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的故事 (之五)

小哥哥的（雙）手（不）足情

雙胞胎妹妹出生時，寶寶才十八個月。那天從醫院迎回了妹妹們。我們把襁褓里的兩個嬰兒擺在沙發上，寶寶在她們身邊轉來轉去。親親這個，又親親那個。樣子非常有趣。猜不透他的小腦瓜里想的是什麼。

到妹妹們會玩了，寶寶是個蠻橫的小霸王。常常是一推，就把她們推倒在地上。自己把玩具搶在手裡玩。大人怎麼說，仍是沒有用。我看出寶寶是個不聽話，自我中心的孩子，只希望他長大一點的時候會好一些。

寶寶兩歲多，女兒們一歲左右。我開始每星期一次，帶孩子們去 Play Group 。那時我的時間總是安排得很滿，每天吃什麼都是計劃好的。儘量快捷簡單。帶孩子們出去玩的時候，孩子可以換換環境，我也從家務中解脫一下。

我去的這家，是附近一個教堂辦的。裡面的人都很和善。還有定時給媽媽們舉辦講座和手工班什麼的。不久，趕上有個學做卡片的手工班。我說，我參加不了，孩子們太小，離不開。她們說：不要緊，我們可以看小孩的。讓孩子們鍛煉一下。孩子們在一起玩。媽媽正好可以放鬆一下。這正是我需要的，就同意了。

孩子們玩的地方有好幾個人照顧，玩具，紙筆安排得井井有條。我在手工班的時候。她們說孩子們沒有問題。我很放心，很高興地過了兩個小時。

結束時，一個媽媽說，快去看看你的孩子們吧。

我說，他們怎麼樣了？

她說：你的孩子們太可愛了。

我趕去一看。在小凳子上坐着寶寶，兩個妹妹哭得眼睛紅紅着，一邊一個把頭躺在哥哥的腿上。寶寶兩隻小手分別在兩個妹妹的後背上輕輕拍着，拍着。

看到我，兩個女兒撲過來。看孩子的人說。兩個女孩兒一直哭着找媽媽。寶寶一直安慰她們。就這樣一直這麼呆着。我心裡熱熱的，寶寶這樣安慰照顧妹妹，出乎我的意料。

回到家裡，寶寶依然故我。對妹妹們仍是推推搡搡，毫不謙讓。

幾年後，他們都上學了。寶寶比妹妹們高兩年。家離學校不遠，有時候我偷懶或有事。我就讓寶寶跟妹妹一起走路上學。我囑咐寶寶走路要看車，要牽着妹妹們的手。

事後，就有送孩子上學的媽媽到我這裡來夸寶寶。說他懂事，有責任心。說看見寶寶一隻手領着一個妹妹，邁着四方步（寶寶是平足），不緊不慢地走在上學的路上。

媽媽們還以為寶寶是個天使呢。其實，她們是沒看見他在家裡多吃多占，欺負妹妹的時候。

2008年3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