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範例的等級

網友拙文君談到語言對哲學思維的影響，特別是中文的例子，我覺得很有意義。

在《論範例》文中，我談到自然界為“一級範例”，語言為“二級範例”。因為前者是“自然範例”比較好理解，後者是“語言範例”比較難理解。其實，語言是範例的思想可以追溯到古希臘的巴門尼德。他認為，思維與世界是一致的-當然這需要解釋。在近代這個思想可以從黑格爾那裡看出。當然也不是可以容易地看出的。

說語言是思維的範例，猶如自然界是本體絕對的範例，是需要一籮筐解釋的。但本文主要是想談它的一個推導：即，如果語言是思維的範例，那麼不同的語言不就是不同“等級”的範例了？等級，我的意思是，一些高級，一些初級，一些精密，一些簡單的意思。語言的這些等級，如同自然界範例一樣，存在不同的等級，一些簡單，一些複雜，一些高級，一些初級等。

我們會容易看到，思維的動物比普遍動物複雜；普通動物比植物複雜。社會屬性比生物屬性複雜；生物屬性比化學屬性複雜。後者又比物理屬性複雜，等等。同理，簡單的語言，只能描述簡單的概念，自然界簡單的現象。而複雜的語言，除了能描述簡單的語言所描述的現象外，還能描述更複雜的概念和事實和其關係。從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看出，語言本身也有發展的階段，也是完成一個從簡單到複雜功能的過程。

思維的運動依賴於語言。語言簡單，思維必定簡單，反之亦然。所以，要檢驗我們的思維的複雜程度，或者思維的成果，哲學，需要先檢查下我們語言的功能。即，我們的語言是否能夠擔負起思維的深刻程度。這樣的比較，只有在通曉兩種語言的情況下才能作到。而如果僅有一種語言是不夠的。

另外一點是“元語言”與“目標語言”的關係。前者是用來“表述語言的語言”；後者是語言自身。沒有這兩種語言的區分，是無法檢查出目標語言的缺陷的。元語言與目標語言的區分，是語言發展的高級階段。

如同畫畫一樣。孩子的畫多半是粗糙的。倒不是孩子的眼力有問題，而是觀察的眼光的局限，即思維的簡單造成的。而成年人的畫則比較逼真，是因為他們的眼光成熟，即思維的成熟和複雜的結果。

最後一個問題是，是思維的簡單造成了語言的粗糟？還是語言的簡單造成了思維的粗糙？我覺得這是一個“互為因果”到結果。也就是，是我們思維的簡單，形成了簡陋的語言。而簡陋的語言，反過來又影響了我們思維的深度。造成這種惡性循環的原因，不能不歸於“地緣政治學”生- 如果不歸於人種的生物性差別。不過我確實認為是前者，不是後者 - “不是我們皇軍無能，是八路太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