早平反的冤案,平反報告上看到的數字是:整個案件抓捕240人,判刑坐牢46人,有3人非正常死亡,實際上就是自殺。

奈特逃出去第二天,就離開了香港,香港政府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度假,壓驚。奈特周遊列國,玩了近一年才回到香港。這些年,我一直想把這件事拍成紀錄片,想把這個奈特找到,當面問問他:你輕鬆快活地周遊列國的時候,知不知道有那麼多的中國百姓,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今年是文革結束40周年,回望這些裹脅着國家與個人的政治運動,回想這片土地上沾滿鮮血的往事,現在的我們多多少少要明白一些事理,要對眼下一些蠢蠢欲動準備復燃的死灰,應該有一些起碼的警醒。
因為時間關係,今天的講座就到這裡。再一次謝謝大家。


(5)附,歷次政治運動中的深圳數字


1949年10月19日,進入深圳鎮的解放軍女戰士在新政權的牌子下合影,當時的深圳鎮政府設在當鋪“共和押”里(今東門深圳戲院附近)。左邊是一個風水算命館。

《寶安縣誌(初稿)》(1960年版)記載:1950年,僅深圳鎮,就有旅店有146家,飲食業80多戶,運輸行業最高時為106戶。後全部在公私合營等運動中收為國有,或強行關閉。

檔案記載: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全國發起抗美援朝保家衛國捐款運動,寶安動員全縣人捐款45億元(舊幣),可購買三架戰鬥機。

潘強恩所著的《平常百姓家》記載:1953年,全國實行糧油統購統銷,不允許百姓買賣糧食,萬豐村民潘連發因為養了200隻鴨子,買了一點糧食,被逮捕判刑4年,送往黑龍江勞改。

檔案記載:1964-1965年的四清運動(清工分,清帳目,清倉庫、清財物)中,整個寶安幹部17550人中,被迫交代“四不清”的人數12375人,占70.5%。在20天的“四清”擴大幹部會期間,4人自殺,3人身亡。

檔案:《龍崗、坪地公社社會主義教育運動自殺報告》

《寶安縣誌》(1997年版)記載:1959年大躍進全國大煉鋼鐵,寶安有9000多人上山砍掉樹林數萬畝,運出木材2924噸,煉出“鋼”1225噸,無一斤可用,全部為廢鐵。

檔案記載:1961年12月,寶安縣縣長吉鳳亭在工作報告中提到:1958年-1960年全縣共捕獲老虎6隻,這是華南虎在深圳最後的記錄。

檔案記載:1979年寶安縣升格為深圳建市前,深圳居民購買日用品所需的配給票證有46種,幾乎所有的日用品都需要人民幣加相關票證才可購買。

1984年前深圳人生活中的部分票證

檔案記載:1968—1969年間,寶安縣共發行毛主席著作各種版本1685850本,語錄257873本,毛主席像章844452枚,毛主席畫像3795672幅。按當時寶安縣的人口30萬計算,平均一個人有5本毛主席著作,3枚毛主席像章,10幅毛主席像。

檔案記載:“文革”期間,全寶安縣受到審查的人17232人,判刑42人,運動致死275人。

(載來自公眾號“南尋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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