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是科學精神之一，但科學精神不是盲目懷疑，否則科學精神就等於懷疑精神了，
而你事實上，也正是把懷疑一切視為絕對的最高價值，這肯定是錯誤的。

事實上懷疑既離不開理性也離不開邏輯，非理性、非邏輯並不是科學思維。科學的
不斷發展，在一般意義上並非推翻和否定原有的正確認識，因為這些正確認識是邏
輯與實證的結果，而且它們的產生也是懷疑的結晶，所以不能簡單講挑戰已知才算
懷疑，更不能用非理性的態度對待邏輯與實證。如果邏輯與實證可以推翻，那人類便
無理性可言，事實上基於新的懷疑所產生的新理論，還是建立在邏輯與實證的基礎
上，懷疑本身並不產生任何科學結論。所以以懷疑為唯一理由推翻已知正確認識，
本身就陷在悖論之中。

一般意義來講，真正的科學發展並不是對原有理論的否定，而是對原有理論的拓展
和深化，比如從牛頓到愛因斯坦。而拓展和深化也是對原有理論的重新界定，即理
論對應客體現象域邊界的重新界定，也就是所謂的可否證性問題。

懷疑是必須的，懷疑可以超越常規但不能脫離理性，這是一個方面。

而連繫到語言文字的具體爭論，才是更本質的一面。我從前已經提到過，真正的科
學精神是「價值中立」的。但事實上阿言所挑起的文字爭論，從最初開始就是價值
導向的，根本就不是真正語言學的探討。恰恰相反，阿言正是利用語言學來作為攻
擊和否定中國文化的工具，也正由於此，他的觀點中存在肢解語言學的大量錯誤，攻
其一點，不及其餘，完全背離客觀、公正的科學態度，這一點枯木兄多次點明，阿
言亦無語能答。事實上真正的西方語言學家，亦從未有人口出狂言要消滅漢字，所
以既然是價值而非科學之爭，用科學的懷疑精神為之開脫或辯護，就更無任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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