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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afk 2011月10月06日17:37:17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回  答: 读史札记:汪精卫刺杀摄政王是在银锭桥吗?高伐林 于 2011-10-05 15:55:29

北京庚戌橋史考

张江裁

【说明】本文摘自《汪精衛先生行實續錄》,作者為張江裁。他是非常有名的民俗家,大家上圖書館查查就知道了。他的對汪氏感興趣恐怕還是緣於乃父與汪氏的一段淵緣。他父親是汪精衛留學法政大學的同學,後來汪氏參加革命,乃父則回國到法部任職。汪氏刺攝政王不成入獄,清廷後來迫於武昌起義的壓力釋放政治犯,汪氏出獄,當時在獄門口迎接汪氏的就是乃父,其時黨禁未開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汪氏對於故人也是很感謝。張江裁後來編寫汪氏的行實錄年譜等等,後來因世事變故,傳世也不廣。此文為我看到的最詳實的汪氏刺攝政王地點的考證,其中張江裁採訪的是當時清廷的警察挖炸彈時就在現場參觀的劉振卿,所述情況應該說是相當可信的。該文大體以張江裁與劉振卿的書信往來為主體,全面而詳盡地探討了當時的情況。有意思的是,張江裁開始詢問時劉老先生可能還不太願意談,後來才聊開了,世事滄桑,遺老的心理也挺有意思的。有興趣的品品就明白了。因是雙方書信往來,為方便大家區別,我將張氏的信頭幾個字用紅色標出,劉氏信頭的幾個字用藍色標出。後面貼兩張圖,不太容易看明白,湊和看看吧。

中華民國紀元前一年歲次庚戌。汪精衛先生埋炸彈於銀錠橋一事。此固人所習聞。亦且羣無異詞。故余輯汪先生庚戊蒙難實錄。亦採此說。及讀鄒魯國民黨史稿暨黄復生庚戌紀實兩書。則謂埋彈於甘水橋。而未涉及銀錠橋。心頗疑焉。庚申四月汪先生招飲。席間。余以此案相叩。汪先生亦漫應曰銀錠橋而已。疑莫由釋。

今歲癸未三月。乃驰書詢諸劉君振卿。劉君於北京風土。素極究心。

余書云。『弟近輯北京銀錠橋史蹟志。兄於此有無意見。弟昔見鄒魯國民黨史。述及汪先生庚戌事。謂在北京甘水橋下。弟雖居北京久。於北城地理。不甚熟習。未知甘水橋在北城何處。與銀錠橋相隔若干里。兄熟於風土。望將甘水橋與銀錠橋之距離示及。

旋得振卿復書云。『次溪吾兄道席。甘水橋在舊鼓樓四大街。銀錠橋在後海東部.(一溜胡西西门外。官房口東口外。)攝政王入朝路線。因扈從隆盛。且因警戒方便起见。乃出府東行。自鼓樓西大街東口向南。直入地安门。絕不能出府沿後海北岸至銀錠橋東。自一溜胡同出至大街也。(因一溜胡同寬不足四尺。 )又不能過橋西南行。自什刹海經皇城根入地安門也。根據此點。則銀錠橋未必與炸彈案有關。然而在事實上。則北京人莫不知队案地點在銀錠橋。各私人筆記。或傅說。亦在銀錠橋。此事在弟之拙想。埋炸藥。實為銀錠橋。只當時汪先生不明瞭攝政王是否從此路過而已。我之所以三十年來不談此掌故者。乃覺銀錠橋三字。離警戒路線太遠耳。我兄如必欲明瞭此事。則可請示汪先生。當時之橋是大是小是高是平。若大而平。乃甘水橋也。若小而高。則為銀錠橋。拙意如此。不知高明以為何如。

余接此書後。於同月七日。再以五點相就正。書云。『振卿吾兄左右。手教敬悉。承示銀錠橋事。兄所云云。極有理。弟五年前。閱鄒魯國民黨史稿。有庚戌事在甘水橋之語。弟當時頗致疑焉。曾叩之汪先生。汪先生於此案似甚糢糊。弟問是銀錠橋乎。彼漫應而已。蓋於此。事隔卅年。記憶不清也。則此故事。將何由而考證之。然事經不過三十餘年。已得如是其難。更不必怪清代學人為一名一物。有終身研討而不得其結論者矣。然弟素喜掘根問底。疑而莫釋。心終不安。兄是北京人。可否代詢土居。當能明瞭。此問題之外。弟有疑問數點。乞兄明示。(一)甘水橋是否為攝政王入朝必經路。(二)甘水橋歷史兄知詳否。(三)舊報稱埋藥在內城鴉兒胡同不石橋下。此小石橋現仍存在否。(四)攝政王是否在銀錠橋附近。抑在甘水橋旁。』此書甫發。意有未盡。又於十五日再致振卿一書。書云。『振卿吾兄左右。大示領悉。承繪攝政王府一帶地圖。至感謝。最好請兄作一文。詳述銀錠橋及甘水橋之形勢。並當日之警戒情形。以為後人破此疑案。近又有人謂庚戌一案。是在小石橋。未知小石橋。亦在此攝政王府左右否。其實弟於實錄中。已言小石橋矣。兄文望速寄下。因近輯汪先生行實續錄。待此附入。揚兄名於南方。無論有何見解。不妨直敘。越詳越好。

振卿又於十六日復書與餘。詳為解釋。書云。『次溪吾兄。茲謹將疑問之點。恭答如下。(一)甘水橋為灃五爺(攝政王)上下朝必經之路。(二)甘水橋無歷史。為後海行人小橋之一。橋下之溝。為半明半暗。即橋北端為暗溝。直通鼓樓西大街。橋南端為明溝。以案時之出大恭者。為北上坡堆鋪內之街兵。忘其姓。即在此暗溝前之明溝內。以橋洞隱身。故此人藉出大恭為名。偵察汪先生之行動。而汪先生不知也。自明溝南行十數武。有一無名小橋。橋下即為埋炸藥之所。(江裁謹案。此無名小橋。改名曰庚戌橋。已請閩縣李釋堪先生撰文鐫石。以垂永久。)(三)埋炸藥之無名小橋。俗稱甘水橋小橋。址在甘水橋迤南。鴉兒胡同西口外。與遠在東南四五裡外之銀錠橋無關也。(四)攝政王府在甘水橋西。而王府馬圈棚門。即在小橋西北坡上。簡言之。甘水橋在王府東牆外。小橋在王府東南角。(五)甘水橋不知創建年代,大約非元即明也。』劉君又撰甘水橋炸彈案一文。刊於同月十八日北京實報暢觀欄。文曰。『清宣統二年(庚戌)汪先生正京终ㄒ话浮F涞刂吩诟仕畼颉Ec銀錠橋無關。擬將此事告之張次溪先生。因草此文。考攝政王之白色雙馬四輪轎車。每日上下朝路線有一定。為出府門向東。自馬圈棚門前。經小橋向北。過甘水橋至鼓樓西大街東行。經鼓樓前大街。向南直入地安門。惟下朝時。有時進煙袋斜街經鴉兒胡同。過甘水橋迤南之小橋同時。埋炸彈之處。即在無名之小橋下。小橋下之溝為明溝。北行十數步。即至甘水橋下。惟甘水橋北叫為暗溝。在埋炸彈時。暗溝前有藉大便為名之堆兵(小橋北上坡堆鋪內之街兵。) 蓋汪先生數日之行踪。早為街兵看破。不過無實據。不知為何來者。如不然。則在監國府門咫尺之地。誰敢隱溝内大便。府前之警察。技勇兵。禁街軍。非聾瞎者。案發後。挖炸彈者。為民國初被刺之翼統帶吉蘭亭。此事北城老人皆知之。銀錠橋遠在官房口及一溜河沿。與本文無關焉。

余未接到振卿十六日復書及此文時。又於十六日。再上振卿一書。書云。 『振卿仁兄。蒙繪地圖。俱見兄熱心研究此問題。茲再與兄商討之。庚戌一案。一說在甘水橋者。見鄒魯之黨史稿。又見黃復生庚戌紀實。黄氏原文云。時攝政王上朝。由鼓樓大街。鼓樓前有短牆。伺其通過時。將鐵罐由短牆投下。彼可悉数而斃。詎計甫定。而鼓樓大街。改築馬路。义調查其路線。必取道煙袋斜街。復以租屋不得作罷。予復多方調查。最後始擇定什剎海旁一小橋。名甘水橋。距攝政王府最近。為出入必由之地。橋之北。有陰溝一道。如將鐵罐埋於橋下。人則藏於陰溝內云云。願就此役記載。以為探討资料。務乞見有以教我。(一)黃記云。计甫定。而鼓樓大街。改築馬路。按鼓樓大街馬路翻修。當是庚戌時。彼時工程不似今日之輕便易舉。必需長時間始可竣工。攝政王出入必需改造。見熟於故事。往年修路是否需長時間。又修路時。能否通行。(二)黃記云。查具路線。必取道煙袋斜街。然則由攝政王府至煙袋斜街。勢必經銀錠橋之橋口。則銀錠橋埋藥有可能性矣。(按雖不必跨橋而過。然勢所必經。)(三)黃記云。最後擇定於十剎海旁一小橋。名甘水橋。按什剎海附近。祇一銀錠橋。而甘水橋。則在後海之北。非在什剎海左右。(四)黃記云。橋之北有陰溝一道。此則請兄代查北京溝渠志。銀錠橋旁。有無陰溝。以上四點。如證明(一)鼓樓大街改築馬路。不在庚戌年。與翻修時。仍舊能以通行。(二)由攝政王府入朝。雖經煙袋斜街。有便道可以不由銀錠橋之北口。而能通行時。(三)甘水橋後為後海。後海雖與什剎海相通。但各有專名。若後海亦可呼為十什海時。(四)若查出北京溝渠志。載銀錠橋之北無陰溝。而甘水橋之北有陰溝。據此四端。則庚戌之事。必在甘水橋橋而無疑。反之。能證明。(一)鼓樓大街改築馬路。確在庚戌年間。翻修需長時間。不能通行。攝政王入朝。勢必改途。(二)入朝路線。必需由攝政王府經銀錠橋。而後始能達煙袋斜街。(三)後海不得混呼為十剎海。又十剎海旁。祇一銀錠橋。無其他之小石橋。(因舊報亦稱舉義地點。為鴉兒胡同旁一小石橋。)(四)若北京溝渠志。載銀錠橋之北。有陰溝。而甘水橋之北確無陰溝時。合此四條件。則庚戌之事。必在銀錠橋無疑。或謂黃復生曾參與該案。既稱是甘水橋矣。當可據為典要。然在實事未證明以前。不敢遽認黃氏之言為當然。蓋黃文中有如上述茅盾。不得不待考證也。且黃氏當時初議在甘水橋。亦是事實。後改地點。以記意隅疏。行文不檢。遂直書甘水橋。亦人情之常。然庚戌一案。實關民國奠基。事隔三十年。已傳聞異詞。即今不考。務請兄有以我教。使疑案能決。則燦爛之橋史。永為國光矣。此函到後。千祈賜復。以便彙印。至於弟與兄函。有道及此案者。亦乞代為摘要。擬與兄前函一並彙印也。

振卿於同月二十二日。復吾書云。『次溪兄如握。頃接快郵。展讀之下。得知將使賤名。榮附驥尾。不覺汗透棉袍。慚愧慚愧。在未答復尊函之前。先將什剎海之名稱弄清。方能談到我兄所注意的問題。什剎海名稱是。

     ㈠十剎前海南池……即十剎海南端之荷塘
     ㈡十剎前海北池……即會賢堂前之十剎海
     ㈢十剎後海河沿……銀錠橋以西的後海一段小河溝
十剎海——㈣十剎後海…………攝政王府前
     ㈤十剎西海…………即淨業湖(積水潭)
     ㈥十剎西海河沿……自德勝橋至十剎前海南池之河溝(李廣橋在內)

十座古廟圍繞上述六個河岸而建。故總名曰十剎海。而與「什」字無關。不過在通俗的訛傳及習慣上。又將十剎海分成

     ㈠十剎海……即十剎前海北南兩池…………┒__十剎海
十剎海——㈡後海………即十剎後海及十剎後海西河沿┛
     ㈢淨業湖……即十剎西海,擯於十剎海名稱之外

按上述可知現在的什剎海。在習慣上只承認前後之海為一家。其淨業湖則早與什剎海脫離名稱上之關系。此種習慣。在弟幼時即如此也。什剎海的名稱。弄清。弟再答復兄之問題。(一)黃記所謂的修馬路。因為鼓樓大街。畫為警備線。為求觀瞻起見。每年春秋各修補一次。是為臨時小修。其初次拆去土甬路。改修馬路。乃在宣統元年春。年支是巳酉。不是庚戌。因是為攝政王的白色雙馬大四輪轎車。不能奔馳於高數尺之土甬路也。(二)上下朝路線原定上下朝之路線為出府門東行。自馬圈門前北折至甘水橋。出巷口即循鼓樓西大街東行。至鼓樓前南折。經大街入地安門。然有時下朝時。攝政王因車慢。命走捷徑。乃又闢出下朝之第二路線。即過地安門北行入煙袋斜街向西行。自小石碑胡同南口外。仍西行入鴉兒胡同。出鴉兒胡同西口過小橋回府。請參考附圖之紅藍線。即知之矣。此下朝捷徑。雖不日日如此法。而每二三日中。必有一次入煙袋斜街也。若遇鼓樓前修馬路。不論大修小修。其更必出入煙袋斜街矣。然不論如何走。均距銀錠橋遠甚。且銀錠橋上並非平式。監國的大馬車。焉能冒險走鑼鍋式之穹形橋。尤其自煙袋斜街至鴉兒胡同。是向西北行。而銀錠橋則在煙袋斜街之西南。(三)什剎海與後海。可參攷第二圖。及前述什剎海之名稱系統表。什剎後海之簡稱。即後海也。南人初次北來。對巷名尤其內城之北城。若不明瞭。向途人問之。則在三十三年前之北京人心理上。必傲然答之曰什剎海。其後字則免去。一為圖省一事。一為看不起外省人。自以為天子腳底下的百姓。高於一切也。黃復生之指什剎海為什剎海。並不是地理不熟。亦不是黃氏明瞭「後」「西」「前」三海之總名都叫什剎海。乃是問途於北京人之結果。然而弟亦為北京人之一。(四)陰溝。銀錠橋是南北穿行之橋。橋下之河。是自西北來經橋下向東折而向南。橋北為什剎後海北河沿東口及一溜河沿西口。不獨無陰溝。即小水坑亦無。且街道寬不及丈。而橋傍即警察派出所。(宣二時此派出所內之巡官。為奎闊臣。弟之戚也。後升在民政部主事。)炸藥實在無法埋之。且橋下之水湍激而深。藥入即濕透矣。(上述是銀錠橋的北端。)甘水橋為東西通行之石橋。橋下之溝為南北方向。惟橋北之溝是暗溝。陰溝直通北口。出口即鼓樓西大街也。橋南之溝為明溝。向南十數步。即為埋炸藥之小石橋。此橋為三塊巨石搭成。橋下一洞。用紅柏木制閘框嵌橋洞內。汪先生埋炸藥時。即至此橋下。右翼統帶吉蘭亭(名陞。)刨炸藥時。弟值自侍衛處下班。隨同事往觀。歸家大受先慈重責。因身臨險地尤兒戲目之。

二十三日余又與振卿一書云。『振卿吾兄左右。日前快函奉詢各節。千祈撥宂詳答。兄稿登出後。有響應否。有何意見。望一並示下。以便彙印。又云。此函甫付封。即讀實報所刊大著。內云。「小石橋之溝。為明溝。」又云「甘水橋北之溝為暗溝。」若據黨史及黃復生紀實。謂系在暗溝內埋藥。以兄所云。甘水橋北為境溝證之。則是在甘水橋無疑。非小石橋也。又甘水橋南之小橋是否石橋。能通馬車否。乞示知為幸。

振卿復書云。『次溪兄道席頃於三月廿六日又接大函。(系三月廿二所發)謹就所問。敬答如下。拙作登於實報。並無響應。此中理由有三。(一)舊人今多不在。(二)新掌故家則不屑為此陳穀爛芝費腦力。況且因年歲關系。實在不知道內幕是什麼玩意。(三)當時之親貴雖尚健在。然貴人多忘事。且無暇與我輩窮酸打交待也。因有上述三箇理由。故只有一箇張次溪在南京瞎嚷。一箇劉振卿在北京瞎喊而已。又原函一便條。所問之題。敬答如下。埋炸藥之小橋。乃寬而短之石橋。橋下之東西兩壁。在當時為大城磚所砌。南北之橋洞口處。嵌有木框。致洞內深狹而黑暗。故黃復生稱之曰黑暗溝。尤其是距小橋迤北十數步。即為甘水橋之暗溝。甘水橋之暗溝與小橋下之溝洞。為一條溝。管他叫暗溝亦可。叫明溝亦可。此事無關緊要也。攝政王下朝。若輦車由煙袋斜街經鴉兒胡同來。則出鴉兒胡同西口即為小橋。(鴉兒胡同小橋之名。即由此得。)輦車非自橋上過。無法越至溝西也。若上朝時。不由小橋過。則自王府馬號柵門外折而北至甘水橋。在折而北的時候。則自小橋之西。西北。北。及北溝西岸經過。與小橋相距皆不及丈了。總之。不論上朝線或下朝線。炸藥一發。不只小橋。甘水橋粉碎。恐王府之東半部及鴉兒胡同西口。與教堂後門。(前門在甘水橋北口外鼓樓西大街)等。均紛飛矣。茲將原函二紙隨封還。請細研考之為荷。

同月二十五日。振卿在北京實報刊登紀述庚戌事蹟一文曰。『次溪先生。因余將宣統庚戌终ūO國之銀錠橋地址翻案。數函研討。始知因黃復生有十剎海傍小石橋一語。致將甘水橋小石橋。變成銀錠橋。其實稱甘水橋南之後海為十剎海。並不誤也。考十剎海分四部。自德勝門西水關入城之水。積於匯通寺前者。曰十剎西海。即俗名之淨業湖及積水潭。水東南流經德勝門下。過李廣橋。南流至臨時市場。名曰十剎前海南池即經西壓橋入北海者。攝政王府前之水。曰十剎後海。東南流過銀錠橋。匯為十剎前海北池。即會賢堂前之水。復東流經地安門下。南流入東壓橋。上述之西海。後海。前海。皆十剎海也。不過在習慣上。因前海南北二池有小橋相通。遂總名之曰十剎海。又因稱呼上之簡便。致使後海西海畫出十剎海之外矣。其「十」字訛為「什」則又一問題也。

三月廿六日。余又致振卿一書。書云。『昨夕將兄與弟來往信件編排。擬即彙印。審視之下。發生兩點疑問。此時若不辨清。必使後人疑莫能釋。大費考證工夫也。望兄於弟之疑問。予以答案。則此次橋史之討論。可告一段落矣。兄第一次復弟函有云。「北京人莫不知破案地點在銀錠橋。各私人筆記或傳說。亦在銀錠橋。此事在弟之拙想。埋炸藥實為銀錠橋。只當時汪先生不明瞭攝政王是否從此路過而已。」此是兄原函中語。似已認定埋藥在銀錠橋矣。而昨日中乃云「刨炸藥時。弟值自侍衛處下班。隨諸同事往觀之。歸家大受先慈重責。因身臨險地。尤兒戲目之耳。」則明明兄當日曾親往小石橋參觀者。望於此點。予以解釋為幸。

旋接振卿復書云。『次溪兄道席。三月廿九日又接大示。所問之點。恐有筆誤。簡言之。炸案之地點。弟始終即堅持為甘水橋之小橋也。拙函之「實為銀錠橋」一語。務祈改正為荷。刨炸藥時。疵隨眾至小橋。見提署命誰下橋刨掘。誰均藉詞搪脫。只一吉蘭亭(名吉陞)奮臂曰「我賣大價兒。」即言因此被炸死。監國必有恤金。朝中必按陣亡例給世襲官爵也。昨日偶將此事與近鄰趙子豐君提及。趙言彼亦為當時參觀之一。與弟相印證。完全相同。請兄放心吧。劉振卿的親族均在西北城。不能為此細事。惹人笑柄耳。

按以振卿之言證之。庚戌埋彈案。確在甘石橋小石橋無疑矣。余故於四月四日上北京市政府一書。請易甘水橋小石橋地名為庚戌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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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另一篇老北京的佐證。

汪精卫行刺载沣地点质疑

尹润生

根据《北平旧志》,元、明两代有“燕京八景”; “太液秋风”(中南海)、“琼岛春阴”(北海公园)、“西山积雪”(清乾隆改为“西山晴雪”,西郊西山)、“居庸叠翠”(居庸关)、“玉泉垂虹” (清乾隆改为“玉泉趵突”,西郊玉泉山)、 “金台夕照”(朝阳门外)、“卢沟晓月”(卢沟桥)、“蓟门烟树”(西直门北),以上称为“燕京八景”。除此“燕京八景”外,还有“燕京小八景”的传说,“银锭观山”就是其中之一。 银锭桥在本市地安门外什刹海与后海之间,桥座是南北方向,从后海流人什刹海的水必由此桥经过,潺潺水声,忽顿忽促,如隔山听琴,翕然神往。两溪碧波荡漾,伫立小桥往西遥望,则见西山嵯峨,若悬于半天间,霁后遐眺,草木蓊茸,蔚蔚可辨;洵春明中奇胜之处,称为“燕京小八景”之一,恰如其分。

曾见有人写文章说,银锭桥是清代末年汪精卫埋伏炸弹刺杀摄政王载沣的地点,其实并非如此。

在后海之北、醇王府之东有一座小桥,名为石板桥。该桥是由三条石板筑成,非常简陋,桥石与地面相平,下边有一个小流水沟,平时干涸,雨后桥下始有水流。余家住邻近,幼年时常从此桥经过。清末摄政王载沣上朝时(北京当时习惯语说是“进里头”),他的车马随从必经此桥到鼓楼西大街,再由鼓楼前直向地安门,绕经景山进神武门(现故宫后门),这是个他上朝的固定路线。由于清政府对外屈膝投降,对内压迫剥削,人民怨声载道,汪精卫(其时是同盟会会员)图谋刺杀载沣倒是人民的一件快事。为了在石板桥下埋伏炸弹,革命党人事前放出风声说,石板桥最近闹鬼,时有怪影出没桥下.所以邻近居民到了晚间都不敢从石板桥走。其实是借闹鬼来埋伏炸弹。但结果行刺未成,汪精卫被捕入狱。至于汪精卫沦为汉奸,遗臭万年,那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石板桥因修整市容早已拆除,流水的小沟也被填平,原来的遗迹已荡然无存。而银锭桥至今仍在,未改旧观,桥下有潺潺流水,不能埋伏炸弹不辨自明。而且银锭桥周围环境不适宜车马通行,银锭桥距离醇王府又很远,不是载沣上朝必经之途.这些事实都说明刺杀载沣的地点不是银锭桥而是行板桥。

(选自《文史资料选编》第14辑,1982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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