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局下彈

建立“#全民打假方舟子#”超話題整整50天之後，2015年12月27日，王志安發了下面這個帖子：

“#全民打假方舟子# 方舟子和彭劍私分揮霍安保資金善款證據第一彈：彭劍貪污安保資金為自己的私人律所購買汽車。買車賬號就是彭劍公布的安保資金捐款賬戶：6225800101571197，彭劍一直聲稱捐款銀行卡由他人管理，但購車的刷卡簽字卻系彭劍本人。這群騙子！ O方舟子律師彭劍貪污安保資金證據之一”。【118】

簡言之，根據王志安提供的收據發票等證據，彭劍在安保資金成立20天后就用騙來的安保資金為自己的律師事務所購買了一輛斯柯達牌汽車。【119】不過，比這個“第一彈”威力更大的是王志安事前設下的陷阱——在發射“第一彈”之前，王志安曾多次釣方舟子的口供：

“方是民請出來解釋一下：1、百萬安保資金變成了彭劍夫人的購房款，這算什麼門類的安保，是不是詐騙網友錢財？2、用安保資金為彭劍律所買車，這是挪用還是詐騙？3、你前幾天接受採訪時說監管小組和彭劍剛剛對過賬，他們知道並批准安保資金為彭劍買房買車了麼？4、請直接回答。”【120】

原來，一天前，徐波在自己公司的網站發表《董事長舉報網絡誹謗團伙詐騙》一文，其“核心內容”第一條就是：

“彭劍詐騙：彭劍方舟子安保詐騙了我300萬，手握重金四處揮霍多年，大量謊言且沒有積極履行承諾，彭劍騙去的安保資金里至少上百萬用來給彭劍老婆席某在北京東城區培新街買房（已核實），其他安保款被買車、團伙瓜分等揮霍，這是顯然詐騙（後詳細描敘） 。”【121】

當天晚上，徐波在一個帖子下面透露說：

“方舟子通過他老婆劉菊花的帳戶，收了搜狐300萬，然後找藉口攻擊新浪，從新浪拉人去搜狐。”【122】

對此，“特別調查員”補充說：

“據多個匿名信息源，方舟子長期使用劉菊花招商銀行帳戶（*7840）收款，劉菊花常用護照（*8683）而非身份證。方舟子名下無產（美國房產也已轉給劉），是否為放肆造謠誹謗時可以逃避法律制裁、無法罰沒財產？”【123】

而王志安對方舟子的逼供，就是在這個背景下發出的。這是方舟子直接對徐波、間接對劉宇、王志安的“回應”：

“從造謠我拿安保資金的錢買房，改造謠彭律師拿安保資金的錢買房，狗粉和王志安同志每次都緊跟徐壕的謠言跟得很緊，還‘不卑不亢’地想着討賞呢。徐壕為了散布這個謠言還在新浪微博買了廣告位，號稱‘實名’卻不敢署真名。”【124】

方舟子雖然口口聲聲地說徐波造謠，但他卻沒敢直接否認安保基金被用來買房買車。當時，一個叫“老喬look1m”（外號“喬裸雞”）的鐵杆方粉很可能是覺得主子的“回應”滹漏太大，所以他這樣給主子溜縫：

“先造謠300多萬美國買豪宅，造謠彭劍花掉100萬買房，再造謠彭劍買車。彭劍的銀行賬戶成了聚寶盆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腦子殘到啥程度才能相信方舟子會搭上自己的信譽讓彭劍利用自己騙錢買房、買車後還為他辯解？這些人渣都是豬腦子啊。”【125】

而方舟子則馬上順杆爬道：

“不只是腦殘，而且心黑。”【126】

“腦殘心黑”是我對方粉特徵的高度總結和精確概括【127】，而方舟子把它們偷來形容“前方粉”，不但說明這個邪教教主沒有一丁點兒的原創能力，而且還相當於認可了我的“方學研究”。這是王志安戳破方舟子的“話術”：

“#全民打假方舟子# 方舟子話術欣賞：方舟子從來沒有直接否認彭劍貪污安保資金買車，但方舟子會巧妙地轉發自己粉絲否認彭劍買房買車的微博，也會有意東拉西扯一下，給人一種強烈的暗示，方舟子直接否認了彭劍貪污安保資金買車的事兒。即便最終彭劍貪污的事兒敗露，方舟子也會瞪着一雙小眼睛裝無辜。”【128】

實際上，在發射“第一彈”之前兩天，王志安還曾給方舟子埋下了另一個陷阱：

“方舟子來約個賭唄：如果彭劍貪污網友捐助的安保資金善款為自己的華歡律師事務所購買了一輛大眾斯柯達汽車，算我贏。如果彭劍購買的汽車和安保資金無關算我輸。方舟子贏，我三日內給安保資金捐款一百萬人民幣，如果我贏，只需要方舟子發帖說：‘我方舟子是個騙子流氓，禽獸不如’即可。有種來約！”【129】

果然，在王志安打出“第一彈”之後，方舟子面對搜狐網的記者拍着胸脯說：

“我可以而且以人格和法律責任擔保的是，完全是造謠，絕無此事”。【130】

在當時，除了彭劍之外，心裡最清楚方舟子是在當眾撒謊之人，就是許志強，但他卻假裝忙於“正事”而拒不向世人揭露“事實真相”。看看他在三年前是怎麼逼蔣方舟“坦白自首”的：

“蔣方舟如果真有擔當，唯一‘洗白’自己的方法，就是坦誠自己過去所犯的錯誤。如果能做到這點，將會獲得更多人的理解與讚賞，起到加分作用，否則的話只會讓有識之士鄙視和笑話。”【131】

這樣簡單易懂的道理，許書商咋捨不得用來教育自己的主子呢？

俗話說，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2016年元旦剛過，王志安發表《方舟子彭劍私分揮霍安保資金第二彈：方彭聯手假造監管小組！》一文，其中透露的一條驚人信息就是：早在2012年，因為羅永浩的公開舉報，北京警方 對“安保資金”進行了調查；而為了應付這個調查，彭劍曾向警方報告說，確實存在一個四人“監管小組”，其成員是：方玄昌、趙南元、吳興川、許志強——這是王志安筆下的許志強：

“許志強，福建漳州人，早年兄弟二人在福建創辦‘曉風書屋’，在福建風行一時，方舟子曾去曉風書屋做過活動。後來許志強到北京就任時尚廊的CEO（時尚廊是時尚集團開辦的書店，不久前，許志強剛剛離開時尚廊CEO的位置）。許志強是方舟子非常堅定的支持者，語絲書屋的特許經營許可證，就是許志強幫助提供的。而雨絲書屋是一家銷售方舟子和劉菊花出版書籍的淘寶書店。方舟子的前支持者網友‘北京張胖子’被方舟子掃地出門後，許志強非常痛心，曾想極力挽留，希望張胖子能‘浪子回頭’。” 【132】

最奇的是，就在幾天之前，方舟子剛剛發過一個帖子，否認吳興川曾是監管小組的成員。【133】 而根據王志安公布的資料，對北京警方說吳興川是監管小組成員之人，恰恰就是彭劍。不僅如此，據王志安說，吳興川還告訴他，自己從未接到過正式通知，告知他被聘為安保資金監管小組的成員，當然也不可能行使“監管”職能。也就是說，恰如前方粉孫延宏四年前所推測的那樣，那個監管小組就是方舟子一夥虛構出來糊弄北京警方的，而許志強顯然自始至終都對此心如明鏡一般清楚。換句話說就是，許志強一直在為其主子詐騙巨額金錢出大力、賣大命。這也是他為什麼那麼怕被曝光的根本原因。

在被王志安揭了老底之後不到兩周，方舟子率先在網上透露說，“彭律師因個人原因不再負責安保工作，這幾天在辦移交，應是已完成移交，會公布新賬戶。”【134】四個小時之後，方舟子的把兄弟方大腦袋自稱“受安保資金管理人彭劍及監管小組委託”，在新浪微博發了一個“公告”，其中說：

“因個人原因，彭劍從即日起不再負責管理安保工作，並已在着手將安保資金移交給新的管理人。未來安保資金將由一個小組共同管理，暫定由趙南元、許志強、方玄昌共同設立聯名賬戶，以減少外界猜疑。”【135】

也就是說，這個新“管理小組”與四年前的那個“監管小組”相比，只少了一個人，他就是剛剛被方舟子打成“病理性說謊者”、“壞透的大惡人”並且號召麾下暴徒對其“株連”【136】的吳興川。換句話說就是，對那個黑基金進行“管理”即對“管理：進行“監管”的，是同一伙人，名副其實的警匪一家、蛇鼠一窩。更好笑的是，這窩蛇鼠有一個共同的主子，那就是那個黑基金的唯一“受益人”方舟子。而方舟子一直對外宣稱，自己不參與安保資金的管理和運作。同樣，這個九年前宣布“為了避嫌……我是不參與他們的小組活動……我都不參與”【137】的方舟子，在九年後率先獨家宣布，打假基金“這個資金早已解散”。【130】如果真的“不參與”，他哪兒來的這個權力呢？而就是對這些連三歲小兒都愚弄不了的彌天大謊，一直支持方舟子“打假”、“求真”的許志強卻從來就不曾公開“質疑”——暗中他更不敢了——，為什麼呢？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許志強就是方舟子詐騙團伙的一個主要成員。如果把方舟科邪教比喻為一個洋蔥頭的話，在層層扒皮扒到核心之時，人們就會發現，與教主抱得最緊的那個人，就是許志強和方玄昌——趙南元不過就是一個陪襯、一件陪葬，因為那三個一文不名、與“學術”毫不沾邊的社會渣滓需要他的“清華大學退休教授”這塊招牌。也就是因為“主子”觀念已經變成了潛意識，所以方舟子在轉發“受安保資金管理人彭劍及監管小組委託”發布的那個“公告”時，會以主子的姿態說：

“感謝彭律師五年多以來的辛苦和理解其承受的壓力，支持新的管理小組。”【138】

這相當於一個主子一邊安撫舊奴才，一邊對新奴才說：“好好干吧。干不好，彭劍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日！”最好笑的是，那個“公告”明明說“目前安保資金充裕，在移交工作完成並發布新的公告之前，請大家暫時不要再捐款。”可是，方舟子不僅在“公告”出現之前就越俎代庖地宣布，那個管理小組“會公布新賬戶”；在“公告”問世之後，他繼續宣布：那三個“管理人”“將發布新的捐款賬號”【138】——其迫不及待之情，何止是溢於言表，呼之欲出，它簡直就是“少俠下山“、猛虎撲食的造型，活靈活現地把方舟子對金錢的貪婪展現了出來。

六、越俎代庖

在把彭劍一腳踢開之後半個月，方舟子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安保資金新的捐款賬戶為工行0200095701013283370，捐款時填寫管理人趙南元、許志強和方玄昌中任一位。監管人紀小龍、王晨光。安保資金到現在總支出245萬元，賬戶餘額307萬，另外還有25萬用於訴訟的暫列支出。詳情見公告。”【138】

在2020年以前，“許志強”三個字在方舟子的推特上總共出現了9次，前4次是因為與李佳佳吵架，後5次則全都是因為“安保資金”。而上面那次是第6次，下面這次是第7次：

“補充：新的安保資金捐款賬戶為趙南元、許志強和方玄昌三人聯名工行賬戶：開戶行：中國工商銀行北京成府路支行；賬戶號 為:0200095701013283370（捐款者匯款時，匯入賬號的戶名只需填寫聯名賬戶三位持卡人中的任意一人即可）”【139】

需要指出的是，安保資金的這次“公告”，除了方舟子本人在台上忙前忙後地上竄下跳之外，涉案的其餘五人，趙南元、許志強、方玄昌、紀小龍、王晨光，沒有一個人露面表態。更奇的是，早在一個月前方舟子就已經宣布，“安保資金”的前身，“打假資金……早已解散”；但這個公告的落款卻是“科技打假資金及科技打假人身保護資金管理小組”；並且，該公告還說，“原打假資金已使用完（使用明細將在整理後公示），新的打假資金賬號將在近期公布。”【140】至今，將近五年之後，這個“小組”也沒能兌現這個承諾，並且，可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說，他們永遠都不會兌現諾言。也就是說，許志強等人對“科技打假”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他們的唯一興趣就是給主子斂財，所以他們才會對王志安要求資助的申請不屑一顧。事實是，就在方舟子代為“公告”之前兩天，王志安發了下面這個帖子：

“#全民打假方舟子# 來自線貓黑妞的消息：前段時間方舟子詐騙安保資金事宜敗露，所謂的安保資金監管小組成員趙南元，紀小龍，許志強緊急去查賬，據在現場的人員說，第一次看到賬目的趙南元當時就怒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能入賬？彭劍漲紅了臉說都是方舟子同意過的。晚上獎勵線貓黑妞罐頭！”【141】

顯然，許志強對於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入賬”早已見慣不驚了，因為他早就表態了：“區區幾十萬，讓他們揮霍，又如何呢？”這也說明，那個“管理小組”中的三人，趙南元只是一個擺設，而許志強、方玄昌才是方舟子的鐵杆兒心腹。

到了2016年3月16日，方舟子第N次越俎代庖，替方大腦袋宣布他已經對王志安“提起刑事自訴”。【142】在當時，這兩個方姓把兄弟肯定沒有想到，他們是在給自己挖掘墳墓。果然，王志安在一周后宣布：

“我會向法庭申請方舟子，彭劍，席某麗，劉琳，趙南元，許志強前來作證。”【143】

而就是這個“申請”，讓許書販子再次出醜——這是王志安在80天后發的帖子：

“#全民打假方舟子# 我接觸吳興川多次，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他在證詞裡還原了方玄昌代方舟子持暗股的過程，彭劍25%，吳興川15%，許志強15%，方玄昌和方舟子合併持有45%。這件事兒的知情人就這些，方舟子，方玄昌和彭劍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會承認只會反咬吳興川。但我依然建議法庭把彭劍和許志強叫過來作證，聽許多人說許志強是方舟子支持者中不多的正直的人，吳興川和這些人在法庭上對質會比較好玩。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有一大堆問題等着問彭劍呢。”【144】

在這個帖子下面，被方舟子一夥騙去三百萬元人民幣的徐波跟帖道：

“@為書一生 有這事嗎？”【145】

對此，曾經在新浪微博上8次轉發徐波帖子的許志強一聲不吭。實際上，不僅許志強對此裝聾作啞，連那對兒“方騙二”也都裝聾作啞——所以王志安才會嘲笑方舟子道：“方騙子這是被嚇成中華田園癩皮狗了？”【146】也就是說，許志強之所以要跟着主子“打假”，恰如他的主子對孫延宏的指控，是要“入股打假”。也就是說，方舟子如果登基當了皇上，許志強至少能夠混上“科學納粹理想國”的財務大臣、戶部尚書，但最大的可能是出任主管財貿、廣電出版事宜的副宰相。老許，你的志向真強啊！

又過了兩個月，王志安再次提到許志強：

“#全民打假方舟子# 我打假安保書屋之後不久，語絲書屋被方舟子關閉，語絲書屋的專職員工方藝泉被解僱，幫方家在國內打理內務的張鈺明也被解僱。許志強和兩個人分別簽了保密協議，兩個人拿了一大筆遣散費之後，離開了北京。據查，兩個人的遣散費均出自安保資金，來自於聯名賬戶里里捐款。”【147】

你看許志強到底是時尚廊的大掌柜，還是方舟子斂財騙錢黑窩的大掌柜？像他這樣身在曹營心在漢，時尚集團就是把全部家底都掏出來供他管理時尚廊，那個時尚廊也早晚都會被他搞得關門倒閉。

不到兩周后，王志安又發帖子說：

“#全民打假方舟子# 昨天庭前會議我遞交了大量的書證。這些證據方舟子看到估計會眼前一黑，首先，許志強的證言證實了安保資金管理混亂，賬戶里公私錢款不分，所謂的監管根本就是騙人的，和吳興川的證人證言互相印證。……”【148】

“許志強已經承認了用捐款在他家樓上租房的事實了。”【149】

也就是說，許志強不僅知道方舟子貪污、揮霍“安保資金”的全部黑幕，他還知道他的主子就是一個天生的騙子，因為他在2016年年初就對外宣稱“安保車是有的，安保房是絕對沒有的。”【150】

又過了兩周，王志安又像擠牛奶似地向外透露信息：

“7月21號，法官問許志強：‘這個監管小組什麼時候成立的？’許志強沉吟片刻說，‘發起的時候就成立了’。那個時候的許志強，萬萬沒想到，9月4號方舟子會在文章里親口承認，2012年之前，所謂名義上的監管小組也根本不存在。方舟子，今後造假串供時請注意邏輯！”【151】

原來，在美國時間9月3日，方舟子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為《評吳興川、景濤、陳濤為王志安做偽證》，其中，為了證明吳興川是騙子、做偽證，方舟子寫道：

“2012年年初，安保資金在組建監管小組時，曾經考慮過讓吳興川參與……”【152】

而誰都知道，安保資金是彭劍在2010年8月31日對外宣布成立的。【153】也就是說，方舟子的帖子證明，向北京法院“做偽證”之人，恰恰就是許志強。

9月11日，方舟子在推特上藉助一個托兒搭的梯子，扯嗓子高喊“語絲書屋先在微店恢復營業了”。【154】很快，王志安就揭露說，那個店的後台是“方玄昌創辦的貓頭鷹科技有限公司”【155】，而許志強則是該公司的“監事”【156】。據王志安揭露，這家“微店語絲書屋”完全就是“淘寶語絲書屋”的翻版，而後者之所以倒閉，就是因為欺詐被揭。【157】也就是說，方舟子團伙生存的基礎就是不斷行騙——生命不息，詐騙不止。

到了2016年年底，在把所有的關子都賣完之後，王志安終於把許志強在法庭上的證詞文本公布了出來。據這個筆錄證詞，許志強從一開始就知道方舟子的“安保車”和“安保房”：車子主要是用於接送方舟子的老婆和孩子，房子則用於安置安保車的司機和一個隨從。【158】許志強沒有交代的是，那個司機和那個隨從既是方舟子的親戚，又是方舟子語絲書屋的員工，即從安保資金拿工資為方舟子的書店幹活。許志強還沒有說的是，方舟子一家逃亡美國之後，“彭劍通過自己會計劉琳的賬號給境外劉菊花的賬戶匯去了有零有整的32319.27美元，差不多同時，方舟子在美國購買了一輛豐田凱美瑞轎車。經查，凱美瑞在美國的含稅價，正好是三萬美金多一點兒。”【159】而方舟子則說，“我在美國的用車當然是我自掏腰包買的，一輛不到2萬美元中檔車。”【160】

一個是“堂堂央視調查記者”【161】，一個是千錘百鍊的“謠棍謊王”【162】，你信誰？

惡棍膝下的一條惡狗

2016年，因為自己用於在中國大陸詐騙金錢的吸金機器“安保資金”被大揭底，方舟子不惜把自己在半年前剛剛宣布與之有着“鮮血凝成的友誼”【139】的彭劍一腳踢開，換上隱藏更深、因此友情也更深的許志強等人赤膊上陣，繼續為他騙錢賣命。

七、跨行轉賬——成功了

早在方舟子的黑基金成為醜聞之前，我就已經指出，當時最讓方舟子、劉菊花耿耿於懷夜不能寐的事情，就是如何“把錢轉到朕的個人賬戶上”【163】、“讓彭大傻子趕緊洗錢，再磨蹭，那點兒錢都得讓政府沒收了”【164】。果然，在逃亡美國之際，方舟子的第一要務就是讓彭劍把安保基金變換成美元，打進他在美國的個人賬戶。可想而知，至今住在豪宅之中坐吃山空的方氏夫婦，最大的奢望就是國內的腦殘粉會連續不斷地向安保基金捐獻人民幣，而彭大傻子則會連續不斷地把安保人民幣變換成美元，供他日常生活之需。也就是因為如此，在把彭劍一腳踢開之後，方舟子才會忙不迭地指令許志強三人“發布新的捐款賬號”。那三個奴才哪敢抗命？所以，半個月後，他們通過發“公告”的方式發布了“新的捐款賬號”【165】，而這個新公告的最大特色，第一就是把原始公告中的“接收的款項不用於受保護人士的任何個人生活開支、工作費用” 【153】這句話刪除了，因此相當於把“方舟子安保基金”變成了“方舟子養家糊口苟延殘喘詐騙基金”；第二就是立下了一個“每筆捐款低於100元的不公示”這個奇葩條款；第三就是立下“款項一旦捐出，即無權要求退回”的霸王條款。難怪鐵杆方粉“龍城老姚”（已被新浪微博銷號）會興奮地說：

“捐款低於100元的不公示，不信任者請勿捐款，款項一旦捐出，即無權要求退回。——看來，方黑是沒折了。捐款就是表示信任，捐少了還不給公示，還不能要求退回。”【166】

對於這個方粉的這個解讀，劉菊花通過小號“yinshanzi”【167】翹起大拇指給他點讚。【168】也就是說，“新公告”的“除舊布新”完全符合方舟子的本意——所以他馬上就將之轉發，並且還把那個裝模作樣、長達七百餘字的“公告”言簡意賅地濃縮了近十倍——顯然是怕別人閱讀那些小字“詳情”：

“安保資金新的捐款賬戶為工行0200095701013283370，捐款時填寫管理人趙南元、許志強和方玄昌中任一位。監管人紀小龍、王晨光。安保資金到現在總支出245萬元，賬戶餘額307萬，另外還有25萬用於訴訟的暫列支出。詳情見公告。”【169】

在五年後的今天，這個帖子下面只有十條評論；但在當時，曾有上百條評論匯集在它的下面，其中八成以上來自一個叫做“方舟騙子”（後改為“方舟子騙子”）的推特用戶。看看他的這兩條評論：

“方舟子你整天轉這些破東西玩的挺嗨呀，你要打我的臉很簡單，公布監管小組審核報告，過去五年進行過幾次審核，什麼時候審的，審核意見是什麼？有沒有發現彭劍拿捐款去買房？有無發現給你全家買頭等艙機票，給語絲書屋洗錢，給你大姨子發保姆費？你敢麼？”【170】

“彭劍為方舟子買專車雇司機訂機票雇保姆為語絲書屋輸血賺錢，所有髒活累活都幹了，鞍前馬後，盡忠盡孝。當兩個人一起犯事兒被發現，一分鐘都沒耽擱，就被當一張衛生紙扔了。人生就是江湖，盜匪亦有道義。十年光陰的付出，換得今天的下場，真是令人唏噓。”【171】

應該承認，在“方舟騙子”灌注的海量水帖之中，漂浮着幾艘方粉小舟，其中的一艘來自劉菊花：

“Truth never fears investigation.事實永遠是事實。王志安以調查為名，用謠言炒作，行抹黑之實，雖然中國法律現在太瓤可能沒法讓他吃牢飯，但中國歷史可不瓤。”【172】

同樣，在新浪微博，方舟子的這個“乞捐帖”下面，也有劉菊花身披馬甲晃動的身影：

“無權無勢的科普作家方舟子十年如一日科普揭假在風口浪尖，其中的艱辛，非常人所想。歷史會給一介書生、獨行俠方舟子記上濃墨重彩的一筆。”【173】

顯然，方舟（騙）子確實是劉菊花眼中的“聖人”，而作為“聖人妻”，她對以詐捐為生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因為她認為那些錢本來就是她的聖人老公應得的，他們兩口子，外加“寶寶”，本來就應該由教徒們供養，因為全中國人民都欠他們兩口子的。

在方舟子的“乞捐帖”下面，除了漂浮着“聖人妻”這艘小舢板之外，本書“引子”中提到的那個“wELLxin”也發了一個帖子：

“@fangshimin 轉賬失敗，原因:收款人賬號異常(RJ11)”。【174】

誰都知道，方舟子雖然把“特異功能”打成了“偽科學”，但他本人卻是中國“特異功能”最強之人，尤其是他的那雙氪金眼，能夠將自己不想看到的信息全部自動過濾，所以他才會老眼獨到般地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而“wELLxin”的帖子就被方舟子一眼鎖定。這是他的答覆：

“需要填寫開戶行信息才能跨行轉賬。開戶行是：中國工商銀行北京成府路支行。目前支付寶沒法轉。”【175】

縱觀方舟子在過去二、三十年間發表的所有文字，“跨行轉賬”這一專業術語總共只出現了兩次，上面這個帖子是它的第一次出現，另一次則是在那五個小時之後。原來，在新浪微博，有個方粉叫“饅頭簸箕”（已被新浪微博銷號），他在推特上先是叫“姚飛”，後改為“饅頭簸箕”（已自我屏蔽）。在2016年2月1日這一天，顯然是在方舟子回復“wELLxin”之後，他在推特上發了一個帖子：“安保資金新賬戶捐款成功”。這是方舟子的回帖：

“跨行轉賬成功了。”【176】

這個帖子種被“方謊王直播間”直播到新浪微博之後，引其了人們的熱議，下面是其中的“熱門評論”：

風中的老方：“打假鬥士手把手教你如何捐款，建議老方出個視頻教程。”【177】

shuxin1968：“這是方舟子發的嗎，騙子像范進中舉般高興，會瘋嗎？”【178】

seven2231：“果然曬上了。哈哈。就像乞丐面前的破碗裡面總要放上兩個鋼鏰的。” 【179】

ympc2002：“托缽乞捐兮，是民裸行。”【180】

ic4fun：“方粉：萬水千山總是情，不要捐款行不行？老方：人間哪有真情在？要得一塊是一塊。”【181】

如果說四年前在被羅永浩圍堵之際低頭不語、方舟子含羞帶怯地擺弄手機那個畫面是對“打假鬥士方舟子”的定格的話，那麼“跨行轉賬成功了”這七個字就是對“最不愛財方舟子”的定格。七個月後，曾在四年前把方舟子捧為“學術界乃至社會風氣方面具有里程碑意義式的人物，中國歷史上極少出現如此耿直較真而又缺乏圓潤的人物”【182】的上海師範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張晨初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有沒有發現很多詩可以把後半句替換成‘跨行轉賬成功了’，比如：洛陽親友如相問，跨行轉賬成功了。滿園春色關不住，跨行轉賬成功了。王師北定中原日，跨行轉賬成功了。兩個黃鸝鳴翠柳，跨行轉賬成功了。桃花譚水深千尺，跨行轉賬成功了。苟利國家生死以，跨行轉賬成功了……(轉)”。【183】

這個帖子配有三幅圖片，兩張是張晨初繪製的方舟子肖像，中間夾着方舟子的“跨行轉賬成功了”帖子截圖。這是該帖的第一“熱評”，來自肖傳國：

“哈哈，藝術家思維的確妙！加幾句：嗟來之食何處有？跨行轉賬成功了；借問酒家何處有？跨行轉賬成功了；[哈哈] [哈哈] [哈哈]也是可憐，中科大高材生，留美博士，淪落為丐幫乞兒。”【184】

這是王志安的評論：

“人生自古誰無死，跨行轉賬成功了。古今興亡多少事，跨行轉賬成功了。風蕭蕭兮易水寒，跨行轉賬成功了。但使龍城飛將在，跨行轉賬成功了。夢裡不知身是客，跨行轉賬成功了。”【185】

三個月後，王志安把方舟子的“乞捐帖”再次挖出，評論道：

“方羅爾，這個月又詐捐了多少錢，能公布一下麼？”【186】

在當時，誰都知道，“羅爾”=詐捐。【187】可惜的是，許志強在那段時間停止了微博更新，所以我們不知道他當時作何感想；而“方羅爾”呢？他的特異功能又“成功了”。

方黑過節

方舟子把自己被方黑集體嘲罵譏諷稱為“方黑過節”。而在他逃亡美國之後，尤其是在他的黑基金被揭期間，“方黑”幾乎天天“過節”，連方舟子自己都說：“方黑經常要過節”。【188】上圖顯示方黑在2016年中秋節的前一天喜氣洋洋載歌載舞吟詩作賦歡度“方黑節”的歡快場面。

八、許志強——這個騙子

前面提到，早在2015年7月，方舟子就已經宣布“我將對央視王志安提起損害名譽權民事訴訟和誹謗罪刑事自訴。”半年後，方舟子再次發誓：

“再次聲明：所謂‘彭劍貪污安保資金為律所買車’純屬謠言，所謂‘方舟子涉嫌詐騙’更是誹謗。中國網的誹謗報道寫明‘作者王志安’，已被幾百家媒體轉發，按最高法院解釋，完全夠得上量刑定罪的標準，我將對王志安提起刑事自訴（對他的民事訴訟已立案）”【189】

事實是，從方舟子發布“首次聲明”時起，不論是現方粉還是前方粉，都一直在鼓勵、慫恿方舟子將自己的威脅付諸行動——僅杜磊一人就發了上百條相關帖子——，而王志安更是跳着腳向方舟子叫號、指着他的鼻子罵他是慫貨。不僅如此，王志安他還先後發起了題為“方是民嫌疑犯威脅要起訴王志安，後來卻不敢了，你認為”【190】、“如何才能讓方舟子就安保資金對我發起刑事自訴？”【191】等投票來刺激方舟子。實際上，連出一萬元“獎勵”【192】、“給他出律師費”【193】這樣的招數，王志安都使了出來。但是，方舟子至今也沒敢兌現自己的誓言。顯然，刑事犯罪分子方舟子還沒有傻到要自投羅網的地步。實際上，方舟子“詐騙”並非僅僅限於他的吸金行為，他的屢次“聲明”是更嚴重的詐騙——通過恐嚇威脅來阻止“全民打假方舟子”。

其實，早2013年，我就已經指出，當時“好像誰都敢和這個碰瓷鬥士大刀闊斧地面對面砍殺”【194】；所以，到了2016年，根本就沒有誰把方舟子這個偽鬥士的威脅當回事，連他的前戰友、後來被他構陷為“大五毛”的吳丹紅都敢公開說他行騙：

“方本山賣的這副拐啊，一根叫科學，一根叫道義。有了彭秀敏當托兒，一唱一和，臉大脖子粗的徐土豪就掏了300萬買了！還有租着房子擠着公交車的屌絲們給他捐錢，這錢啊，忽悠二人組買車，買房，都吐不出來了。現在還跟着忽悠的，要麼是騙子的同夥，要麼是被騙子洗腦的傻子。我們旁觀的，就看戲吧。呵呵。”【195】

顯然，相對於那些看戲的吃瓜群眾，許志強即使不是編劇、導演，他也是劇務主任或者是制騙人。也就是說，到了2016年，許志強連說自己被方舟子騙了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他只能一條路走到黑，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的惡棍主子一路走到底。也就是因為如此，他被主子從方舟子黑基金的“監管員”提拔為“管理員”。

到了2016年3月，先是方舟子越俎代庖，宣布“方玄昌已對其提起刑事自訴”；接着，方大腦袋為主分憂，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針對王志安對我的誹謗（說我借轉基因大米品嘗會詐騙、洗錢），我對王志安提起刑事自訴，海淀法院立案，王志安昨天晚上居然發文章認為這是‘報復’（兩個月前我明確表示要起訴他時他說的是‘不反對’我起訴他）。走法律程序叫‘報復’，不知道正道又是什麼？總不會是鋼管和羊角錘吧？”【196】

讀者此時一定要牢記這樣的事實：方舟子要刑事自訴王志安的事由是因為王志安說“方舟子和彭劍詐騙意圖明顯”；而方玄昌刑事自訴王志安的事由是因為王志安說“方玄昌聯手彭劍詐騙安保資金”、“轉基因品嘗會成了安保資金的洗錢工具”【197】。而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許志強全都參與、全部知情。只不過是，在當時，除了方騙二和彭大傻子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連王志安都是如此。而最終捅破這個黑幕的那個人，就是方玄昌；那件事，就是方玄昌的刑事自訴案。

2016年8月9日，王志安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王局打假方舟子系列回顧之五：方舟子不但假造監管小組，而且還和彭劍聯手，用解散多年的打假資金繼續騙捐。有意思的是，本文也包括其他文揭露的大量事實，已經得到另一位監管小組成員許志強的證實。許的證據我將在法庭上提供給法官，相當具有爆炸性。”【198】

由於王志安當時與方舟子一夥的官司不止一起，所以，根據上面的信息，我們無法知道“許的證據”是怎麼到了王志安的手中的。而這個疑團在半個月後被方舟子解開了。

原來，王志安在8月24日發了這樣一個帖子，既是“感謝”許志強表示，又是擔心許志強會遭到方粉和方舟子的攻擊：

“#全民打假方舟子# 方舟子的支持者中，許志強是一位還願意說幾句真話的人。在海淀法院出庭作證的證言中，許志強證實了：1、安保資金為方舟子買了私家車，租了房子；2、安保資金僱傭的人根本不是安保，只是司機隨從；3、所謂的安保資金監管小組根本沒有什麼實質監管；4、彭劍管理的安保資金帳戶非常混亂，公私不分。這些證據直接戳穿了彭劍和方舟子的謊言，印證了我打假安保資金的調查屬實，將會給法官的判決提供重要依據。我希望方舟子的支持者不要因為許志強的作證去攻擊他。”【199】

王志安顯然是過慮了，因為方舟子絕對不可能會允許自己的手下“去攻擊”許志強的。實際上，方舟子還站了出來保護許志強：

“許老師是因方玄昌刑事自訴王志安涉嫌誹謗罪一案去給方玄昌作證，卻被王志安歪曲成給我起訴他的案子出庭作證還對我不利，‘堂堂央視記者’這種混淆視聽的手段大家早見慣了。”【200】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方舟子被稱為“方老師”的份兒，而絕無“方老師”稱呼其他人——尤其是他的狗腿子——為“老師”的份兒。所以說，上面這個帖子，相當於方教主賜給許志強一個“天師”的封號，足以讓他在家中痛哭流涕、跪謝天恩了。

兩個月後，許志強的名字第106次出現在王志安的新浪微博：

 “對我個人來說，這起訴訟的最大價值就是逼出了許志強和方玄昌來出庭作證。許志強算是一個有底線的人，我打假文章揭露的內容，許志強基本都當庭確認了。實在沒法說的，許就含糊其辭說記不清了。有關庭審內容，後續會有匿名網友陸續寫文章披露。各位敬請期待。”【201】

又過了兩個月，王志安自己把“有關庭審內容”披露了出來——這是其中與許志強有關的部分段落：

“關於方舟子讓方玄昌代持股份的事，吳興川甚至回憶出了具體細節：彭劍持股25%，許志強和吳興川各自15%，方玄昌和方舟子合併持有45%。他們甚至還起草了各自持股的書面文件，只不過後來沒有找到投資方，這個計劃才不了了之。”【202】

 “許志強說：‘買車的事我知道，為了接送方舟子的小孩，因為當時怕有要報複方舟子的家人。這個車掛在彭劍的律所名下，放在方舟子的宿舍，聘請了方藝泉做司機，平時就是方舟子用這個車，接送他的孩子、妻子。買房的事不知道。但租房的事知道，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給他的司機和一個隨從，對外就說是安保人員。’”【202】

不過，在那篇長達七千餘字的文章中，最有趣的“內容”不是“庭審”，而是“庭下”、“庭外”。原來，逼出許志強之人，恰恰就是方舟子的水軍司令吳興川，“他認為許志強是個理想主義者，有底線，不會因為支持方舟子而說假話”，所以他多次勸說王志安找許志強出面作證。但最終，許志強是作為方玄昌的證人作證的：

“另外法官還問到方玄昌為方舟子持股的事。許志強表示：‘我沒有，別人有沒有討論過我不知道。’

“法官問：‘彭劍是否提議過讓方舟子參與進來擴大影響？’許志強說要查郵件，又補充說：‘這個方舟子肯定不會同意的。’

“許志強的這些話非常有意思，他否認了曾經參與過討論，一概推說不知道。

“理想主義者許志強的這番回答，讓吳興川很意外，他說：‘許志強這個騙子，對他真是太失望了。’

“一個曾經的偶像破滅了。”【202】

也就是說，在被方舟子打成“科騙公園”園長一年多之後，吳興川仍舊對方教主身邊最大的紅人許志強抱有希望，以為他“不會說假話”。你說“許志強這個騙子”到底騙過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