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回國坐長途車從上海到南京，小巴大約也就坐二十多人。中間走廊，兩邊各坐兩位。最後一排坐五位。中間走廊上堆滿箱包。我們買的票上印着座位號，不能自己選擇。

我坐在倒數第二排，後面就是可以坐五位的最後一排。我坐靠走廊的位置，身邊靠窗是一個穿着不錯的人，但打扮有些像個小地方的科長或科員那樣的角色。一件皮外套，頭髮油光閃亮。我後面靠我這邊正巧坐了三位外籍年輕女士，大約是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一個黑人女孩(不很黑)，一個白人女孩，一個華裔女孩。我聽她們在那裡聊天兒知道是從美國來的，要到南京大學去。那個華裔女孩會講簡單的漢語，估計是個ABC。

車開到路上，我身邊的這位“科長”突然喉嚨里發出很大的聲音，然後“呸”的一口把痰吐在了他的座位和車窗之間的夾縫中。這時就只聽後面的三位女士們一聲驚呼“啊”！

然後就是這三個人用英語激動的開始議論，聲音充滿驚慌。她們大約估計沒人能聽得懂英語，所以直呼這位“科長”是SOB和BASTARD。那種大驚失色的狀態讓我差的憋不住笑出來。

後來偶而回頭，發現是那個白人女孩坐在那位“科長”的身後，全程一直拿一個手巾捂着口鼻，緊皺着眉頭。

而那位“科長”竟然完全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途中又如法泡製的吐了兩三次痰，完全是旁若無人的姿態。那種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真的可以讓我把午飯吐出來。所以完全可以理解身後三位的感想。

那種感覺，真的是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