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蘆笛撒謊，還是汪東興有意隱瞞？

蘆笛

拙作《吳法憲回憶林彪出逃否定了官方說法》有這麼一段話：

“汪東興的說法是，9月12日晚上9點20分左右，張耀祠向汪東興轉達了林豆豆向中央的舉報，說林立果要轟炸中南海，謀害毛澤東，並準備挾持林彪逃往廣州或香港，汪立刻把這密報轉給周恩來。8341副團長張宏後來又報告，林豆豆還泄露了林立果是坐三叉戟到北戴河去的，現在飛機還停在山海關機場。周當即把在人民大會堂開會的吳法憲叫來，要他去查清有無飛機到了山海關。”

某個無知妄人賽昆指出這說汪東興並沒有這麼說，引用了汪東興的原話為證，為此氣勢洶洶地責問：“是蘆笛撒謊，還是吳法憲撒謊？”

其實這問題我早在兩年前寫的《試解林副統帥倉皇出逃之謎》（見《海納百川》《蘆笛文集》）中討論過。汪東興確實沒有這麼說，但張耀祠一不小心說出了林豆豆的密報內容。以下摘出該文的第一節來教育那無知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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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林豆豆的機密情報內容是什麼？

要查明謎底，１９７１年９月１２日那個晚上發生的事至關重要，而在這點上，林立衡﹑李文普﹑張耀祠﹑汪東興四人的證言相當一致。其實官方並沒有怎麼撒謊，不過省略了關鍵情節。這才是最高明的偽造歷史的手段。

汪東興的證詞就是官方版本，他介紹的大致經過如下：

當晚8點多鐘，林立果乘專機飛到山海關機場，9點鐘到了林彪住地，和林彪﹑葉群密商，引起豆豆懷疑，前去偷聽，“隱隱約約地聽他們說，要去什麼地方。林立衡聽到這些話，心裡很緊張。她馬上去向當時在北戴河保衛林彪的8341部隊的副團長張宏和二大隊的隊長姜作壽報告。 ”（引文為汪原話，下同）

兩人聽到報告後，姜立刻用電話報告北京的頂頭上司張耀祠。後者立刻報告頂頭上司汪東興：

“張耀祠立即趕到我的辦公室，說：‘情況很緊急，林彪要走動，
怎麼辦?’我馬上打電話找周總理。周總理當時正在人民大會堂福建
廳開會，主持討論將在四屆全國人大會上作的《政府工作報告》的
草稿。

我將林立衡報告的情況向周總理報告後，周總理問我：‘報告可靠
嗎?’

我回答說：‘可靠。’

周總理對我說：‘你馬上打電話通知張宏，如果有新的情況，立即
報告。’”

由此可見，林豆豆報告的情況非常重要，各級領導片刻不敢耽誤，立刻就層層向頂頭上司匯報。這裡最耐人尋味的是張的話：“情況很緊急，林彪要走動，怎麼辦？”如果林豆豆真是如汪說的那樣，只是“隱隱約約地聽他們說，要去什麼地方”，那張又何必如此驚慌，談得上什麼“情況很緊急”？又怎麼會引起周的高度重視？如果不是事關重大，周又何至於追問什麼“報告可靠嗎”？更值得注意的是，周下令張隨時向他匯報最新動向，可見此事非同小可。

汪接下來的證詞更證實這一點﹕

“我和張耀祠都守在我的辦公室的電話機旁。過一會兒。張宏又來
電話報告說：林立衡還報告，她聽接林立果的汽車司機講，林立果
是乘專機從北京來的，這架專機現在就停在山海關機場。由於林立
衡的報告，我們掌握了林立果是乘專機去北戴河，山海關停有專機
的重要情況。我馬上又將這個情況報告給周總理。

這時，周總理聽了這些情況後，已經不能繼續主持開會了，他也緊
張起來。他安排其它人繼續開會，自己來到人民大會堂東大廳的一
間小房子裡處理北戴河方面的問題。他打電話給我，要我不離開電
話機，隨時掌握北戴河那邊的情況。我說，不會離開，我就在電話
機旁邊等着。”

請問：作為飽經滄桑的鐵血政治家，周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林副不過只是“要走動”一下，周又何必“也緊張起來”，如臨大敵，連重要會議都“不能繼續主持”了，要去專門“處理北戴河方面的問題”，還同時嚴令汪守着電話不許離開？

周接下來的反應更奇怪：他立即打電話把大會堂參加會議的吳法憲召來，查問是否確有飛機到了北戴河。吳去查問下屬期間，周又令汪東興與北戴河的負責保衛林彪的警衛幹部張宏聯繫，要他查明是否山海關確實到了一架專機。“張宏很快答覆說，他已問過山海關機場。確實有一架專機，專機的機組人員正在休息。這個機場歸海軍管理。 ”

請注意，上面最後這句話非常關鍵：當時周恩來已經掌握了山海關機場有林彪專機的情報，而且機場是由海軍管理的，並非林立果有點勢力的空軍。這就是說，他一個電話就能命令機場警衛部隊把飛機扣下來，並把機場封鎖了，不許任何人進入。如果他無權攔阻副統帥，他完全可以請示正統帥，並建議這麼做。

但周儘管非常緊張，卻採用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對策。據汪回憶，當晚11點半鐘，周親自打電話給葉群，詢問北戴河是否有專機。葉群先推不知道，後又改口說有，是林立果坐去的，林彪次日想上天去轉一轉。周問去哪兒。葉答想去大連。周以天氣為由，勸葉不要飛了，並說他想去看看林彪，據汪說，就是這關鍵的電話，嚇得林彪終於下定決心，改變次日行動的計劃，當晚便提前出逃了。

接下來的事情更奇怪，據汪說：

“這時，周總理在人民大會堂里，我在中南海的南樓。他和我都已
經忙得不可開交了。周總理派李德生到空軍司令部作戰值班室去協
助他臨時負責指揮，還派楊德中陪吳法憲去了西郊機場。 ”

據汪說，林豆豆匯報的情報，乃是“首長”想走動一下，現在周打電話去試探，得到了葉群的證實。如果林豆豆提供的情報真是那麼簡單，那不是絲絲入扣了麼？周有什麼必要嚇成這個樣子，要特地派出可靠陸軍將領李德生去空軍司令部作戰值班室去臨時負責指揮，還派可靠監軍楊德中監視着吳法憲去西郊機場？林彪那專機又不是戰略轟炸機，去空軍司令部指揮什麼？

那麼，林豆豆到底向張宏和姜作壽匯報了什麼，會讓黨國大員嚇成這個樣子？

網上能找到的林豆豆的證詞似乎不完整，多次使用“林立果對我說的事”這話語來指代她的情報內容，但她畢竟在一處註明那是什麼事：“開始，李文普並不相信我說的林立果要帶首長（註：指林彪，下同）去廣州﹑萬一不行就讓首長去香港以及林立果要害毛主席的事兒”，這話她不但對林彪的秘書李文普報告過，更多次向8341部隊副團長張宏和二大隊隊長姜作壽反覆報告過，並一再懇請他們採取行動保衛林彪，不要讓林立果和葉群陰謀得逞，綁架了她爹。

這證詞得到了李文普的證實﹕

“就在這天（蘆按﹕指９月１２日）下午，我在平台上乘涼，林立衡突然對我說，‘林立果盡幹壞事，要害毛主席，他們還要去廣州。萬一不行就讓首長去香港，你不能讓首長上飛機走。’”

“林立果要害毛主席”，到底是怎麼個害法？中央警衛局副局長張耀祠遠比汪東興老實，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這一天（蘆按：即９月１２日）下午，林立衡報來了林立果他們
在北京西郊機場策劃逃跑，要派飛機轟炸中南海，暗殺毛主席等情
況，並報告說林立果和葉群要挾持首長逃跑。那個時候，她還不了
解真相，說是挾持。她打電話到警衛團，說我要找團領導報告，接
電話的是二大隊長姜作壽。姜作壽就說我們的副團長張耀祠在這裡，
我就接了電話。情況傳給我之後，我就告訴了汪東興，汪東興馬上
打電話告訴總理。總理這個時候也緊張了，他就想辦法要空軍的總
機。
當時的氣氛很緊張，但有關安全的問題，我們都已經部署好了，早
有部署，進入一級戰備。中南海這邊有汪東興，釣魚臺那邊有鄔吉
成。地面是不容易衝進來，就是怕飛機，所以我們勸主席離開中南
海，到了大會堂的118那邊。後來，主席在大會堂住了半個多月。 ”

真相於此大白：１２日下午或晚間，林豆豆向張宏和姜作壽報告，林立果和葉群準備說服或挾持林彪準備逃往廣州，不行就去香港，還要出動空軍轟炸中南海，暗殺毛澤東。

這種十萬火急的特大軍情，當然引起了各級領導高度重視，立刻就向各自的頂頭上司匯報，迅速傳到了周恩來那兒。因為涉及到轟炸中南海的性命攸關的大事，所有的人，從張耀祠﹑汪東興直到周恩來才會那麼緊張。這才會有毛從中南海搬出，住到人民大會堂去的怪事，也才會有周恩來派李德生去空軍司令部指揮，並派監軍楊德中去監視吳法憲。他們去那兒的使命毫不難猜：密切監視全國空軍異動並指揮首都防空，以防林立果的空襲計劃付諸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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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我在2006年1月19日－24日寫出、2006年3月24日改定的。當時我還沒看到舒雲的調查材料，但文中主旨卻與他記錄的中央警衛局副局長鄔吉成證詞提示的線索完全一致：

“在釣魚臺負責警衛工作的鄔吉成(中央警衛局副局長)回憶，9月
12日晚上，中南海和釣魚臺都進入了緊急戰備狀態。22時左右，
部隊已經熄燈，鄔吉成也睡了，汪東興來電話，中南海已經進入一
級戰備狀態，你負責布置釣魚臺的戰備工作。戰備到什麼程度？汪
東興說，一等，把部隊拉出來，布崗，設置路障，挖工事。鄔吉成
一頭霧水，怎麼回事，演習還是打仗？搞不清，命令如山倒，他馬
上增派崗哨，門口布上機槍，挖好了工事，設置釘板之類的路障，
阻斷了各樓之間的通路，到天亮才搞完。後來汪東興再找鄔吉成，
找不到了，埋怨他緊急戰備怎麼到處亂跑？鄔吉成說你不是叫我布
置戰備嗎？緊急狀態持續一個多星期，才自然平靜下來，而戰備結
束則在一兩個月之後。 ” (舒雲《“九一三”事件前 毛澤東突然
回京之謎》，中華網摘自《解放日報》)

請注意，汪東興告訴鄔吉成中南海已經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是在9月12日晚上10時左右，而據汪東興所說，林立衡舉報乃是9點20分左右：

“晚上9點20分左右，張宏、姜作壽聽到林立衡的報告，姜作壽
立即打電話將情況報告給在北京的中央警衛局副局長張耀祠。張耀
祠立即趕到我的辦公室，說：‘情況很緊急，林彪要走動，怎麼辦?’
我馬上打電話找周總理。周總理當時正在人民大會堂福建廳開會，
主持討論將在四屆全國人大會上作的《政府工作報告》的草稿。”

如果林立衡舉報內容沒有“轟炸中南海”一條，只是賽昆設想的“叛逃香港”，中南海何必要在此後立即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所有這些證據都支持林豆豆的密報內容里確有“轟炸中南海”這一條。汪東興不說出來乃是有意隱瞞，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已經在《試解》文中分析過了，此處不再重複。

但就連汪東興都承認，林豆豆的密報是張耀祠轉告他的，那密報內容當然以張說的為準。我在《吳法憲回憶林彪出逃否定了官方說法》文中使用間接引語轉述林的密報內容時，當然可以根據張的證詞補足，頂多只需要加個括號註明：“此段根據張耀祠證言補足”就行了，算什麼“撒謊”？

可那無知妄人不知道這些事不說，誣衊我撒謊不說，還要剃頭挑子一頭熱，為林豆豆鳴不平，毫無根據地否定我的《林豆豆：現代史上最大的悲劇人物》，說什麼“林立衡報告的只是葉群要逃跑，而非謀反”。

可惜連林立衡自己都不買這賬，賽昆熱臉貼了郡主的冷PP。上文已經指出，不但李文普的證詞說，林立衡曾告訴他“林立果盡幹壞事，要害毛主席，他們還要去廣州。萬一不行就讓首長去香港”，而且郡主本人更承認她早在9月7日起就一直在出賣她弟弟了：

“我從9月7日便分別找林彪的警衛參謀劉吉純(原註：劉是林彪辦
公室警衛科長)、李文普(原註：李是林彪辦公室警衛處長)及林彪身
邊的兩個衛生員陳占照、張恆昌談話，其中和李文普談的最多，因
為林彪對李文普的信任超過了對葉群和林立果的信任。我讓李文普
注意觀察情況，組織工作人員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突然事變，特別
要防止有人在林彪身上用藥，一定要確保林彪神智清醒和人身安全。

開始，李文普並不相信我說的林立果要帶首長(原註：指林彪)去廣州、
萬一不行就讓首長去香港以及林立果要害毛主席的事兒，後來他也感
到事情有些不對頭，向我說了葉群和林立果瞞著林彪所干的一些事情。”

就算賽昆為了保護郡主，認定張耀祠披露的“轟炸中南海”是謊言，李文普也在撒謊，莫非郡主本人親口承認的“林立果要害毛主席”也是謊言？這還不算謀反？

最有趣的還是，那無知妄人指責我“知識陳舊”，只有common sense。可惜他不但毫無知識（連“陳舊知識”都徹底闕如），更無common sense，拿手的乃是顯示思維（if any）的高度混亂:

“另外，蘆笛認為‘吳法憲提出攔截飛機’是吳老頭的謊言，理由
是俄奴空軍沒這個本事。但前中央文獻研究室的室務委員高文謙
先生也說過：‘當時攔截飛機的主張是急於想和林彪劃清界限的
吳法憲提出來的’，所以俺認為吳確實提出過‘攔截’。中共從
來沒有攔截過客機，卻有攔截直升機的紀錄，因此就算中共沒這
個本事，吳司令也不一定知道。”

他這兒的全部“論據”，就是第一，高文謙這麼說過，所以一定是真的；第二，吳作為空軍司令，不知道中共空軍沒有這個本事。所以，老吳沒有撒謊，證畢。

這也配叫論證？難道高文謙口含天憲，一言九鼎，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他根本與軍界無緣，無從得知內幕也沒關係？吳法憲自己反覆在回憶錄里說，他最怕的就是跑掉飛機或遭到空襲，他這個空軍司令罪責難逃。他就算大老粗，總有懂行的下屬可以諮詢吧？明明做不到的事卻敢亂提建議，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麼？請問知識嶄新、毫無common sense的賽二爺賽老闆，您這算是什麼思維阿？

至於“中共從來沒有攔截過客機”則是“知識嶄新”的賽老闆的發明。50年代中國曾在海南上空擊傷英國貨機，引起國際輿論大嘩，中國政府還向英國道歉並作了賠償。此事盡人皆知，只是賽二爺知識過於嶄新，獨不知而已。當然他可以狡辯說貨機不是客機，但那畢竟屬於民航而非軍機吧？

類似地，這位“獨不知”還說中共有“攔截直升機的紀錄”，似乎共軍空軍有本事攔截直升機似的，其實連李德生自己都承認，直升機乃是飛行員陳修文開回來的：

“地面電台這時向直升飛機呼叫返航，直升飛機不聽不理。我問
了梁璞一些技術問題後，立即叫梁璞命令北京空軍部隊起飛八架
殲六戰鬥機攔截直升機！夜航作戰，全憑機上雷達導航。而殲六
飛機和直升飛機速差非常大，又是從高空往下搜索，低空飛行的
直升飛機和各種地面物體都反映在飛機雷達上，如滿天繁星。八
架飛機都沒有找到目標。

後來只好採取地面為殲六飛機導航，指示目標位置，向目標開炮。
即使打不到，也能對直升飛機造成威脅，迫其降落。這一措施收
到了效果。”

“事後得知，直升飛機駕駛員陳修文同志發現林彪死黨周宇馳、
於新野要判逃，就想往回飛，但周宇馳懂飛行，用槍逼迫他繼續
北飛。正在這時，殲六飛機開炮了，雖然沒有打中，卻給陳修文
找到藉口，說要躲避射擊，東轉西轉，將飛機飛回到北京郊區，
最後在懷柔縣境內迫降。”

至於吳法憲會不會撒謊，光從他對李顯斌叛逃事件的記述就能看出：

“到了十月份，空軍突然出了一個大亂子。一天中午十二點，我突
然接到電話，說是南京空八軍的一架轟－5型飛機，從杭州起飛訓
練後，飛行員李顯斌將飛機飛到台灣去了。……這次的李顯斌事件，
是空軍建軍以來第一次跑飛機，（下略）” （《吳法憲回憶錄》，
北星出版社，2006年9月第一版，第５５４頁）

可李顯斌叛逃根本不是“空軍建軍以來第一次跑飛機”。在此之前已經至少有過兩次叛逃：

1960年1月12日，解放軍飛行員王文炳駕駛米格-15型戰鬥機從浙江路橋起飛，由於對地形不熟，飛到了沒有機場的台灣宜蘭上空，油料用盡，迫降時機毀人亡。

1962年3月3日，劉承司駕駛當時解放軍的主力戰機米格-15從浙江路橋起飛，直飛台灣，降落在台灣桃園空軍基地。

劉承司在台灣機場接受女青年獻花的照片就貼在《中華網》上，那兒還有歷年叛逃的共軍飛行員濟濟一堂的合照。請大家這就去參觀，看看李顯斌到底是不是第一個叛逃台灣的共軍飛行員。

李顯斌叛逃發生在1965年11月11日，吳法憲說成是十月份，這是可以諒解的記憶錯誤。但身為空軍政委，他竟然不知道或忘記了此前發生的兩次叛逃，那就絕對不可思議了。僅此一端就可以看出吳法憲會不會撒謊。

其實連老吳自己都承認，在1966年6月-9月期間召開的空軍黨委第十一次全會初期，吳法憲遭到了大部分常委揭發批判，其中一條就是“抗美援朝戰爭期間所上報的擊落敵機數字有假”（《吳法憲回憶錄》577頁）。這揭發看來是真實的。例如大家從小學語文課里就知道擊落美軍王牌飛行員戴維斯（George Andrew Davis, Jr ）的是志願軍空軍英雄張積慧。可近來俄國披露，擊落戴維斯的是97師近衛148團的米海爾•A•阿維林。但老吳直到寫回憶錄時還要堅持那謊言，可見他從來就是弄虛作假的高手。

總而言之，我黨乃是個史無前例的謊言機器，要從其中打撈出可靠信息來，根本就不是思維錯亂的賽昆可以問津的，遑論由這種只有滿腔仇恨、口口聲聲惡罵“????”和“????人”的“獨不知”來指責智者。

說來可悲也可笑，只因為7年前某好事者排什麼中文網高手的座次，把我排成第二名，馬悲鳴和林思雲分別為第三第四名，這“二桃殺三士”的詭計便引出了他對我與馬、林諸人的嫉恨。其怨毒之深，持續時間之長，實非正常人可以想象。

對他這種心情我非常理解並由衷同情，但我也想勸告賽昆：那所謂“排名”，無非是某個無聊分子的無聊鬧劇，並非九天玄女娘娘自空降下的石碑，亦非封神榜，甚至也不是警幻仙子的《十二釵正冊》，除了你之外沒誰把它當回事。所以，你還是省省吧，最好還是向“不越位”的陝西林業廳學習，牢牢記住自己的大老粗文盲身份，不要再不自量力，出來奮勇搞笑，談論遠遠超出你那種劣質頭殼負荷的史學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