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生命托住世界 |
送交者: 芨芨草 2020年04月25日02:03:34 于 [教育学术] 发送悄悄话 |
他们用生命托住世界;功劳全部归于《大国战‘疫’》总指挥 武汉医生病愈者: 事实就在那,他们为什么要撒谎?
距离2月11日出院,已经有一周,但来自武汉中心医院的医生张芸(化名)仍处于隔离期。 从1月上旬开始“发烧”,自我隔离到住院至今,张芸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家人。期间,她还亲历过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李文亮的去世。作为病人,她和其他治愈出院 52/57 者一样“走了回鬼门关”;而作为医疗工作者,她对这个病毒的了解,对医冶过程,甚至对生命都有不一样的感悟。 双重角色下,她的内心波澜起伏。2月18日,武汉科技报记者饶建平(以下简称记)对张芸进行了采访。 继续隔离,帮助筹措“战斗武器” 记:祝贺你击退了病魔,真是太好了! 张:谢谢,出院已经有一周了。现在还在隔离期,有个观察阶段。 记:那现在做些什么呢?没有回你的科室吧? 张:没有回到原岗位,现在在帮助医院联系一些急需的物资。我们院收治的重症病人多,口罩、防护服,护目镜等医疗物资太缺了。我在积极和外界联系,看能否联系到一些“战斗武器”,帮助我那些还在战斗的同事们。我希望他们都能健健康康地,直到打赢这场战役。也希望你们帮我们院里多呼吁一下爱心企业帮帮我们。 迟迟得不到重视,第一代毒性太强了 记:回头来看,能说下你“中招”的经过? 张:这次疫情,一开始感染科,呼吸科,急诊科是重点。我们科室不是。李文亮所在的眼科也不是。我是12号感到有些不舒服的。网上有报道说,我们一开始不重视。这个说法,不对。2019年12月30号,我们就知道了疫情的严重性。当时,我们看到了检测报告有类似“SARS”字眼。非典那一年,我们的记忆很深,怎么可能不知道历害啊。当时,我们几个医生就一起向科室主任汇报了,医院公共卫生科有没有收到信息,我们不知道,但院方迟迟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後来换来的反而是要我们不要“引起恐慌”,甚至是训诫。院里那么多医护人员感染了,对外的通报还说什么“未见明显人传人”,真是恐怖。事实就摆在那儿,他们为什么要撒谎?我们很气愤。私下提醒亲朋好友严加注意时,我们也给家人,自已都买了N95的口罩,但没有防护服。我们科室的医生上班时都戴了口罩,但这病的毒性太狠了。1月8日,李文亮收治了一个82岁的青光眼带病患者,11日,李文亮开始发烧。12日,我开始感到头痛不舒服。 记:作为医生,你不舒服後采取的措施是? 张:当时,按照我的医学知识(记者注:博士,留洋归来),我知道自己也感染了。我知道这个病毒第一代的毒性是最历害的。12号当天,第一批“中招”的我还担心着家人。之前,我回家和他们吃了一顿饭,虽然那顿饭我吃得非常小心,有意不讲话,用公筷。这一天,我匆匆回到家里,收拾了些东西,就返回单位把自己“隔离”了。 记:住进“隔离病房”? 张:我们院又不是传染病医院,哪有多少隔离病房。我和另外几个同事,自己找了家酒店。那个时候,酒店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们和酒店说,房间里不需要他们打扫,我们自己做清洁,进出都消毒,用酒精消毒片擦。同时,我们向医院反应,要求“照顾”好自己的职工,总不能让自己的职工都寒了心吧?但那时疫情已暴发了,一床难求,自已的职工都住不进去,医院要我们自行看门诊开药打针。和普通病人相比,我们知道需要开些什么药。我们是回到自己的科室打针的,同事间互相打针。过了两天,也就是14号,院里终于腾出了“临时病房”,收治自己的职工,我们总算是住上院了,这时心里才平静了些。 李文亮走了,有些人就那么心安理得? 记:和普通的病人相比,你们算是特殊的病人了。治疗期间,和医生的配合要默契多了吧? 张:这个病的走势怎么样,我们算是比较了解。毒性会进攻你的呼吸系统,神经系统,对肺,胃肠,肝脏,还可能会影响肾脏等。治疗期间,我们和医生有交流。一开始,我们就非常注意,从情绪,饮食,睡眠等方面照顾自己。治疗期间,戴好口罩,注意消毒等仍然是必要的。 记:说到情绪,住院後的你一直是乐观的相信自己会好吗? 张:一开始,我不是那么乐观的。记得住院的第一天,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我把遗嘱都想好了,也准备写了。我的室友,带了一个超大寸的大箱子。我问她,你怎么带这么大的箱子,她说进来了,哪一天能够出去啊,能不能出去啊!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漂亮女医生,说这些话时该是多么的绝望? 记:你一起的病人都是你的同事,能说说你们住院时的情景吗? 张:是的,我们院後来总共倒下了二、三百人!我们住在一起,情绪稳定後,大家开始自救,把自己当成特殊的病人了。管床的医生和护士太忙了,护目镜都是湿的。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我们仍然是互相间打针,利用各自的资源,买到治疗我们需要的药。病人太多了,有些药没有了,但对于我们来说,情况要好一些,我们的私人资源要好一些。 记:不好意思,得提到这个悲伤的事情了。按说李文亮也是医生,且那么年轻,但他却走了! 张:打一开始,李文亮就是我们当中最重的了。治疗手段该上的都上了,但病情太重了。他逝世的那一天,我们都接受不了。一个和我们朝夕相处的年轻人,就这么走了?!!!他本来可以好好活着,迎接自己第二个孩子的降临。面对他的亡魂,有些人就那么心安理得? 记:治疗过程中,最难受的是什么阶段,哪个环节? 张:住进去三四天後,我就缓解了许多,但後来又加重了。新冠病毒的反复性表现出来了。这个阶段,腹泻、疼痛,浑身无力等各种症状很痛苦,尤其是呼吸困难。当你无力到连一口气也提不上来时,你就感到死亡的恶魔开始向你招手了,那种感觉太可怕了!这个阶段,你得靠顽强的意志撑过来。那一天,我的心里在想,我还有爸爸妈妈,还有没有长大的孩子……(说到这里,电话那来传来了长长的沉默,甚至有轻微地抽泣声)。 不要委屈生命,但还是用匿名吧 记:这次太惨烈了。经历了这一次生死关後,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吗? 张:作为医生,我们平时总会面对生老病死。但这次太难了。现在,我好想和爸爸妈妈,和孩子等在一起,活好每一天。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面临着什么,趁还活着的时候,让自己洒脱一些,不要委屈自己。 记:战斗还在进行着,作为一名医疗科技人员,有什么想和你的同行,以及普通的市民说吗? 张:想对同行说,虽然现在受到感染的人要轻一些,但千万别大意,认认真真的做好每个防护细节!对普通的市民说,珍惜生命,好好呆在家里吧!平时,要注意锻炼身体,别得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等基础性疾病。我观察到的,这次死亡的人,大多都是50以上,肺炎发生後,那些有基础性疾病的人更容易死亡。(自嘲)我这次挺了过来,同事们都打趣说,那是因为我瘦(平时每周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坚持有几次锻炼)。 记:这次的采访可以实名吗?我看到实名的医生越来越多了。 张:还是不要实名吧。到现在为止,我们每天都还有规定,不能发一些敏感字眼的东西。毕竟我们还是在武汉,要生活。实名的医生,你统计下,大多是外地的吧。他们是有资格说实话的。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牺牲精神,我打心底敬佩他们。冒着危险,他们从全国各地来帮助武汉,要不是他们,武汉好多医院要瘫痪了。
注:尊重患者意愿,我们用张芸来代替病愈医卫者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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