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史以來出過不少哲學家和思想家。他們論道社會和禮,但是,沒有人問蒼天社會是怎樣形成的,也沒有人問國家是怎樣形成的。他們中間的有些人鼓吹忠君,鼓吹社稷為上,但沒有人研究一下文明社會是怎麼來的。當然,文明這個詞最初也來自西方。而中國古有精忠報國的說法,但是,沒有人問一問國家是怎樣形成的。
西方的哲學家秉持邏輯思維,探討物質世界,也探究人的精神世界。有不少人研究社會,其論述經常涉及國家。於是,後人慢慢總結前人的思想。經過整理,出現了一些有關國家起源的理論或思維。於是,如果有人問國家是怎樣形成的,人們能提供解釋,但這些解釋最終都來自於西方哲學家提供的有關理論或思維。
主要有如下幾種理論或解釋。
第一,認為國家是原始社會古老家族開枝散葉繁衍至今形成的大家族逐漸擴大而形成國家。原來是一個大家族(氏族),現在成為一個民族。每個民族可成立一個國家。持這種看法的主要代表人物是法國思想家博丹和英國法學家梅因。有人將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也包括在內。可能柏拉圖也是其中一個。
第二,認為國家起源於武力征服。一個軍事團伙霸占一個地區,強行收取保護費(徵稅)。由於軍事團伙需要強有力的組織,於是有人擔任指揮員。該指揮員成為統治者,建立政權。有了政權,就會宣布國號,於是建立國家。這樣的國家通常實行統治權力世襲。持這類看法的人士主要是休謨、黑格爾和奧本海默等人。
第三,認為國家起源於戰爭。其論點是最初分散居住的人為了抵禦游牧民族或外來人群的侵略而匯聚起來居住形成村莊。然後形成城鎮。人們修建城牆,防備外敵入侵。於是,人們建立自己的社會。這個社會有自己的歷史意識、傳統文化和社會理念。人們最後會建立政權,管理社會。最後形成國家。持這個看法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康德和斯賓塞等人。
第四,認為國家起源於社會契約。近代以來,西方有些哲學家認為政府管理社會是因為它承擔了某種管理社會的義務。為了履行這些義務,國家獲得管理社會的權力。權力最終來源於人民。雖然契約論者只是論述了政府的起源,後來的學術界一般認為契約論者實質論述了國家的起源。持這個看法的主要代表人物是霍布斯、洛克和盧梭。康德也贊同契約論。
第五,認為亞細亞生產方式國家(有些亞洲國家等)起源於遠古農業社會裡面的水利工程。在遠古時代,人們的生存直接依賴於農業生產。農業生產依賴於充分的水源。為了農田的灌溉,人們組織起來興建灌溉工程網,如建立水渠,水的疏導工程等。由於實施大型水利工程需要組織,組織者最後變成農業社會的統治者。於是出現國家。提出這個看法的人是威特福格爾。
但是,從西方學者的研究看,他們並沒有形成有關國家起源的系統理論。他們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的學術論著中隨帶提到國家是怎樣形成的,一般就是一兩個自然段說到國家怎樣起源的,沒有自成體系的理論。專門研究國家起源的人只有兩個:奧本海默和威特福格爾。奧本海默的論述類似於歷史的敘述。他用很多收集來的材料說明國家最初起源於武力征服,主要是游牧民族對農耕民族的征服。雖然威特福格爾用亞洲或美洲各地的亞細亞生產方式說明國家的起源,有一些邏輯推理,但是,邏輯思維過分簡單。還談不上建立了系統理論。所有前人提出的國家起源的理論都有一種思維傾向:從建立政權的角度論述國家的形成。他們認為,國家的組織者在國家形成中發揮關鍵作用。
本人認為,這樣的看法不全面。最終導致過去的哲學家和思想家論述國家起源是視線短淺,論述沒有開闊的理論前景。人們無法利用有關國家起源的說法去建構一個具有說服力的國家理論。後人很難再沿着前人的思路繼續開拓。最後,在西方社會裡,有關國家起源的爭論就不了了之了。
前人的理論問題太多。本人找出了他們的理論中間的很多問題,以至於我已經賴得再敘述了。本人在我自己寫的書裡面就指出一個關鍵的問題。我認為,這就夠了。什麼問題?前人的那些理論互相排斥,彼此無法綜合,誰也說服不了誰。而且所有這些理論都只能解釋一部分國家的起源,無法解釋所有國家的起源。人們無法提供一個統一的有關國家起源的說法。也沒有這樣的理論。讀者對此問題可能感到迷茫。本人開創了一個新的國家起源的理論,有非常系統和詳盡的研究。一旦你了解到我的理論,你也會立刻看到前人的理論實在太簡單、太片面、太粗糙,甚至軟弱無力。而本人的理論可以成為一個統一的看法。
本人的理論是這樣的:人類在從原始社會進化到文明社會過程中建立國家。人類社會是怎樣進化的呢?自從人類開始使用語言以後,他們就必然要利用媒介和創造媒介。口語通訊需要聲波震動當媒介。書面語通訊需要物質材料當媒介。由於使用媒介,人類延長通訊距離,包括延長通訊時間和擴大通訊的空間範圍。於是,人類能在大範圍內長期通訊和互動。很多來自不同部落的人開始互動和交流。他們交換商品和觀點。他們開始擁有一致的傳統觀念和宗教信仰,有共同的歷史記憶。漸漸地,形成一個大規模社會。於是,原來的小規模社會—部落—解體,形成國家。在此過程中,人們一定先形成一個大規模社會,然後再出現政權,於是,出現國家。也有這種可能,先形成國家,即祖國,即以文化或歷史或地理為概念的國家,然後建立或者多次重建以政權為特徵的國家。簡而言之,人類社會經歷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在原始社會裡,社會的根本是親屬關係。在文明社會裡,社會的根本是語言。本人的這個理論看起來很簡單,但是,論述起來難度極大。需要有極大的原創能力。
前人從未在這個領域裡有所論述。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所以,在此過程中花費的思索和精力大得難以想象。個人認為,本人寫的書Language and State: An Inquiry into the Progress of Civilization和Language and State: A Theory of the Progress of Civilization(兩本書的長度均超過500頁)在原創度上已遠遠超過前人。舉例來說,你去讀一讀亞里士多德的書,比如《政治學》,那裡面有不少內容是沿着柏拉圖的思維論述下去的,而柏拉圖的書裡面也有蘇格拉底的論述的影子。馬克思的理論中間有李嘉圖的理論、黑格爾的理論和聖西門的理論的痕跡。本人是一個人關起門來獨自開發理論。到加拿大後,意外發現加拿大有位媒介思想家伊尼斯展示其獨特看法,啟發很大。他總是對媒介感興趣。而我總是將他的書借來看了一遍又一遍。他說,遠古時代,人們在石頭上刻字。於是,人們建立小規模傳統社會。人們的觀念很難改變。社會很保守。古時,還有人在紙張上寫字。於是人們能建立大型社會,比較開放, 但觀念易變。漸進地,我發現媒介延長語言通訊的距離。雖然伊尼斯的看法還談不上系統理論,只是一些零散的看法,本人的研究也算是部分依賴前人。但即使如此,本人的研究的原創度仍然很高。換言之,這是一個學術思索上的跳躍。至少填補二千年以來留下的空白。
本人認為,本人寫的書是繼馬克思的書以後又一個論述人類社會文明進步的書。由於思維方式與馬克思的思維截然不同,而且完全是從兩個彼此不相連的角度論述同一個話題,很可能促使人們懷疑馬克思的理論。個人認為,就是讓北京的中央黨校和人民大學的教授來駁斥我的理論的話,他們也會無能為力,原因就是,不管你再有多高的學問,你駁不到我的理論。至少本人有信心,學者無法駁倒我的基本觀點。如果本人的論點能成立,馬克思的理論就成了問題。人們就很難再為馬克思的理論辯護了。而且本人也認為這是正常的。隨着人們的認識的提升,新理論淘汰舊理論應該是社會進步的一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基本現象吧。
希望網絡上的有識之士提供協助。如果你有朋友在教授政治理論,特別是國家理論,或者教授社會哲學或政治哲學或政治社會學,請幫忙傳播本人提出的新的理論或觀點,或者請他們參與討論,幫助本人提高認識,最終能讓新的學術研究進展傳播出去,推進人們的思想進步,從而推進社會的進步。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