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洗手間的走廊里, 我看見薩庫正在一邊小跑一邊在手機上講電話.

他說着說着, 就停下腳步, 把電話夾肩膀上, 從邊上不知誰的辦公桌上抄來一張桔紅色的小紙條記筆記. 他把紙條放牆上寫, 邊寫邊晃頭:

"沒問題, 沒問題! 沒問題!"

等我回到坐位上, 那張桔紅色小紙條在我電腦屏幕上沾着呢. 上面的字體, 象是用左腳丫子劃拉出來的狂草, 歪歪扭扭的.

我好容易才看明白了: 是薩庫一個印尼的客戶問交貨期. 要火速答覆, 越快越好!

又是一急茬!

過了一個小時, 我得到答覆說:

"告訴薩庫, 鑑於這個合同的特殊性, 原來24個星期的交貨期, 我們可以保證18個星期做完!"

我給薩庫打電話, 告訴他有好消息. 薩庫一陣風似的跑到我辦公室里, 瞪着大眼睛,神色緊張,把腦袋一揚：

"他們怎麼說? 是2個月嗎? "

我說:"給你特殊照顧, 18個星期!"

薩庫:"18個星期是2個月嗎?"

我給他繞糊塗了. 說:"不是吧? 18個星期是4個半月.."

薩庫開始激動,一句接一句地逼問：

"怎麼可能呢? 18個星期是幾個禮拜?"
"18個星期不等於2個月嗎?"
"他們難道2個月做不出來嗎? "

薩庫開始氣憤地揮拳頭，使勁踹椅子:

"他們為什麼2個月做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