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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奇異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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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見證(一)信主:上
送交者: 真愛的代價 2007年03月21日13:33:43 於 [彩虹之約] 發送悄悄話

我的見證(一)

信主:上

“因為祂從起初揀選了你們,叫你們因信真道,又被聖靈感動,成為聖潔,能以得救。”
帖後2:13

前言

這篇分享原是在10月底的富貴山教會的福音聚會上所作的個人見證,事後WUELL和天傾多次建議我整理後貼在“愛的分享”上。我本來一直猶豫,擔心這是否過於私人化。但是信主以來蒙恩太多,如果不一一記下來,我更擔心將來是否會因此忘了要數算神的恩典;並且,如果這些見證能夠榮耀主的名,吸引萬人來信靠祂、追隨祂,在我就更無從閃躲。聖靈的感動不斷催迫,使我在睡夢中也在喃喃地做見證。夢醒後我爬起來,終於決定不僅要將我被揀選的過程記錄下來,還要將信主後主要的一些見證也與大家分享。我所期待的,就是大家可以透過神在我生命里的工作,而把所有的榮耀都歸給祂!
感謝神賜給我這樣的一個機會,讓我不受時空的限制講述我信主的完整版…


我知道很多人的信主,是在困苦、病患、迷惘、性格扭曲、甚至絕望無靠時,因着神的恩典歸於主家的。我是和其他的人一樣,是在一種人生的順境裡得到了這個救贖宏恩的。在我信主的那段時間,各方面生活都算作蠻順利,心情是喜樂的、樂觀積極的、甚至是躊躇滿志的。我相信這一切都出於上主那深不可測的、超然的智慧!
我信主的那段時間,從表面上看,是非常迅速地、順利的!然而大家在看完我這篇見證後,就會得出一個一致的結論:這是神在我的生命里一個厚積薄發的工作!因為祂先愛了我們!
這樣的厚積是對一個人三十多年來生命的預備,所以我不得不從我的孩童時期說起。

我的家庭只姐姐和我兩個子女。在我十歲多的一個晚上,我的姐姐突然告訴了我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是說:原來在比我大六歲的姐姐和我中間,母親還懷過一個孩子,只是母親一直不想要第二個孩子,雖然她相信第二個會是個男孩,仍堅決地把他取消了。姐姐還頗為得意地告訴我:“知道嗎?其實本來就不該有你的,要不是媽媽懷你的時候外婆來了,一定堅持讓媽媽生下你,這個世上就根本沒有你了!假如媽媽把你上面那個孩子留下來的話,更不會有你了!”
相信我的姐姐後來並不知曉,她當初輕描淡寫的這幾句話,當時是如何沉重地打擊了我!那晚的我是如此地徹夜難眠,至今記憶猶新,翻來覆去的都是這樣的一些想法:“難道我就這麼多餘嗎?憑什麼就不該有我呢?難道我來到這個世上就是這麼偶然嗎?如果當年外婆不來的話,我真的就不存在了嗎?”;或者假設媽媽最終生下的是第二個而不是我的情景:“他或者還是叫我現在的名字XWJ呢,但是他這個XWJ就不是我這個XWJ了!那麼,這個世上就沒有我現在這些想法了,因為他這個XWJ根本不會去想這些問題啊”。這樣輾轉反側不斷假設的結果,就是發現腦子已經不夠用了。那幾天我鬱鬱不樂,我困惑我的出生難道是這麼荒誕嗎?就是這麼被母親的、連她自己都不掌控的一個念頭決定的嗎?那一晚,雖然年齡還小,我總覺得我的存在一點沒有意義,也一點沒有價值。總之,我沮喪透頂!
但因為畢竟年齡還小,之後並未繼續深究,每天仍如往常一樣地過着……
上了中學以後,有一段時間很迷天文和宇宙的問題,還參加了天文興趣小組,也借了很多有關的書來看,可是越看就覺得宇宙太大了!你看這些星體,相隔動輒就是幾十億光年。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光年的含義,就是光走一年的距離,可是我也相信人們對於這個距離已經缺乏想象的能力:1光年是94000億公里,這是什麼概念呢?就是我們要坐飛機的話,需要花上差不多200多億年才能走完!而它們的距離是幾十億光年!宇宙這麼大,使我越想越害怕,因為襯托出我們人是這麼的渺小!比如,我就是這麼大的一個宇宙里的銀河系裡的太陽系中的地球上的中國的南京市的某某區某某街道某棟某單元的一個房間裡的一個人!這麼想着,我當時就想死,因為發現人之於宇宙相較塵土之於人還異常的渺小,這麼多的不可知、不可控,人活着還有什麼勁兒呢?(我後來發現有很多的人也都有此經歷)
所以人之存在對於我,從此成為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高中的最後兩年,班上來了一個叫吳洲的同學,被人稱為“哲學家”,的確他幾乎具備一切哲學家的特徵,例如孤獨,例如冷眼旁觀。這些特質強烈地吸引了我,使我本能地猜測他或者能解釋我的謎團,於是班上只有我願意傾聽他的哲學表述。他在興奮之餘,塞給我看的竟然是黑格爾的《小邏輯》和海德格爾的《存在與時間》!他曾這樣闡釋我的問題:人類一出生就被拋入一個帶有預先設立的規範和準則的世界,所以我們認識世界的方式會打破我們虛假的確定性。可是天哪,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啊!對他的觀點崇拜且暈乎之餘,更兼高考臨近,我沒有再繼續探尋下去。
89年高考了。可是就在考試之前1個月,發生了震驚中外的“June 4th”事件,學校一部分的老師和班上許多的男生也都捲入了遊行,我們甚至愚蠢地樂壞了,以為或者不用高考了,而吳洲仍舊一心不問窗外事。結果高考並不以我們的想當然而結束,我們在一片慌亂中結束了考試,也由此導致了我人生第一個向下的拐點。我的分數本來遠在歷年來重點大學的分數線之上,但是因為“June 4th”,國家對於大學生裁招,結果分數線被刻意地拔高了十幾分!這使得我的第一志願: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第二志願:北京大學考古專業紛紛落空,而竟然落在了一個在我的志願表上從未出現過的一個大專院校,以及我從來就不知道它是幹什麼的會計專業上。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的重大挫敗!因為所念的高中是全國名校,我原來真的還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呢。
而我們的天才哲學家吳洲同學,高考前就被南大的哲學系免試錄取,30歲不到就成為廈門大學的哲學系副教授,兩年前聽說他令人瞠目結舌地辭了職,包括他的家人沒有人知道他後來去了哪裡,有人說他在雲遊……

於是大學的第一年我在一種非常消沉的沮喪中度過。一向品學兼優的我,原來一向以為重點本科捨我其誰,大專這個層次,我還沒有認為它算大學。在感嘆命運弄人之餘,自卑呼喚起它的孿生兄弟自傲,讓我甚至瞧不起我的那些同學,和高中的同學相比,我竟認為他們還不配和我同學。起初的兩年,我時常地逃課、抄作業、睡懶覺,同學關係非常地不好,因為驕傲。我相信現在教會的弟兄姐妹或者很難想象我那時生命的敗壞,除了哲學、政治經濟學每年滿分以外,專業課我幾乎是放棄的態度。就這樣還竟能僥倖畢業。
剛畢業的那一年,平常相處非常好的一個同窗,因為白血病,死了!我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是這麼得近,上個月還在一起打籃球,現在就……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想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不存在了嗎?人不是號稱“萬物之靈”的嗎?那麼這個“靈”就這麼短暫地可笑嗎?如果真的人死如燈滅,那麼那些汲汲營營的人不是最可笑嗎?不,是所有凡活着的人都可笑!因為我們來得也是那麼偶然,去的又是那麼虛無,這中間過程不是越認真越可笑嗎?難道我們努力讀書、奮鬥一生,都是為了那個必來的、無法逃避的、代表着永永遠遠都不再有價值的死亡嗎?就好比我們在作文考試中,堆砌詞藻、洋洋灑灑寫了一萬字,自鳴得意地交了卷,末了老師宣布:你寫走題了,不能給分;又或者我們排了兩個小時的隊,終於臨到我們到窗口了,結果裡面的人說:對不起,你排錯隊了!不都是一樣的諷刺嗎?!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認真了。因為我發現人生如果有一個大問題我要是搞不清楚,我就隨時可能選擇去死。這個大問題包含三個方面:
1. 誰決定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又是為什麼來的?我人生的開篇果真就如抽獎一般的隨機嗎?
2. 我死後會去哪裡?果真死後萬籟俱寂,還是變換了一種生存方式?
若這一首一尾兩個方面若不能解決,就必然面臨中間過程的第3個困惑 —
3. 我為什麼要活着?或者說,活着的意義是什麼?是否有必要隨時根據情緒、遭遇結束生命,還是和周圍所有的????一樣去奮鬥,然後有一天終於實現他們的人生目標—死亡?
我後來發現,其實從古到今,不知有多少人在問這三個問題。有人非常較真,有人得過且過。To be or not to be,還真是一個question!
我當時唯一的一個猜測是,這仍舊是個哲學問題,或許還是只有在哲學書裡找了。可是,這次又像是有誰預先知道了我的心思,當我一出現這種需要,我所需要的又提前預備好了。那一年,我的姐姐恰好和南大哲學系的一位博士生在談戀愛。愛屋及烏的結果,就是把他推薦的所有哲學書都抱回了家裡,以為通過它可以洞悉他。可是畢竟姐姐感興趣的到底是屋而非烏,所以烏都在那兒躺着。我一看,這不正是我要找的嗎?就是在那一年裡,我第一次嚴肅地進行着這種哲學探索,閱讀了包括盧梭、叔本華、薩特、尼采、弗洛伊德等等的著作,也再次拿起了《大學》、《論語》和《道德經》,進行各種觀點的比對,我以為其中應該包含着真理。這種探索的結果是極為有益的,這使我後來常常能跳出事物的具象來看待問題,但是對於尋找真理而言是失敗的,因為發現這些哲學家們的觀點彼此衝突,如果要得出某種結論的話就是莫衷一是。我的一個簡單的推論就是:如果你們說的都對,那麼你們說的就都錯了!因為他們還都是震爍古今的大哲學家,總比普通人聰明多了吧,所以我又進一步推斷:人生那個大問題的答案,人自身恐怕無法給出,就好比我們不能拉起自己的頭髮離開地球,除非真的是有一個絕對的智慧的源頭來告訴人,並且這個源頭 — 我的第三個推論 — 應該不是哪一個人,但是卻必然極其地了解人!
(因為當天時間的關係,我無法舉例說明,以下稍錄一二:比如,黑格爾說,凡是存在的都是有意義的,休謨也認為一切事物當中顯然都存在着目的、意向和計劃,而以薩特為代表的存在主義從根本上否認一切人生價值,他們不承認客觀真理、客觀價值的存在,因此也不承認上帝的存在;因為沒有上帝,所以我們一切都可以做—尼采;盧梭的名言:人生而自由,可無往不在枷鎖之中。可是連他自己都承認他哲學思想中不可調和的矛盾;再如休謨認為,人類對真理的認識並非以任何永恆的人類屬性為基礎,康德在仔細地研究後認為,休謨在這一點上是錯誤的,但又不能證明他的錯誤。他認為人類知識不完全是天生的,但也不像休謨所說是偶然發生的。這些哲學中典型的觀點衝突一樣體現在中國的古典哲學中,比如孔子一派的儒家認為,人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來達到一種道德修養的化境。可是比他早期的老子早就說,這種思想不是至善,乃是大偽,因為正是人類罪惡了才需要道德,只有與他所反覆強調的“天道”保持和諧一致,隨其運轉而生,人才真正地進入真理之中,而非靠獨善其身獲得真理。其實孔子雖然不斷強化他這一系列的理論,他自己也實質上承認了他的某種矛盾性,因為他說“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一說,等於他承認他說的算不上是真理;至於佛學,本質上是認為人生的一切欲界的空幻不實,“本來無一物”嘛,所以根本上來說是否定了人生存在的意義,我發現,這簡直就是東方的存在主義;與之相對應的是道教,追求的是世俗的享樂永恆化,真正致力的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所以連討論的價值都沒有)

大學畢業後,我被分配進一家國營大型化工企業,人生很快又拉開了一個戲劇性的一幕。在到單位報到的那一天,同批報到的人都在總公司的一間辦公室內填寫一大堆表格,我們被告知,我們首先要下到分廠的某一個車間勞動鍛煉一年。就在填表時的那短短10分鐘,我無意間注意到一個同批來的女孩。老實說,我當時並不認為她長得有多美,所以絕不是其相貌吸引了我的注意。可是就在那一瞥間,突然就有一句話跳入腦海:“這個人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一秒不到,我很快就為“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好笑,還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誰呢!可是在跑到底下分廠報到的時候,她竟然又和我分在一起(一共12個分廠),並且我們的車間是緊挨着的,這就使我在干着鉚工、鉗工的活計之餘有大量的時間接觸她。是的,她就是我現在的太太:MH,甚至,在我們相戀後她就透露我一個秘密,原來在我們報到的那一天,她也注意到了我,並且腦子裡也突然跳出一句話:“這個人,要成為你生命中一個極重要的人”。之後的結果也一樣,她突然覺得好笑,天方夜譚啊?有人以為我說到這裡要說一個一見鍾情的故事呢,可是事實是,當我和她一接觸以後,就發現她是那麼討厭,處處和我唱反調:我說白的,她就說其實是黑的;我說應該朝東,她就非說往西才是對的。我覺得處處被她挑釁,就懶得理她;而她也討厭我,因為我不願意睬她,當面相逢卻作不相識狀,她心裡就說:哼,小心眼的男人!可是半年不到,我們到底還是相戀了,有點莫名其妙是嗎?我們在戀愛的那段時間,最讓我們不會互相抬槓的共同話題是:是誰,給了我們一樣的兩句話呢?太神奇了!對此我們只能以“緣分”來解釋。
但是後來發生的很多的事讓我們再無法以緣分來解釋。比如,我們倆在很多時候,總似乎有誰預先知道我們的心思,而使事情奇妙地湊成,每次在結果上都只能體會成巧合或偶然(請恕無法再一一舉例了)。請不要誤會我很喜歡“巧合”或“偶然”這兩個字,這和我的出生有關,恰恰是我多年來懸而未決的心病!並且,哪來那麼多的“偶然”呢?那年的哲學探索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所以越多的偶然反越讓我不安,即使它帶給我的是幸運。因為除了人生第一個大問題沒有得到答案以外,又要加上新的一條了:我的幸運來源又是誰?這空空如也的施恩者叫我到那裡報答呢?不過這一切巧合或者偶然已經讓我和MH幾乎可以肯定,一定存在着某種神秘力量,並且,對我們滿有愛意!
後來這個尋找我要報答的對象的動力始終在我的生命中不可遏止地激盪。
在還沒有信主的朋友看來,我似乎一直在有意把答案往上帝那兒引,我只能說,真實的經歷是可靠的回憶。並且請先等一等,因為在當時我還根本想不到把這一切的原因歸給當歸給的那一位,浪子離家太久,已經不認得父親了。但是在生命的進程可以在凡務俗事的間隙稍作喘息的當口,對人生嚴肅的思考總是不期然地冒上來。我隱約覺得,如果可以把第二個大問題,就是施恩給我的來源是誰的問題搞清楚的話,那麼我的第一個大問題,我的來源及我的去向並我的價值,應該就隨之迎刃而解了。這在當時的我來說,完全是一個直覺。

1993年5月,因為不願意終身從事我根本從未選擇過的會計工作,同時也因為135元入不敷出的月工資,我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決辭掉了這份他們認為是鐵飯碗的工作,到了一家外企做出口。也就是在那裡,很快我就在公司體系之外憑着一點小聰明賺到了我人生的第一個1萬元。自信心膨脹的結果,使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我很快就決定我還要開公司、自己做老闆。第二次不顧家人的反對,我辭掉了這份高薪工作,22歲那一年就組織了一幫人自己幹了起來。第一年的時間,我們幾乎每個月就能賺到1萬多,在94年對我們來說那就是巨款了。但是畢竟太年輕了,我們很快變得輕狂,周圍也是諛聲如潮,說着“年少有為”之類的話。因為根本沒有明白人生的意義包含賺錢的意義,那段時間我們一幫人幾乎夜夜笙歌、呼酒買醉,用我太太當時的話來說,我們簡直是以夜總會為家了。可是每夜瘋狂的結果,就是心靈更加的空虛!一年不到我就開始厭惡起這樣的生活,一方面,我常常在迪斯科舞廳幽暗的一角,在震耳欲聾的鼓點聲中冷眼旁觀,看着那些癲狂跳動的人群,心裡想:“他們怎麼了?都有病了嗎?人生苦短才這樣揮霍嗎?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呢,是一樣有病了嗎?”;一方面,為了賺錢,我們幾乎是每天都要做着塞紅包、說謊、利誘等所有昧着良心的事情,心裡常有聲音跳出來說:“這就是你要過的生活?!”雖然業務似乎還在蒸蒸日上,但是MH卻發現我越來越不快樂。有一晚她忍不住地問我,我交代說我已經不喜歡現在的生活,雖然我們現在的消費能力空前地提高,但是我的心靈已經被污染了,我變得不像我了,這讓我很不平安。但是我把這一切導致我不安的根源歸結在生意上,認為金錢是罪魁禍首,這使我一度曾經想結束公司。可是遺憾的是,我已經無能為力了,因為我們盲目的擴張,95年中我們已經開設了3家分公司,手下一共20多個人,局面的發展已經脫離了我的控制,讓我已經欲罷不能。
可是我已經再無當初的激情去工作了。也就是從那時起,公司開始走下坡路,從盈利開始走向虧損、走向累累負債。也許會讓我的夥伴們費解的是,看到這一切當時的我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太好了!真是天網恢恢,報應不爽”!似乎這就是我期望看到的。95年到98年的那三年,我處在一種看似矛盾的工作狀態中,一方面仍舊冀望力挽狂瀾於既倒,為了保持那一點可憐的面子和排場;一方面,我實在鼓不起勁還和以前一樣勤奮地做事,不願意再用欺謊、賄賂、荒宴的方式來贏得生意,在這樣的事情上我無法再勤奮起來。這樣的做法,在當時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因為似乎做生意的人都在這麼幹,所以我們的業務量不斷地萎縮。
那時候我的興趣已經轉到了別的方面,因為不僅過去的那兩大問題不曾解決,又冒出來第三大問題了:是誰,總是透過我的良心對我說話,叫良心常常不安?為什麼我會厭惡這些事,而周圍人為什麼還這麼樂此不疲呢?公理道義何在呢?又是誰,在我心懷鬼胎的時候叫我內心七上八下,害怕懲罰的臨到,而懲罰又總是偏偏來到?
那幾年我和MH雖然已經結合,並且我們其實很在乎對方,但是生活里我們總是爭吵不斷,幾乎充斥着我們倆不太多的同心合一和吃飯睡覺的其它所有時段。我總是氣惱於她的不順服,她總是憤懣於我的獨斷霸道。這個婚姻讓我們彼此感受得最多的,是對抗和戰爭!她若拿起倚天劍,我就立刻操起屠龍刀,反之亦然。那時的我們竟然能做出在朋友歡聚的時候因為一語不合立刻拔腿而走的事情。在荒唐的94、95年,我已經變得放蕩形骸,看到稍有姿色的女人馬上就充滿着淫念琦思,甚至還曾在馬路上向陌生女人調情,並得意於對方的毫不慍怒,而毫不以為恥。那時表面上的少年得志,也讓身邊出現了不少的漂亮女性,我不得不承認我那時總是心猿意馬的,表面上裝的正經,實際在策劃罪計。可是神奇的事也總是頻頻出現,就是每當這些女性向我暗送秋波,卻都是正當我為工作心焦氣燥而懶得理會之際;而當時過境遷,罪惡的騷動又在身體裡萌發之時,我又總是聯繫不上這些傢伙了!一句話,在罪念萌動的時候,我每次都發現我被一種奇妙的力量阻擋,讓我連實施犯罪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有哪一位與我當時有此相同經歷的話,只會有當時的我一樣的感受:害怕!
這個我早就判斷完全可能存在的神秘力量,過去叫我喜愛,現在卻叫我畏懼!
在23~27歲的這個年齡,尋找這個神秘力量的衝動又再次升騰而起,在很多該是工作時間的大多數,我卻樂此不疲地開始我後來稱之為轟轟烈烈的“找神運動”— 我去了很多的名山大川,和許多人一樣在寺廟裡磕頭,心裡忐忑地希望知道這些泥塑金身難道就是我要找的神?結果當然地是失望。首先,我們被告知,殿裡所有供的那些菩薩或金剛一個不能落掉,都要焚香叩首,否則就會…我想,這不對,因為那年哲學探索的結果告訴我,如果這些都是神,那麼就都不是!若有真正的神,必然只有一位,且統管萬有,這是非常合乎邏輯的推斷!因為他絕不會拉上一大幫哥們坐在一起,然後讓我們人人必須記住幾百個名字直到最後把我們搞昏!並且不會發生中國有中國的仙,希臘有希臘的神這麼狹隘的狀況;其次,殿宇乃至走廊的陰森叫我不快,因為由我過去經歷所生發出的對神的想象,我知道真神必定充滿愛意,而給我們人類的感覺應該是溫暖的、光明的,並且一直以來我都相信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力量!在廟宇中的頂禮膜拜沒有煥發出我們更多對於愛和光明的那種生命回應,使我已經可以斷定這裡必然不是真神的所在;第三,也是讓MH 最反感的,就是她發現:難道常常作惡的人不需懺悔改過只要焚香禮祝就一樣被祝福嗎?如果是,這種“神”我們還是躲得越遠越好;如果不能,那還需要向它們禮拜嗎?所以後來每逢僧侶在旁遊說,說心誠則靈之類的話時,總讓我們在心裡反感並冷笑。但儘管如此,因為到底心裡沒有平安,我們在四川樂山還是曾經一人買過一尊小佛像掛在胸前,並在峨眉山開了光。所以你看人在沒有認識真神前是多麼的可憐!雖然這是在不認識主的時候的過犯,但是信主後我們仍然向主懺悔,懇求祂原諒我們的無知。
至於Communism信仰,我淺薄的認識使我發現,或許它不失為社會改良的一種方法,但它根本不解決人性里的那些問題,至少不能回答我的那三大夢寐以求的問題!有趣的是,每當有機會出現可以考慮我參加這個組織成員的時候,恰是我表現最不佳的時候,別說瑪門了,我連事奉人間的主的機會都沒有。
98年初,公司終於到了它壽終正寢的時候了,老實說,那時的我心裡還有這麼一絲的慶幸,我總盼望可以就此開始我純潔的新生活了。但是轟然倒塌的事業留給我的卻是40萬元的巨額債務,這對那時的我來說幾乎就是天文數字。雖然公司破產了,法律已經對我沒有任何的約束力,但是責任感催迫我許諾最大的幾個債主,以我個人的誠信和努力來負責償還。就是從98年到2000年的那三年間,我沒有一分錢的工資收入,就是騎着一輛自行車滿城地找機會,就是兩百、三百我也得掙,一點一滴地還給債主,生活上僅靠MH的1200元的工資養活我們兩個人,嘗盡了世態的炎涼。朋友坑騙了我幾乎所有的積蓄;黑社會也殺來恐嚇我;過去那些歌頌我少年有為的人在馬路上看見我就躲;最親愛的姐姐也曾對我說:“看見你就像看見一片烏雲飄了過來”;連我的父母看見我都已經覺得厭煩……。人生如此的起伏,使我不斷考詰我的命運,那三年,我不斷自學鑽研易經八卦、五行遁甲、手相面相、屬相星座,直至邵子易數、梅花易數、諸葛神算、風水、碟仙無所不包,一樣,我以為中間藏着命運的答案,或者,那個神秘力量的啟示。啟示倒是沒找到,富有諷刺意味的是,我竟然還小有所成,使得很多朋友慕名來找我算命。這個現象讓我不禁啞然失笑,心裡可憐人的悲哀,他們竟還需要請教一個自己都還迷惑的人!
這個過程中的確出現了許多當時我難以解釋的事情,看到很多似是而非的巧合或偶然的神秘現象。事後回憶,其實我已經接觸到很多的靈界的事情,比如碟仙和扶乩。我完全肯定宇宙有超越三度空間的生命存在,但是每次這樣的經歷之後,卻是讓我陷入更大的虛空和不平安之中,因為再次深刻地看到人的渺小與可憐。事實上,雖然因此藉以認識到更高生命的存在,但是信主後我們知道,所有這一切的活動都是不討主喜悅的,我一一向上帝懺悔,懇求祂的寬宥與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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