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厘頭的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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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七大課題組已將各自的醫改方案按時上交到醫改協調小組並準備上報國務院。”代表不同利益集團的“醫改”七賢的主動熱情令人納悶，無利不起早，招投標還是皇上選妃，讓它們如此亢奮衝動？亢奮乃盛世特質，厚非不得，可幹嗎又那麼冷血，“參與醫改方案制定的專家”竟曉諭百姓，寄希望於新醫改方案“改變我們當前的醫療衛生問題現狀，這是不現實的”。

不現實？粗俗的問一句，那還改個鳥？什麼七套方案，什麼英德模式，什麼5月出台，折騰這麼鬧熱，就因為是鬧劇？參與鬧劇還那麼亢奮衝動，醉翁之意不在醫，幕後背後有什麼大利暴利可圖？回頭想想，老爺部組織各界老爺陰謀的老爺方案，什麼世界銀行方案，什麼麥肯錫方案，什麼白搭方案，什麼負擔方案，原本聽着就不是玩意。這下好了，老爺們徹底自白了，“不現實”，改變不了現狀，“醫改”確乎鬧劇與兒戲，確實N場遊戲一場夢？

《醫改方案公布時間難定 衛生部提出四大原則》似乎進一步證實“醫改”乃鬧劇與兒戲，證明衛生部奉命領銜在玩敷衍與交差的遊戲。不是嗎，“七賢”方案已經呈遞，陰謀已成陽謀，爛米已成熟飯，現在還談原則？何況，三月前，溫相已提出過五原則，畫蛇減一足，衛生部以為比溫相高明？公然將溫相的五原則縮編為四原則，目中無相也就罷了，可衛生部的四原則是些什麼玩意啊？

瞧瞧吧，“醫患、供需之間應該以患者、需方為本，從過去的病人求醫生轉變到病人來選擇醫生，從‘求’到‘選’，還權於民；衛生系統內部管理中以醫務人員為本；推進政府職能轉變，由過去的‘管制’思維轉化為“服務”的理念；促進基本醫療服務公平享有，從體制、制度上保障不同群體、不同地域人群的健康權益。”不客氣卻客觀地說，前三條完全是“假大空”的扯淡，第一條，不過文字遊戲，試問，“求”與“選”什麼區別？“選”三甲“選”專家費用幾何？缺醫少藥的地區，選誰去？第二條，不是空話就是廢話，還不如“以人為本”動聽；第三條，念叨了若干年的“八股”腔，轉了若干年了，還要怎麼轉，直體後空翻1080度回原地？第四條，本應放在第一條，卻藏着掖着，最後才拋出，明顯不願提及“公平”二字，順理成章，相應的原則有用嗎，所謂“保障”，虛頭八腦的空頭支票而已。

比之五原則，四原則更空洞，更可笑，更無厘頭。當然，我說過，我是理解衛生部的。盛世中國，亂象叢生，“醫改”憑什麼一枝獨秀？針對人妖主義與麋鹿特色進行反“改革”之改革，卻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本末倒置，按憤幼的說法，“體制不變”，希望“醫改”脫穎而出，可能嗎？

“醫改”到底改什麼？不就是改變包括農工大眾在內的大多數中國人“看不起病”的現狀嗎？直白的講，不就是要在體制上回到從前？“體制理順了”，回到社會主義道路上，新中國前三十年史，從衛生到教育，什么正確的方案都有。如果掌握實權與話語權的階層以及有腦無腦的擁蠆們，反感農工大眾當家做主的那個時代，不願回去。那麼，實在不濟，借香港回歸10周年的西風，名正言順一國一制，“不如讓給醜惡來開墾”，向香港們看齊，總之，別搞醜惡到極致的人妖主義與麋鹿特色，也算“體制理順”，也行。

反正，誠心“醫改”，掌控大權的賢相賢達們必須正視並正確回答一個問題：不要提社會主義國家，在一個正常的現代國家，醫療衛生事業到底應該是福利、微利還是暴利行業？否則，就如目前中國的“醫改”，不過無厘頭的鬧劇。

2007.5.15

附文

溫相五原則已露醫改敗相

熱中考察的溫相又出發了，這次去的是吉林，去的是醫院，去看望，去傾聽，去了解，去調研。讀了有關報道，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溫相是選取適當的地點，適當的時機，去給關注醫改的不同階層人士分別打強心針與預防針。

適當的地點，當然是醫院，重點是“面對醫護人員”，與“醫護人員”親密接觸，暢談“對醫院改革的設想”；時機嘛，這個月是某師“十年”祭，地下賜良機，此時不談“改革”，更待何時？瞧瞧胡德平、皇甫平等小小平這兩天跳上跳下的，引得名臭八方，韜養多月的厲以寧也蠢蠢而動，出來嚷嚷“奧運後滑坡現象不會在中國重演”，那麼，溫相……

溫相“面對醫護人員”暢談“對醫院改革的設想”，媒體照錄原話，作文作成溫相“提出醫療改革五項原則”：“第一，要充分發揮醫院公共資源的作用，不要叫它閒置。第二，要充分發揮醫護人員的積極性和創造精神，第三，醫院要改善管理，提高醫療服務水平。第四，要充分運用市場機制，提高醫藥的使用效率。使用藥品的科學制度和監督機制，這也可以算一條，藥品使用的科學的管理制度和監督機制，這兩項結合起來，藥就不會亂用。”

五原則亮相，我知道，“看不起病”階層別指望醫改有什麼福音播撒了。五原則算是給醫改狂想症患者打預防針，告戒他們別存奢望，正告他們，醫療市場化產業化步伐正闊步前進，勢不可擋。對於包括“醫護人員”（按我的《誰希望醫療教育產業化》帖子意見，護士護工為代表的部分護理人員除外）在內的“三種人”（大小當權者、“醫護人員”、有產者），五原則則是強心針，按既定方針辦，一分錢一分貨，優質優價，市場說了算，產業大發展，沒什麼含糊的。

梳理一下務虛的五原則吧：第一條很奇怪，醫院作為公共資源，全體從業者認同嗎，還有，它為什麼閒置，閒置合理嗎，它閒置了嗎，潛台詞還得溫相闡明；第二條沒錯，但如何發揮，市場經濟條件下，金錢掛帥，效益第一，撈到錢就是白貓天使，撈不到錢就是黑貓冤魂，溫相是不是暗示醫院創收力度幅度還可拉升？第三條沒有品味餘地，在我看來，基本是廢話；第四條有“市場機制”四字箴言，還需要嘮叨什麼廢話嗎？第五條誰在管理，誰來監督，醫院內部，還是衛生局，或者藥監局？甚或三家聯手坐莊坐成“三家莊”，有權各自用，好處大家分，然後，就確保“藥就不會亂用”？

我前年寫了《醫改準備錯上加錯？》就今天情勢看，答案確乎是肯定的。也難怪，中華民族向錢看，全國山河一片黃（金黃），卻指望醫療戰線一枝獨秀，“醫護人員”從善從良，可能嗎？試問，月薪3K5K之類怎麼過日子，即便有紅包之類補貼家用，即便中國還有10億人“年薪”不足5K，中國醫生的待遇怎麼也得與國際接軌不是，還是與美國而不是與非洲之類國際接軌不是？萬般皆下作，有權各自用，官商媒學利益集團憑什麼要“醫護人員”單獨奉獻與犧牲？再說了，“新三座大山”崛起，才有盛世形象與口碑，“看不起病”大山被移除了，不是給大國崛起和平崛起添亂抹黑嗎？

而且，我等異議人士認為醫改錯上加錯，註定失敗，不過微人輕言，決策者至多視為惑眾妖言；“肉食者”“決策者”那裡，醫改方向絕對對頭，醫改原則絕對對症，“醫改”為代表的“改革”十年不動搖，五十年不動搖，萬萬年玩完了都不動搖。

20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