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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笛: 以柴玲為首的激進學領劫持了學運
送交者: 蘆笛 2009年06月05日20:43:00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以柴玲為首的激進學領劫持了學運 蘆笛 有的網友為柴玲辯護,認為她是被群眾運動“裹挾”了,身不由己,云云。我看根本不成立。我是文革過來人,比誰都熟悉暴民心理是怎麼回事,專門在《紀念五一六通知發表40周年》的長文中論述過,這兒隨便引上一段: “為什麼直接民主會導致暴民專制?這道理Lipmman已經說過了,簡單來說 就是:不按一定程序集合在一起的個體的綜合效應小於單獨的人。個人幽 居獨處時是深思熟慮的理性生物,但如果把他們雜亂集合在一起,不按嚴 格規矩約束其行為,則必然像把鈾塊胡亂堆積在一起一樣,引出‘蠢瘋鏈 式反應’,使得全體喪失理智,變成可怕的野獸。 這當然是我自己的表述,不過我記得大致意思是他的。他認為,當個體變 成群體時,就從用大腦思維的人變成了用脊髓思維的野獸。如果用理工科 乾麵包喜歡使用的“數理比喻”來表達,那就是: 1+1+1+1+……+1=一個無窮大負數 凡是親歷過文革和89學運的人都應能同意這個‘數學比喻’吧?不過, 這其實只是現象觀察,沒有指出發生機制是什麼。 我自己的體會是:這是人類天性決定的。人類天生有表演欲,並具有接受 外來情緒影響的官能。作為個體存在時,表演欲無所用武,不會出來干擾 思索,個體也沒有外來情緒干擾,因而可以心平氣和地進行理性思考。但 如果處在人群中,則他必然要在潛意識中感到他人的期待,必須會根據這 期待,下意識地調整自己的情緒和行為,使之與主導大眾的情緒合拍,否 則就會本能地感到不安全。所謂‘隨大流’就是這個意思。 其實‘隨大流’乃是人類作為群居動物的天性。一個猿人能遇到的最恐怖 的事,就是被群體拒絕。因此,通過‘隨大流’來獲得起碼的個體安全感 的本能,大概是寫在我們基因中的。這種行為並不一定是有意識的,行為 發出者不一定意識到自己是在迎合群體。相反,他們常常誤以為那是自己 自發的反應。 換言之,當個體處於人群中時,必然要在情感上進行‘調諧’(又是理工 比喻),將感情的‘波長’調得與大眾的‘主旋律’一致,發生‘情感共 振’。一旦進入這種狀態,則原來的情緒基調立刻進入正反饋式的強化放 大,再輸出去感染他人。這樣情緒互相感染,共振越來越強烈,大眾便進 入所謂‘群體催眠’階段,徹底喪失理智,變成了徹底為腎上腺支配的感 情動物。 至於那最後輸出的效果是什麼,則完全取決於最初的基調。如果是哀傷, 則最後大家必然哭得昏倒在地;如果是悲壯,則大眾到最後全成了‘英雄’ (亦即充分進入角色的戲子);如果是崇高感,則大眾最後統統成了聖人; 如果是仇恨,則大眾最後就成了嗜血的瘋狂野獸。最終輸出方式可能不一 樣,但有一點絕對是共同的,那就是必然要出現攀比競賽,使得情緒越來 越極端,行為越來越過火,越來越走火入魔。 凡經過文革的老幫菜,都應該見識過上述種種場合:仇恨驅使下的批鬥會, 群情越來越沸騰,最後與會群眾統統變成發瘋嗜血的野獸,高帽越做越大, 鐵牌越作越沉,毒刑越來越毒;在群體拜神活動中,像章越作越大,口號 越來越響,忠心表得越來越肉麻;好總理逝世後則是花圈越做越大,哭得 越來越傷心,在靈前宣誓的人越來越顯得悲壯崇高,等等,等等。 正因為見夠了這種群體催眠場面,89學運發生時,我不用看電視就能猜 出那局面來,知道誰也抵擋不住那種‘群體情緒電磁場’引發的‘共振作 用’。後來看戴晴的文章說,他們本來到廣場上是想去勸學生撤退的,但 一到廣場立刻就被那無比悲壯的氣氛徹底征服俘獲了,根本也就不可能再 去說服誰,云云。 這種經歷我早就有過,好總理逝世時,我到廣場上去看熱鬧,照樣涕泗橫 流,比死了老子娘還傷心,過後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又駭然。 可笑的是許多同志到現在也不明白這點,至今還在引用89學運期間小偷 絕跡的事實來論證‘革命的淨化作用’。他們不知道所有的革命開頭都有 這階段,初期必有‘群體聖徒階段’,法國大革命的這‘聖徒初階’最明 顯,但後來巴黎肉食店供應的卻是斷頭台源源提供的人肉。是群體聖徒還 是群體劊子手,那轉化可以發生在旦夕之間。其原因毫不難明白:情緒從 來就是翻來復去毫無穩定可言的玩意,只有理性才是持續的。 總而言之,當個體自發形成集體時,唯一的驅動力就是情緒,理性說服毫 無作用,而煽動群眾效果最強烈的情緒就是仇恨,一旦群眾被仇恨刺激起 來,則立刻要出現互相攀比競賽的惡性循環,最終使得大家徹底喪失神智, 變成喪心病狂的野獸,什麼滅絕人性的勾當都能臉不變色心不跳、毫不猶 豫地干出來。” 然而這並不是原諒柴玲的理由,我早在舊作中反覆說過了,毛共“鬥爭哲學”教義將“妥協”當成最可恥的罪行譴責,而這套黨文化教義就是指導八九學運的基本精神,使得學運成了毛共黨文化的強大負篩選場,把所有溫和的學運領袖都攆下台去,同時也為精通共黨鬥爭權術的野心家們提供了一個排眾而前、青雲直上的良機,柴玲就是這種經過層層負篩選脫穎而出的人渣。 局外人不知道,當學運領袖其實具有強大的誘惑,鎂光燈下舉世矚目的風頭能極大地滿足人的虛榮心,而呼風喚雨、一呼百應、改天換地、書寫歷史的虛幻的權勢感與自我陶醉感簡直就不是凡人能抵抗的。柴玲就是沖這爬上去的,她已經在1989年5月28日那個臭名昭著的講話中不小心泄露了天機: “那麼多人爭奪權力,我從來不迷戀權力,我只是為了,為了良心,我才不 願把這個權力放棄給那一小撮那種投降派和陰謀家。但是我不知道這些人為 爭奪這權力,而發起一次一次的攻勢。我感覺這不對(哽咽)我就是想全中 國的中國人,全世界的華人,我就是想說中國人,我們作為這個民族太不幸 了,不要再自相殘殺了,中國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哭)” 這段話也泄露了她採用的爭奪權力的戰略:搶占最高的道義制高點,顯示最堅定的革命立場與毫不妥協的骨氣。這就是掃蕩一切競爭者的最強大武器,必能讓她在這激烈競爭中勝出。除此之外,她也深通共黨那套權術。據戴晴說,柴玲的城府之深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稱,學領等人開會時她一言不發,下來後便在學生中散布流言蜚語,指責誰誰是陰謀家,投降派,要出賣民主運動。 戴晴的揭發我看完全是真實的,在那個臭名昭著的講話中,她從頭到尾都在指責“陰謀家”、“投降派”、“特務”、“奸細”,吹噓自己怎麼怎麼與這些人作鬥爭,像煞了江青同志的“兩條路線鬥爭大事記”: “我想,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計劃。種種跡象表明, 而且我們已經得到一些消息,政府正在收買學生中的一些變節分子,主要 他們想大力地扭轉和削減廣場上的組織領導力量,整個葬送我們這場學運。” “對,對。更可怕的是,有些同學逐漸被政府收買,他們作一種學生中的 特務和姦細。這麼跟他們講,你們能讓同學撤走的話,那你們就是人民的 功臣,國家的功臣,人民會記得你,國家會記得你。如有些死硬派不撤的 話,那麼周圍的便衣隨時可以調動。” “可好多同學都不明白,我們現在在廣場這是我們最後唯一的陣地了。有 人一再主張撤,這撤,唯一高興的就是政府。我悲哀的是什麼呢?我是總 指揮,我一再要求這個權力,掌握這個權力,就是為了抵制這種妥協,這 種投降派。而且作為北京高聯和外高聯,外校的高聯,他們很願意要這種 權力。” “作為一些知識階層的人,成立了一個知識……什麼各界聯合會議,愛國 維憲委員會,在昨天會上我很憤……憤慨,因為我感覺到這些人也是在利 用學運重新塑造他們的形像。我一再抵制這種傾向,象劉曉波把吾爾開希 (斷)對不起,上面說的可以刪一下嗎?要推舉他作發言人什麼的。我在 運動中對這類人有些看法,吾爾開希,就是他,曾經利用他的影響,他所 處的那種領袖地位,對整個學運產生了很大的破壞作用。這已經發生兩次 了,最後一次給我們堅決抵制,而且罷免了。但現在他們有些人要重新樹 他這個形像。” “尤其可悲的是,有一些同學,有一些什麼上層人士,什麼什麼人物名流, 他們居然為了達到個人的目的,完成自己的一些交易,拼命地在做這個工 作,就是幫助政府,或者不讓政府採取這種措施,而在政府最終狗急跳牆 之前把我們瓦解掉,分化掉,讓我們撤離廣場。 “如果是這種同學們自我崩潰,自我瓦解這樣一種情況下,我們要,要撤 回原地的話,那麼中國就會這樣的一種情況:黨內的所有的比較先進的什 麼思想有點民主意識的人,還有歷次運動中,象什麼四五運動,象什麼反 自由化,清除精神污染歷次運動中沒有被打下去的人,這次一下全被清洗 乾淨。” “我昨天非常痛心,因為我,(哭)因為我,又一次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在 出賣這場運動,在葬送這場運動。” “我們本來有五六百人,現在只剩下十多個人。說我們這些人都堅持下去, 都是堅定分子。” “那天我從知識界聯合會,就是昨天,回來的時候,我哭了。(哭)我感 覺到我那麼熱愛廣場上這幾萬萬的孩子們。(哭)我有責任用我們的生命 堅持到底,但是我又覺得我很悲哀,我實在是無力回天,(哽咽)我一個 人太有限了,……我就是想說中國人,我們作為這個民族太不幸了,不要 再自相殘殺了,中國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哭) “二十七號撤離這個決議是所謂的愛國維憲各界會議決定的。他們造成了 很壞的影響,當時我也在,但是我沒有很明確的意識到有這麼大的危害力。 同時,興奮點集中與他們有一些人要通過這個運動樹一些自己的形像,什 麼什麼的,而且我沒有堅決抵制這種東西。他們這些人決定在新聞招待會 上發布,來不及再更改了。但是後來我們一再聲明,還造成很壞的影響。 但是可以說肯定有人堅持下去的,因為我就想告訴大家,現在廣場是我們 唯一的陣地了,我們再失守這個陣地話,那麼中國就要復辟了,我想每個 同學都有自己的判斷。” 這些話泄露了她“保衛天安門”的決心來源。六四發生前夕,學運已經處處顯示了難以逆轉的自然消亡頹勢,根本不是早期那種轟轟烈烈風起雲湧的局面了。學生們耐不住持久戰與消耗戰,廣場上的人寥寥無幾,以致學領們不能不在那兒樹立個民主女神像招攬遊客。柴玲的講話流露出了這種“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悲涼與絕望:“我們本來有五六百人,現在只剩下十多個人。”特別是5月27日召開的“愛國維憲會各界會議”議決30日撤出廣場,更激起了她的絕望的恐懼,理由她也如實講出了: “當時我參加運動的時候,也就是25號那天,在4月25日那天在籌委會, 當時可能混進了便衣或什麼,我們在聊天,我說政治犯判多少年?他說以 前判三年,後來判五年,現在加到七年,後來加到17年。當時我很悲哀, 我在想十七年以後我出來就四十歲了,很不甘心的呀。” 很明顯,如果學生真的遵照那決議在30日撤出廣場,運動和平結束,則她就要被政府投入大牢,蹲上17年的大牢,她怎麼也不能甘心,於是就決定死賴在天安門廣場這個“唯一的陣地”上,這理由她也說得明明白白: “可好多同學都不明白,我們現在在廣場這是我們最後唯一的陣地了。有 人一再主張撤,這撤,唯一高興的就是政府。我悲哀的是什麼呢?我是總 指揮,我一再要求這個權力,掌握這個權力,就是為了抵制這種妥協,這 種投降派。而且作為北京高聯和外高聯,外校的高聯,他們很願意要這種 權力。” “政府這方面已經逐漸的穩固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我們在天安門廣場 堅持,等待看一看人民能不能真正團結起來,因為到最後只有是人民跟這 個與人民作對的政府來較量了。 同學們老在問,我們下一步要幹什麼,我們能達到什麼要求,我心裡覺得 很悲哀,我沒辦法告訴他們,其實我們期待的就是,就是流血。就是讓政 府最後,無賴至極的時候它用屠刀來對着它的,它的公民。我想,也只有 廣場血流成河的時候,全中國的人才能真正擦亮眼睛。(哭)他們真正才 能團結起來。 但是這種話怎麼能跟同學們說?尤其可悲的是,有一些同學,有一些什麼 上層人士,什麼什麼人物名流,他們居然為了達到個人的目的,完成自己 的一些交易,拼命地在做這個工作,就是幫助政府,或者不讓政府採取這 種措施,而在政府最終狗急跳牆之前把我們瓦解掉,分化掉,讓我們撤離 廣場。如果是這種同學們自我崩潰,自我瓦解這樣一種情況下,我們要, 要撤回原地的話,那麼中國就會這樣的一種情況:黨內的所有的比較先進 的什麼思想有點民主意識的人,還有歷次運動中,象什麼四五運動,象什 麼反自由化,清除精神污染歷次運動中沒有被打下去的人,這次一下全被 清洗乾淨。而且鄧小平就說了,是有極少數的人,黨內有,好像社會上也 有,學生中也有一小撮。” 所以,不是學運推着柴玲輩向前,而是柴玲力挽狂瀾於既倒,她靠最堅定的革命立場、高度的革命警惕性與路線鬥爭覺悟,打倒了形形色色的“陰謀家”、“投降派”與“特務”,堅決反對首都愛國維憲各界會議撤出廣場的決議,率領十幾個人賴在廣場上,自任“保衛天安門廣場總指揮”,甚至與副指揮李祿策劃自焚,使得市民們為了保護他們不能不去堵入城的軍車,成全了當局的大屠殺。如果不是柴玲等少數人靠搶占黨文化鬥爭哲學的道義最高點,劫持了學運,在廣場集會時慫恿極端分子抵制各界聯合會27日的決議,學生早在5月30日就撤退了,那也就不會有大屠殺的發生。當然柴玲輩不免如王丹那樣被投入黑牢,但畢竟代價要小到不可勝計。 柴玲同情者的誤區,是以為柴玲如常規領導那樣,身不由己地被民眾推着走。其實哪有這種事?八九學運是純粹自發的群眾運動,學領隨時可能被群眾拋棄,只有蓄意以最激進的口號蠱惑群眾,並先發制人抓“特務”、“奸細”、“投降派”、“陰謀家”的野心家才能始終保持“權力”。 柴玲就是靠這策略爬上去的野心家,當運動轉入自動消亡的低潮時,她害怕政府秋後算賬,率領一小撮人賴在廣場上,以情感訛詐(emotional blackmail)的下作勾當打動市民的俠義心腸,讓他們為保護學生們去與鋼鐵怪獸拼搏,最後一個個陳屍街頭,換來的卻是那伙人渣“身有彩鳳雙飛翼,腰藏美元一路通”,由中央情報局的保鏢護送出國(這是吾爾開希到達西方首次露面時西方報紙的報道)。如果不譴責這種以民命為芻狗的下流行徑,中國就永遠斷不了此類悲劇。寬容這種毛共“運動群眾”的下流戰略,不僅對不起長街上倒下的許許多多生靈們,也無異於對未來的中國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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