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對發現的啟發

我記得多年前讀過一本關於對愛因思坦如何成名的研究的故事。

書的大意是，作者發現，當時是瑞士城鎮市政廳小職員的愛因思坦，負責審查各地
送上來關於火車進站報時的信號器發明的專利。由此，愛氏想到如何調節各地不同
火車的時刻表的問題。我們知道，在後來他的相對論“思想實驗”中，就是用兩列
對開交叉的火車對光的接收時間不同，來闡述相對論的思想。

當時他不過是個業餘中學的物理老師。他的物理知識，在沒有發現相對論前，看來
不會比一個大學教師多。他也沒有博士學位，甚至也沒有碩士學位，我沒查他是否
上過大學。讓我們想象一下，那麼多的大學教授，物理學博士們，為什麼都沒有想
出相對論呢？看來，基礎的物理教育只是發明的必要條件，並不是充分條件。我知
道後來愛氏在研究“廣義相對論”時，還專門去大學進修過數學，因為他感覺自己
不懂黎曼幾何無法再深入研究。但那是在他已經成名之後了。

我聯想到自己如何發現“範例(Instance)”的思想。我二十年來一直是個計算機軟
件編程者，正如許多中國留學生一樣將其當成飯碗。但我不是一流的編程者(所以也
沒因此發財)。倒不是編程有多難，而是我對其只是六七分熱愛。一旦老闆吩咐的任
務解決了，就不願繼續深鑽研了。我的編程完全是自學開始的。只有在多少年後找
不到工作時，因為沒有計算機方面的學歷，我才勉強去大學進修過幾門課(雖然我居
然一門課得了“A”)。我學習編程是始於問一個計算機編程的同學，“計算機軟件
里什麼概念最難？”。他告訴我，“你去看什麼叫‘Class’吧”。就是這麼開始的，
因為我相信，憑自己的哲學背景，沒有什麼計算機概念會更抽象難懂。但哲學不能
吃飯或不好吃飯，當時還是得學計算機。我以後聽說過這麼一個說法，“Failed mathematicians
become programmers”，我就想，失業的哲學博士又何嘗不是呢？這是後話。

Class 的概念是所謂“Object Orientated Programming”，當時已經發展起來的新
概念，相對與一直使用的"流水程序"的"Procedural programming concept"。我們
知道，現在計算機編程是控制一切電子器件運轉的核心，從航天飛機，到機器人，
到航空母艦等，一切重要的工作都是計算機來作的。IBM甚至讓“深藍”將人下棋打
敗了。

計算機在未來，據我看，能代替人做幾乎一切工作，除了發明創造之外。計算機的
“大腦”就是這個“Class”的概念指揮的。而運用這些Classes，自然都離不了從
設計好其功能，即“範例(Instantiating)”，開始。由此，我將計算機“設計Class”，
這種強大生命力，發展為一種新的哲學思想：範例哲學。只要計算機繼續前行不退
出人類的文明舞台，範例哲學就會一天天成長壯大，這在我看來是毫無疑問的。

誰說的“機遇只鍾情於有準備的頭腦”？- 千真萬確：因為“時刻準備好”，才是
一切發現發明的充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