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文毛盤和余秋雨
也不知道打誰說起的,在我們那裡外國的色情片就搭上了個“毛”字,用錄象帶那會兒叫“毛片”,後來改光盤了,自然也就叫“毛盤”,後來到了外地,我一聽“A片”這個叫法就渾身不自在,大概是一直這麼說的緣故,還有個原因是這個叫法後面有一段精彩的故事。
那還是我上高中時候的事情了,有一天,我和幾個同學去租光盤的店裡轉,正挑盤的時候,進來一人,快30的樣子,看着有點面熟,這個人在店裡轉了一圈後,走到老闆跟前壓低了嗓門問道:“有外文毛盤嗎?”這裡我補充一下,我絕對不是偷聽,實在是年紀小,耳朵好,不留神就聽到了。閒話少說,老闆看了他一眼說:“有是有,就是沒字幕。”接着最精彩的一句話出來了——“沒關係,我是外語老師,我能看懂。”要不是不想惹事,當時我們幾個都差點笑出聲來,就這樣,那幾天我們一想起來就笑的前仰後合的。
當然,這個故事還沒有完,還有最精彩的部分,到了下半學期,我們換了英語了老師,結果新老師剛往台上一站我們就再也忍不住了,弄的讓老師哄出去一堂課。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到,這位英語老師就是那個租外文毛盤的人。從此之後,這個可憐而倒霉到老師就落下個“外文毛盤”的外號,後來簡化為“毛盤”,盡人皆知,有幾次學生沒注意直呼其為“毛老師”弄的人老師莫名其妙的,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想起這個事情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本文的主題當然不是討論高中老師是否應該看毛盤,那是人家個人愛好,我所感興趣的是那個老師的那句話:“沒關係,我能看懂。”我絕對相信,一個高中英語老師能在沒有任何翻譯字幕的情況下看懂外文毛盤,問題的關鍵是,有必要非要會英語,或者說,有必要拿您那點專業知識看毛盤嗎?我看不出有這個必要來。我不是一個好學生,不尊重老師,但是我同時也不是一個狂妄的人,所以我在知識面前還是很老實,也是很尊重知識的。所以我覺得,你拿你的英文專業知識去看毛盤,怎麼說也對知識太不尊重了,不尊重就不尊重吧,還非要跟別人說,就是對知識更加一層的不尊重。
先把毛盤的事情放一邊,咱們說說現在電視台正樂此不疲的一件事情,就是在諸如歌手大獎賽、舞蹈大獎賽這樣的文藝比賽中加上所謂的綜合素質考核,對這個考核我很有看法,當然那是另外的話題,咱們先不說了。我感興趣的是評委,我們能看到評委之中有許多音樂方面的專家,這個我絕對同意,畢竟正行是音樂嗎,人家懂行。可有的專家我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比如余秋雨教授,當然了,還有孔慶東博士,我就不太明白他去電視歌手大獎賽幹什麼,點評綜合素質題?那好,我們問一下,“長安街在哪個國家”這樣的題目用的着教授博士一級人來講解嗎?或者換種說法,教授和博士是研究這個問題的嗎?
寫到這裡,我要把前後兩個事情捏到一起說了,話可能惡毒了點,但是絕對是善意。那就是:在我看來,外文毛盤也好,大獎賽也好,那都是等而下之的東西。以教授的身份去參與那種大眾娛樂性質的大獎賽而且還以一些極其膚淺的問題的評判者的身份出現其性質跟學了英語去看外文毛盤差不多。教授這個稱號首先是學術領域的稱號,是對你已有的學養的肯定,您拿着這稱號去給人家講長安街在哪國,知道的是您搞科普,不知道的以為文科的教授就會這麼點東西呢。
余教授曾經讓歌手有時間去跟學文科的人交流交流,長長知識。我是文科生,可我不願意跟他們交流,不是看不起人家,關鍵是我有必要天天跟別人說長安街在北京嗎?更深層次的原因是我不想讓人家以為我們學了半天文科就是比別人多知道了點文史知識,如果說外專業的人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產生這種誤會可以理解,那麼余教授做為一個教授頻頻在類似電視歌手大賽這樣的場合拋頭露面更是主動的給人家這個感覺,拜託,您好歹也是個教授呀,有點學術尊嚴好不好?
這兩件事的意義是:您愛看毛盤愛上電視我們不管,可您能不能不打着您專業的旗號到處招搖呀,您學了這個專業,搞了這個專業,少給這個專業抹點黑其實也就是給自己留了口飯,要不然,真要到大家都叫您“毛教授”的時候您還怎麼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