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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见证(一)信主:上
送交者: 真爱的代价 2007年03月21日13:33:43 于 [彩虹之约] 发送悄悄话

我的见证(一)

信主:上

“因为祂从起初拣选了你们,叫你们因信真道,又被圣灵感动,成为圣洁,能以得救。”
帖后2:13

前言

这篇分享原是在10月底的富贵山教会的福音聚会上所作的个人见证,事后WUELL和天倾多次建议我整理后贴在“爱的分享”上。我本来一直犹豫,担心这是否过于私人化。但是信主以来蒙恩太多,如果不一一记下来,我更担心将来是否会因此忘了要数算神的恩典;并且,如果这些见证能够荣耀主的名,吸引万人来信靠祂、追随祂,在我就更无从闪躲。圣灵的感动不断催迫,使我在睡梦中也在喃喃地做见证。梦醒后我爬起来,终于决定不仅要将我被拣选的过程记录下来,还要将信主后主要的一些见证也与大家分享。我所期待的,就是大家可以透过神在我生命里的工作,而把所有的荣耀都归给祂!
感谢神赐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让我不受时空的限制讲述我信主的完整版…


我知道很多人的信主,是在困苦、病患、迷惘、性格扭曲、甚至绝望无靠时,因着神的恩典归于主家的。我是和其他的人一样,是在一种人生的顺境里得到了这个救赎宏恩的。在我信主的那段时间,各方面生活都算作蛮顺利,心情是喜乐的、乐观积极的、甚至是踌躇满志的。我相信这一切都出于上主那深不可测的、超然的智慧!
我信主的那段时间,从表面上看,是非常迅速地、顺利的!然而大家在看完我这篇见证后,就会得出一个一致的结论:这是神在我的生命里一个厚积薄发的工作!因为祂先爱了我们!
这样的厚积是对一个人三十多年来生命的预备,所以我不得不从我的孩童时期说起。

我的家庭只姐姐和我两个子女。在我十岁多的一个晚上,我的姐姐突然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说:原来在比我大六岁的姐姐和我中间,母亲还怀过一个孩子,只是母亲一直不想要第二个孩子,虽然她相信第二个会是个男孩,仍坚决地把他取消了。姐姐还颇为得意地告诉我:“知道吗?其实本来就不该有你的,要不是妈妈怀你的时候外婆来了,一定坚持让妈妈生下你,这个世上就根本没有你了!假如妈妈把你上面那个孩子留下来的话,更不会有你了!”
相信我的姐姐后来并不知晓,她当初轻描淡写的这几句话,当时是如何沉重地打击了我!那晚的我是如此地彻夜难眠,至今记忆犹新,翻来覆去的都是这样的一些想法:“难道我就这么多余吗?凭什么就不该有我呢?难道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这么偶然吗?如果当年外婆不来的话,我真的就不存在了吗?”;或者假设妈妈最终生下的是第二个而不是我的情景:“他或者还是叫我现在的名字XWJ呢,但是他这个XWJ就不是我这个XWJ了!那么,这个世上就没有我现在这些想法了,因为他这个XWJ根本不会去想这些问题啊”。这样辗转反侧不断假设的结果,就是发现脑子已经不够用了。那几天我郁郁不乐,我困惑我的出生难道是这么荒诞吗?就是这么被母亲的、连她自己都不掌控的一个念头决定的吗?那一晚,虽然年龄还小,我总觉得我的存在一点没有意义,也一点没有价值。总之,我沮丧透顶!
但因为毕竟年龄还小,之后并未继续深究,每天仍如往常一样地过着……
上了中学以后,有一段时间很迷天文和宇宙的问题,还参加了天文兴趣小组,也借了很多有关的书来看,可是越看就觉得宇宙太大了!你看这些星体,相隔动辄就是几十亿光年。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光年的含义,就是光走一年的距离,可是我也相信人们对于这个距离已经缺乏想象的能力:1光年是94000亿公里,这是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要坐飞机的话,需要花上差不多200多亿年才能走完!而它们的距离是几十亿光年!宇宙这么大,使我越想越害怕,因为衬托出我们人是这么的渺小!比如,我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宇宙里的银河系里的太阳系中的地球上的中国的南京市的某某区某某街道某栋某单元的一个房间里的一个人!这么想着,我当时就想死,因为发现人之于宇宙相较尘土之于人还异常的渺小,这么多的不可知、不可控,人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呢?(我后来发现有很多的人也都有此经历)
所以人之存在对于我,从此成为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高中的最后两年,班上来了一个叫吴洲的同学,被人称为“哲学家”,的确他几乎具备一切哲学家的特征,例如孤独,例如冷眼旁观。这些特质强烈地吸引了我,使我本能地猜测他或者能解释我的谜团,于是班上只有我愿意倾听他的哲学表述。他在兴奋之余,塞给我看的竟然是黑格尔的《小逻辑》和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他曾这样阐释我的问题:人类一出生就被抛入一个带有预先设立的规范和准则的世界,所以我们认识世界的方式会打破我们虚假的确定性。可是天哪,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啊!对他的观点崇拜且晕乎之余,更兼高考临近,我没有再继续探寻下去。
89年高考了。可是就在考试之前1个月,发生了震惊中外的“June 4th”事件,学校一部分的老师和班上许多的男生也都卷入了游行,我们甚至愚蠢地乐坏了,以为或者不用高考了,而吴洲仍旧一心不问窗外事。结果高考并不以我们的想当然而结束,我们在一片慌乱中结束了考试,也由此导致了我人生第一个向下的拐点。我的分数本来远在历年来重点大学的分数线之上,但是因为“June 4th”,国家对于大学生裁招,结果分数线被刻意地拔高了十几分!这使得我的第一志愿: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第二志愿:北京大学考古专业纷纷落空,而竟然落在了一个在我的志愿表上从未出现过的一个大专院校,以及我从来就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会计专业上。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的重大挫败!因为所念的高中是全国名校,我原来真的还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呢。
而我们的天才哲学家吴洲同学,高考前就被南大的哲学系免试录取,30岁不到就成为厦门大学的哲学系副教授,两年前听说他令人瞠目结舌地辞了职,包括他的家人没有人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有人说他在云游……

于是大学的第一年我在一种非常消沉的沮丧中度过。一向品学兼优的我,原来一向以为重点本科舍我其谁,大专这个层次,我还没有认为它算大学。在感叹命运弄人之余,自卑呼唤起它的孪生兄弟自傲,让我甚至瞧不起我的那些同学,和高中的同学相比,我竟认为他们还不配和我同学。起初的两年,我时常地逃课、抄作业、睡懒觉,同学关系非常地不好,因为骄傲。我相信现在教会的弟兄姐妹或者很难想象我那时生命的败坏,除了哲学、政治经济学每年满分以外,专业课我几乎是放弃的态度。就这样还竟能侥幸毕业。
刚毕业的那一年,平常相处非常好的一个同窗,因为白血病,死了!我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是这么得近,上个月还在一起打篮球,现在就……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想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存在了吗?人不是号称“万物之灵”的吗?那么这个“灵”就这么短暂地可笑吗?如果真的人死如灯灭,那么那些汲汲营营的人不是最可笑吗?不,是所有凡活着的人都可笑!因为我们来得也是那么偶然,去的又是那么虚无,这中间过程不是越认真越可笑吗?难道我们努力读书、奋斗一生,都是为了那个必来的、无法逃避的、代表着永永远远都不再有价值的死亡吗?就好比我们在作文考试中,堆砌词藻、洋洋洒洒写了一万字,自鸣得意地交了卷,末了老师宣布:你写走题了,不能给分;又或者我们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终于临到我们到窗口了,结果里面的人说:对不起,你排错队了!不都是一样的讽刺吗?!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认真了。因为我发现人生如果有一个大问题我要是搞不清楚,我就随时可能选择去死。这个大问题包含三个方面:
1. 谁决定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又是为什么来的?我人生的开篇果真就如抽奖一般的随机吗?
2. 我死后会去哪里?果真死后万籁俱寂,还是变换了一种生存方式?
若这一首一尾两个方面若不能解决,就必然面临中间过程的第3个困惑 —
3. 我为什么要活着?或者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是否有必要随时根据情绪、遭遇结束生命,还是和周围所有的????一样去奋斗,然后有一天终于实现他们的人生目标—死亡?
我后来发现,其实从古到今,不知有多少人在问这三个问题。有人非常较真,有人得过且过。To be or not to be,还真是一个question!
我当时唯一的一个猜测是,这仍旧是个哲学问题,或许还是只有在哲学书里找了。可是,这次又像是有谁预先知道了我的心思,当我一出现这种需要,我所需要的又提前预备好了。那一年,我的姐姐恰好和南大哲学系的一位博士生在谈恋爱。爱屋及乌的结果,就是把他推荐的所有哲学书都抱回了家里,以为通过它可以洞悉他。可是毕竟姐姐感兴趣的到底是屋而非乌,所以乌都在那儿躺着。我一看,这不正是我要找的吗?就是在那一年里,我第一次严肃地进行着这种哲学探索,阅读了包括卢梭、叔本华、萨特、尼采、弗洛伊德等等的著作,也再次拿起了《大学》、《论语》和《道德经》,进行各种观点的比对,我以为其中应该包含着真理。这种探索的结果是极为有益的,这使我后来常常能跳出事物的具象来看待问题,但是对于寻找真理而言是失败的,因为发现这些哲学家们的观点彼此冲突,如果要得出某种结论的话就是莫衷一是。我的一个简单的推论就是:如果你们说的都对,那么你们说的就都错了!因为他们还都是震烁古今的大哲学家,总比普通人聪明多了吧,所以我又进一步推断:人生那个大问题的答案,人自身恐怕无法给出,就好比我们不能拉起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除非真的是有一个绝对的智慧的源头来告诉人,并且这个源头 — 我的第三个推论 — 应该不是哪一个人,但是却必然极其地了解人!
(因为当天时间的关系,我无法举例说明,以下稍录一二:比如,黑格尔说,凡是存在的都是有意义的,休谟也认为一切事物当中显然都存在着目的、意向和计划,而以萨特为代表的存在主义从根本上否认一切人生价值,他们不承认客观真理、客观价值的存在,因此也不承认上帝的存在;因为没有上帝,所以我们一切都可以做—尼采;卢梭的名言:人生而自由,可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可是连他自己都承认他哲学思想中不可调和的矛盾;再如休谟认为,人类对真理的认识并非以任何永恒的人类属性为基础,康德在仔细地研究后认为,休谟在这一点上是错误的,但又不能证明他的错误。他认为人类知识不完全是天生的,但也不像休谟所说是偶然发生的。这些哲学中典型的观点冲突一样体现在中国的古典哲学中,比如孔子一派的儒家认为,人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达到一种道德修养的化境。可是比他早期的老子早就说,这种思想不是至善,乃是大伪,因为正是人类罪恶了才需要道德,只有与他所反复强调的“天道”保持和谐一致,随其运转而生,人才真正地进入真理之中,而非靠独善其身获得真理。其实孔子虽然不断强化他这一系列的理论,他自己也实质上承认了他的某种矛盾性,因为他说“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一说,等于他承认他说的算不上是真理;至于佛学,本质上是认为人生的一切欲界的空幻不实,“本来无一物”嘛,所以根本上来说是否定了人生存在的意义,我发现,这简直就是东方的存在主义;与之相对应的是道教,追求的是世俗的享乐永恒化,真正致力的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所以连讨论的价值都没有)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进一家国营大型化工企业,人生很快又拉开了一个戏剧性的一幕。在到单位报到的那一天,同批报到的人都在总公司的一间办公室内填写一大堆表格,我们被告知,我们首先要下到分厂的某一个车间劳动锻炼一年。就在填表时的那短短10分钟,我无意间注意到一个同批来的女孩。老实说,我当时并不认为她长得有多美,所以绝不是其相貌吸引了我的注意。可是就在那一瞥间,突然就有一句话跳入脑海:“这个人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一秒不到,我很快就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好笑,还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呢!可是在跑到底下分厂报到的时候,她竟然又和我分在一起(一共12个分厂),并且我们的车间是紧挨着的,这就使我在干着铆工、钳工的活计之余有大量的时间接触她。是的,她就是我现在的太太:MH,甚至,在我们相恋后她就透露我一个秘密,原来在我们报到的那一天,她也注意到了我,并且脑子里也突然跳出一句话:“这个人,要成为你生命中一个极重要的人”。之后的结果也一样,她突然觉得好笑,天方夜谭啊?有人以为我说到这里要说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呢,可是事实是,当我和她一接触以后,就发现她是那么讨厌,处处和我唱反调:我说白的,她就说其实是黑的;我说应该朝东,她就非说往西才是对的。我觉得处处被她挑衅,就懒得理她;而她也讨厌我,因为我不愿意睬她,当面相逢却作不相识状,她心里就说:哼,小心眼的男人!可是半年不到,我们到底还是相恋了,有点莫名其妙是吗?我们在恋爱的那段时间,最让我们不会互相抬杠的共同话题是:是谁,给了我们一样的两句话呢?太神奇了!对此我们只能以“缘分”来解释。
但是后来发生的很多的事让我们再无法以缘分来解释。比如,我们俩在很多时候,总似乎有谁预先知道我们的心思,而使事情奇妙地凑成,每次在结果上都只能体会成巧合或偶然(请恕无法再一一举例了)。请不要误会我很喜欢“巧合”或“偶然”这两个字,这和我的出生有关,恰恰是我多年来悬而未决的心病!并且,哪来那么多的“偶然”呢?那年的哲学探索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越多的偶然反越让我不安,即使它带给我的是幸运。因为除了人生第一个大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以外,又要加上新的一条了:我的幸运来源又是谁?这空空如也的施恩者叫我到那里报答呢?不过这一切巧合或者偶然已经让我和MH几乎可以肯定,一定存在着某种神秘力量,并且,对我们满有爱意!
后来这个寻找我要报答的对象的动力始终在我的生命中不可遏止地激荡。
在还没有信主的朋友看来,我似乎一直在有意把答案往上帝那儿引,我只能说,真实的经历是可靠的回忆。并且请先等一等,因为在当时我还根本想不到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给当归给的那一位,浪子离家太久,已经不认得父亲了。但是在生命的进程可以在凡务俗事的间隙稍作喘息的当口,对人生严肃的思考总是不期然地冒上来。我隐约觉得,如果可以把第二个大问题,就是施恩给我的来源是谁的问题搞清楚的话,那么我的第一个大问题,我的来源及我的去向并我的价值,应该就随之迎刃而解了。这在当时的我来说,完全是一个直觉。

1993年5月,因为不愿意终身从事我根本从未选择过的会计工作,同时也因为135元入不敷出的月工资,我不顾家人的反对,坚决辞掉了这份他们认为是铁饭碗的工作,到了一家外企做出口。也就是在那里,很快我就在公司体系之外凭着一点小聪明赚到了我人生的第一个1万元。自信心膨胀的结果,使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很快就决定我还要开公司、自己做老板。第二次不顾家人的反对,我辞掉了这份高薪工作,22岁那一年就组织了一帮人自己干了起来。第一年的时间,我们几乎每个月就能赚到1万多,在94年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巨款了。但是毕竟太年轻了,我们很快变得轻狂,周围也是谀声如潮,说着“年少有为”之类的话。因为根本没有明白人生的意义包含赚钱的意义,那段时间我们一帮人几乎夜夜笙歌、呼酒买醉,用我太太当时的话来说,我们简直是以夜总会为家了。可是每夜疯狂的结果,就是心灵更加的空虚!一年不到我就开始厌恶起这样的生活,一方面,我常常在迪斯科舞厅幽暗的一角,在震耳欲聋的鼓点声中冷眼旁观,看着那些癫狂跳动的人群,心里想:“他们怎么了?都有病了吗?人生苦短才这样挥霍吗?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呢,是一样有病了吗?”;一方面,为了赚钱,我们几乎是每天都要做着塞红包、说谎、利诱等所有昧着良心的事情,心里常有声音跳出来说:“这就是你要过的生活?!”虽然业务似乎还在蒸蒸日上,但是MH却发现我越来越不快乐。有一晚她忍不住地问我,我交代说我已经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我们现在的消费能力空前地提高,但是我的心灵已经被污染了,我变得不像我了,这让我很不平安。但是我把这一切导致我不安的根源归结在生意上,认为金钱是罪魁祸首,这使我一度曾经想结束公司。可是遗憾的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因为我们盲目的扩张,95年中我们已经开设了3家分公司,手下一共20多个人,局面的发展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让我已经欲罢不能。
可是我已经再无当初的激情去工作了。也就是从那时起,公司开始走下坡路,从盈利开始走向亏损、走向累累负债。也许会让我的伙伴们费解的是,看到这一切当时的我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太好了!真是天网恢恢,报应不爽”!似乎这就是我期望看到的。95年到98年的那三年,我处在一种看似矛盾的工作状态中,一方面仍旧冀望力挽狂澜于既倒,为了保持那一点可怜的面子和排场;一方面,我实在鼓不起劲还和以前一样勤奋地做事,不愿意再用欺谎、贿赂、荒宴的方式来赢得生意,在这样的事情上我无法再勤奋起来。这样的做法,在当时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因为似乎做生意的人都在这么干,所以我们的业务量不断地萎缩。
那时候我的兴趣已经转到了别的方面,因为不仅过去的那两大问题不曾解决,又冒出来第三大问题了:是谁,总是透过我的良心对我说话,叫良心常常不安?为什么我会厌恶这些事,而周围人为什么还这么乐此不疲呢?公理道义何在呢?又是谁,在我心怀鬼胎的时候叫我内心七上八下,害怕惩罚的临到,而惩罚又总是偏偏来到?
那几年我和MH虽然已经结合,并且我们其实很在乎对方,但是生活里我们总是争吵不断,几乎充斥着我们俩不太多的同心合一和吃饭睡觉的其它所有时段。我总是气恼于她的不顺服,她总是愤懑于我的独断霸道。这个婚姻让我们彼此感受得最多的,是对抗和战争!她若拿起倚天剑,我就立刻操起屠龙刀,反之亦然。那时的我们竟然能做出在朋友欢聚的时候因为一语不合立刻拔腿而走的事情。在荒唐的94、95年,我已经变得放荡形骸,看到稍有姿色的女人马上就充满着淫念琦思,甚至还曾在马路上向陌生女人调情,并得意于对方的毫不愠怒,而毫不以为耻。那时表面上的少年得志,也让身边出现了不少的漂亮女性,我不得不承认我那时总是心猿意马的,表面上装的正经,实际在策划罪计。可是神奇的事也总是频频出现,就是每当这些女性向我暗送秋波,却都是正当我为工作心焦气燥而懒得理会之际;而当时过境迁,罪恶的骚动又在身体里萌发之时,我又总是联系不上这些家伙了!一句话,在罪念萌动的时候,我每次都发现我被一种奇妙的力量阻挡,让我连实施犯罪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有哪一位与我当时有此相同经历的话,只会有当时的我一样的感受:害怕!
这个我早就判断完全可能存在的神秘力量,过去叫我喜爱,现在却叫我畏惧!
在23~27岁的这个年龄,寻找这个神秘力量的冲动又再次升腾而起,在很多该是工作时间的大多数,我却乐此不疲地开始我后来称之为轰轰烈烈的“找神运动”— 我去了很多的名山大川,和许多人一样在寺庙里磕头,心里忐忑地希望知道这些泥塑金身难道就是我要找的神?结果当然地是失望。首先,我们被告知,殿里所有供的那些菩萨或金刚一个不能落掉,都要焚香叩首,否则就会…我想,这不对,因为那年哲学探索的结果告诉我,如果这些都是神,那么就都不是!若有真正的神,必然只有一位,且统管万有,这是非常合乎逻辑的推断!因为他绝不会拉上一大帮哥们坐在一起,然后让我们人人必须记住几百个名字直到最后把我们搞昏!并且不会发生中国有中国的仙,希腊有希腊的神这么狭隘的状况;其次,殿宇乃至走廊的阴森叫我不快,因为由我过去经历所生发出的对神的想象,我知道真神必定充满爱意,而给我们人类的感觉应该是温暖的、光明的,并且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力量!在庙宇中的顶礼膜拜没有焕发出我们更多对于爱和光明的那种生命回应,使我已经可以断定这里必然不是真神的所在;第三,也是让MH 最反感的,就是她发现:难道常常作恶的人不需忏悔改过只要焚香礼祝就一样被祝福吗?如果是,这种“神”我们还是躲得越远越好;如果不能,那还需要向它们礼拜吗?所以后来每逢僧侣在旁游说,说心诚则灵之类的话时,总让我们在心里反感并冷笑。但尽管如此,因为到底心里没有平安,我们在四川乐山还是曾经一人买过一尊小佛像挂在胸前,并在峨眉山开了光。所以你看人在没有认识真神前是多么的可怜!虽然这是在不认识主的时候的过犯,但是信主后我们仍然向主忏悔,恳求祂原谅我们的无知。
至于Communism信仰,我浅薄的认识使我发现,或许它不失为社会改良的一种方法,但它根本不解决人性里的那些问题,至少不能回答我的那三大梦寐以求的问题!有趣的是,每当有机会出现可以考虑我参加这个组织成员的时候,恰是我表现最不佳的时候,别说玛门了,我连事奉人间的主的机会都没有。
98年初,公司终于到了它寿终正寝的时候了,老实说,那时的我心里还有这么一丝的庆幸,我总盼望可以就此开始我纯洁的新生活了。但是轰然倒塌的事业留给我的却是40万元的巨额债务,这对那时的我来说几乎就是天文数字。虽然公司破产了,法律已经对我没有任何的约束力,但是责任感催迫我许诺最大的几个债主,以我个人的诚信和努力来负责偿还。就是从98年到2000年的那三年间,我没有一分钱的工资收入,就是骑着一辆自行车满城地找机会,就是两百、三百我也得挣,一点一滴地还给债主,生活上仅靠MH的1200元的工资养活我们两个人,尝尽了世态的炎凉。朋友坑骗了我几乎所有的积蓄;黑社会也杀来恐吓我;过去那些歌颂我少年有为的人在马路上看见我就躲;最亲爱的姐姐也曾对我说:“看见你就像看见一片乌云飘了过来”;连我的父母看见我都已经觉得厌烦……。人生如此的起伏,使我不断考诘我的命运,那三年,我不断自学钻研易经八卦、五行遁甲、手相面相、属相星座,直至邵子易数、梅花易数、诸葛神算、风水、碟仙无所不包,一样,我以为中间藏着命运的答案,或者,那个神秘力量的启示。启示倒是没找到,富有讽刺意味的是,我竟然还小有所成,使得很多朋友慕名来找我算命。这个现象让我不禁哑然失笑,心里可怜人的悲哀,他们竟还需要请教一个自己都还迷惑的人!
这个过程中的确出现了许多当时我难以解释的事情,看到很多似是而非的巧合或偶然的神秘现象。事后回忆,其实我已经接触到很多的灵界的事情,比如碟仙和扶乩。我完全肯定宇宙有超越三度空间的生命存在,但是每次这样的经历之后,却是让我陷入更大的虚空和不平安之中,因为再次深刻地看到人的渺小与可怜。事实上,虽然因此借以认识到更高生命的存在,但是信主后我们知道,所有这一切的活动都是不讨主喜悦的,我一一向上帝忏悔,恳求祂的宽宥与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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