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許大錢匣子

第七章  賊窩為春風所破歌

許志強與方舟子一拍即合的起點是為了錢，其終點仍舊是為了錢——聯手騙錢。實際上，假如在方舟子的黑基金醜聞中沒有許志強頻繁晃動的身影的話，我不大可能會注意到他，因此也根本不可能花費時間把他當作方粉的一個典型來進行解剖、研究。那麼，方舟子的黑基金醜聞是怎麼爆發的呢？

關於方舟子建立黑基金騙錢的早期歷史，我在2009年就已經開始梳理，而我在新浪和網易的博客，“亦明剝殼”，都是在我貼出這部分內容之時被這兩個網站封殺的。【1】因為在網易封殺我之前，彭劍恰恰訪問過我的博客，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方舟子的黑基金是他的命門和死穴。2010年9月21日，也就是在肖傳國被捕那天，我公開了《方舟子陷害肖傳國始末》一書，其第五章《吸金》就是我對方舟子那兩個吸金會——美國的“中國科學與學術誠信基金會”與中國的“科技打假基金”——的研究結果。也就是因為掌握了方舟子一夥詐騙、犯罪的大量事實和證據，所以我才會在2011年底公開指控方舟子犯有“非法集資”罪，其具體內容就是“策劃、組建、操縱海內、海外兩個基金會，通過詐騙手段從基金會洗錢”。【2】當時很多人都對方舟子能夠“坦然”面對如此嚴重的指控感到不解，因為那兩個基金會是專門是用來供方舟子打官司的；但我卻知道，方舟子只有在自己的七寸被人掐住之時才會裝死。實際上，為了收集方舟子海外吸金會的犯罪證據，我在2012年年初還特意向他們提出資助申請，結果當然是被那個犯罪團伙拒絕了。【3】所以，在2012年1月底，我明確地告訴韓寒，不要和方舟子打官司，因為方舟子“手中有兩個基金會”，方舟子可以借打官司之機利用它們來“斂財洗錢”。【4】

總之，這些前期工作不僅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引起了海外方黑對方舟子黑基金的警覺，它也為方舟子騙捐醜聞在國內的大爆發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一、大風歌

1、大風驟起兮醜聞揚

2012年2月6日，易天在新浪微博發了下面這個帖子：

“方舟子幾大疑點：1，團隊收入來源不明，2，推廣轉基因不擇手段，背後利益集團不明確，疑為轉基因產品商業機構（為此不惜攻擊袁隆平），3，偽造生物醫學專業履歷，詆毀中醫，4，編造謊言，稱全世界科學家都是無神論無信仰者。肆意詆毀他人信仰。5，疑為收錢打假。長期剽竊抄襲。”【5】

這個帖子雖然沒有直接點到方舟子的黑基金，但其核心思想卻是指出方舟子的所有乖張行為都與“錢”字糾纏不清。而關於黑基金，易天在第二天說得更明白了：

“我一直以為@方舟子 名譽侵權案敗訴以後，真的付給了@肖傳國 五萬元賠償金。沒有想到官司敗訴都是他們夫妻撈錢的手段，拒不執行，但是卻以賠償金為理由在新語絲網忽悠傻逼方粉募捐，兩頭賺錢。天下有這麼不要臉的夫妻麼？！這得給什麼人當過保姆才能這麼彪悍的不要臉？！歡迎網友人肉之！”【6】

這個帖子被易天自己“跟”了至少六次，但論對後續發展的影響，下面這個跟帖最重要：

“我不知道當年的捐款者在真相大白以後，是什麼感受，一邊拒不執行法院裁決，一邊以欺騙手段說自己官司賠償了，哭求粉絲捐款資助。這得什麼樣的孽障才能做出這樣下流的事兒？！”【7】

這個帖子引來一個叫“高頭大馬TBG”的人，他回復道：

“我還給他捐過1000元，O網頁鏈接，2010年9月20日，安全保障資金招商銀行收款，有據可查。”【8】

“高頭大馬TBG”的帖子，引來了肖傳國：

“你們捐的錢，很大一部分用於收買肖氏手術病人（幾個領頭病人高達每人5萬）到處誣告上訪鬧事。當然沒有一例最後夠立案條件。有關證據已交衛生部和有關部門（你若有興趣請私信聯繫）。建議你們捐款人要求基金會公布賬目就會一清二楚。”【9】

半小時之後，“高頭大馬TBG”發帖子道：

“作為曾經給@方舟子 打假基金捐贈過的志願者，我誠摯的希望：公開基金的使用賬目明細。我於2010年9月20日捐過1000元，O網頁鏈接，安全保障資金招商銀行收款，有據可查。網站的捐贈賬目很清楚，希望能把基金的使用情況詳細公布。@易天”。【10】

據信這是方舟子的黑基金首次被其捐款人要求公開它的“賬目明細”，它最終被轉發了六百多次，相當於方舟子本人被@了六百多次。因為轉發者中不僅有肖傳國和易天，而且還有羅永浩，而這三個人又都是許志強當時攻擊的主要目標，所以，許志強根本不可能看不到這個帖子。但是，對“高頭大馬TBG”的合理要求，方、許這對兒主僕全都採取了“一切造假者在事情敗露後的最後一招”來應付。如上所述，“裝死”是方舟子在自己的死穴被捅到了之後的“最後一招”。

毫無疑問，“方舟子利用黑基金騙錢”這個醜聞之所以能夠傳遍全中國，羅永浩居功至偉。問題是，雖然羅永浩當時與方舟子打得不可開交，但他仍舊錶示“我決定原諒方舟子並繼續支持他的打假事業”【11】、並且還認為肖傳國是“流氓”、方舟子“用基金會的錢雇保鏢是合情合理的”【12】，他為什麼會轉發那個由肖傳國事件而引發的“要賬帖”呢？原來，易天在回復“高頭大馬TBG”的帖子時，特意“將”了羅永浩一“軍”：

“聽說@羅永浩可愛多 也捐過錢給方舟子，我建議羅先生和這位博友有責任去北京市公安局經偵總隊報案，如果一個人以流氓打假為生，謀取暴利，那麼這肯定是社會的毒瘤，而且還會滋生出其他仿效的毒瘤。為民除害吧！！”【13】

而羅永浩則在琢磨了14個多小時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做出了這樣的回應：

“難道以前沒公開過使用明細嗎？我以為一直都是公開的。”【14】

這就是羅永浩質疑方舟子黑基金之始。但顯然是出於對方黑的恐懼和憎恨，生怕自己頗為得意的“名氣”被萬惡的方黑所利用，所以羅永浩在看到易天揚言要向北京公安局經偵總隊實名舉報方舟子的黑基金【15】之後，馬上安撫道：

“我不覺得方舟子敢把打假基金的錢挪作私用，不過要求公開項目確實是合理要求。”【16】

事實是，直到2012年3月23日，也就是在舉報了方舟子涉嫌詐騙之後，羅永浩還在說“方舟子年輕時做過一些很不錯的打假的事情”、“他打過很多漂亮的打假案子”【17】——好像他有能力、有資格辨別方舟子打的哪些假是“不錯的”、哪些是“錯的”似的。也就是因為知道羅永浩是一個“心向明月”的“芯里紅”，所以，虛彪子才會笑話羅永浩“一直羞羞答答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方黑【18】；而方粉媒體人石述思則說，羅永浩和方舟子是“一波的”，一個是“沙奶奶”，一個是“郭建光”【19】。確實，恰恰就因為是個方灰，所以羅永浩才會把“羅旋風”的颳起日期推遲了一個多月；並且，“羅旋風”還把《南方周末》的重磅文章，《打假資金：沒有時間表的“透明”》，刮出了人們的視野——這相當於在客觀上幫了方舟子的一個天大的忙——此是後話。

2、危如累卵兮佯發狂

言歸正傳。2012年2月10日這一天，應該算作方舟子黑基金走向滅亡的開端：不僅方灰羅永浩被拉進了質疑、打假的隊伍，而且方舟子和彭劍六年前欺騙中國政府的罪證，即白字秀才在2006年寫的《方是民舟子偽造打假基金，欺騙信息產業部的罪證》一文，也被一個叫“打假巡撫”的方黑翻了出來，重新張貼在新浪微博。【20】到了這天晚上，易天發了下面這個帖子：

“@方舟子 現在面對兩個要命的問題。1，要不要跟葛莘博士與伯恩斯坦教授對質；2，要不要公開打假基金賬目。【我不相信支持不公開賬目的是真實方粉，因為每個粉絲都希望自己支持的人是清白正義的，尤其打假鬥士的粉絲。在賬目上狡辯的，肯定都是僱傭水軍，和流氓團伙那幾個人的馬甲！】”【21】

毫無疑問，對於這樣的“問題”，方舟子和許志強全都聽不見、看不到。事實是，在2月10日這一天，方舟子總共在新浪微博發了20個帖子，除了猜燈謎、打韓寒、罵孫海峰、罵深圳衛視之外，就是得瑟那篇《海峽都市報》的“造方神”文章——它在六天后引爆“方舟子科場舞弊案”醜聞。【22】而許志強在2月10日這一天從早上八點多鐘就開始發帖子，一直發到次日凌晨，其最大特點就是裝瘋賣傻、佯狂做痴。例如，李麗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這場論戰，負面報道，歪曲抹黑方舟子的媒體一大把，而揭穿韓寒，請他下神壇的媒體沒有出現。媒體的良心大大地壞了，韓寒遲早得進官場。”【23】

這是許志強的評論：

“這也是新語絲、方舟子公信力之所在，一言九鼎。”【24】

也就是說，自己的同志明明在暗示方舟子沒有公信力，但許志強卻故意把它曲解成方舟子公信力大大的有。

同樣，因為方舟子一遇到“質疑”就玩“猜燈謎”遊戲，所以有人發表了一篇考證文章，題為《【原創：大爆料】方舟子微博建馬甲自問自答，報私仇惡意攻擊前仇敵——方舟子，你還要不要臉！！！！》。而當這篇文章被以《論方舟子為什麼要猜燈謎》為題傳到新浪微博之後【25】，其論證馬上得到眾網人的高度認可：著名韓粉、漫畫家王立銘（網名“變態辣椒”）評論道：“哇，猛料！”另一位著名韓粉貝志城（網名“一毛不拔大師”）也說：“我本來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邏輯清晰論證嚴密充滿了求真精神”。也就是說，那是一篇徹頭徹尾的黑方文章。可是，許志強卻咧開大嘴嬉皮笑臉地這樣為它點讚：

“分析得相當精彩，發現方舟子有別才，這些燈謎多數即時應景，無處可抄，制謎猜謎功力相當了得，令國內謎家汗顏，建議央視明年元宵晚會，請方先生制謎懸猜。”【26】

為什麼一個著名企業的著名“掌柜”，寧肯裝瘋賣傻地打哈哈，也不肯對那些對其主子的信譽至關重要的問題作出嚴肅的“回應”呢？這其中的“科學”和“理性”非常簡單，那就是：他對那個黑基金的原委、內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實際上，易天就指着許志強的主子的鼻子質問道：

“有真相潔癖的方舟子，咄咄逼人要別人回應質疑的方舟子，你可以轉發零粉絲零微博者對你的支持評論，跟一個極少粉絲的燈謎馬甲躲貓貓，卻不願意回應對你的質疑？！”【27】

猜猜打假鬥士方舟子對此的反應？再猜猜打假鬥士方舟子的狗腿子許志強對此的反應？

到了2月11日，那個因《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而一舉成名的影視編導“胡戈”發帖子說：

“聽說方舟子的專職律師彭劍也是新語絲的打假基金管理人，為求證我就搜，結果搜出來這麼一篇長文，關於方舟子如何‘吸金’的：O網頁鏈接 如果此文屬實，那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他不怕輸官司”。【28】

這個帖子被轉發了上千次，轉發者中不僅有易天、孫海峰這對兒著名的“方黑”，而且還包括“寧財神”和“製片人方勵”這樣的大牌“韓粉”。但是，方舟子、許志強主僕二人對之仍舊無動於衷。為什麼呢？因為這個帖子中的“網頁鏈接”指向我的《方舟子棒打肖傳國始末(8)：吸金（1）》。

2月12日，湖南衛視“新聞當事人”欄目播放了《質疑者方舟子被質疑造假》這個節目【29】，其中，“質疑”的第一項就是他的黑基金；這也是中國傳統媒體第一次報道“方舟子涉嫌詐騙金錢”，它距離中國傳統媒體第一次報道“方舟子涉嫌抄襲”正好一年。只不過是，與一年前的氣勢洶洶、暴跳如雷完全不同，方舟子對這個電視節目連屁都沒敢放一個——而就在那之前幾天，他還在得瑟湖南衛視新聞當事人“分別採訪我和韓寒”。【30】

千夫指、萬人罵

2012年2月12日，湖南衛視“新聞當事人”欄目播放《質疑者方舟子被質疑造假》，其“質疑一”就指向方舟子的黑基金。【29】方舟子對這個電視節目沒有一個字的評論，但在暗中他肯定花了不少力氣，結果湖南衛視很快將這個節目的視頻從網上刪除了。

湖南衛視公開質疑方舟子黑基金的第二天，羅永浩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彭劍律師： 彭律師你好，之前我一直沒有注意過，難道打假基金一直沒有公布過使用明細嗎？為什麼這些天問這個問題的人這麼多？”【31】

至今，彭劍也沒有公開回應自己的前主顧——對，彭劍與羅永浩曾是“非常好的朋友”，彭劍還曾是羅永浩多起官司的代理律師【32】——的這個帖子。兩天后，天涯社區一個叫“雲老兄”的人，很可能就是幾個月前發表《翩然一隻雲中鶴，飛去飛來宰相家》的那個人，發了一個帖子，題為《打向方舟子的十二發毒藥彈》，其中第八彈就是“基金會騙捐案”：

“他的兩個基金會，從來沒有定期向社會公布捐助者和捐款數目（即使偶爾有公布也是匿名的），也沒有定期公布過資金去向。受託管理打假基金會的彭劍律師，據路金波說，是一個極沒有職業道德最喜歡造假的人。有理由懷疑，方舟子之所以每天找人打架，並不斷興訟，每次打架都號召粉絲捐款，就是為了聚斂錢財。不打架，他就沒有名目號召粉絲捐款以聚斂錢財。聚斂來的錢財，到底是如何用的，這裡面沒有問題嗎？”【33】

也就是說，到了2月中旬，連方灰們都已經慢慢地把準星從“方舟子抄襲剽竊案”轉移到了“方舟子詐騙金錢案”。也就是因為如此，當方家親兵“唐博忽”把孫海峰、五嶽散人、石扉客、笑蜀列為“黑方四大瘋狗”時，許志強補充道：

“漏了最大的一隻，新變種的：易天。羅校長基本也快瘋了。”【34】

有道是，春江水暖鴨先知。而許志強就是那隻鴨子“先知”。

到了2月24日，易天斷言，“方舟子唯一不敢說回應過的，就是打假基金和安保基金的用途。”【35】 而著名公知陳敏（網名“笑蜀”）則評論道：

“我對抄襲不感興趣。但既稱基金，錢既來自公眾，則每分錢的用途皆須向公眾公開，接受公眾監督。”【36】

前面提到，早在2011年，方舟子就已經嘗到了菊花案的甜頭，即劉菊花抄襲案不僅能夠掩蓋方舟子抄襲案，它還為方舟子冒充護美英雄提供了良機。而到了2012年，菊花案的功能又多了幾重：它可以轉移人們對黑基金的關注、它可以用來忽悠教徒捐款買書、它還可以強化教徒對方黑的痛恨。所以，當時的方舟子和許志強幾乎是撒歡兒撂蹶子般地炒作菊花案，即使是在嘲笑“陳村存盤”之際，方舟子也要把曹鵬輝的“打不過方舟子就打方妻”帖子捎帶上一起轉發。【37】毫無疑問，假如沒有意外發生，方舟子會把菊花案一直炒到糊鍋。只不過是，對於惡貫滿盈毒汁四濺的方舟子來說，“意外”已經變成了常態。

2012年3月5日深夜，一個叫“氣定神閒_2012”的新浪微博用戶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方粉當醒悟]當年方被錘時,俺不明事理,曾捐千洋.好在最近要求公布基金明細不得,居然主動退回了.基金用途有啥不能見光的,寧肯退款也不公布使用明細?之前總想說@肖傳國 堂堂教授,斯文人也,何以僱人行兇.觀方倒韓之手段,卑鄙之至.始明白被流氓騷擾是何其無奈!被如此糾纏10年,是人都會崩潰.”【38】

“氣定神閒_2012”至今只有二百多個粉絲，在當時，他的絕大多數帖子都是零轉發、零評論。但是，上面這個帖子卻被轉發了將近三百次——第一轉發人就是肖傳國：

“要方舟子公開賬目？要他和肖傳國對質？要他和深圳電視台嚴宏對質？要他和亦明對質？你殺了他吧。[弱]建議捐款網友聯名公開要求公開賬目。@易天 @北京律師諮詢 @王良其律師 @武漢律師張紹明 @羅永浩可愛多 @五嶽散人 @李國斌律師”。【39】

3月6日，易天發帖子說：

“@方舟子 你的打假基金到底有什麼問題？為何寧可退錢也不公開賬目？！難道小偷退回贓物就不追究刑法責任了麼？！你這種小混混耍賴做法不是更說明基金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麼？！我們堅決追問到底，直到有關部門干預徹查為止！！”【40】

次日，加拿大華人趙平波發了下面這個帖子：

“【敦促方舟子公布“打假基金”的賬目的公開信】這封公開信是出於筆者個人的理念：規則遠比道德更重要，參見《對當今中國人的批判》 O網頁鏈接 。筆者絕非與方舟子有任何個人恩怨，若此信導致‘打假基金’募捐有困難，本人願意承擔方舟子的保鏢費用，但前提是‘打假基金’的賬目必須公示。”【41】

由於趙平波是方舟子的中科大校友，並且從2001年起就支持方舟子“打假”【42】，所以，方舟子不僅回復了他的帖子，而且還破天荒地轉發了他的帖子——這是他的“回應”：

“羅氏曾捐過1000元是公開的信息xxxx，這個人竟把這作為我參與基金管理的證據，難怪會把‘方舟子保鏢討工資’這種弱智謠言當回事，還擺闊要包下我的安保費用。這種人的錢我敢要嗎？他有何資格要求我公開安保細節？我的安保細節若被歹徒知道，因此出事，他賠得起嗎？”【43】

注意到方舟子對趙平波使用的是第三人稱了嗎？這表明，雖然他的口氣很硬，但其內心卻空虛無比，所以他才會刻意避免與趙平波直接對話。

事實是，“間接”、“拐彎抹角”、“隔山打炮”一直就是方舟子的慣用伎倆。這是他通過轉發第三者的帖子的手法【44】公布的一個“嚴正申明”：

“【嚴正申明】幾個朋友在方知情的情況下以他們個人的名義接受的捐助。1，幾個朋友對捐款人有遵守承諾的義務2，方本人與捐款人之間無權利義務關係。所以1，非捐款人無權利要求公開賬目2，捐款人只對自己份額有知情權3，如果方背書捐款用途，捐款人無權利要回。”【45】

這個帖子的最大後果，就是把羅永浩的發散型注意力重新聚焦到方舟子的黑基金上面——這是他的評論：

“非捐款人無權要求公開？！捐款者只對自己的份額有知情權？！這些流氓無賴的狠話募捐前你們說過嗎？方舟子被質疑的時候才開始這麼講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了？呵呵，看來這些話的意思就是你捐你活該，你捐你傻逼。”【46】 

“別人問的是‘安保支出明細’，你卻裝瘋賣傻說成是公布‘安保細節’，覺得大家看不懂中文？這下三濫手法真讓人‘不禁忍俊不禁’呢。說老方情商低的，以後可能要重新考慮一下了，連續罵了我那麼久的‘羅流氓’，在這個問題上，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史無前例地改稱我為‘羅氏’，你誰敢說這樣的人情商低？”【47】

也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南方周末》開始了對方舟子黑基金的暗中調查。而在那幾天，許志強繼續裝瘋賣傻，除了攻擊韓寒之外，就是拼命轉發並且推薦那個被其主子早年罵為“臭名昭著，屬於典型的‘妓者’，信譽極低”的“網壇剽客”【48】曹長青的那篇死不要臉的《156名中國學人〈聯名信〉劣在哪裡？》【49】。顯然，許志強刻意迴避黑基金的話題，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心裡有鬼，否則的話，他應該早就撲向易天、趙平波、羅永浩了。而他當時的乖張行為，不僅僅是螳臂擋車，徒增笑耳，而且還是他參與方舟子詐騙集團犯罪活動的間接證據。

3、安得猛士兮耍流氓

2012年3月13日，彭劍在打假基金網站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布了一個震驚世人的消息：

“截至2012年3月13日，安保項目累計支出590239.87元。”【50】

雖然方舟子和彭劍（極可能還包括許志強）早在羊角錘擊案之前就已經在策劃建立安保基金，但安保基金的正式成立並且公開詐騙吸金，卻是在羊角錘擊案爆發之後兩天。而上面公布的數字，相當於說，在過去的18個月中，每個月為方舟子支出的“安保”費用高達三萬兩千七百九十多元人民幣，是2010年北京職工平均月薪的七、八倍——換句話說就是，那些費用足以讓方舟子出行時前呼後擁，比大款明星還要威風。而事實是，直到八年後的今天，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人看見過方舟子保鏢。難怪彭劍沒敢在自己的新浪微博公布這個消息。這是他的前好友羅永浩對這一消息的回應：

“好吧，既然在公開‘打假基金’和‘安保基金’的賬目明細問題上，方舟子時而裝瘋賣傻，時而裝聾作啞，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公眾人物被質疑是應該的。那我就作為一個曾經無知捐款、現在也不想討回、只想弄清真相的捐款者發起一個聯合簽名，請方舟子公開這個基金的神秘賬目明細吧。同意簽名的轉發一下吧！”【51】 

羅永浩的這個帖子，直接導致方舟子指使彭劍退還羅永浩的捐款——羅永浩說：“我下午發起這個簽名後，打假基金就已經聯繫我要給我退錢了”【52】——，顯然是要依據“方法”來取消其質疑方氏黑基金的資格。出乎方舟子意料的是，他的這一招術的一個直接後果，就是斬斷了羅永浩與彭劍之間的脈脈溫情，使羅永浩可以毫無顧忌地放手大幹一場。也就是說，方舟子就是“羅旋風”的巨大鼓風機。

很少有人注意到，羅永浩“發起一個聯合簽名”的帖子下面，還附有一個長微博；而更少有人注意到，這個長微博的結尾是這樣一句話：

“安保基金的網頁上承諾會有一個監管小組監督安保資金的使用，但已經一年半了，也沒有公布監管小組的成員到底是誰，難道監管者就是方舟子本人嗎？”

這是一個月之內，那個神秘莫測的黑基金的神秘莫測的“監管小組”第N次受到問候。原來，早在2月14日，易天就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彭劍律師承諾：本人將推動由在京德高望重或誠實守信、辦事公道人士組成科技打假人士人身安全保障資金監管小組；由監管小組監督相關資金的使用。【神秘的“監管小組”從未公開過人員名單，持有基金者自己監管？】 本人承諾：將依據捐贈協議使用捐贈資金；向監管小組公開帳目並接受監管小組的監督。”【53】

到了3月7日，由於方舟子公開回應了趙平波的“敦促”、並且還公布了“嚴正申明”，新浪微博認證為“斯倫貝謝公司地球物理學博士馬宏達”的“小馬BT”馬上就總結出了方舟子極力“迴避的三個核心問題”，其中之一就是“監管小組……成員是誰，有何結論？”【54】到了3月8日，前面提到的那個聲稱收到彭劍退款的“氣定神閒_2012”由於受到方粉的“質疑”和糾纏，公布了他與彭劍的通信截圖，該截圖顯示，彭劍在2月10日稍後的一封回信中說：

“網站上早已經說過‘向監管小組公開帳目並接受監管小組的監督’。公開帳目細目會披露安保細節，故不公開。若有異議，則我方會退款。”【55】

這個帖子不僅使人對財迷心竅、錙銖必較的方舟子、彭劍寧肯退錢也不肯公布黑基金賬目的原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還對那個“監管小組”也產生了一窺究竟的好奇。這是一個叫“讀書或遠行”的新浪微博用戶的帖子：

“賬目接受監管小組的監督，問題是監管小組成員都是誰啊？難道是司馬南、彭劍、何祚庥這三人？”【56】

這是一個叫“素面虎”的新浪微博用戶的評論：

“彭劍在2010年8月31日的通告中，聲稱‘將推動由在京德高望重或誠實守信、辦事公道人士組成科技打假人士人身安全保障資金監管小組（以下簡稱：“監管小組”）；由監管小組監督相關資金的使用’。一年半過去了，這神秘的監管小組，到底成立了沒有？德高望重或誠實守信的名單安在？”【57】

而就是在這一天，因在寒戰早期發表《人造魯迅》一文而成名的方尺規發表了《基金為何要公開賬目，以及對基金的幾點質疑》一文，其中寫道：

“雖然方舟子一再申明其不是基金會的管理人員，但1.方舟子是基金的主要被資助人，2.方舟子曾數度在博客上發文（可能為轉載）文章，呼籲為基金捐款，3. 基金的管理者，依據幾個網站的信息，有彭劍、司馬南、何祚庥等，均為方舟子好友，4. 基金的監督者，為一個沒有公開名單的‘監管小組’，不知道‘監管小組’的人員是由誰來挑選的。

“所以方舟子呼籲捐款，捐款經手人是方舟子好友管理的基金會，在一個神秘監管小組的監管下，又資助給方舟子。這樣的流程下，方舟子是否直接參與基金會管理已經不重要了。

“這點還是很容易澄清，只要公布監管小組名單以及當初是如何挑選監管小組成員的，並請監管小組發表一個公開申明，表示基金會的管理人員沒有違規操作。”【58】

所以說，到了3月13日，羅永浩的知識儲備足以供他與方舟子周旋一番。事實是，就在這一天，羅永浩轉發了一個題為“揭秘方舟子背後的基金（一）”的長微博【59】，其內容還是我的那篇《方舟子棒打肖傳國始末(8)：吸金》；而他不僅號召“大家一起討論”，而且還引用了我從“時光機器”中挖掘出來的方舟子名言：

“凡是匿名募捐者，均是騙子，有種就把真名實姓、工作機構亮出來。”【60】

也就是說，到了2012年3月的第二周，方黑、方灰的槍口已經瞄準了那個子虛烏有的“監管小組”，它雖然不一定是方舟子的命門，但卻肯定是許志強的死穴，因為根據後來暴露出的信息，不論那個“小組”是否存在，什麼時候存在——據許志強在2016年7月21日向北京的法官提供的證詞，那個小組在“（安保基金）發起的時候就成立了”【61】——，他都是那個小組的當然成員；也就是因為被捅到了死穴，許志強在那幾天專門打韓寒、聊熊膽，對安保基金問題一概充耳不聞，頗像方舟子在遭到質疑之時就裝模作樣地猜燈謎、打中醫、念魯咒一樣。可惜的是，運數到了，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

2012年3月14日，羅永浩發了一個長微博，號召前方粉“繼續質疑方舟子不敢公開賬目的‘打假基金’和‘安保基金’”，其中就提到了與許志強有着密切聯繫的“監督小組”：

“3.大家要記住，給‘方舟子基金’捐款後，千萬不要問起基金的使用情況，即使它五年半都沒有公布過一次明細，即便‘打假基金’的監督小組從未履行過監督職責，即便‘安保基金’號稱有一個‘監督小組’但沒有任何人知道監督小組由什麼人構成。你只要一問，就成了‘心疼錢’，就成了‘想要討回’，就成了‘攻擊’方舟子。方舟子還會‘滿地打滾’地羞辱你，鬧着要給你退你從來沒有要求過的退款，並把退款說成是對你的‘施捨’。”【62】

這是李海鵬的跟帖：

“百分百支持老羅，公益基金必須接受社會監督，什麼捐款人有權無權過問，厚顏無恥的屁話，人人有權。一年多的時間裡一個人花了59萬多‘安保’費簡直滑稽。建議設定倒計時，到時不公布明細直接向監管部門舉報。”【63】

2012年3月19日午夜，許志強似乎預感到災難的降臨，所以他會發出了這樣一聲哀嘆：

“‘等到偉人成為化石時，人們才會推崇他。而在他活着的的時候，對付他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迫害他。’「魯迅語」。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64】

這個帖子實際上就是劉菊花15個月前對中國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咒罵的翻版：

“沒有偉大的人物出現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仰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因魯迅的一死，使人自覺出了民族的尚可以有為，也因魯迅之一死，使人家看出了中國還是奴隸性很濃厚的半絕望的國家。”【65】

而劉菊花對中國和中華民族的痛恨，又源自他的老公：早在赴美留學之前，方舟子就在期望中國被地震、被地火、被熔岩徹底毀滅——寸草不留。【66】

二、垓下歌

1、力拔草兮氣如游絲

話說許志強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預感成真：一直忙於“打假”西門子電冰箱的羅永浩突然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方舟子打假基金搞五年半了，沒公布過一次支出明細，方舟子的安保基金一年多花了59萬之巨（無明細）！公眾詢問時，方表示沒捐款的無權過問，捐款的只能過問自己捐的那部分。我對此質疑後，今天竟然收到這個流氓基金的退款匯款單，媽的！這是赤裸裸的公然挑釁，我已決定詳細詢問法務後到相關部門舉報！”【67】 

根據羅永浩的附圖，彭劍的匯款日期是2012年3月16日，匯款金額是2500元，附言是：“一千元捐款，付飯費，利息一千五百元”。難怪方二姐雲環會透過“濾波”牌面罩咧着血盆大嘴嘲笑羅永浩：

“匯款留言：‘一千元捐款，付飯費，利息一千五百元’，這留言好可愛。羅永浩老闆，人家將N年前您偷偷付的，且嘮叨N次的飯錢也給了。兩清了，俺支持您舉報”。【68】

而方舟子則這樣撇清自己：

“關於打假資金的事，我已多次解釋過，現在因為羅永浩要去公安、稅務部門誣告我搞詐騙，媒體來問，我再說幾句：該資金雖然最初是網友為了支持我而設立的，但是我並不參與管理，受益人也不止我一人，不是什麼‘方舟子的基金’，我無權公布其運作情況。該資金只用於訴訟和安保，詳情見xxxx”。【69】

只不過是，在羅永浩的地盤，“方粉”處於絕對的劣勢。這是方舟子眼中的大牌“方黑”的評論：

李海鵬: “你不是捐款1000塊嗎？退你，再加1500塊利息。有骨氣吧？可惜，只有兩千多塊的骨氣而已，公開帳目的骨氣萬萬拿不出來。支持老羅舉報。”【70】

胡戈: “史上最牛的公益基金，史上最霸氣的公益基金創始人兼受益人。你要問我這錢怎麼花的，你就是居心不良。給你錢，意思是要你閉嘴，這叫封口費！”【71】

五嶽散人：“看到老羅當年捐給方舟子一千塊錢、請了一頓飯，得到的回報是方舟子那個打假資金退款加利息兩千五百元之後不禁浩嘆，當年做風投的時候有幾件事頗為遺憾，一 個是沒投資成交通台，一個是沒投資某衛視，另一個就是沒給這個打假資金捐款啊。。。。。”【72】

馬銳拉：“支持老羅打：假基金！”【73】

也就是在這類回帖的激勵下，羅永浩隆重宣布：

“我決定本周四上午依次到民政、稅務、公安部門舉報方舟子的基金。我對舉報的結果（至少是對效率）並不是很樂觀，考慮到輿論監督在行政執法過程中起到的良好作用，所以我想邀請媒體的朋友們跟我本周四一起行動。媒體如有興趣，可聯繫18610413984找徐先生預約，以便我們提前安排車輛。請幫忙轉發，多謝！”【74】

我曾一再指出，方舟子之所以敢於並且勇於狂咬公知、並且裝出一副“不惜血濺一身”的架勢跟他們死磕狠斗，原因之一就是他知道這幫人在本質上是方粉，再不濟也是方灰：他們雖然口頭上對方舟子罵罵咧咧，但當真看到他被方黑打得遍體鱗傷氣息奄奄，他們的內心還是相當糾結的，因為否定了方舟子，就相當於否定了他們自己的粉方歷史——這也是羅永浩在宣布自己將收集方舟子黑基金涉嫌欺詐的信息的同時，還要特別註明“和不講理的方黑們保持距離”【75】的根本原因，即堅決不肯認錯，不肯承認自己曾經助肘為虐，曾是一個騙子的幫凶這樣的事實；同時，他們還要告訴世人，我們不僅比方黑高明，而且還比他們高尚——這後來幾乎成了“前方粉”的行為模式。也就是因為如此，方舟子一直沒有把羅永浩放在眼裡，以為即使自己真的拿切菜刀砍他，他也不會撿起方黑的打狗棒自衛；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與虛彪子一唱一和，嘲笑羅永浩“亦明就可以退休了，方黑也該換個領袖了”、“羅永浩這段時間大概正在刻苦攻讀亦明幾百萬字的方學研究著作”【76】，因為方舟子非常明白，只要他反覆地給方粉注射“方黑疫苗”，他們就會真的遠離方黑。

可惜的是，羅永浩的本事再大，他也沒能跳出方黑的手掌心：他的每一步黑方行動，都是在按照方黑預先設計好的圖紙來施工。而羅永浩上面這個帖子，揮舞的就是方黑打狗棒，因為如果沒有方黑把方舟子逼瘋，羅永浩極可能在八年後的今天仍舊還是方粉。而方舟子當時的大驚失色、張皇失措，從他的一系列反應中表現得淋漓盡致：他先是匆匆忙忙發帖子撇清自己【69】，然後指使彭劍發帖子幫自己撇清——彭劍在不到兩個小時之內連發6個帖子，而他在整個三月份的744個小時中，也只發了80個帖子，而已。不僅如此，為了逃避政府的管轄，彭劍和方舟子馬上強調自己的那個黑基金不是“基金”而是“資金”——方舟子甚至還指使彭劍匆匆忙忙地搶註了dajiazijin.org這個域名，結果引起眾人的哄堂大笑。【77】怎麼知道這是方舟子指使的呢？原因很簡單：一年半前，我向方舟子的母校密歇根州立大學舉報方舟子在該校就學期間曾抄襲該校教授的文章；消息傳來，方舟子馬上來了個鯉魚打挺驢打滾，挑燈篡改新語絲網站上的原始網頁，妄圖銷毀抄襲證據。【78】而彭劍註冊域名的路數與方舟子篡改網頁的路數幾乎一模一樣；並且，彭大傻子顯然沒有方教主那樣“高超“的智商，所以，他的這個欲蓋彌彰的行為，只能來自教主的教唆。實際上，方教主在3月20日那天不僅僅指令彭劍瘋狂發帖為自己撇清，倉皇搶註“資金”域名來抵擋政府的調查，他還指使彭劍公布了一份“真實的捐款支持者的意見”【79】——你都不用點擊正文鏈接，就可以猜到，他們的意見不過就是“捐款隨便怎麼用都行，無須公開賬目。”也就是因為那篇文章比彭大傻子本人還傻，所以他在想明白之後將之刪除了。

顯然，在最初，方舟子的如意算盤是這樣撥弄的：這兩千五百元不僅能剝奪羅永浩的“質疑資格”，它還能嚇住那些未來的“前方粉”，讓他們三思而後行，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得了與“打假鬥士”翻臉的後果——司馬南後來就這樣嚇唬徐波：“你知道和方舟子鬧翻之後的結果嗎？你承受不了這個結果。”【80】不僅如此，方舟子那“高超”的智商還告訴他，大張旗鼓地退還這一千元捐款，外加比曹鵬輝放的高利貸還要高的利息，更能顯示自己是“一個最不愛財的人”。【81】可惜的是，“狂而不妄、智商高超、刻苦勤奮”的方衙內就是沒有計算出人們會產生這樣的疑問：為什麼“一個最不愛財的人”卻要雇用這個世界上最無能、最無知、最愚蠢、最不勝任、最最可笑的律師使用最最原始、最最漏洞百出的方式幫自己斂財——難道就是因為他最便宜？另外，早在幾個月前，方舟子就曾信誓旦旦地說過這樣的話：

“現查出2006年羅永浩曾給我不參與管理的‘打假基金’捐過1千元錢，羅永浩從此認為我應該對其感恩戴德，不應該批他罵他。在同一年羅永浩為了拉我去牛博網開博客，請我吃過一頓飯，飯錢不詳，應不超過1千元，羅永浩以此嘲笑我吃飯從來不付錢。請羅永浩留下匯款地址，我將把這兩筆錢及利息合3千元還給他。”【82】

問題是，為什麼自己要出的錢，最終卻由那個黑基金來買單？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在方舟子的心中，那個黑基金就是他的小金庫。也就是說，方舟子弄巧成拙了——他後來狡辯說“那是自掏腰包打發流氓”【83】，但卻沒敢說那個“自掏腰包”之人到底是誰——根據上下文，那句話的主語明顯是說話人本身——，所以才會有彭劍站出來頂缸，說“方先生曾說他出那飯錢，但我怎麼可能讓他出。”【84】難怪當時的方粉、後來被方舟子罵為“不要臉”【85】、“方黑”【86】的“土豆牛肉高粱”會說：

“老方所說‘自掏’，敢情是鵬律師的‘腰包’啊！慷他人之慨[偷笑]”。【87】

而沒羞沒臊的方舟子則沒羞沒臊地這樣回復道：

“我是在等羅永浩提供銀行帳號再自掏腰包把錢給他，彭律師等不及了，他自掏腰包郵匯給羅永浩了。”【88】

總之，在方舟子的潛意識中，他的“腰包”就是那個黑基金；而他後來之所以要“自掏”彭劍的“腰包”，就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的潛意識被世人看穿，需要找補——這就叫“利令智昏”。

其實，在當時，即使是一個比彭大傻子還要傻的人都能看出，沒有方舟子的指令，彭劍根本不可能主動地、強迫性地給羅永浩退款；並且，無論彭劍再怎麼傻，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錢去填黑基金那個無底洞——後來方舟子一擲千金在美國購置豪宅，而彭劍則挪用黑基金的“公款”在北京購買私房，說明彭劍一直在覬覦那個黑基金。實際上，由於飯錢、利息及捐款本金全都混為一體，所以方舟子和彭劍的帖子即使不能說成是他們二人合謀造假的直接證據，那也可以說是管理混亂的鐵證——用他們證明韓寒代筆的方法和邏輯，彭劍永遠也證明不了那筆錢是他“自掏腰包”。但身為“監管小組”成員的許志強不僅對此視若無睹，而且專門攻擊“義務監管員”羅永浩：

“敢問老六，柴靜，大仙，土摩托，陳曉卿，王小峰，…你們以後還敢吃羅永浩請客的飯局嗎？”【89】

你如果注意到許志強都沒敢在那幾個人的名字之前加上@符號的話，你就會明白那個帖子純屬“表態帖”：既要向主子表示自己忠心耿耿，又不敢強迫那些知道自己底細的人真的站出來表態——許奸商的算盤打得確實很精。

2、時不利兮恍若隔世

前面提到，在羅永浩宣布將於周四（3月22日）到北京市政府舉報方舟子的黑基金之後，方舟科邪教上下內外一片忙亂，不僅教主本人發聲明撇清，他還指使彭劍幫他撇清。而按照教規，每當主子遭遇危機之時，所有方粉們都應該主動勤王救駕，大牌方粉更是要捨命救主，實際上就是給主子洗地揩屁股。所以，虛彪子連夜撰寫了一篇口水文給主子背書，說“即使這些基金真有什麼問題，和方舟子根本沒有任何關係，負責任的是彭劍，而不是方舟子。”【18】而吳興川則撰文說，“區區59萬的安保費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90】除了這兩個打手之外，方舟子的把兄弟方玄昌公開嘲笑羅永浩當初只捐一千元太“小氣”【91】；方舟子的老跟班趙南元拐彎抹角地罵羅永浩是“流氓”【92】；方舟子的狗頭軍師孫文俊公開聲明說自己希望能夠參與那個黑基金的“日常管理”【93】。只有許志強的反應最為奇特：他既不給主子洗地，也不幫主子打架，而是頂風上給主子“謀利”：

“如果方舟子想要謀利，單單博客及微博的廣告收入，每年幾十萬輕鬆拿下「方的博客受眾及微博粉絲，多為高收入高素質階層，比韓粉的低齡少金，其廣告價值，要多出數倍」，5年來至少可獲利數百萬，但他不屑為之。羅永浩拿方舟子不參與管理的打假基金做文章，其行徑無恥之極，無以復加。”【94】

在“為書一生”的新浪微博，“無以復加”這四個字總共只出現了兩次，它們全都用在羅永浩的身上。也就是因為對羅永浩的仇恨“無以復加”，所以後來當方舟子控告羅永浩的官司二審勝利之後，許志強才會特意“安排了一次慶功宴”。【95】而上面這個帖子所透露的信息，說明許志強之所以痛恨羅永浩，就是因為他與主子休戚相關、榮辱與共，但羅永浩卻攪了他倆的好局。也就是因為如此，許志強的這個帖子才值得認真推敲。

前面提到，早在2011年3月，許志強就公開說，他的主子可以通過收取“封口費”來成為億萬富翁；可是，在上面這個帖子中，他卻把自己主子致富的途徑從收取封口費改成“博客及微博的廣告收入”，把自己主子的潛在收入從“何止以億算”下調到“數百萬”。而他之所以要如此撥弄算盤，就是因為，導致羅永浩發飆的事件是方舟子指使彭劍退回羅永浩的捐款和飯錢，外加高額利息；而那筆錢，被普遍認為是方舟子付出的“封口費”。既然方舟子有膽子公開繳納封口費，他在暗中收取封口費豈不是順理成章了嗎？而許志強知道，不論是公開繳納還是暗中收取，封口費的背後肯定藏有非法、犯罪勾當，歸羅永浩將要去舉報的“公安”部門查辦。而方舟子如果真的具有獲得數以億計財富的能力，他也會被羅永浩將要去舉報的“稅務”部門死死盯住。你看這個奴才為主子考慮得有多周到？

事實是，許書販上面這套說辭，完全是一派謊言。首先，“方舟子想要謀利”根本就沒有什麼“如果”，而是板上釘釘——關於這一點，即使你不知道他在獲得博士學位之後還會為了吃半價雞翅而冒充學生【96】；不知道他曾為了蠅頭小利而販賣中醫書籍；不知道他為了獲得稿費而不惜抄襲剽竊、不惜向“偽科學”雜誌、《中學生》雜誌投遞地溝油舊稿；不知道他曾因為粉絲買書沒有從他的“語絲書屋”進貨而勃然大怒（下詳），你也應該知道，他為了三百萬元的“轉會費”就故意製造事端、主動放棄“寒戰”的主戰場而率領徒眾“移師”到一潭死水的“餿壺”這些事實。【97】實際上，僅從方舟子死死咬住徐波的三百萬元不肯鬆口的那個畫面【98】，任何頭腦正常的人都會明白，說“方舟子不想謀利”的那個人不是在蓄意撒謊就是在痴人說夢。從另一方面講，假如方舟子真的不貪財，他早在2011年年底就應該當真“自掏腰包”，“把這兩筆錢及利息合3千元還給”羅永浩，而不是拖到三個月後掏彭劍的“腰包”，結果讓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丟人現眼。

其次，許志強說方粉“多為高收入高素質階層”，更是信口開河。實際上，就在說出上面這句話之前不到三周，許志強還在抱怨“支持方的名人少”【99】，而在當時誰都知道，方粉、韓黑群體不僅僅多是“非名人”，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匿名的社會渣滓，所以當見到一個新浪微博認證的用戶給他的黑基金捐款時，方舟子才會興奮得嗓子都跑了調：

“出來了帶V的‘基托兒’，韓羅之輩要頭疼了。”【100】

事實是，方粉的主體就是韓黑方粉阮麥田所說的“三低人群”：“低收入、低學歷、低年齡”——這既是他叫喊“質疑韓寒的一方，在當前其實是‘弱勢’”【101】的根本原因，也是那些流氓歹徒寧肯倒貼錢也要跟着方舟子打打殺殺“鬧革命”的根本的原因：仇富、仇名、仇“成功”、盼望再來一次“打土豪分田地”。【102】實際上，我早在2010年就曾指出這樣的事實：

“這幫教徒之所以要緊跟邪教主，無非是因為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的無奈和潦倒”。【103】

最好笑的是，2013年，《方舟子自選集》出版，它的最初定價是65元人民幣，結果很多方粉都嫌貴，以致虛彪子需要跳出來反覆忽悠：“500頁的書幾十塊錢，應該不算貴吧”【104】、“那些嫌貴的恐怕都不是老方的讀者”【105】——而方舟子竟然轉發了他的帖子。【106】什麼樣的“高收入高素質階層”需要為這區區65元如此斤斤計較？

實際上，許志強對方舟科邪教徒的社會層次知道得非常清楚，所以他才會說出“有怎樣的粉絲，就有怎樣的博主”【107】、“方粉裡面也有一些素質不高喜歡罵人的”【108】這樣貌似公允的話。而事實是，絕大多數方粉，如果不是全部的話，都如許志強所說，是這類惡棍。【109】

第三，連方舟子本人後來都承認，他發家致富的門路除了造假就是犯罪，根本就沒有什麼“博客及微博的廣告收入”這一項：

“我如果物質欲望稍強一點，操守稍放寬一點，接受贊助、做商業代言、收保護費什麼的，收入也不會比央視主持人差，還不會是2億代言的畫餅。”【110】

不僅如此，連彭劍都知道，方舟子當時發財的渠道只有兩個：第一就是“打個廣告”、第二就是“收些封口費”。【111】問題是，如果方舟子“打廣告”的話，他就必然無法再做“打假生意”；而“打假生意”又是舉止猥瑣、面目可憎、言談乖佞、聲音渾濁的方舟子能夠“打個廣告”、“收些封口費”的唯一槓桿。也就是說，方舟子當時看似風風火火，但他實際上就是在作繭自縛、玩火自焚、自掘墳墓。而這個道理，在許志強編瞎話之際就被一個叫“maar1026”的人挑明了：

“你能不二嗎？方舟子做廣告還代言。。。好吧，就算有腦殘商家。。之後方舟子就沒了打假的公信力了；也就是說，賺一時的廣告收入，砸了一輩子的飯碗。他沒你這麼傻，所以他不這麼幹；他知道你們傻，所以誘導你們這麼想。真他媽珠聯璧合般的主賊奴賤。”【112】

第四，儘管方舟子一再聲稱自己不參與“方舟子基金”的管理，但即使對這個黑基金的黑內幕兩眼一抹黑的人都能夠察覺出，方舟子一直在以那個黑基金的總裁、總經理、董事長、所有人、發言人自居，所以那個支持他打肖傳國的加拿大華人趙平波才會把本應該寫給彭劍的公開信寫給了方舟子，“敦促方舟子公布‘打假基金’的賬目”。【41】許志強大概至今也沒有搞明白，謊言重複一萬次，它不僅仍舊是謊言；而且，隨着“事實真相”的逐漸顯現，謊言重複的次數越多，它就越容易被人注意到並且看破。

總而言之，許志強為主子哭窮的招術只有一個，那就是撒謊造謠。可笑他本人曾這樣自我標榜：

“很多人認為，說謊吹牛不算什麼，我認為也是，不過，如果我說謊，我會臉紅；如果我說謊被發現，我的臉會更紅。說謊臉不紅心不跳，被人揭穿，居然還振振有詞，百般狡辯，除了職業騙子，很難相信普通人可以做到，或許‘青年導師’能做到？”【113】

許志強也許真的會在現實世界中因為撒謊而臉紅、因為撒謊被揭而臉更紅。但是，在虛擬世界裡，尤其是在披着馬甲蒙着面罩的情況下，許志強不僅不可能因為撒謊而臉紅，他連撒謊被揭都不可能臉紅。恰恰相反，大量事實證明，他極可能為自己能夠公然撒謊造謠但卻從來就沒有受到過任何懲罰而感到十分的自豪與十二分的嬌傲。實際上，就在羅永浩發飆的當天晚上，許志強誠實地道出了自己仇視這個國家和這個民族的緣由：

“韓寒的錢動輒以千萬計，版稅一千多萬，懸賞金二千萬，拒絕代言費三千萬，所有代言廣告費加起來應該以千萬計。”【114】

也就是說，和他的主子方舟子、主母劉菊花一樣，許志強之所以恨不得讓中國遭受滅頂之災，原因之一、甚至可以說是主要原因，就是“羨慕嫉妒”——所以才會那麼“恨”。

3、可奈何兮以頭搶地

就在許志強含恨入睡的第二天早晨，《瀟湘晨報》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為：《“方舟子打假基金”被指欺詐：五年未公布賬目，羅永浩要舉報》。【115】這則新聞很快傳遍互聯網——用一個網友的話說就是：“各大網站除了和方舟子有合作的新浪，全部轉了”。【116】事實是，不僅新浪網轉發了那篇文章【117】，連從世紀初就開始捧方舟子的新華網【118】和在2010年把方舟子捧為“正義人物”的正義網【119】也都轉發了那篇文章。最好笑的是方舟子的把兄弟方玄昌曾經任職的“中國新聞周刊”：顯然是要蹭這篇文章的熱度，它還專門搞了一個在線調查：

“#投票# ‘方舟子打假基金’賬目支出一直未公開和50多萬的安保費用成輿論焦點。方舟子打假基金被指欺詐，你認同嗎？O民調中心首頁 #民調中心#”。【120】

實際上，直到兩天之後，最早捧出方舟子的《僑報》還在“綜合北京《京華時報》、《上海商報》22日報道”來炒作這個舊文：

“以主動出擊、四處打假著稱的方舟子，從來都沒有淡出過人們的視線。方韓大戰告一段落，羅永浩與方舟子幹上了。這次方舟子的打假基金被‘怒砸西門子冰箱’的維權人士羅永浩質疑。羅永浩還稱會到民政、稅務、公安機構舉報。”【121】

雖然方舟子的發家歷史就像是一條醜聞時間線，但一直假裝清高、總是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這是“專食人間煙火”的胡同串子司馬南給他做的廣告【122】——狀的他，在這樣的輿論攻勢面前，尤其是在“貪財”、“騙錢”的責罵聲中，其“人格力量”卻頃刻間土崩瓦解了，所以他才會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

“瀟湘晨報記者到打假資金網站看過，在採訪時也自稱了解該資金產生的歷史、背景，知道我不參與該資金的管理、運作，卻大部分篇幅都在引用羅的話，跟着胡說‘方舟子打假基金被指欺詐’，對真實情況隻字不提，長篇引用羅永浩的謊言做結論，配合流氓的抹黑行動，說明這也是一家流氓媒體”。【123】

很可能又是“憤怒”、“絕望”得“無以復加”了，許志強從3月21日凌晨兩點多到22日中午一直沒有發帖子。

羅永浩槍挑邪教主，方舟子賤賣傻律師

2012年3月21日，《瀟湘晨報》使用了將近半個整版的篇幅報道了羅永浩即將舉報方舟子黑基金涉嫌欺詐、逃稅的消息，它瞬時間被各大門戶網站轉載。這是繼2月12日湖南衛視之後，中國的平面媒體第二次聚焦方舟子的黑基金。可想而知，當時的方舟子的反應到底如何：他氣得七竅生煙乃至破口大罵。據方舟子當時發的帖子（上圖紅框），“湖南三家流氓媒體的老總互相抱團”，就是要搞臭他；而《中國周刊》總編助理林天宏則把方舟子說成是一個不明不白一夜暴富的“乞丐”。

到了3月22日，羅永浩果然帶領“十多家媒體的朋友”逐個拜訪北京的民政、稅務、公安部門，向他們舉報方舟子和彭劍的犯罪嫌疑。而那些記者也確實不辱使命，他們讓“方舟子騙捐斂財”這個醜聞連續第三天在中國大地散發惡臭。最好笑的是堪稱“中國頭號方粉媒體”的《北京晨報》，它在兩個版面報道了相關消息——這是“今日關注”版的簡報：

“昨日羅永浩帶着多家媒體前往公安和稅務部門，就‘打假資金’一事檢舉方舟子和其代理律師彭劍涉嫌欺詐、偷稅漏稅。方舟子對此回應稱，自己沒有參與‘打假資金’的運作。”【124】

這是“社會新聞”版詳報的開篇：

“因方舟子‘打假資金’一直不肯公布賬目細節，羅永浩(圖左一)昨日帶領多家媒體前往警方和稅務部門，檢舉方舟子和其代理律師彭劍涉嫌欺詐、偷稅漏稅等行為。昨天下午，方舟子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這是羅永浩對自己打擊報復。”【125】

實際上，對於網民來說，網紅羅永浩在網上的“實況直播”比傳統媒體更及時也更精彩：

“正在海淀區公安分局經偵大隊做舉報，媒體的朋友們被禁止入內，我安排了人給他們買水，‘只能買礦泉水，嚴禁買糖水！免得我們的流氓舟子又說我賄賂媒體。’”【126】

“海淀公安分局經偵大隊已做完報案記錄，稍後會給我一個正式答覆。我們現在去朝陽地稅舉報方舟子和彭劍涉嫌網絡乞討後偷稅漏稅。”【127】

羅永浩的腳步不僅牽動着方舟子的心弦，而且也控制着許志強的心律，所以他才會頗為罕見地在工作時間發了下面這個帖子：

“打假基金不是慈善基金，很多人認同支持方先生，但不一定想讓朋友們知道，甚至擔心因支持方先生給打假基金捐款而遭報復（流氓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所以建議不能公開捐款人名單及帳戶情況。”【128】

這是許志強在過去三十多個小時中發的第一帖，它跟在彭劍的這個帖子的後面：

“稱呼‘基金’是不準確的；我作為資金項目管理人，從來沒說那是基金。”【129】

也就是說，許志強與彭劍完全就是驢唇不對馬嘴。那麼，許志強發這個帖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原來，在《瀟湘晨報》的那篇報道中，有這樣一句話：

“彭劍說，資金會接受內部監管小組的監督，監督小組成員由兩位人士組成，但不方便對外公布姓名。”【115】

也就是說，在當時，許志強肯定是彭劍拼湊的那個兩人“監管小組”的成員之一；而他之所以會占用時尚廊的工作時間在網上發帖子，就是要告訴彭劍這句話：“堅決不能公布‘監管小組’成員的名單，否則的話，我這個‘時尚廊掌柜’就干不下去了。”此時，許志強兩個月前為主子舉報羅永浩搖旗吶喊的張狂，早已跑到爪哇國去了。

在2012年3月22日這一天，方舟子在新浪微博上總共發了12個帖子，是“正常指標”的一半；而在這12個帖子中，有8個與羅永浩的舉報有關，與韓寒有關的帖子只有3個。也就是說，在那個“大日子”——這是羅永浩給那一天定的性【130】——里，“打假方舟子”的影響要遠遠超過“打假韓寒”。問題是，為什麼方舟子當天沒能完成在新浪微博發帖指標？原來，他又偷偷地去找媒體來抵消羅永浩製造的“負能量”了。

簡言之，3月22日，除了“接受”《北京晨報》的採訪之外，方舟子還跑到了網易哭訴冤情——所以網易新聞《當事人》欄目在這天上午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為《方舟子：“方舟子基金”跟我沒關係》。【131】僅看這個標題，明眼人就知道網易那是在故意黑他呢。事實是，在那之前一天，網易就把《瀟湘晨報》的那篇報道放在了自己的首頁【132】；而在那之前五天，方舟子還曾要自己的徒眾們“欣賞”網易頭條推薦的《方舟子被指幫轉基因造假 暗中為轉基因公司效勞》一文，顯然是要他們圍攻網易。【133】難怪他拖了足足一天一夜才把這篇文章放到自己的博客【134】，然後又拖了6個多小時才在新浪微博為它發廣告【135】。也就是說，在當時，方舟子不僅在網民中被視為一灘臭不可聞的臭狗屎，即使是新聞媒體的記者，對他的嫌棄、憎惡之情也不加掩飾。更讓人驚異的是，作為一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媒體寵兒，方舟子在自證清白之時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發聲渠道，所以只能接受不那麼友好、有“方黑媒體”嫌疑的網易。難怪他會反覆這樣抱怨：

“羅永浩的媒體跟班還很有幾個嘛。今年年初我舉報羅永浩非法辦學、超範圍經營、做虛 假廣告欺騙學員、涉嫌偷稅漏稅時沒有一家媒體感興趣（今天《京華時報》報道“方羅之爭”時也對此隻字不提），一聽說羅誣告我‘基金詐騙’，就一大早嗡嗡圍過去了。以後別再假裝支持我打假。”【136】

事實是，在當時，幾乎沒有誰還傻乎乎地以為方舟子真的是在“打假”，所以網易的記者才會明知故問：“你之前一直說自己對真相有潔癖， 你能理解羅永浩先生質疑基金透明度的舉動嗎？”而在方舟子胡謅了一套“羅永浩純粹就是為了抹黑我”之後，網易追着問：“本質上是完全不一樣的？”沒羞沒臊的方舟子除了對之以“對對”之外，再無一字解釋。【137】

也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吃了一個啞巴虧，方舟子才會畫蛇添足般地搞出了一個自欺欺人、自取其辱的《關於羅永浩誣告我“基金欺詐”的聲明》，其核心內容仍舊是“‘方舟子基金’跟我沒關係”、“羅永浩舉報我是打擊報復加抹黑”之類的陳詞濫調。【138】實際上，在幾個月前叫囂“和羅永浩算總賬”時，方舟子曾明確地說，他之所以要“無限期地義務接受消費者對羅永浩負責的任何機構包括其英語學校和留學中介的投訴和調查”，就是因為羅永浩“在微博上不停地指控我妻子‘學歷造假’、‘碩士論文剽竊’，要我表態。”【139】好像怕別人搞不懂他的意思似的，幾天后方舟子又明白無誤地說出了“這次本來就是對人不對事，報私仇而非泄公憤”這樣的話。【140】這與他在兩年後以“你造謠傳謠污衊我老婆”為由威脅崔永元“（我）要選擇性一輩子打你的假”【141】完全是一脈相承。好笑的是，早在2011年4月，方舟子還曾說過“郭國松公器私用公報私仇，表明其不配干媒體這一行”【142】這樣的話；而按照許志強，不僅方舟子一手控制的新語絲“其威力不亞於南方周末，其公信力遠超南方周末”【143】，連他的粉絲質量和微博讀者都“遠超某些傳統媒體，影響力和公信力直接威脅到充斥廣告軟文的報刊。”【144】既然如此，許志強豈不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你那個“公器私用公報私仇”主子會那麼“配”干“打假”這一行？

總而言之，“打擊報復”是方舟子“打假”的主要內容，而“抹黑”則是他“打擊報復”的主要手段——所以羅永浩才會稱他為“黑社會”【145】、“學術黑社會”【146】、“學術黑社會分子”【147】、“科學界的黑社會分子”【148】。其實，誰心裡都明白，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過來的羅永浩對這樣的“事實真相”早就心裡有數耳熟能詳，但只要方舟子的“黑”手沒有“黑”到他羅永浩的頭上，他才捨不得把這個秘密白白地告訴給那些“‘支那’大傻逼們”【149】呢。說到底，在黑中醫、挺轉基因、崇洋媚外、仇恨中國這些方面，他們二人即使算不上是孿生兄弟，那也稱得上是朋友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