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一些片段性的東西。雖然很有意思,但花太多時間,得不償失。像信仰這個問題,必須不帶先入之見地遍歷所有可能,解構,然後才能結構;反覆這個過程就能漸漸得到整個圖景,而不是盲人摸象。中西方文化的問題也是如此。現在這個階段,中國學術已經完全解構,材料俯拾皆是,可以採用這些材料建設自己最理想的結構,前景實質上很大。這樣最後形成的東西是具有兼容性的,而不是偏見的——這個大東西,才真正有意思。
世界只有一個,這本無字天書只有一本,讀書的人打架,是人的問題。先秦的中國學術概括起來,就是道有權威,以這個最大的舞台作為無字天書;跳過爭論,不建立一曲之學,如神學或無神論;道行之而成,以行來證明或否定,時間可以驅除泡沫,就是你說的大多數的人的作為。事實證明,這種方法行之有效。西方人轉了一個大圈子,才在杜威那裡回到了這個辦法,除了圈子複雜一點兒,沒有什麼新的東西。
西方哲學是直線演進發散的,這就是莊子說的外立其德,所以駘蕩不得。很多人仰慕西方哲學家,但他們中最傑出的那些,思想決裂,老死不相往來實在很多。將哲學建立在其中一個幾個學說之上,有個刻舟求劍的弊病,又如壁里安柱,牆倒柱朽。所以說來說去,還是要回到中國的老莊孔孟。
心的慣性,與思維慣性還有點不同,可以參見《我們為什麼不說話》和書中所引用的一些研究結果。這類的認識,近些年慢慢散入到很多學科,很多不同類的新書都有所提及,可以按圖索驥。歷史的慣性,有《敘述史學的復興》一文很有意思,多年前看過,已經不記得其具體內容了,大致是宣布“科學史學”的嘗試失敗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