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選教授應是諾貝爾獎當之無愧的獲得者 |
送交者: 曹健 2006年02月21日14:49:30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一個真正對人類做出重大貢獻的人,一定會受到全社會的愛戴和景仰。兩院院士王選教授的辭世所引起的震動,再次證明了這個真理。 辭世的當天,社會各界的悼念如潮水一般湧來,網上一夜之間上萬條的留言表達各自的哀思。沒有誰去組織,沒有文件要求,那是發自肺腑之聲,那是自覺的行動。 當代畢升,帶來了中文排版印刷的一場革命,讓出版業徹底告別了鉛與火,走向光與電。到底王選的功勞有多大?我說,把諾貝爾獎頒發給他也不能表達對他的崇敬之情。 何以見得? 1984年,我來到新華社工作,領導覺得我的美感較好,就調我去做版面設計工作。那時的報紙,完全是鉛字印刷,第一步先要在版式紙上畫好,還要把稿子的字數數的準確再準確,然後,我要帶着稿子和版樣到印刷廠和師傅們打成一片。先是工人檢字,接着大師傅拼版,而我的工作就在他拼版的時候,做適當的文字增減,以便恰到好處的把每個文字和圖片放在設計的版心裡。最麻煩的是製圖,這個活很技術,滿屋子的硫酸味道刺鼻難聞,先把照片和設計稿標上尺寸,送到車間,兩天后才能拿到制好的銅版圖樣,最後送到拼版車間。圖片的大小一旦定了就不能改動,清晰度與現在相比簡直天壤之別。發稿流程比現在要早好幾天,否則根本不能做到圖文合一。 那些上班的日子,和工人們說說笑笑倒是很愉快,龐大的鉛字車間足有幾千平米,排字工人遇到不認識的字經常把我喚來換去,讓我腳跟很累。我那年咬牙買了一件羽絨服,幾個月就在工人師傅的拍來拍去中變成一個油餅,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最讓我頭疼的是,編輯部說馬上要置換一個小稿子,或者有個稿子改動很大,這時候拼版的老師傅就不幹了,而編輯部又要我一定要協調好這個工作,好話說多了人家不聽,為了和他們“溝通”,我學會了抽煙,最後抽煙也不管用了。他們說,小曹,這個和你沒有關係,請他們支付我門的加班費,否則我們不幹了,太累。我只好馬上請示,過去一直堅持沒有錢也不給錢的編輯部,最終不知從那裡搞來了錢,反正師傅們那天很高興。 很快,1987年,編輯部開始上激光照排,記得當時把一個會議室改成機房,裝修得富麗堂皇,來了一批漂亮的女孩,進車間要換成醫生穿的白大褂,還要換鞋。象我們記者編輯進機房調整版面,一定要得到機房主任的簽字批准,當然更要換衣換鞋。後來,搞疲了,誰都可以隨時直接進去了。當時,我感到激光排版簡直是太神奇了,版面可以在電腦上任意調整,圖片只要一掃瞄就進了電腦,在屏幕上可以任意放大縮小,同時還可以修改。最關鍵的是,印刷出來的報紙非常清晰通透,簡直是一場革命。 後來,我有機會和香港台灣的朋友交往,我問他們,你們的排版都用的什麼系統啊,他們說,用的是北大方正的啊,我有點驚詫,因為那時凡是和電腦相關的產品一定是從國外引進的。台灣香港同行還告訴我,全世界中文排版90%都用的是北大方正的。我還存有疑惑,又追問了一句,那些世界巨頭的產品不行?他們回答說,不行,這個就是中國的行。 聽到這話我很揚眉吐氣,心中很是自豪。以後不管到什麼地方,只要談起排版,我一定會問:你們也是用的北大方正的吧,等到回答肯定了後,我還會說,這個我們國家最好。 只是有一天,我在路上偶爾遇到印刷廠那個最有威望的拼版的老師傅,他在路上溜灣兒,我說,你年紀不大啊,就退休了?他說,我們所有的人都提前退了,更年輕的轉行了,排字車間進了博物館。那個什麼激光照排太厲害了。 後來,我有機會數次採訪王選教授,眼前的這個人這麼和藹可親,平平常常,但他創造的奇蹟簡直顛覆了一個產業。 王選教授的發明創造到底給人類帶來了多少經濟利益,誰也無法估量;但王選教授推動社會進步的卓越貢獻,已經被高高的刻在了歷史的豐碑上。 我常想,如果諾貝爾獎不頒發給這樣的科學家,我以為這個獎項本身就存在缺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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