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產業要尊重經濟規律

　　北京所有大醫院，掛專家號的費用，是300元，但有價無市，因為專家是個稀缺資源，所以普通患者根本掛不上專家號，哪怕你在醫院門前排三天三夜的隊伍。所以，大多數患者，只能從醫院黃牛（號販子）那兒高價購買，費用是一個專家號4500元。這4500元，估計大半是黃牛（號販子）向醫院進貢的錢，李揚雖然沒調查，但明白這就是市場經濟規律。

　　如果醫院方方面面，沒有得到黃牛（號販子）的進貢，醫院根本不允許黃牛存在一天。這也是市場經濟規律在起作用。所以，強調醫療產業化、私有化的人，是看到了這個現象，所以認為醫院私有化後，由市場經濟決定醫療價格，避免裡面存在腐敗；而各公立醫院在採購醫療器械時，也存在着領導高價購買，暗拿回扣的普遍現象，公立醫院私有化後，就可以避免這種腐敗。總之，似乎公立醫院私有化後，一切腐敗就消失了。

　　其實，公立醫院私有化後的結果，應該是患者和醫院的矛盾加劇，因為醫院的天價診療，必然導致社會的緊張情緒，以及對政府的不滿。民眾會反過來仇視政府，那麼必然導致政權的不穩。人可以因為貧窮而不吃肉，但人能因為貧窮而不得病嗎？美國總統奧巴馬，只所以不顧生命危險、不顧政治名譽，強行推廣醫保改革，就源於他青少年時，在母親患癌症後，母親為醫保和治病費用而飽受折磨，這重創了他的心理，導致他對現行醫療體制的憤怒和不滿。所以，醫療問題，屬於社會安全問題，是涉及政治層面的大問題。

　　人生最大的痛苦，無非是生離死別。雖然李揚是個唯物主義者，承認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但感覺大多數人類，無法面對生離死別，這種情緒或者暫時刺痛當事人，或者長期讓當事人沉溺於痛苦中。為什麼許多癌症，是明確無法治癒的，但患者仍然存在強烈的求生欲，而患者家屬也不惜傾家蕩產，來拯救患者？就是看不透、看不開“生離死別”現象，無法面對這種自然規律。這就是李揚反對醫療產業化太過分的原因，因為會導致社會情緒的動盪。

　　其實，有錢看病，不僅是一種福利或人權，也是一種安撫社會情緒的方法，讓大多數人通過花錢的方式，接受生老病死的出現，比較平靜地接受自然規律。大陸所有的醫院，在治療癌症患者時，絕大多數存在過度商業醫療現象，所有醫院治療癌症的科室，醫護人員全發大財了；任何醫院治癒癌症的比例，根本不高，幾乎沒任何變化，這也是民營醫院、個人診所、民間游醫，對絕症患者行騙的唯一原因；任何得了絕症的患者及其家屬，都幻想花大錢治好病，最後錢沒了，人也沒了，那麼家屬們感到安心，對得起死者了。所謂花錢只求心安，即是如此。

　　這個人類社會現象，導致美國醫療產業占GDP比重，比國防和維穩費用都高，也導致大陸醫院過度商業醫療，並導致人類社會中，充滿騙患絕症者的錢的事情。象前些日子，美國副總統接受採訪時，曾說自己兒子患癌症後，老夫妻倆為救兒子，打算賣掉房子。強大如美國，其副總統面對癌症兒子，都感到絕望，更何況美國總統奧巴馬，在青少年時面對母親受到的折磨，可以想象醫療產業化，給美國人民帶來的災難。問題是，美國是大財閥、跨國企業控制的社會，所以財富命令權力，不許降低醫療產業利潤，所以從總統到人民，一點辦法沒有。

　　大多數癌症，花多少錢，也無法治癒，過度商業醫療的結果，反而造成患者臨終前更大的痛苦。但專家將這個殘酷現實，介紹給患者及家屬後，絕大多數患者和家屬，仍然會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先搶救再說，“萬一出現奇蹟呢”。大多數人類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認為只要錢花到一定程度，肯定有奇蹟。所以，面對那些根本無法治癒的疾病，醫院還是應該收治的，最起碼能夠安慰家屬情緒，也必然安撫社會情緒。如果高比例的人群，在家人生離死別時，因為沒錢治療，而眼睜睜看着家人離去，這會出現社會問題、政治問題、國家安全問題。

　　醫保，讓每個國民都享受治病報銷，其根本意義，就是保障社會穩定。至於有多少病，是通過花錢就能治癒的，李揚認為這裡面真的存在疑問。看看民營醫院，花樣百出地詐騙患者的錢，就知道醫療產業化的後果是什麼。其實，現在的公立醫院，也是明奪暗搶的，李揚和大家一樣心知肚明。現在的醫療產業化，已經比較過分了，李揚言辭激烈地反對繼續深化改革，反對繼續醫療產業化，主要是從社會穩定角度看待的。醫療不僅是一種福利，其實也是社會安慰劑，會讓大量激化矛盾逐漸平息。

　　為什麼在北京醫院，掛專家號花300元，仍然掛不上號？因為北京各醫院的專家們，面對的是全國13億人民，全國各地患者和家屬，全奔着北京專家們來的，自然供求關繫緊張。能不遠萬里來到北京找專家，就說明患者的病情比較複雜、嚴重，在本地醫院無法治癒的情況下，到了北京。實際上，大多數當地醫院無法治癒的疾病，北京專家們同樣無法治癒，但患者和家屬是抱着希望來的，認為首都嘛，應該是希望所在。所以，在社會中，希望和信心，是支撐社會穩定的重要基石。絕望的社會情緒，會發生什麼，李揚就不明說了。

　　現在的電話預約、網上預約，仍然不能解決掛號難的現象。因為你在預約時，明明是排在第2位，但你來到醫院，拿着預約單據和證明掛號時，可能實際號碼是第10位，甚至沒有號了。李揚遇到過類似事情。在2002年去北京大醫院掛號時，李揚在頭一天晚上，就在醫院掛號室前坐下了，前面只有一個人，結果等到第二天天亮後，在打開的窗口掛號，卻是第6位，這就不錯了，正常情況下，李揚應該是掛不上號的。這類事情，各大醫院天天發生，不是新常態，而是一貫如此。市場經濟規律，就是這樣，因為市場經濟是不講道德的，甚至連法律也不講，它只講利潤。

　　醫療產業化，應該是解決稀缺資源現象，化解找不到專家的難題。例如一個專家號的費用，可以提高到1000—2000元，最出名的專家，掛號費用達到上萬元，也是正常現象。因為市場經濟規律的作用，就是黃牛（號販子）賺錢，掛專家號價格低的結果，並沒有讓人民群眾實惠。這種違法的市場經濟規律現象，會導致人人希望當黃牛（號販子），而不是爭當著名醫學專家，李揚這樣一解釋，大家就全明白了。所以，讓所有看病本事大的醫生，得到上不封頂的掛號費用分紅，才能激勵所有的人，爭取考醫學院，而當了醫生的人，則拼命努力鑽研專業，成為一個名利雙收的人。這才是需要的市場經濟規律，醫療產業化應該是這樣才對。

　　還有一件事情，中國大陸人根本不知道。在全國範圍內，任何出名的醫生，或者說有一技之長的醫生，都會被政府千方百計弄到北京來，以滿足領導和家屬們的看病需要。這個現象，從建國以來就存在，並且被歷屆政府接受和模仿，這就是利益導致的政策。政治決定經濟。長達近70年來，一直如此的結果，就是越來越多的國民，相信北京醫院有能治癒百病的專家們，所以導致無數患者，從各地聚集到北京市內，造成北京醫療資源的緊張和供不應求。李揚反對這種政策，但也明白，再反對也沒用，因為決定這個政策的人群，是擁有所有大權的利益集團。

　　可能是李揚心靈手巧，也可能是李揚狂妄自大，沒感覺醫學有多難學，也不相信醫學這東西，不能越研究越透徹。如果李揚當了醫生，除外科手術不能做，其它醫科專業內容，相信會越來研究得越明白的。建國以來就有這句話，“世上萬事，只怕認真二字”。一個醫生如果把主要精力，放在鑽研自己的專業上，不可能不成功，不可能不越來越出名。李揚對喜歡鑽研的領域，即使不能得到名利，也仍然痴迷醉心不已。大多數人達不到李揚的境界，那麼就應該通過名利的引誘，讓他們喜歡鑽研本專業。所以，大陸的醫生們，成材的比例低，不是體制問題，而是激勵機制出了問題，如果允許優秀醫生名利雙收，那麼會有無數著名醫生湧現的。這才是醫療產業化的方向，是市場經濟規律的正確表現。讓民營醫院老闆賺錢的產業化，李揚不敢苟同。
　　大連市西崗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 李揚
　　2016年1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