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哥哥小傳(4)

由於師姐在這個實驗室已經呆了好幾年,對實驗室所有實驗一儀器的使用規程都瞭如指掌,對老闆的思維方式也輕車熟路, 加之師姐在整個實驗室的地位和老闆對師姐的賞識, 清華哥哥很快在新的環境中站穩了腳跟. 兩人智慧勝一人,清華哥哥和師姐的課題進展的非常順利.

師姐的臉上開始出現了笑容. 而清華哥哥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對師姐的感情是愛情還是一種親情. 從跟師姐開始的第一天起, 清華哥哥始終沒有感覺到有一絲的激情. 更讓他不開心的是,在師姐面前,他失去一個男人做人應有的尊嚴.這是他在師妹和所有其他同學面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師姐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在工作上,一直都象一個姐姐照顧弟弟一樣照顧他. 生活上, 師姐對環境熟悉, 去任何地方總是師姐帶着他. 工作上, 師姐經驗豐富, 加之老闆一直把師姐當做他的半個助手, 清華哥哥有什麼問題, 老闆總讓他跟師姐商量,照師姐說的去做. 以前清華哥哥 一直接受着師姐的關心, 似乎一直都很心安理得,而現在, 他卻覺得在師姐姐面前, 他感覺到壓抑地幾乎要窒息.但清華哥哥不想讓師姐心理難過,有時候即使心裡很不情願接受師姐的發號施令, 他也默默地忍了,從來沒有跟師姐發過脾氣, 他覺得他們能有今天着實不易.

清華哥哥在加拿大及其苦悶的時候, 他都沒有學會抽煙,因為他的苦隨時都可以跟師姐訴說, 而如今, 他所有的痛苦只能一個人承受.他學會了抽煙, 壓抑得實在無法忍受的時候,他只有抽悶煙尋求解脫.

師姐似乎完全已經習慣了對師弟的照顧, 但她畢竟是女人, 有她軟弱的時候. 在清華哥哥面前, 她完全沒有一種女人的安全感. 有時候,師姐感到累的時候, 她渴望清華哥哥能有一個厚實的肩膀讓她有所依靠. 她渴望她可以小鳥依人般躺在清華哥哥的懷裡, 說一些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情話……

那一年的美國化學會年會在加洲Anaheim 舉行,老闆讓師姐和清華哥哥都投了稿,一方面, 老闆覺得他們最近的結果都很有新意,值得投稿,另一方面, 師姐已經好久沒有休假了, 老闆想讓師姐趁這次機會稍微放鬆一下.對師姐來說, 即使老闆不報銷費用,這次的會議她也肯定會去參加的, 因為峰邀請師姐參加美國化學會專門為他舉辦的宴會. 峰拿到了當年美國化學會的最高獎, George A. Olah獎.全美國化學界只有三人獲此殊榮, 峰是其中的一個. 峰是整個清華的驕傲,也是整個學術界所有華人的驕傲.

師姐參加了峰的獲獎專題報告, 峰神采飛揚,風趣幽默,邏輯嚴謹又富有創新性的學術報告讓師姐震撼. 報告結束後經久不息的掌聲, 師姐大心眼裡為峰感到自豪,感到驕傲.

晚上的宴會上, 峰把他的太太介紹給了師姐, 峰娶的是一個秀麗端莊, 清秀可人的南方女孩. 他們結婚生孩子後, 峰的太太為了讓峰能夠全身心致力於他的事業而辭職在家相夫教子. 宴會上也碰到了師妹和她的先生----師妹當年的“舅舅”. 師妹全然不顧她身邊不會講英語的先生,向清華哥哥大獻殷勤.

師妹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 她的家庭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起,每次同學說起家裡的一些事情, 師妹都竭力逃避這個話題. 後來認識師姐後,她覺得師姐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師姐不喜歡跟別人談論其他人,所以她經常跟師姐講一些她家裡的事.

師妹出生在河南一個偏僻的農村,師妹拿到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以後,父親賣掉了家裡的一頭豬為她湊起了學費. 臨行前,父母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給她帶上, 甚至把父母身上所有的剛錛都給了她.

“舅舅”是美國惠譜儀器公司中國分公司里的一個普通技術員. 他在公司工作的同時自己開了一個公司. 師妹的實驗儀器經常出現問題,每次都是“舅舅”來幫她解決問題, “舅舅”每次都開一輛白色凌志車,這讓師妹妹一直羨慕不已.
師妹當時和師姐都住清華園新齋, 新齋的樓長是一個武漢農家婦女, 在清華呆久了,似乎也變得聰明,記憶力超強. 新齋是女研究生宿舍, 男生進門都要簽字,說明找誰,進樓時間才可以進宿舍, 出門的時候也要簽字,說明幾點離開. 樓長發現“舅舅”總是晚上只簽進不簽出的時間. 一天, 樓長攔住師妹, 跟師妹說: “這是女生樓,學校不允許男生過夜, 那個人是你的什麼人?”師妹好不憂鬱地說: “他是我舅舅.”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麼, 後來同學都叫那人為 “舅舅”.

師妹喜歡上了錢包跟肚子一樣鼓的“舅舅”.

UC Davis 教授Mike訪問清華期間, “舅舅”的車起了很大的作用, 師妹和“舅舅”自費開車帶Mike游遍了整個北京城.師妹畢業前夕, 同學都在投大量的簡歷申請學校的時候, 師妹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了UC Davis的offer.

師妹出國前跟“舅舅”結婚, 雖然“舅舅”15歲的女兒勸“舅舅”, “就你只會說Hello一個英文單詞的人也敢跟清華研究生出國?你就不怕清華研究生一腳把你揣了,你連家都不知道怎麼回?” “舅舅”當然不會聽女兒的勸告, 義無反顧地以F2的身份跟師妹妹一起出國.

清華哥哥小傳(5)

師妹出國是班裡最風光的一個,十分考究的家具,包括餐具整整一個集裝箱通過海運寄到美國.隨身還帶了四大皮箱的高檔衣物和日常生活用品. 來美國三年後,師妹讀Ph.D.的同時還生了小孩, “舅舅”偶爾出去打打工,更多的是在家裡幫師妹照看孩子.後來他們買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房子, “舅舅”畢竟年齡大一些,經驗多,手也比較靈活,幾乎給房子翻了新. 師妹在讀Ph.D.期間在老闆的幫助下,拿到了綠卡,解決了身份問題. 師姐有時候不喜歡師妹的處世方式,但師姐打心眼裡佩服師妹的精明強幹.

一天,清華哥哥跟師姐說有點頭疼,想早點回家休息休息. 師姐匆匆趕完實驗後去清華哥哥家裡看他. 清華哥哥得知是師姐在外面敲門,慌慌張張把門打開, 師姐驚奇地發現師妹在裡面. 師姐一句話後沒說,轉身衝出門外,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想,無論如何,師弟不應該這樣欺騙她. 清華哥哥追出來,他想跟師姐解釋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師姐,你聽我說,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
“師姐, 我發誓,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
“師姐, 她只是來告訴我,她離婚了,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就讓我天打雷劈…”
是的,師姐完全相信,師第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師弟不是那種人.
師姐回到家裡, 擰打開水輪頭,水傾棚大雨般灑落在師姐的身上.師姐突然覺得自己的靈魂和身體都是那麼骯髒,覺得自己是那麼卑鄙無恥. 她想沖洗所有污穢不潔的東西,沖洗掉一切痛苦的記憶, 沖洗掉一切她所犯下的錯誤……..

是的,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她沒有真正喜歡過師弟,她情願這麼想.一方面也確實是如此,但更多的也許是給自己尋找一個安慰. 師弟沒有強的聰明,更沒有峰的成就.也許從開始的那一天,她接受師弟只是因為她需要一個寄託. 而清華哥哥,也許也只是出於對她不幸婚姻的同情和對師姐的一種報答……師姐需要的不是這些,她不需要….
師姐沒有恨清華哥哥,這是他應該有的結果, 也是師姐希望的結局.後來的日子裡,師妹頻繁地給清華哥哥實驗室打電話,有時候碰上正好是師姐接電話,師妹會跟師姐說,”師姐,我找他.”仿佛是對師姐蓄意的挑釁.

師姐在清華的導師打電話給師姐,希望師姐能回清華工作. 導師說他快要退休了, 師姐是他最欣賞的學生,他希望師姐能回去接他的實驗室. 另外學校給化學系兩個清華校”百人計劃”的名額,導師說趁這個機會,想幫師姐申請一下.師姐答應了導師,很快寄出了簡歷和自己以後的科研計劃.

2008年奧運會北京申請成功後,國家制定了非常嚴格的空氣質量標準,國家環保部要求要在最短時間內將污染排放降到最低. 降低空氣污染作為國家重點工程,教委準備投機大量基金設立一個國家重點共管項目,師姐在這方面很有經驗,所以師姐的面試等一切非常順利過關.
回國的行李依然很簡單,師姐又帶回去峰所有發表的文章,不同的是,比師姐來美國的時候又沉重了許多.
師姐乘坐的CA986終於在北京降落, 師姐走進機場,思緒萬千.這曾經是她幾年前夢開始的地方,想想當年的興奮,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事. 在想想今天的悵然若失……師姐看到了在候機室等待師姐的父母和導師,還有女兒,這次,跟師姐走的時候不同的是,接她的人多了一個女人,卻少了一個師弟.

師姐的思緒被女兒稚嫩的聲音拉回到現實”媽媽,媽媽,我在這兒….”
師姐加快了腳步,匆匆向女兒的方向走去,看着女兒手裡的康乃馨,女兒長大了,師姐心裡突然一股說不出的喜悅,她緊緊抱住女兒,淚水再一次潮水般湧出, 她欠女兒的太多了……女兒無辜地看着媽媽,”媽媽,媽媽,你別哭,女兒很乖的……”

師姐唯一對強心存感激的是,他給了師姐一個聰明乖巧的女兒,女兒遺傳了強的聰明.師姐不知道女兒將來的路會怎麼走,師姐不希望向她,但師姐希望女兒能向峰那樣將來上Harvard,在名校做faculty.甚至將來拿諾貝爾獎…….
強繼續着他浪蕩的生活,強最後沒有跟他女朋友結婚,後來跟他的一個女學生同居,但仍然不負責任地在外面混, 女學生不堪忍受轉學去了別的地方.

清華哥哥在師姐走後兩個月跟師妹結婚, 這次清華哥哥沒有告訴師姐. 雖然他知道師姐不會怪他,師姐同樣會給他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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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還是喜歡孤單
其實你怕被我看穿
你怕屬於我們的船
飄飄蕩蕩靠不了岸
時到如今沒有答案
我的真心為你牽盪
不管相見的夜多麼難堪
漸漸淡淡的說
愛是不愛
想要把你忘記真的好難
思念的痛在我心裡糾纏
朝朝暮暮的期盼
永遠沒有答案
為何當初你選擇一刀兩段
聽你說聲愛我真的好難
曾經說過的話風吹雲散
站在天平的兩端
一樣的為難
唯一的答案
愛一個人好難

清華哥哥小傳(6) The end.

愛之哀

不知愛為何物，得到與失去也就無所謂幸福悲哀。情分也許更能讓人直接體感，因為情比愛更安靜、空曠、淡薄、細緻、普遍。沒有愛也許會有情。

延着自認是愛的路走了很久也很遠，但最後感知感悟到的卻只有情。也許我沒有愛的緣分，但又為何還有薄情寡意的罪名。人性的豐富來自人生的憾悟，無愛無情的一生也許就不會有遺憾了。

不會付出真情是因為沒有真愛。情和愛都是由一根很細很細的線連接，粗心大意會把它弄斷，結果是很難意識到或者不可能再接起來，即使能，也許可修復一些，但原始的完美已不再現。怨可能消失，恨可能不在，情會更深，愛卻是一種無奈了。

情的完美在於平淡和長久，但愛只能是短暫的焚心似火。如果愛火能把情水點燃，完美就會成為永恆，如果情水熄滅了愛火，愛就凍結為冷冷的冰。沒有情不會單留下愛。可愛走後，人們總是喜歡說還有情在。嗚乎哀哉。

愛之痛

有一個男人愛你，你也愛他，熱戀就開始了。 然後就會發現，這個愛我的男人並不是那麼理想，但你能開始以理解的態度面對所有的不爽。 男人可真難理解，你還是理解了。心想: 只要有愛，理解萬歲 。後來發現，這個男人太自私，他不肯為了你而犧牲，或者是他不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但你還是理解了。他很辛苦、負擔很重。再後來你又發現，他的想法太離譜，理想太遠大，甚至為了他的未來而忽略了你的現實生活質量。感到這個男人不能給你所要的愛，這時候你得不到你需要的愛就開始會痛了，傷心了。心想: 這個男人未來也不可靠。

痛的是這個男人不能成為依靠，你的心一半掛著，一半耷拉著。我為什麼不離開他去找另一個人哪? 決定了離開這個男人，是為了擺脫痛，可怎麼知道下一個男人會怎樣哪? 鬱悶。

還是先湊合著，試探一下潛在的候選人吧。這樣做有點無恥，可還不是生活所迫。不，應該說是生存。其實，生存的痛苦比生活的痛苦簡單， 如果不要人格，就擺脫了生活的痛苦。可又有誰肯完全放棄人格哪?

也許你是一個可讓男人託付終生的人，而且你也把這個男人當作你託付終生的人，

但這個男人並不是你可託付終生的人。因為你等不到那一天，他的夢想已經實現，把他的所有都放在你的身上，盼望等待的過程很痛苦。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他的已經實現的夢想對你來講又是那麼不重要了，因為這個男人已經沒那麼雄心勃勃，魅力四射了。即使你不痛，他也會痛拉。

找一個你愛的男人很難，找一個愛你的男人也很難，你和一個男人互愛更難。如果相愛了，不容易吧，可更難的是你和這個男人都能同時享受到各自想要的愛。

得不到需要的愛就會痛。愛不難，沒有痛的愛才難。

男人的愛情

男人花心和女人一樣，但男人愛的女人只有一個。男人的花心只是在得到他要的女人以後，而當愛人離他而去後他的愛卻成為永恆。男人念舊，很難與他愛過的女人一刀兩斷，藕斷絲連主要是男人的問題。

男人付出感情後受到的傷害比女人深。生理特性決定了女人比男人更認真、更謹慎，女人的主動是不會後悔的，女人更容易接受結果。男人隨意的主動，享受的是過程，一旦為結果付出，男人是不會接受失敗的。男人的失敗是致命的，慘敗後的男人有兩個截然不同的去向，墮落者或強者。前者需要女人的精心呵護治療，後者卻是不可戰勝的。

感情經歷豐富的男人喜歡有品位的女人，但需要一個崇拜他無怨無悔愛他的普通女人的陪伴。對一個成熟男人來講，用感情和生活來代替愛情和婚姻更合適。簡單舒適的感情生活已經從錯綜複雜的世俗梳理出來，象在自來水龍頭上裝了過濾器一樣。清淡、無味、透明，但很雅致。

男人的愛情和事業是同步的，得心應手的愛情也會給男人以自信、能量和魅力。男人的幸福感是別人不易覺察的，但你可從他愛的女人那裡看到。智慧而又美麗的女人讓男人有無緣無悔之感，儘管有時有點累，可這正是讓男人在事業和愛情用心盡力的動力。

愛情的來去

愛情的美麗與時間的長短無關。經歷過轟轟烈烈的愛是一種幸福，真心的付出也許換來痛苦，幸福是一個過程，痛苦是一個結果。如果結果不是痛苦，就不會有刻骨銘心了。悽美的愛情故事是以美麗的痛苦讓人盪心迴腸的。生活在現實中的人是無奈痛苦的，脫離現實的人多的是孤獨，孤獨的人並不寂寞。

寂寞的是心情，孤獨的是心靈。愛情應該是心靈的溝通和心情的愉悅，快樂的心情和有歸屬的靈魂。現實的生活使人在兩者之間游離，有人願守住靈魂的孤獨而不屈服於生活壓力，有人在無奈之後選擇靈魂的喪失來換取所謂的快樂。

生活也是美麗的，但要有愛情的滋潤。有的愛情是小橋流水，有的是滄海桑田。

也許是天意弄人，當你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的時候，會有一個人想打擾你的自由和安靜。在你生活的空間裡，一扇門關起的同時，有另一扇門會自動打開，。你的心智也是如此。當你想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有其他面孔閃過。你的痛苦在於，你不能決定和誰共度餘生；當你只愛一人的時候，你愛的人卻另有所思了；當你想放棄此段情緣時，又患得患失。

愛情是一個過程，一個階段，可更新換代，但難求結果。尋求完美的人在沒有感覺的時候，果斷地放棄，不拖泥帶水。留下的回憶是美好開心的多，痛苦無奈的少。在痛苦的現實和美好的回憶之間，還是選擇後者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