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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文革那年开始上小学,没上几天学学校就停课了。后来学校虽然恢复了上课,但“冲出校门闹革命”的事,还是时有发生。那时写作文以大批判文章为主,本来小评论、大批判也是文章,可那时你有天大的道理也不能乱说,不然的话政治上的麻烦可就大了。所以学会了抄报纸,你一定没错,有错也是报纸错了,与你无关。
高中毕业上山下乡,却迎来了恢复高考,回过头来温书迎考。于是又时髦要多背范文、锦句之类的精品。写作文总想追求如何多用华丽的辞藻和成语去堆砌,用大量的篇幅去描写对主题可有可无的景色,而不是在乎所要表达的心声。
现在许多小孩未识字就能背诵唐诗宋词,或是从小教授古籍经书、朱子格言。让这些文化精髓从小深入人心当然没什么错。然而,这些对小孩来说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用灌输的手段是否会束缚孩童的思维呢?是否是最有效率的学习方法呢?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虽有一定道理,但也常常会照就孔乙已似的书呆子,或是只会考试的“机器”,当然许多人相信书呆子总比文盲好。然而,今天是二十一世纪,我们讨论的不应局限于知乎者也,我们所关注的是,是否还有更好的方法能让我们的少年儿童更加健康茁壮地成长。有更丰富的知识,更多的创新能力,使我们中华民族真正屹立于世界之林。
到了我女儿在美国开始上小学,除了记英文单词拼法,从来也没有背过书。学校也非常重视阅读,但重点在理解。写文章最看重的是你的见解,你的观点,你的感受,你的心声。
到了报考大学时,更是要写很多的作文,因为美国大学招生人员相信文如其人,从考生的作文可以了解更多学生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或许人们会问书店、英特网到处都有范文,还可以请“枪手”代笔,随便抄一篇都是精品。但是,不是你的东西,总会在哪里留下败笔。招生人员也不是傻瓜,他们读过的范文也不会比你少,他们可能从你的简历,你的学业表现,你的学校评语,你的老师推荐信中看出矛盾的蛛丝马迹,而哈佛这样的名校还要对考生面试,当一个考生的诚信受到质疑时,一切都完了。直到我女儿申请哈佛大学的资料寄出之后,我才看到她申请哈佛的作文,我还想品头论足,但她不以为然。
我于是也开始写作,先是在地方中文报纸《新世界时报》投稿,谈子女教育,写我对美国教育的感受,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半个专栏作家。后来在北美最大的《侨报》、《世界日报》也有文章刊出,最后干脆开始写书来介绍美国教育。
书稿完成,策划人希望能更多一点文学、散文的手法,更多地去迎合国内读者的口味,这些我已无能为力。于是这本书被改写,摆脱了我原来呆板的陈述,突出了闪光点,增加了可读性。但也加入了一些甚至与我观念相左的评论,在我还未最后过目之前,就因赶定货会而匆忙印刷成书,书名为《哈佛东方新秀》。等我拿到我署名的书,抱怨出版社对我的书进行“整容”时,带给我漂亮容貌的同时,也给我留下一些伤疤,而这时已生米煮成熟饭。
美国是一个没有什么悠久历史文化积淀的国家,但他们却能积极探索发明创造新的历史辉煌。哈佛大学的校训是:“与柏拉图为友,与亚里士多德为友,更要与真理为友。”柏拉图是古希腊的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是他的学生,但亚里士多德并不盲目祟拜,而是孜孜不倦的寻求科学、追求真理。亚里士多德说:“我爱我师,但我更爱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