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中的人間溫情（上）

作者     若雲

本州新冠疫情日趨勢嚴重，過去日增新病例才幾百，後至一二千；從十一月四號開始，竟然猛增到四五千人！這使筆者想起今年九月疫情橫行紐約市時，在曼哈頓旅遊途中，遇到的幾件感人小事：

一．近三小時沒有找到廁所，已經是下午二點，不敢喝水和吃中飯。從十七街向東，在六大道轉彎南下，見三位中年白女人在吃麵條，看樣子像日本餐館。筆者問一男工作人員，說要買二碗麵條，吃完是否有廁所可以用，他回答很肯定。筆者想先去上廁所時，他說有人，等她走後會告訴筆者。結果發現這位上廁所者是位混血，並非顧客，即沒在店裡消費；說明日本人心好，允許路人上廁所。

等她離開後，筆者到廁所，發現很小，男女共用，只有馬桶和洗手池各一個，很簡單，卻非常乾淨。

根據菜譜點了牛肉麵和鴨肉麵各一碗。不一會，他過來說沒有牛肉麵了；其它全是各種雞肉麵，所以只好選了一碗蘑菇面。二碗面味道都很好，基本上都吃完，一共$34。84元，給了六元小費，又去上了一次廁所。

離開時，沒想到這位男日本工作人員，立正姿勢站在門口，一本正經地說，“謝謝，再見。” 竟然還深深地鞠了一躬，是標準的日本式鞠躬禮。筆者立即回頭搖手表示致謝，再後退二步才轉身告別。太太特別高興地說：

“日本人一直瞧不起我們中國人。剛才三位白女人離開時，沒有見這位男士為她們送行，更沒有鞠躬，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客氣？”其實，筆者回頭向他致意時，心裡特享受。不知為什麼就想起當年在加州大學XXX分校做博士後時，和一位婦產科醫生叫Robert，美國名字，實際是日本中年男子。我和他天天吃中飯和每周一次的學術討論會，都在同一會議室，整整二年零五個月。直至筆者離開，二人從來沒有打過一次招呼或說過半句話，可見抗戰後二國讎恨已影響到每一位公民。幾十年後的今天，正值新冠病毒蔓延，對日本青年的立正鞠躬禮，由衷感激，難以忘懷！

二．格蘭特將軍陵墓前面是非常寬闊的廣場，只見二位印裔女人和二位白女孩。等我們過去，那二位印裔也已離開。太太往南找地方拍河濱教堂正門，筆者在欣賞二位白少女跳舞。稍高一位，估計身高一米七五以上，是老師；另一位豐滿稍矮一點，是學生。老師高挑，輕舞旋轉時，不時地露出迷人而又俏皮的微笑。

幾次想離開前拍張照片，以留下這遍地新冠病毒肆瘧時的一抹春光；絕對不亞於慶祝二戰勝利時，戰士少女接吻瞬間美。不知這舞蹈叫什麼名字，或筆者知識淺薄不知道；像是芭蕾舞加現代少女街舞，似乎融入了拉丁舞的倫巴與恰恰，還有摩登舞、探戈、狐步等的元素，可能也有某些模特貓步會集其中。

太太過來後，也被她們所吸引。大概是因為在空曠遼闊的廣場，有二位老年觀眾，她們舞得更專心，更投入。老師跳得歡快輕盈，學生趕不上就隨意發揮，以至於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大概是太累了，老師學生都慢慢停了下來，坐在地上休息。我們情不自禁地輕輕鼓掌，並讚美說“太美了，美極了！”她們羞得滿臉緋紅地笑着說“謝謝，謝謝！”笑得像初冬的第一縷晨光，既溫柔愛憐又燦爛飛揚。

太美太可愛了，搞得我們有問題也不好意思問她們。轉身環顧四周，只發現很遠處，有一位白女孩在上下台階，走着練身體。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遠遠地問她；誰知她十分主動，邊站起來邊從口袋裡拿出口罩，走向我們。筆者有點着急地連問：

“這是不是格蘭特將軍墓？哪裡有碑文？哪裡是他的博物館？哪裡有地鐵站？” 她高興地指着籬笆方向說：

“關於墳墓可問他。”她邊說邊用二個拇指飛快地敲着手機，然後笑着靠過來，指着前面街道說：

“這是122街，往東一個Block，向北走到底是125街，地鐵站就在那裡。”

“太累了，有近一點的嗎？”她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說：

“另一個靠近的是116街，要走六個BLOCKS。”我們旁邊除她們二人外，沒見任何人，所以又問她：

“你說有人，在哪裡？”她領着我們向後走了幾步，指着一個隱藏在樹木林中的警亭，果然有一位武裝警察。女孩又問：

“還有什麼問題嗎？我還能幫你們幹些什麼？”太太趕緊說“沒有了，謝謝您” 。她跳舞般輕快地離開了。

警察給我們介紹完格蘭特總統的歷史，然後又說，“你等我二分鐘。”只見他鎖好亭子門，轉身向大白樓走去。真的二分鐘，他又回來，拿了一疊資料給筆者，並說，“希望能滿足你的要求。”告別後，太太說，“到哪裡都能碰到好人，應該感謝上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