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飽真乃祛病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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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食使機體生成的自由基減少和抗氧化力的增強而有效地增進健康和延長壽命，從低等到高等動物都發現了這一普遍規律。我們最關心的是這一規律適用於人類嗎？醫學倫理禁止用人來做試驗，只得藉助於人類的近親─猴子─來邦忙。20年前的1989年著名老年醫學家溫居路奇（R.Weindruch）教授開展了一個宏偉而又艱苦的研究計劃，想用半個世紀的時間來觀察限食對靈長類動物健康的效果，他在美國國家靈長類研究所選擇了出生於該所的76只7-14歲健康獼猴，有詳細的終生健康檔案。獼猴平均壽命27歲，7-14歲正值青壯年期。經常定期無損傷體檢，餵營養全面的標準飼料。每組各38只，限食組控制食量為對照組的70%。這個宏偉計劃一開始筆者就知道了，時至今日，20年已經過去了，那些猴子已是27-34歲的老猴了，相當於七八十歲的老人，它們的健康狀況怎麼樣了？筆者一直翹首以待他們的研究結果，終於在2009年7月10日美國《Science》周刊上讀到了這個激動人心的中期報告，並急於與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限食組至今尚存活80%，且患老年性疾病的少，例如癌、糖尿病、心血管病、腦萎縮等；對照組只存活了50%，且患老年性疾病多。限食組死於老年性疾病者只有13%，而對照組達37%，即多了3倍。腦萎縮是衰老的重要指標，限食猴大腦額葉背側皮層下的灰質比對照組多，對照組卻明顯萎縮了。這個腦區負責運動功能，所以限食組猴子動作依然輕快敏捷。從外形來看，更加一目了然，同為27.6歲（相當於70歲的國人）的兩隻猴子外貌迥然不同，限食組（圖C和D）神情機警、雙目炯炯有神、鬍鬚粗硬密集、體形挺直威武、毛光潤豐厚、四肢有力、尾粗壯翹起。整體感覺虎虎有生氣，來日方長。對照組（圖A和B）神情疲憊、目光離散、嘴角下垂、鬍鬚細軟稀疏、體形佝僂萎糜、毛細而無光澤、且嚴重脫落、皮膚大面積無毛復蓋、四肢無力、尾下垂內縮。整體感覺老態龍鍾，來日無多。總之，限食組平均壽命長、老年性疾病少、老而不衰。不禁想起了張之洞一付對聯的下聯：“不飽真乃祛病方”。鄭板橋贊嘗的“青菜蘿蔔糙米飯，瓦壺天水菊花茶”那種生活焉知非福？而沉緬於杯籌交錯、瓊漿玉液者焉知非禍？

這個研究計劃還沒有結束，根據獼猴最大壽命為40歲來推算，還應繼續堅持15年以上，等到最後一隻猴子死去才能做總結。這些科學家的堅毅精神多麼值得我們學習啊！

祝健康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