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鸡做手术的一次经历 |
送交者: 老五道口 2004年12月06日18:25:08 于 [健康生活] 发送悄悄话 |
给鸡做手术的一次经历 给鸡开刀,嘿嘿,您别往歪了想,咱说的是正经的故事。想知道正经事儿的就往下看,想知道不正经的,您就先等著。 禽流感,这是现在的名词儿。小时候养鸡不知道这个,那会儿看见鸡成窝的死就知道是鸡瘟,没觉得和流感有什么关系。流感那是人得的病,鸡不感冒。您也别和我争这个对错,反正我没见过鸡打喷嚏,咳嗽,流鼻涕的。当然大多数人也没见过给鸡开刀的,可这事儿还就偏让我给赶上了。咱可不是赶上看见,这回是咱是亲自动手掌刀。 小的时候,具体多大记不清了,反正是有那么一年大院的人都去了干校,人走了,院子空了,养鸡运动也就蓬勃开展起来了。鸡养长大了,鸡瘟也跟著来了。我养的这窝四母一公。公的美啊,每天四个母的陪着。我也就看它是从毛绒绒的小鸡儿养大的才没把它弄成辣子鸡丁。也别说,四个母的猛下蛋,这和身边儿有个异性不无关系。可鸡瘟一来,这公的带着俩小妾就归了西,剩下阿白和阿黄两宫娘娘相依为命。我也是每天提心吊胆,密切观察,当然每次有蛋在窝里还是要拿走的。 这天,早晨第一次观察就发觉不对劲儿, 阿黄发粘儿缩在墙角不爱动。到了中午,干脆就卧着不动了。我弄得四环素也不吃,嘴紧闭,灌不下去。阿白也紧张起来,不停的围着阿黄打转儿。我对先前死的三只鸡做过尸检,基本病征一样,都是口吐白沫翻眼,另外就是鸡粟子都涨鼓鼓的,里面象是装了个硬窝头。看阿黄的情形也是同一个病,我拎起阿黄捏了捏它的粟子,果然是硬疙瘩一块,顿时心里凉了半截。看来今后每天的鸡蛋只能隔天吃一次了。 到了下午阿黄更不行了,正确的卧姿都保持不住,开始歪倒。可每次倒下,又都挣扎扑腾着翅膀把身子立正。阿白着急,每次阿黄倒下,阿白都用嘴去掇阿黄的冠子,帮助阿黄卧正了。这情形让我想起红军爬雪山的故事,道理都是一个:绝不能倒下。 年岁小,做事简单。咱虽然不懂兽医,可是基本逻辑还能推断出来。首先,鸡肯定是病了,明摆著的事儿。再有,口吐白沫加上粟子里有硬块儿。前后两者相关,那么把粟子里的东西弄出来,病就有可能好。当然,还要用药。青松岭里钱广说过,这一要手艺巧,二要加上料。就这么办了,动手术! 手术要用刀,刮胡子刀代替。药好办,就是四环素。鸡没牙,不怕牙变质。消炎粉也准备了一小包,反正每次手破了,都是上点儿那玩意儿防止发炎,另外听说大蒜治百病,也捣了几瓣儿准备下了。最后就是找来缝衣服的针线,术前准备工作用了不大的功夫就完成,剩下的就看手艺了。 这手艺想现学都没处学,当时学农尽学拔草捡麦穗儿,没学兽医。我当时是这么想的: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的红小兵还怕困难不成?毛主席不是教导过我们吗?人是第一位的。所以我想装备肯定是第二以后的。想到主席的话,我一卯劲儿,就哆哆嗦嗦地把阿黄从鸡窝边儿上抱进了厕所。 厕所好,厕所方便,上下水齐全。万一有个闪失来个大出血,用水冲进地漏刷干净就行了。还有,厕所的灯位置低,就当无影灯照个亮。 按照手术的程序,先要备皮,也就是拔毛。和杀鸡差不多,只不过拔的是胸毛不是脖子毛。我左手一把抓住鸡的翅膀和脖子,让素子突出起来,右手在动刀的地方揪下了几撮鸡毛。阿黄没了力气,不做一点反抗和挣扎。软软地倒在洗手池子上,两只眼睛眨眨,睁一睁闭一闭的,好像明白我是要救它。拔完毛,又用碘酒在鸡皮上抹了几遍算是消毒, 然后才拿起了刀片儿。 刀片儿挨近鸡素子,我最后看了看阿黄的表情,心想这可能是最后一眼了,心里壮怀激烈。阿黄侧卧着,一只眼正好向上,盯着我没眨,看样子是在盘算:你丫想干嘛。我用刀尖儿在素子上划开第一刀,两寸多长,没见什么血出来。青黑的素子鼓鼓的往外涨。第二刀下去,素子完全打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好像是些碎渣子,塞得满满的。我放下刀片,用手往外挤那些没消化的东西,气味很难闻。这次我倒是没想到毛主席的教导,主要是学过的语录里面没有和目前这个情形能联系上的。老人家没说气味的事情,不须放P的那首词那会儿还没发表。 忍着,一点一点地挤,实在挤不干净,干脆就打开水龙头冲。我把阿黄抓起来头朝下,对准水龙头冲洗,水流从鸡素子开口儿处冲进去,从嘴里流出来,我这时又看了看阿黄, 虽然脸色略微发白,但是冠子还是红的,眼睛又眨起来,好像一点没事的样子。阿黄的表现让我心里得到了很大的鼓舞。动刀子前最怕的是鸡一疼,然后乱挣扎以至失控而导致手术失败,看来我是多虑了,实践出真知,鸡不用麻药,至少快死的鸡不用。 直到冲得干干净净,我才把阿黄放在地上。素子不再鼓,伤口也没那么大张开。我把碾碎的四环素撮在一张纸上,对准素子开口就倒了进去。然后又把几瓣捣碎的蒜塞进去,用手把伤口捏了捏。由于皮的弹性,伤口已经是半合状态,没办法把里面的素子和表皮分开。缝合就简化,里外皮一起缝上,线是黑的,白色的鸡皮上看得很是分明。最后把消炎粉撒在伤口处,再用一块纱布和胶布条儿把伤口挡上,手术就算完成。我哆哆嗦嗦地又抱着阿黄放回鸡窝旁边。阿白那里已经很焦急,不停地咕咕叫着。很快,阿白就在阿黄身边卧下,叫声也就停了。 晚上睡觉前观察了一下,阿黄的卧姿已经正常,只是一动不动。第二天早晨,阿黄开始进食,三天后看伤口已经愈合完整,只是线没法儿拆,缝衣服式的缝法儿,拆起来太麻烦,就带着吧。不久,阿黄开始下蛋,我的鸡蛋供应得以保证。一年过后家里决定不再养鸡,我把阿黄阿白送到邻居那里请人家帮我杀了。吃鸡的时候,发现阿黄胸前的线尚在。从那以后再没动刀杀过鸡。 老五2004/12/4于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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