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rhonu
I am neither a mathematician nor a member of Yau's school nor am I from PKU or Tsinghua, But I am a Chinese! Let me do translation job.
親愛的Nasar女士,
我既不是幾何學者,也不是丘先生所在學校的成員,同時也不是中國人。我對您所著的“美麗心靈”一書,深懷景仰,那本書寫得非常迷人。
但對您在紐約客上撰寫的關於龐加萊猜想的文章,我深感震驚。
您與那些促成此文面世的數學圈子內的某些人,已對數學這個高尚的研究領域,造成了傷害。而您自己,則損害了您在那些嚴肅數學家心中的聲譽。您的文章,庸俗而缺乏品味。它簡直就是最惡劣的小報新聞的筆法,而絕非我們所預期的來自哥倫比亞大學的新聞筆法。
使我震驚的是,您心甘情願地欣然充當某些有勢力的小幫派的馬前卒,而這些有勢力的小幫派,似乎與邱先生素有積怨,且欲除之而後快。就最低要求而言,為平衡您的觀點,對於丘先生(也就是你文章中所描繪的“惡人”)的看法,您至少應該引用支持和反對雙方的觀點。而您未能做到這一點。那些與龐加萊猜想和拓撲學毫不相關的反對丘先生的人的話,您慷慨地大段引用,而那些可能對此持不同看法的人的話,則或是不見蹤影,或是匆匆帶過,語焉不詳。難道如此不公平,不均衡的新聞報道方式,就是今日新聞學院所傳授的報道新聞的方式嗎?
作為數學界的一員,我已是若干高引用率文章的作者,對於統治數學界若干領域的那些個小幫派,我深有體會。我知道,在那些被您文章引用過的人中間,至少有兩位,也曾玩過和您文中描述相類似的把戲,而這一次,您則是將丘先生描繪成那個玩弄把戲的人。關於這些,在數學家中已有廣泛的討論。我想說的是,儘管非常令人遺憾,但在任何領域的智力角逐中,都不難發現類似的情形。但像您和您的英雄們這樣,在一個高度公眾化的論壇上,傲慢地作此類斷言來反對丘先生,直可稱得上是政治迫害(witch hunt)。而我一直以為,塞勒姆村捉女巫的時代早已過去了。
您是一個記者,寫聳人聽聞的文章是您謀稻粱的方式,對於這點,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畢竟,不可能人人都像也在紐約客上發表文章的Sy Hersh那樣,都來作研究式的報道。在第一流的數學雜誌上,可能同時出現不入流和第一流的文章,看來,紐約客也有類似情況。我所不理解的是,為何我們的某些數學同行,如此公然地用刻毒的語言來攻擊丘先生。我們中間的某些人,對此甚為震驚!我已經見過一些私下裡流傳的電子郵件,其中一些人,收回了他們的話,且至少有一個人,已經對自己的話進行了澄清。比方說,當代最出色的幾何學家之一,一位史坦福大學的教授,甚至說,如果對丘先生的遭遇發生在他身上,他就立刻給律師打電話。事實上,您的文章簡直就是誣衊誹謗。我想知道,為何紐約客不發表一下這類信件?現在,也許該討論一下新聞報道中是否存在偏袒一方的現象了。
再作最後一個評論:那些攻擊丘先生的人,他們在數學上與丘先生相比,簡直就是侏儒。丘先生是這個時代,乃至歷史上最偉大的幾何學家之一,而我們其他人,則應該拋開我們的妒嫉心,克服Stroock教授(麻省理工)已向我們生動描述過的那種“蟹桶綜合症”。
也許某一天,我們會在某個雞尾酒會上碰面,那時,我會試圖更深入探究您撰寫此文的真實動機。我猜想,您寫此文,該不會僅僅是為了在您的簡歷上再添加一筆?您的文章,止不住讓人聞到是有反丘勢力在後鼓譟的意味,雖然這些人,甚至膽怯到不敢留下痕跡。換句話說,他們深深捲入此事,但他們的話,卻甚至未在您的文中被引用。
Nasar女士,祝您今天過得好!找靈感時,您該好好想想Sy Hersh 而不是Jerry Springer。
Mathu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