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人生 三：遺忘的歲月（1）二妻與二龜 （上）

作者   若雲  

1．前後二妻

晚飯後，一般會到院子裡散散步。筆者住的小區不太，只有三十幾家，彎彎曲曲二排新房，坐落在密密的小森林裡。房子之間是一條柏油馬路和二個大圓圈，清晨及傍晚，鄰居們都會出來散步、或在自家後院裡轉轉、或在小菜園裡乾乾活。今天碰到一位似曾相識的白人少婦在遛狗，我們按常規招手，喊聲Hello。

回家時，正好碰上住在我東邊的鄰居，應該說也是好朋友。她丈夫是大高個，在白人里也應該算是大帥哥。他曾在南朝鮮當過三年兵，她們夫妻的祖宗也是歐洲移民。西邊的鄰居，丈夫是法官，妻子是律師，都在地區政府工作。可能是因為我和太太是這裡唯一有色東方人，他們二家對我們特別照顧。記得當年太太入美國籍的儀式上，這位女律師是入籍宣誓主持人；會議期間，前後二次抱着我太太，向大家介紹說，“她是我的鄰居，她人好；我非常高興她能入籍，成為我們美國人。”

又扯遠了，回來碰上東邊鄰居，她告訴我們一個十分震驚的消息，住在馬路末端大圓圈的一家，也是本院內唯一非歐洲白人，幾天前去世了，才52歲。筆者不敢相信，因上周我還見他陪着小兒子遛狗。她看我們很吃驚，又補充解釋說：

        “是突然不行的，半夜裡送到醫院，天亮前就停止心跳呼吸了。他犯的病是癌症晚期，剛才你看到的婦女，是他前妻，因二個男孩是她生的，所以死者要她回來和現妻住在一起，以便更好地共同照顧二個男孩。現在是前妻和丈夫，現妻及二個男孩，一家四人生活在一起。”太太和筆者聽完，默默無言地告別鄰居，回到家心裡總不是滋味，既惋惜又同情。真是人生如夢，叫人有點百感交集，願上帝賜福她們，望她們全家吉祥安康！

2．大小二龜

東邊第一個鄰居是德國移民，叫羅斯（Roth）。她有個外孫，把我們家大老龜的肚皮下戳了個洞，等我們開國際學術會議回來，大塑料盆內全是血，太太眼淚汪汪地和筆者一起，把它埋在後院，立牌燒香，希望它的靈魂能早日回到天堂。大龜去世後三十一天，羅斯告訴我們，她的這位外孫被人殺死在河邊森林裡······是上帝的報應！？

一場歷史上罕見的大雨之後，筆者在街道上開車，發現路旁有一隻很大的龜在爬行，好像是被雨水衝到街上似的，盲目爬行，無家可歸的樣子。我們立即掉轉車頭，把它抱到後車廂。然後，到沃爾瑪超市買了一個很大的紅色的塑料盆，供老龜居住。我們把它安置在地下室，糟糕的是它到處亂爬，不吃不喝，盆里有水沒水都不高興。又到Home Depot 買粗鐵絲網，把盆圍起來，它還是沿着鐵絲網爬出來，身上有刮破的血痕，整個地下室的味道也很臭。沒別的辦法，只好把它請到汽車間，專門為它新建一個家，盆里有水，用木頭和磚石做陸地，怕它往上爬，特地買了五十元一張的白色塑料板做圍欄，應該叫圍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