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哲學談片（1）： 毛澤東鮮明批判形式主義

【導讀： 毛澤東對形式主義批判，涵蓋了黨內、軍內、革命和戰爭、文化傳播以及日常工作等許多方面，在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體現了不同的內容，也表現出不同的風格。在土地革命時期反對唯上、唯書的本本主義、教條主義，反對唯上級領導機關的指示是毛澤東批判形式主義的重要內容。】

毛澤東在井岡山調查。（宣傳畫）

毛澤東對形式主義批判，涵蓋了黨內、軍內、革命和戰爭、文化傳播以及日常工作等許多方面，在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體現了不同的內容，也表現出不同的風格。

反對唯上、唯書，機械照搬的形式主義

早在土地革命時期，毛澤東就開始了對形式主義的批判。這一時期的批判主要體現在對軍隊發展中存在的形式主義，如何對待蘇聯革命經驗的形式主義和我們自身傳統文化積澱中形成的形式主義的批判。

隨着黨領導的軍隊力量的不斷壯大，組織建設中的形式主義也隨之出現。紅四軍的建設中要不要在以前的前委、縱委基礎上再設置軍委的問題，毛澤東認為主張增設軍委的人犯了形式主義的錯誤。這些形式主義者認為紅四軍既然稱為軍，有了軍的名稱就應該有軍委的建制和機構，同時提出，在紅四軍中黨代替了群眾的組織，黨內有家長制。毛澤東認為這些形式主義者“不能根據工作的便利，鬥爭的有效性”來考慮組織的設置，而是針對表面的現象，形式主義地認為權力被削弱，權力太集中。針對紅四軍中出現的形式主義，毛澤東指出，組織職能上的權責不清也是導致形式主義產生的一個很重要原因，如黨代表和黨的書記之間的權責不清。

對黨內、軍內機械照搬蘇聯革命經驗的形式主義的批判。土地革命時期，以王明、博古等為首的中央負責同志機械照搬俄國十月革命的城市中心主義的奪取政權的模式，造成了革命失敗的巨大損失。對此，毛澤東從中國的國情實際出發，採取組織上服從行動上抵制的原則，發動群眾走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當時紅四軍從蘇聯學習回國的人也有照搬蘇聯革命經驗的形式主義，對此毛澤東立場鮮明地對這種遠方來的形式主義進行了批判。

在土地革命時期反對唯上、唯書的本本主義、教條主義，反對唯上級領導機關的指示是毛澤東批判形式主義的重要內容。唯上級指示是這一時期形式主義的典型表現，對此毛澤東認為一般提到的有關上級領導機關的指示是正確的，“決不單是因為它出於‘上級領導機關’，而是因為它的內容是適合於鬥爭中客觀和主觀情勢的，是鬥爭所需要的。”同時他指出不根據實際情況一味盲目執行，單純建立在“上級”觀念上的形式主義的態度是很不對的。毛澤東在這裡批判的形式主義實質上是一種政治文化傳統上的形式主義，從另一層面來講這種盲目機械的不負責任的執行正是反對上級指示或對上級指示怠工的具體表現，這將對我黨路線、方針、政策的出台與實施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失，生搬硬套必將帶來策略的水土不服，不能取得實效，同時也是對我黨一貫倡導的求真務實，實事求是作風的消極怠慢。

防止片面地只從形式上看問題

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對國共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存在的形式主義進行了批判。那種認為共產主義和三民主義不能並存論調是一種形式主義觀察，指出：“共產主義者在現在階段並不夢想實行共產主義，而是要實行歷史規定的民族革命主義和民主革命主義”。同時也要看到第一次國共合作的成功先例，在共產國際的幫助下，中國共產黨確立了聯合其他各階級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路線，而國民黨恰好是當時革命團體中“較為革命之團體”，這是由於當時的革命任務決定的，也是中國共產黨實現共產主義不得不完成的歷史任務。片面地、對立地只從形式上孤立地看待兩種主義，而看不到其在中國革命處於抗日戰爭這一特定的歷史階段具有的合作的可能性和迫切性。毛澤東對抗日統一戰線中假統一的形式主義也進行了揭露，指出其實質是取消共產黨，實行一黨專政。

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對我們黨內不懂戰爭策略的形式主義進行了深刻的批判。戰爭中以空間換取時間，為了長遠的勝利， 暫時放棄土地，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不打無把握之仗本身是一種戰爭藝術和戰爭謀略，是一切從戰爭實際出發的客觀現實需求。但是形式主義者盲目地執着於與敵人戰鬥的形式，目光短淺，斤斤計較於一城一地的得失，對此毛澤東指出：“事物是往返曲折的，不是徑情直遂的。”我們的戰爭策略只有根據變化了的客觀實際來適時作出相應的調整才能保證在殘酷而又現實的戰爭當中把握主動贏得先機，戰爭的形式及方式方法是需要根據現實戰爭環境這一內容的不斷變化而變化，形式主義者就是用老一套舊一套來應付新情況新戰局，這樣的思路和做法總歸是要把革命引向失敗的。

沒有務實的會風就會損害黨的政治威信

解放戰爭以及建國後，毛澤東對形式主義內容的批判主要集中在對形式主義工作方法的批判上。例如，針對會議中存在的形式主義，毛澤東指出：“每次會議要有充分準備，要有中心內容，要切切實實討論工作中存在的為人民所關心的問題，要展開批評和自我批評，要當作一件大事去辦，否則將損害黨的政治威信。”會風是工作作風的重要體現，毛澤東從會議內容的事先準備，會議的實質內容，會議中的批評和自我批判方式等問題，倡導嚴謹務實的會風，反對形式主義的會風。並且把會風問題和黨的政治威信結合起來，認為如果沒有務實的會風就會損害黨的政治威信。建國後毛澤東對基層不同領域的形式主義工作方法進行了批判。例如毛澤東在“關於萊陽地委物資供應工作總結報告的批語”中，反對推銷農具、肥料等工作中的強迫命令和形式主義等。

2017/12/20（摘編自《延安大學學報》2017年第1期 張親霞 李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