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使命】

Mesopotamia/ㄇㄜㄙㄛㄆㄛㄊㄚㄇㄧㄚ/美索不达米亚的Cuneiform/cuneus/ㄎㄨㄋㄜㄨㄙ/楔形文字（词母）是目前发现的世界上最早的文字记载（插图是约公元前3500年的泥版文字），大约同时期（或较晚的）埃及的象形文字是受到ㄎㄨㄋㄜㄨㄙ/楔形文字的启发创制的[1]。

楔形词母被许多古代文明用来书写其语言发音。最著名的بیستون‎/Behistun/（古Persia/ㄆㄦㄙㄚ/波斯语）Bagastana/ㄅㄚㄍㄚㄙㄊㄚㄋㄚ碑文用楔形词母表达三种语言：古ㄆㄦㄙㄚ语、出现在《旧约》里的Elamite/Elam/ㄜㄌㄚㄇ/埃兰语和Babylon/ㄅㄚㄅㄧㄌㄛㄣ/巴比伦语，记述Darius/ㄉㄚㄌㄧㄨㄙ/大流士第一镇压叛乱的战功。楔形词母组词时不连写、不变形，甚至可以用来书写印欧语系的语言（插图是Darius/ㄉㄚㄌㄧㄨㄙ时期的古ㄆㄦㄙㄚ语），与9世纪后以عرب/Arab/ㄚㄌㄚㄅ/阿拉伯词母书写的新ㄆㄦㄙㄚ语完全不同。古ㄆㄦㄙㄚ语对于第一个ㄆㄦㄙㄚ帝国的创世者Cyrus/古ㄆㄦㄙㄚ语[Kūruš]/ㄎㄨㄌㄨㄙ/居鲁士第二大帝和ㄉㄚㄌㄧㄨㄙ第一创建高效的行政系统必不可少。从此以后，任何武力征服ㄆㄦㄙㄚ的外族都得依赖ㄆㄦㄙㄚ的文官行政系统配合统治。

Zoroastrianism/ㄗㄛㄌㄛㄚㄙㄊㄦ教/祆教/拜火教的圣典Avesta/ㄚㄨㄟㄙㄊㄚ/阿维斯陀所用口头传承是古ㄆㄦㄙㄚ语，但用于书写的词母--ㄚㄨㄟㄙㄊㄚ词母，属于中期ㄆㄦㄙㄚ语，从右到左，但词母之间不连写。ㄚㄨㄟㄙㄊㄚ词母以Pahlavi/ㄆㄚㄌㄚㄨㄧ/巴列维词母为基础，除了ㄆㄚㄌㄚㄨㄧ词母，也含有希腊、Aramaic/ㄚㄌㄚㄇ/阿拉姆等语言的词母，有极少的词母连写情形，显然是从别处引入的。ㄚㄨㄟㄙㄊㄚ元音特别丰富，[a]就有6种发音（插图），与没有元音词母的埃及象形文字、希伯来语、后来的Arab/ㄚㄌㄚㄅ形成对照。

ㄚㄨㄟㄙㄊㄚ语不如ㄆㄚㄌㄚㄨㄧ语普及，可能只有掌握《ㄚㄨㄟㄙㄊㄚ/圣典》的ㄗㄛㄌㄛㄚㄙㄊㄦ教祭司们才会读写，所以他们被称为神秘神圣的Magi/ㄇㄚㄍㄧ/魔术师（新约中译为“东方三博士”不对）。ㄇㄚㄍㄧ最先源于属于印欧语系的Iran/ㄧㄌㄢ/伊朗[2]语magu[3],ㄇㄚㄍㄧ有很多社会功能，新的出土文物揭示出新的历史事实[4]，但最根本的特征是垄断文字/知识/思维，所以ㄇㄚㄍㄧ也被用来代指orient/ㄛㄌㄧㄣㄊ[5]的文明，斯宾格勒独创性地用Magi/“麦基”来统括发源于中东地域的犹太-基督-伊斯兰的单一神教，并指出其许多特征，如Spinoza/ㄙㄆㄧㄋㄛㄗㄚ/斯宾诺莎称Magian/ㄇㄚㄍㄧ道士冥想为“intellectual love of God/对神的智识性热爱”，而称与他同时代在亚洲的Sufist/ㄙㄨㄈㄧ/苏菲教徒为“extinction in God/在神中的绝种”[6]。《ㄚㄨㄟㄙㄊㄚ/圣典》正巧在被Arab/ㄚㄌㄚㄅ人征服之前的Sasanian/ㄙㄚㄙㄢ/萨珊王朝期间完成编辑（原版已经失传了，现在所有的是1323年的ㄚㄨㄟㄙㄊㄚ语版本），保存了ㄆㄦㄙㄚ原初文化，比别的没有能保存自身（以语言为主）文化的被征服民族（如埃及）幸运。

如果说我们对于文字在Iran/ㄧㄌㄢ文明中的使命地位认识不那么明确的话，文字在Arab/ㄚㄌㄚㄅ文明的地位却致命地清晰。例如，“一个至高شيخ/shaykh/ㄒㄧㄝㄎㄏ/部族头领/教长/导师/谢赫的主要功能是汇集所有的词。”[7] القرآن‎/al-Qur’an/ㄚㄦ-ㄎㄨㄦㄢ/可兰（古兰）经之前，游牧诗歌开始统一Arab/ㄚㄌㄚㄅ人的感情，但还没有用文字表达出来。Ibn Khaldun /ㄧㄅㄣ·ㄎㄚㄦㄉㄨㄣ/伊本·卡尔顿/赫勒敦[8]说得准确：مُحَمَّدٌ/Muḥammad/ㄇㄨㄏㄚㄇㄇㄚㄉ/穆罕默德“把Arab/ㄚㄌㄚㄅ各族人用الإسلام/Islam/ㄧㄙㄌㄚㄇ/伊斯兰教的词汇汇集起来”[9]。الجاحظ/Al-Jahiz/ㄚㄦ-ㄐㄚㄏㄧㄗ（插图是纪念他的邮票）更直接宣称语言是主要的民族性格。

但是，Arab/ㄚㄌㄚㄅ人的最大成就不是汇集Arabic/ㄚㄌㄚㄅㄧㄎ（或ㄚㄌㄚㄅ语）词汇，而是扩散ㄚㄌㄚㄅ语词母到别的民族语言文字中，其中最重要的是新فارسی/Persia/ㄆㄦㄙㄚ/波斯语。

新（以下不加“新”字）Persia/ㄆㄦㄙㄚ语或称为فارسی[Fārsī]/ ㄈㄚㄦㄙㄧ的词母是Persia/ㄆㄦㄙㄚ- Arabic/ㄚㄌㄚㄅㄧㄎ词母，在Arabic/ㄚㄌㄚㄅㄧㄎ28个词母基础上编制、添加了四个词母پ [p], چ [tʃ], ژ [ʒ]和گ [ɡ]，用于书写Persia/ㄆㄦㄙㄚ语的书写体系。一个Arabic/ㄚㄌㄚㄅㄧㄎ词母可以附加各种音符产生多种发音效果/写法（例如常用的م（mim）有73种写法），为所有的词母造成9百多写法[10]。Persia/ㄆㄦㄙㄚ文一律不加点，大为简化书写，有助于自由表达丰富的内容，特别是带有隐喻的哲理性诗歌。如同Arabic/ㄚㄌㄚㄅㄧㄎ文，Persia/ㄆㄦㄙㄚ文也从右自左书写， 但数字以及与数字有关的表示从左至右书写。Persia/ㄆㄦㄙㄚ词母表从9世纪开始逐渐替代此前使用的Pahlavi/ㄆㄚㄌㄚㄨㄧ词母表，然后被许多不同的语言广为接受、应用，如Urdu/乌尔都/ㄨㄦㄉㄨ语、Ottoman/[ʿOs̠māniyye]ㄛㄙㄇㄢ/奥斯曼Turk/ㄊㄜㄦㄎ/突厥语（1928年后改用拉丁词母）等，极大地帮助推动Arabic/ㄚㄌㄚㄅㄧㄎ语和由Arabic/ㄚㄌㄚㄅㄧㄎ语表达的Qur’an/ㄎㄨㄦㄢ的世界化。

本文基本上按照原始语言词母并参考近代熟悉的英语名字翻译，虽然很多英译发音由于加入原词没有的Arabic/ㄚㄌㄚㄅㄧㄎ元音并不准确[11]。原初词母以Persia/ㄆㄦㄙㄚ词母为主，如果是Arabic/ㄚㄌㄚㄅㄧㄎ词母，加(Ara.)表示区别。

此时，Zoroastrianism/ㄗㄛㄌㄛㄚㄙㄊㄦ教祭司们已经忘掉了ㄚㄨㄟㄙㄊㄚ语，但还记得ㄆㄚㄌㄚㄨㄧ语，编辑成《ㄆㄚㄌㄚㄨㄧ经典》，包括“宗教律法”、“原初世界创造”、“ㄚㄨㄟㄙㄊㄚ圣典选集”[12]。这些久远的圣典/经典的要义观念：一个至高神、天使、光明/善与黑暗/恶对决、天堂与地狱、人的复活、最终审判/报应，早已影响了其后的犹太教、基督教、الإسلام/Islam/ㄧㄙㄌㄚㄇ/伊斯兰教、佛教等[13]，此时编辑出来，为人类留下较完整的ㄗㄛㄌㄛㄚㄙㄊㄦ教珍贵遗产。

本文接续“Arab/ㄚㄌㄚㄅ-Islam/ㄧㄙㄌㄚㄇ初期简史”[14]，译注ㄧㄙㄌㄚㄇ教中存在、发展出来的被称为神秘主义的思想和实践：ٱلتَّصَوُّف/tasawwuf，它的拉丁化Sufism/ㄙㄨㄈㄧ/苏菲主义更为我们所知。Sufism/ㄙㄨㄈㄧ主义受到在Syria/ㄙㄨㄌㄧㄚ和Iraq/ㄧㄌㄚㄎ相当流行的处于最后高峰期的基督教monasticism/独身禁欲修行风潮的影响，经由特殊的祈祷、冥想、旋转等精神沉寂或兴奋活动，至少在狂喜热爱的瞬间，达到与God/ㄍㄚㄉ[15]的亲密、密切接触，以至于God/ㄍㄚㄉ成为“人的视、听、手、舌”。

【诗歌表达出来的Sufism/ㄙㄨㄈㄧ精神】

Sufism/ㄙㄨㄈㄧ作为一种order（有教义、仪式、导师指导的组织性修炼），不同于我们所熟悉的宗教组织、（政治）主义或（人生）哲学，称为教门比较合适，实际上，中国的穆斯林就把它译为“门宦”。如果把ㄙㄨㄈㄧ教门仅仅作为Islam/ㄧㄙㄌㄚㄇ教衍生的神秘主义没有多大的思想价值；恰恰相反，正是因为ㄙㄨㄈㄧ教门扬弃了Islam/ㄧㄙㄌㄚㄇ的原教旨正统，才使其他文明对包括Islam/ㄧㄙㄌㄚㄇ在内的教义产生好奇和向往[16]，而ㄙㄨㄈㄧ教门中最能推及普遍世界的形式是诗歌。

朱光潜：“诗虽不是讨论哲学和宣传宗教的工具，但是它的后面如果没有哲学和宗教，就不易达到深广的境界。”[17] ㄙㄨㄈㄧ说理诗和情诗的主旨虽然是宣传宗教、抒发宗教情感，但诗人们高超的艺术才能使宗教思想与诗歌的艺术魅力达到了完美的融合。早期（9世纪）的ㄙㄨㄈㄧ诗歌以Arabic/ㄚㄌㄚㄅㄧㄎ语为主，但成就不高，基本上没有留传下来。Persia/ㄆㄦㄙㄚ语诗歌的艺术魅力支撑了ㄙㄨㄈㄧ思想在Persia/ㄆㄦㄙㄚ文化中的复兴，也支撑着Persia/ㄆㄦㄙㄚ中世纪的诗歌走向世界。[18]

ㄙㄨㄈㄧ诗歌基本上有四种形式：قصيدة[qasida]/ㄎㄚㄙㄧㄉㄚ/盖绥达，是Islam/ㄧㄙㄌㄚㄇ以前游牧社会的一种单韵牧歌，每行两句，不超过一百行；غزل[ghazal]/ㄍㄚㄗㄚㄦ/抒情诗，روبه‘ی[ruba‘i]/ㄌㄚㄅㄧㄚ/四行诗(以下将介绍一个著名的英译四行诗)，和مسناری[masnari]/史诗[19]。

تبریز/Tabriz/ㄊㄚㄅㄌㄧㄗ/大不里士[20]的شمس/Shams/ㄒㄚㄇㄙ/（Arabic/ㄚㄌㄚㄅㄧㄎ意译为“太阳”）可以被称为Persia/ㄆㄦㄙㄚ思想界的Socrates/ㄙㄛㄎㄌㄚㄊㄜㄙ/苏格拉底，他20岁时周游各地，靠打工为生，晚年时还织裤带谋生[21]，而且因为他的Arabic/ㄚㄌㄚㄅㄧㄎ带有Turk/ㄊㄜㄦㄎ口音被人歧视，即使在清真寺也体会到金钱的冷落[22]。他在Damascus/ㄉㄚㄇㄚㄙㄎㄨㄙ/大马士革期间，经常从一个店铺购买极简食物。店主看出了他的ㄙㄨㄈㄧ隐士身份，特意送给他多余的食物。他知道后就搬走了[23]。另一方面，“他不能在这个群里谈论精神的话题！他只能从ㄧㄙㄌㄚㄇ律法的角度讲，因为他在隐蔽他的意思、从字里行间透露出秘密来”[24]。

Shams/ㄒㄚㄇㄙ所提倡的“完美的人”具有智慧理性、内在的洞观、遵守时间、自我意识、自助独立、社会意识、自我牺牲、自由独立、不判决别人、爱与理想，等14个特性[25]，特别不能忍受“所有各阶级玩弄男孩的[男]人”以及同性恋爱[26]。他本人没有留下写作，而是由他的一个弟子编辑了他的Maqalat/Discourse/《论述》，类似《论语》，表达出普世的智慧与幽默：“只有当一个人真正认识自己才能认识God/ㄍㄚㄉ”[27]。“人距离发现财宝只有一步之遥，除了认识自己还有什么财宝可言？真的，当你开始认识自己，就发现了永恒的财富！”[28]。“人的沉默不是因为无知，而是知道的太多！”[29]。“God/ㄍㄚㄉ离我们有多远？-正好是你们离开God/ㄍㄚㄉ的距离！”[30]。“你交的朋友要比你好，这样他可以提升你、使你也变得更好”[31]。“Blessing is excess, so to speak, an excess of everything. Don't be content with being a faqih (religious scholar), say I want more – more than being a Sufi, more than being a mystic – more than each thing that comes before you./祝福是一种过度，是各方面的过度。不要满足于做一个教士，我想成为拥有更多的人：多于做一个ㄙㄨㄈㄧ，多于做一个神秘方士，多于任何来到你面前的东西”。“A good man complains of no-one; he does not look to faults./一个善人不会抱怨任何人，他不去找别人的茬”。“Joy is like pure clear water; wherever it flows, wondrous blossoms grow…Sorrow is like a black flood; wherever it flows it wilts the blossoms./欢快像纯净泉水，它流到的地方万物生长；哀怨像污水，它泼到哪里，那里的生物就枯萎”。“With so much elegance and goodness such that the meanings and elegance that is found in the Persian language is not found in Arabic./在Persia/ㄆㄦㄙㄚ语言里如此优雅、美好的意义不存在于Arabic/ㄚㄌㄚㄅㄧㄎ语。”

他的弟子Jalāl ad-Dīn Muhammad رومی/Rumi/ㄌㄨㄇㄧ/鲁米（1207－1273年）一生主要以Persia/ㄆㄦㄙㄚ语写作，影响广泛，把Persia/ㄆㄦㄙㄚ语言推广到世界各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2007年为“国际ㄌㄨㄇㄧ年”，以纪念其出生800周年（插图是他的墓地）。多亏了ㄌㄨㄇㄧ等ㄙㄨㄈㄧ诗人的Persia/ㄆㄦㄙㄚ语作家们，被Islam/ㄧㄙㄌㄚㄇ化的Iran/ㄧㄌㄢ民族得以保持自己的文化，没有被Arab/ㄚㄌㄚㄅ化。作为对比，同样被Islam/ㄧㄙㄌㄚㄇ化、没有保持独自民族文化、语言（具体地讲，没有产生自己的方言诗人）的埃及，就被永远彻底地Arab/ㄚㄌㄚㄅ化了！[32]

ㄌㄨㄇㄧ的4万节诗巨作Divan of Shams-e Tabriz-i/《ㄒㄚㄇㄙ诗集》（插图是1503年版本的一页）里的两人的对话，就像Plato/ㄆㄌㄚㄊㄛ/柏拉图所写的Socrates/ㄙㄛㄎㄌㄚㄊㄜㄙ的对话，分不出是老师还是学生讲的。[33] 据说，他们最后一次私下会面时，突然有人来叫ㄒㄚㄇㄙ。ㄒㄚㄇㄙ站起来，告别到：“死神在召唤我。” 从那天起，就找不到ㄒㄚㄇㄙ的任何踪迹了[34]。多年之后，ㄌㄨㄇㄧ在自己的卧床上向儿子念出了最后的诗句，接受了ㄒㄚㄇㄙ的召唤：“昨夜在梦里，我在廊下遇到一个仁慈的老者/他向我招呼到：开始新的旅程，我们上路吧！”[35]

Rumi/ㄌㄨㄇㄧ不是名字，而是指Rome/罗马（人），即当时刚被征服的东罗马/Byzantium/ㄅㄧㄗㄢㄊㄧㄨㄇ/拜占庭帝国治下的Anatolia/ㄚㄋㄚㄊㄛㄌㄧㄚ/安那托利亚（现在的Turk/ㄊㄜㄦㄎ/土耳其亚洲部分），相对于Islam/ㄧㄙㄌㄚㄇ世界以外的欧洲人[36]。ㄌㄨㄇㄧ的2万5千节（5万行）诗مثنوی/Mathnawi/ㄇㄚㄙㄋㄚㄨㄧ/玛斯纳维诗集分6卷，全书“用大海作墨汁，用森林的树木作笔杆”[37],讲述的424个故事囊括了ㄙㄨㄈㄧ神秘主义的精华，描述出人在寻找神时的困境，被称为“Persia/ㄆㄦㄙㄚ的Qur’an/ㄎㄨㄦㄢ”[38]。（插图为1479年版本）

除了诗歌、音乐，ㄙㄨㄈㄧ教门最引人注目的是舞蹈，其实是مولویه[Mawlawiyya]/ㄇㄚㄨㄌㄚㄨㄧ'ㄧㄚ/Mevlevis/梅夫拉维教团的伴随祈祷、朗诵、音乐、舞蹈的سما[sama/sema]/ㄙㄚㄇㄚ/萨玛仪式[39]。ㄇㄚㄨㄌㄚㄨㄧ'ㄧㄚ教团由Rumi/ㄌㄨㄇㄧ的儿子创立，起初并没有正式的组织，但随著ㄌㄨㄇㄧ的诗歌广泛传播而扩张，Ottoman/ㄛㄙㄇㄢSultan/ㄙㄨㄦㄊㄢ/苏丹Selim/ㄙㄜㄌㄧㄇ第二(1761-1808年)也是ㄇㄚㄨㄌㄚㄨㄧ'ㄧㄚ教团成员，也写过一个歌曲被收入教团目录。[40]ㄇㄚㄨㄌㄚㄨㄧ'ㄧㄚ教门入教很注重呼吸控制的修行[41]。

عمر[Omar]/ㄨㄇㄚㄦ خیّام[Khayyam]/ㄎㄏㄚ_ㄧㄚㄇ(1048–1131年)是Persia/ㄆㄦㄙㄚ的数学家、天文学家、哲学家和诗人。他1079年所创制的新历是那时世界上最精确的年历。除了天文图谱以及一部代数学论文之外，ㄎㄏㄚ_ㄧㄚㄇ留下四行诗诗集رباعیات‎[Rubaiyat]/ㄌㄨㄅㄚㄧ’ㄧㄚㄊ‎/《柔巴依集》（又译鲁拜集），是一些零散的笔记，死后由他的学生整理出来发表，大部分关于人生、死亡与享乐，讽刺来世以及神，揭示出不同于当时的世俗风尚的思考。例如，“虽然我已经解决了所有宇宙的谜团，我还是不能解开死亡的镣铐”。直到他死后半个世纪，他的诗作还被当局抨击为“像一条毒蛇式的错乱蜘蛛网”。为了避免政治麻烦，他不情愿地去Mecca/ㄇㄚ_ㄎㄚ/麦加Hajj/ㄏㄚ_ㄐ/朝觐。19世纪，英国作家Edward FitzGerald将ㄌㄨㄅㄚㄧ’ㄧㄚㄊ大致“翻译”成英文[42]，才广为外界人知。

【从Islam/ㄧㄙㄌㄚㄇ教出发】

ㄙㄨㄈㄧ是多种多样的历史和文明的现象，涉及诗歌、神圣艺术、道德伦理、规律与精神指导、谦卑的服务、精神的实践、心灵的滋润以及视野/洞见的阐述，而所有这些关注最终都指向一个目的：回归God/ㄍㄚㄉ，或者说是与God/ㄍㄚㄉ的توحید/tawhid/ㄊㄚㄨㄏㄧㄉ/一体感结合[43]。

ㄙㄨㄈㄧ教门的修炼通常有四个逐渐提升的阶段：宗教律法（基本的Islam/ㄧㄙㄌㄚㄇ道德伦理）、神秘道路（ㄙㄨㄈㄧ特有的修炼）、真理（直接地体验ㄍㄚㄉ的存在）、ماریفه[marifah]/ㄇㄚㄌㄧㄈㄚ-/（通过忘我狂喜而不是启示或推理达到的）精神直观。[44]最后的阶段只有少数先知、圣者才能达到。

第二阶段的“神秘道路”首先来自于Qur’an/ㄎㄨㄦㄢ自身：除了一些段落的暧昧、象征性隐喻，在一些章节如Q2、Q3以“المِِ/ALM/ㄚㄌㄚㄇ”[45]，或Q36以“يس/YS或Ya-Sin/ㄧㄚㄙㄣ”，Q68以“ن/Nūn/ヌーン/ㄋㄨㄣ”[46]等29处以神秘词母发音符号开始[47]。因为大胆宣称“我是真理”而被处刑ㄙㄨㄈㄧ殉道者Mansur الحلاج/al-Hallaj/ㄚㄦ-ㄏㄚㄌㄚㄐ/哈拉吉专门从ㄎㄨㄦㄢ中的神秘词母ت[ta]/ㄊㄚ和س[sin]/ㄙㄣ论述Muḥammad/ㄇㄨㄏㄚㄇㄇㄚㄉ的人格、德行[48]。Abu Nasr al-سرّاج[Sarraj]/ㄙㄚ_ㄌㄚㄐ‎(-988年)的《光明之书》记载最早的ㄙㄨㄈㄧ历史，阐明不同的人对God/ㄍㄚㄉ、经书有不同程度的知识、不同的理解和解释，这是ㄙㄨㄈㄧ教义的一个神秘特征[49]。

Najim al-Din کبری[Kubra]/ㄎㄨㄅㄌㄚ(1145-1220年)对于普及ㄙㄨㄈㄧ修行贡献极大，形成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教门，显著的特征是接近东方的印度yogis/ㄩㄍㄚ/瑜伽沉思或佛教默想，例如强调“沉默是金”：当对外的舌头安静下来，心里的舌头才开始讲话。[50]Siraj al-Din Abdullah شتر[Shattar]/ㄒㄚㄊ_ㄚㄦ组建的教门15世纪兴起后东移，在印度得到Mughal/ㄇㄨㄍㄚㄦ/莫卧儿王朝的赞助，成为南亚最成功的ㄙㄨㄈㄧ教门，必然受到印度古典文明的影响。

ㄙㄨㄈㄧ的传统有四个广泛的阶段达成这个目的：一、شاهده/shahadah/ㄒㄚㄏㄚㄉㄚ/证信：除了ㄚ_ㄌㄚ-，不存在神祇；مُحَمَّدٌ رَسُولُ ٱللَّٰهِ/ㄇㄨㄏㄚㄇㄇㄚㄉ是ㄚ_ㄌㄚ-的信使；二、tawhid/ㄊㄚㄨㄏㄧㄉMetaphysics（原意为“物理学之后/之外”、“超越物理学”） /ㄇㄜㄊㄚ物理学/形而上学的阐述和精密化；三、دهکر/dhikr/祈祷；四、实现فنا/fana/ㄈㄚㄋㄚ/自我解消和بقا/baqa/ㄅㄚㄎㄚ/ㄍㄚㄉ的存在[51]。

对Islam/ㄧㄙㄌㄚㄇ教的依存体现在抽象的精神体验，首先从祈祷开始。正如正统/普世基督教的三层祈祷级别：口头、nous[52]、心里[53]，ㄙㄨㄈㄧ的祈祷从ㄧㄙㄌㄚㄇ教核心开始：“لَا إِلَٰهَ إِلَّا ٱللَّٰهُ”[54]。ابو سه’ید[Abu Sa’id]/ㄚㄅㄨㄙㄚㄧㄉ Abū'l-Khayr (967-1049年)独自面壁7年，每天重复ㄚ_ㄌㄚ-一词，就产生了神奇效应[55]，达到了ㄙㄨㄈㄧ要义：从“远离God/ㄍㄚㄉ”，经历“向往ㄍㄚㄉ的旅程”，到“在ㄍㄚㄉ之中行走”。[56]

“祈祷就像一根盲人的拐杖，没有它，天意的恩惠连线索也没有”[57]。“祈祷说‘الله اکبر /Allah o Akbr/ㄚ_ㄌㄚ-是伟大的’，就是牺牲自我！如果你还有自傲，还想象你的存在，你就要不停地重复‘ㄚ_ㄌㄚ-是伟大的’”[58]。

Persia/ㄆㄦㄙㄚ人Abu Hamid Al- غزالی/Ghazali/ㄍㄚㄗㄚㄌㄧ/安萨里（加札利）（1058-1111年，插图是他的名字书法体[59]）是Islam/ㄧㄙㄌㄚㄇ教神学家、法理学家、哲学家和ㄙㄨㄈㄧ神秘主义者，被认为是继先知Muḥammad/ㄇㄨㄏㄚㄇㄇㄚㄉ后最伟大的Muslim/ㄇㄨㄙㄌㄧㄇ/穆斯林，得到“（ㄧㄙㄌㄚㄇ信仰）复兴者”的称号（依照Muslim/ㄇㄨㄙㄌㄧㄇ传统，每世纪会有一个复兴者出现）。ㄍㄚㄗㄚㄌㄧ是第一个在著作中正式解说ㄙㄨㄈㄧ主义的人，将ㄙㄨㄈㄧ主义整合到ㄧㄙㄌㄚㄇ教法的过程。Pakistan/ㄆㄚㄎㄧㄙㄊㄢ/巴基斯坦建国的理论家、诗人Muhammad Iqbal/ㄧㄎㄅㄚㄦ/伊克巴勒评论道：ㄍㄚㄗㄚㄌㄧ“检验了所有‘确信的知识’的声称，最后在ㄙㄨㄈㄧ主义找到了”[60]。受ㄍㄚㄗㄚㄌㄧ影响的基督教作家中，最重要的是圣Thomas Aqunis/ㄊㄛㄇㄚㄙ·ㄚㄎㄨㄧㄋㄚㄙ/托马斯·阿奎那（1225-1274年）。

ㄙㄨㄈㄧ达到ㄈㄚㄋㄚ/自我解消和ㄅㄚㄎㄚ/在ㄍㄚㄉ中存在的一个方式是爱，“最大的爱就是没有具体目标的爱”（Rumi/ㄌㄨㄇㄧ），即爱God/ㄍㄚㄉ,也就是爱Truth/真理、爱Reality/真实的现实。“人的完善在于：对ㄍㄚㄉ的爱征服和充满整个心灵。”（Ghazali/ㄍㄚㄗㄚㄌㄧ）[61]

Persia/ㄆㄦㄙㄚ诗人روزبهان باقلی[Ruzbihan Baqli]/ㄅㄚㄎㄌㄧ(1128–1209年)的著作《爱人们的茉莉花》论神圣与人间之爱，特别不同的是：与他对话的女主角（Persia/ㄆㄦㄙㄚ语法不显示性别，但对话中的Arab/ㄚㄌㄚㄅ语显示出女性）的气质（“她的可爱与美丽使世界上所有生物都爱上她”）、能力（“她一眨眼，十万天使就倒下”）、神秘（“神圣的秘密不因人的转生而受影响，但人的美来自神圣美的反映。创造始于我，由God/ㄍㄚㄉ完结”），不知道是出于一个真实的女性，还是如Dante/ㄉㄢㄊㄜ的《神圣喜剧》中的女神[62]，是作者的想象？。“一个人爱了，是贞洁的；如果暗暗地爱，不为人知地，直到死去，就是贞烈”。“具有神圣知识的人保持秘密，不能透露给不值得得到秘密的人；如果他透露给不值得得到秘密的人，就会被惩罚”。[63]

器乐在Arab/ㄚㄌㄚㄅIslam/ㄧㄙㄌㄚㄇ社会不发达也不被提倡，但ㄙㄨㄈㄧ在Persia/ㄆㄦㄙㄚ、印度很容易利用大众喜爱的音乐形式宣传自己的教义。ㄅㄚㄎㄌㄧ也写作了不少关于ㄙㄨㄈㄧ教门的规矩、伦理等实际手册，在《论神圣性》的ㄙㄨㄈㄧ手册里论音乐欣赏。“有三种欣赏音乐的方式：一般的人用身体的本能听音乐，上一等的人用心追求音乐，再上等的人用灵魂爱音乐”。[64]

“每一个Muslim/ㄇㄨㄙㄌㄧㄇ期待死后能见到God/ㄍㄚㄉ，但ㄙㄨㄈㄧ们急不可待，要在现世就见到ㄍㄚㄉ—每时每刻，而他们意愿经历各种训练以达到目的”；“正如Hinduism/ㄏㄧㄣㄉㄨ教/印度教jnana/ㄐㄧㄋㄚㄋㄚ/知识性yogis/ㄩㄍㄚ/瑜伽[65]实行者，有智识的ㄙㄨㄈㄧ们靠知识发现ㄍㄚㄉ，但他们的知识模式是依靠直觉而不是事实”；虽然很多社会压制爱的表达，ㄙㄨㄈㄧ们强烈的爱的感情通过诗歌表露无遗，世界闻名[66]。

“ㄙㄨㄈㄧ教义通常被描述为一种道路，既是起始也是终点，它的目标是消除所有人与ㄍㄚㄉ之间的屏障。沿着这条道路，人们可以获得Reality/真实现实的知识。ㄍㄚㄉ是终极现实，不是多层次世界的表象”；许多ㄙㄨㄈㄧ认为：ㄙㄨㄈㄧ教义的根本真理存在于所有的宗教中；从这个普世认识看，ㄙㄨㄈㄧ教义早于Islam/ㄧㄙㄌㄚㄇ。[67]最后的说法其实是西方非ㄧㄙㄌㄚㄇ世界的观点，因为也可以说ㄧㄙㄌㄚㄇ的教义中很多内容早于ㄧㄙㄌㄚㄇ教运动，所以还是应该讲ㄙㄨㄈㄧ教门起始于ㄧㄙㄌㄚㄇ教。

Mansur الحلاج/al-Hallaj/ㄚㄦ-ㄏㄚㄌㄚㄐ/哈拉吉（约857-922年）因为大胆说出“我是真理”而被处刑。真理是ㄍㄚㄉ的99个属性/名称之一，按照Islam/ㄧㄙㄌㄚㄇ律法，禁止称自己为ㄍㄚㄉ；但是，从ㄙㄨㄈㄧ真理的角度看，神性存在于每一个人之中，人心的最深处确实具有神圣的品质，也就是说，每一个人应该被尊敬为ㄍㄚㄉ的寺庙。[68]ㄙㄨㄈㄧ在这里相当于基督教世界里发生的启蒙思想。

被称为Islam/ㄧㄙㄌㄚㄇ世界“第二导师”（“第一导师”为Aristotle/ㄚㄌㄧㄙㄊㄡㄊㄜㄌㄜㄙ/亚里士多德）的الفارابي/al-Farabi/ㄚㄦ-ㄈㄚㄌㄚㄅㄧ(拉丁语专名Alpharabius，约872-950年)仍然保持Islam/ㄧㄙㄌㄚㄇ教信仰，献身学术、终身未婚，衣着简朴的ㄙㄨㄈㄧ外袍，体现了一个独立思想家的生活。他认为：哲学家们可以靠理性获得真理，但普通人难以掌握哲学，所以需要通过先知用象征来传授教义。这样的哲学-神学认识，连接到对Islam/ㄧㄙㄌㄚㄇ教义的“隐喻”性启蒙解释。

在Fatimah/ㄈㄚㄊㄧㄇㄚ-王朝时兴起的Shia/ㄒㄧㄚ教派中的الإسماعيلية[al-ʾIsmāʿīlīyah]/Isma‘ili/ㄧㄙㄇㄚㄧㄌㄧ/伊斯玛仪派/教义也受到新Plato/ㄆㄌㄚㄊㄛ/柏拉图学派的影响，在后来的Sufism/ㄙㄨㄈㄧ主义的哲学、神学教义发展中得到进一步深化。

【其他著名的ㄙㄨㄈㄧ圣人/智者】

约13世纪，有一个ملاه[mullah]/ㄇㄨ_ㄌㄚ-/毛拉（Islam/ㄧㄙㄌㄚㄇ教学士）Nasreddin,也被称为أفندي[Afandi]/ㄚㄈㄢㄉㄧ/阿凡提,是一个Turk/ㄊㄜㄦㄎ/突厥族出身的ㄙㄨㄈㄧ哲学家，因为他的学识、机智、幽默、讽刺获得了国际名声。他的聪明特别以他的伴侣（蠢）毛驴作为陪衬，但当他失掉了驴子时依然手舞足蹈，高歌赞美ㄚ_ㄌㄚ-。人们不解地问：“ㄇㄨ_ㄌㄚ-，你不是失掉了驴子吗？怎么还这样高兴？” ㄚㄈㄢㄉㄧ回复到：“朋友，我确实失掉了驴子。但是，那时我没有骑它，所以我还没有失掉自己！”[69]

سعدی[Sa’di]/ㄙㄚㄉㄧ/萨迪of Shiraz（1210-1291年）的作品保存下来的抒情诗就有6百多首，成名作有《果园》和《蔷薇园》。他的作品风格一直是Persia/ㄆㄦㄙㄚ文学的典范，被誉为“Persia/ㄆㄦㄙㄚ古典文学最伟大的大师”，其作品被译成几十种文字（插图是他的堂皇墓地内部）。他这样描述一个ㄙㄨㄈㄧدرویش[dervish]/ㄉㄜㄦㄨㄧㄒ/禁欲贫僧（来自Ara.faqir,原意是穷人）/道士：一个小偷进到他家，没有任何东西可盗，失望而去。这个ㄉㄜㄦㄨㄧㄒ过意不去，抽出睡着的地毯送给小偷[70]。

 (Ara.)إبليس[Iblis]/ㄧㄅㄌㄧㄙ/伊布力斯或“易卜劣厮”、“以卜里厮”、“伊怖厉厮”、“伊布里斯”、“伊怖里斯”等。Qur’an/ㄎㄨㄦㄢ中也有称他为jinn/巨灵，又被称为(Ara.) شيطان[shaitan]/ㄒㄚㄧㄊㄢ/衰旦（指恶魔）或者Al-Shaitan(魔王），相当于犹太-基督教中的Satan/ㄙㄚㄊㄢ/撒旦。Qur’an/ㄎㄨㄦㄢ记载到，ㄚ_ㄌㄚ-用泥土创造人后，命令众天使跪拜人类之祖时，ㄧㄅㄌㄧㄙ不想跪拜由泥土所捏制而成的人类，因此惹怒了ㄚ_ㄌㄚ-。ㄚ_ㄌㄚ-决定要惩罚ㄧㄅㄌㄧㄙ将其逐至地狱，ㄧㄅㄌㄧㄙ却讨价还价，要求ㄚ_ㄌㄚ-重新考虑惩罚的条件。从这里产生了“自由（于ㄚ_ㄌㄚ-或God/ㄍㄚㄉ的）意志”的概念，给与ㄙㄨㄈㄧ诗人、哲学家们丰富的想象空间。例如，按照ㄙㄨㄈㄧ作家们的叙述：当ㄚ_ㄌㄚ-判处ㄧㄅㄌㄧㄙ将受到人类的永世诅咒时，ㄧㄅㄌㄧㄙ痛快地接受了：人类越诅咒我，我越有名，坏名声比默默无闻好。当Adam/ㄚㄉㄚㄇ/亚当被驱逐出家园时毫无抗议，连God/ㄍㄚㄉ都纳闷：你为什么不像ㄧㄅㄌㄧㄙ那样讨价还价呢？可见，与其翻译为后来定性的devil/魔鬼，更接近于早期犹太教中较少神学色彩的satana/ㄙㄚㄊㄚㄋㄚ概念，用于测试/试探先知的信心。[71]更进一步，我们可以看出ㄙㄨㄈㄧ作家们给出了Qur’an/ㄎㄨㄦㄢ的难题：ㄧㄅㄌㄧㄙ坚持只崇拜ㄚ_ㄌㄚ-、不崇拜ㄚ_ㄌㄚ-的造物（人类），为此惩罚ㄧㄅㄌㄧㄙ的ㄚ_ㄌㄚ-对还是错？

【ㄙㄨㄈㄧ女圣徒们】

著名的ㄙㄨㄈㄧ智者中，女圣徒(Ara.) رابعة[Rabia]/Rābiʻa/ㄌㄚ-ㄅㄧㄚ/拉比雅Basri（of Basra/ㄅㄚㄙㄌㄚ/巴士拉） (714？—801年) 对ㄍㄚㄉ纯粹的爱以及全心奉献的理由/哲学格外引人注目。ㄌㄚㄅㄧㄚ出身奴隶家庭，据说她父亲在她出生时一无所有，只好向ㄚ_ㄌㄚ- 祈祷：“我一辈子除了您，没有向人求助过”。她的主人见她身上有光，就解放了她。 “ㄡ！ㄍㄚㄉ，如果我因为害怕入地狱而崇拜您，把我烧死在地狱吧！如果我因为想进天堂而崇拜您，把我排除在天堂之外吧！但如果我只是为了崇拜而崇拜您，请展示您的永恒之美吧！”“我对ㄍㄚㄉ之爱使我没有时间恨ㄧㄅㄌㄧㄙ/恶魔。”“我确实非常爱先知，但我爱ㄍㄚㄉ胜过爱他所造之物”。[72]

贫困阶层的虔诚是宗教信仰的基础。普世教的圣女Catherine/Caterina/ㄎㄚㄊㄜㄌㄧㄋㄚ of Siena/锡耶纳的圣加大利纳(1347–1380年)也出生贫困,但得到神秘启示,矢志嫁给Jesus/ㄧㄜㄙㄛㄨㄙ/耶稣,死后被封圣，虽然没有受过教育却因其《对话录》和书信集中显示的真知灼见，成为极少数Doctor of the Church/教会博士之一。我们对基督教社会妇女的地位很清楚，但对ㄙㄨㄈㄧ教门和整个Islam/ㄧㄙㄌㄚㄇ社会妇女的地位知之甚少，且多有受压制的印象，但实际上，欧美白人信奉ㄧㄙㄌㄚㄇ教的主要是妇女[73]。

Persia/ㄆㄦㄙㄚ诗人‘Abd al-Rahman جامی[Jami]/ㄐㄚㄇㄧ/雅米/查密(1414-1492年)的《从神圣存在者们传来的亲密微风》中记载了6百多个ㄙㄨㄈㄧ智者的传奇（插图是他的诗作中儿子向父亲请教如何“爱”），其中也包括Rābiʻa/ㄌㄚㄅㄧㄚ的说教：“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安全保障意味着放弃ㄍㄚㄉ吗？”“我的悲哀不是因为我感到哀痛；我为自己不感到哀痛而悲哀”。[74]在西北门宦/ㄙㄨㄈㄧ中被尊崇为“介廉巴巴”（约1660—1730年）的回族伊斯兰教集大成者刘智翻译了ㄐㄚㄇㄧ的لوا'یه[Lawa'ih]/ㄌㄚㄨㄚㄧ-/（ㄙㄨㄈㄧ论集）/《真境昭微》/《拉瓦一哈》[75]。不知道中国的伊斯兰教以外专业的学生谁知道“介廉巴巴” 、“真境昭微”、“拉瓦一哈”是什么意思，这只是一个说明没有表音元素的汉语把外语发音译得混乱、复杂的例子。

Abu Muhammad الویتری[al-Witri](-1512年)记载一个圣徒的女儿Zaynab bint al-Rifa’i(-1232年)在大敌当前，人们请她祈祷：“ㄚ_ㄌㄚ-！人们都对我言听计从，是您影响他们。我由于自己的sin/ㄙㄧㄣ/远离ㄍㄚㄉ的各种意念和私欲和失败，不配请求您，但您如此恩厚，不至于拒绝可怜人。”ㄚ_ㄌㄚ-听到了她的恳求，敌军纷纷败退 [76]。

جہان آرا[Jahanara]/ㄐㄚㄏㄚㄋㄚㄌㄚBegum(1614-1681年)是Mughal/ㄇㄨㄍㄚㄦ/莫卧儿帝国第5代皇帝شاه جهان[Shahjahan]/ㄒㄚ-ㄐㄚㄏㄢ/沙贾汉的女儿，厌恶宫廷内父子、兄弟之间内战（插图是她陪伴被篡权的弟弟幽禁的父亲8年直到他死去），和她的被夺权的兄Dara Shikuh都信奉ㄙㄨㄈㄧ教义。她写的关于她的入门导师和印度最大的ㄙㄨㄈㄧ教门创始人چشتی[Chishti]/ㄑㄧㄒㄊㄧ/契斯特（1143-1236年）的传记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其中记叙她参拜ㄑㄧㄒㄊㄧ墓地时与4百年前的精神导师心灵交汇，宁愿死守导师的墓地而不愿回到宫廷[77]。她得到母亲分配给子女的遗产的一半，也被弟弟封为最高的女官，但死后选择被埋葬在一个简陋的墓地，写着：“除了绿草，请不要覆盖我的尸体，因为这块绿草足够覆盖一个穷人的墓地”。

【ㄙㄨㄈㄧ实践】

Islam/ㄧㄙㄌㄚㄇ文明最辉煌时期Andalusia/ㄢㄉㄚㄌㄨㄙㄧㄚ/安达卢西亚的哲学家(Ara.) ابن عربي[Ibn ‘Arabi]/ㄧㄅㄣ·ㄚㄌㄚㄅㄧ/伊本·阿拉比(1165-1240年) 对确立ㄙㄨㄈㄧ教义贡献最大。“不要把你局限于一个特殊的信仰而排除所有别的信仰，那样会失去很多好处。实际上，那样会失去关于现实的知识。在所有信仰方面要有自己的独立见解，因为ㄍㄚㄉ之伟大全能不可能被局限于一种信仰”。

ㄚㄌㄚㄅㄧ充分发挥和阐述了(Ara.) الإنسان[al-Insān]/人الكامل[al-Kāmil]/完全（完人）的概念，以Muḥammad/ㄇㄨㄏㄚㄇㄇㄚㄉ为楷模，用至少22种属性来定义它，其中包括Logos/λόγος/ㄌㄛㄍㄛㄙ/罗格斯，反映出希腊哲学和基督教的影响。另一个ㄙㄨㄈㄧ诗人Mahmud شبستری[Shabistari]/ㄒㄚㄅㄧㄙㄊㄚㄌㄧ( 1288–1340)在《玫瑰园的神秘》发挥ㄚㄌㄚㄅㄧ所说：“第一次预言出现在Adam/ㄚㄉㄚㄇ/亚当身上，它的完成体现在‘预言者们的封印’”[78]。非Islam/ㄧㄙㄌㄚㄇ世界不认同这样的“完人”概念发展出的哲学，但说明不可能（如一些西方人士那样）把ㄙㄨㄈㄧ与ㄧㄙㄌㄚㄇ分离开来。ㄚㄌㄚㄅㄧ的写作很早也通过Persia/ㄆㄦㄙㄚ语被译为汉语，在王岱兴（约1570-1657年）的《清真大学》、张中（1670年亡）的《归真总义》、舍起灵(1630～1710年)的译作中都有体现[79]。

Abu al-Qasim al-قوشیری[Qushayri]/ ㄎㄨㄒㄚㄌㄧ(约986-1074年)如此介绍ㄙㄨㄈㄧ教徒们：“ㄍㄚㄉ使他们成为他的朋友们，把他们尊为他的信使们和先知们之下但普通崇拜者们之上，。。。把他们从各种模糊/污染中清净出来”，“ㄙㄨㄈㄧ信徒本质上单一，没有什么改变他，他也不改变任何东西”。“一个纯粹的 ㄙㄨㄈㄧ表现为：他富有时感到贫穷，有权势时显得卑谦，有名时藏而不露”。“ㄙㄨㄈㄧ主义就是你不占有任何东西，也不为任何东西占有”。“ㄙㄨㄈㄧ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作为人性的条件消失了”。[80]这里的“朋友”一词ولی[wali]/ㄨㄚㄌㄧ(复数awliya’)称呼来自Qur’an/ㄎㄨㄦㄢ，其中Muḥammad/ㄇㄨㄏㄚㄇㄇㄚㄉ被称为“信仰者们的ㄨㄚㄌㄧ”，即可以交付身心的挚友和管理者，近似“圣者”的意思[81]。在他的《门徒证言》中，ㄎㄨㄒㄚㄌㄧ要求：“为了发挥与导师的关系的优势，门徒们必须从忏悔所有的sin/ㄙㄧㄣ/远离ㄍㄚㄉ的各种意念和私欲、放弃财富、声誉、权力开始”，“精神导师的存在只能是通过圣者化，即一种接近ㄍㄚㄉ的状态，才体现出来”。[82]

Ibn Khaldun/ㄧㄅㄣ·ㄎㄚㄦㄉㄨㄣ：“ㄙㄨㄈㄧ教义属于发源于ㄧㄙㄌㄚㄇ的宗教律法的学问，它基于这样的前提：早期的那些跟随ㄇㄨㄏㄚㄇㄇㄚㄉ和第二代的重要的Muslim/ㄇㄨㄙㄌㄧㄇ人士、以及后来的人们认为实践ㄙㄨㄈㄧ是通往真理和正确指导的道路。”这个看法是18世纪（西方开始征服ㄧㄙㄌㄚㄇ世界）为止Islam/ㄧㄙㄌㄚㄇ社会的主流态度。[83]

ㄙㄨㄈㄧ神秘主义在Islam/ㄧㄙㄌㄚㄇ教占有一席之地后，按照طریقه[tarikha]/tariqa/ㄊㄚㄌㄧㄎㄏㄚ/教门/塔里卡的形式组织起来，类似中世纪普世教会的修道院[84]，但更松散，主要的特征是“教主”的思想，一个门徒可以同时进几个教门[85]。ㄙㄨㄈㄧ最大的教派是قدیری[Qadiri]/ㄎㄚㄉㄧㄌㄧ教门（插图是其章徽علي والي الله[Ali Wali Ullah]/ ㄚㄌㄧ是ㄚ_ㄌㄚ-（派来的）ㄨㄚㄌㄧ/朋友/管理者），除了教义，新入门者被教导要减少食品、回避外人交往等[86]。第二派是Rumi/ㄌㄨㄇㄧ的儿子组建的Mawlawiyya]/ㄇㄚㄨㄌㄚㄨㄧ'ㄧㄚ教门，第三派是Hajji بکتاش[Bektash]/ㄅㄜㄎㄊㄚㄒ(1209–1271年，具有精神、人文、进步情怀)的追随者们[87]。从近代科学（特别是对东方文明研究很多的荣格心理学）看来，ㄙㄨㄈㄧ圣徒们传教的带有体验性的人生智慧，属于通过一系列修炼（包括连续念诵、冥想、沉思、音乐、旋转舞，以及隐遁、苦恼、受迫害等）revealed被揭示的感悟，不是acquired后天通过逻辑学到的知识。[88]

Ibn al-الجوزي[Jawzi]/ㄐㄚㄨㄗㄧ(1116-1201年)和Ibn تيمية[Taymiyya]/ㄊㄚㄧㄇㄧ’ㄧㄚ(1263-1328年)原属于ㄎㄚㄉㄧㄌㄧ教门，但后来从整体上否定ㄙㄨㄈㄧ主义，为Islam/ㄧㄙㄌㄚㄇ原教旨主义派反对/压制ㄙㄨㄈㄧ主义等自由进步思想提供最现成的理论。修行过ㄙㄨㄈㄧ教门的سهروردی[Suhrawardi]/ㄙㄨㄏㄚㄌㄚㄨㄚㄦㄉㄧ/苏哈拉瓦迪提倡由Islam/ㄧㄙㄌㄚㄇ以前的Persia/ㄆㄦㄙㄚ思想（Zoroastrianism/ㄗㄛㄌㄛㄚㄙㄊㄦ教/祆教）和希腊哲学（Plato/ㄆㄌㄚㄊㄛ/柏拉图）构成的“照明哲学”，作为异端被处死（1191年）。

近代以来，Ibn ‘Abd al-الوهاب[Wahhab]/ㄨㄚ_ㄏㄚㄅ/瓦哈比（1703–1792年）的极端保守神学主义伴随着Ottoman/ㄛㄙㄇㄢTurk/ㄊㄜㄦㄎ帝国的瓦解而兴起，尽管他本人承认ㄙㄨㄈㄧ修行和圣者们的地位，但以他的名字命名确立的ㄨㄚ_ㄏㄚㄅ原教旨主义运动，通过其控制的آل سُعُود[ʾāl Suʿūd‎‎]/ㄚㄦ-ㄙㄨ‘ㄨㄉ/沙特（阿拉伯）王朝，与正在与Ottoman/[ʿOs̠māniyye]ㄛㄙㄇㄢ争夺中东霸权的英国互相利用，征服了Arabia/ㄚㄌㄚㄅㄧㄚ半岛，成为镇压ㄙㄨㄈㄧ和Islam/ㄧㄙㄌㄚㄇ社会任何启蒙可能的元凶。

【对Islam/ㄧㄙㄌㄚㄇ文明的贡献和局限】

初期的神学教士ٱلْإِمَام مَالِك[Al-Imam Malik/ㄇㄚㄌㄧㄎ/马利克]/(711–795年，建立以他的名字命名的ㄧㄙㄌㄚㄇ律法学派) 高度评价ㄙㄨㄈㄧ教门：“只修行ㄙㄨㄈㄧ而不学习神圣律法的人玷污了他的信仰，只学习神圣律法而不修行ㄙㄨㄈㄧ的人堕落自己，只有同时学习两者的人才能达到真理。”世界上许多地方Islam/ㄧㄙㄌㄚㄇ教的传播是通过ㄙㄨㄈㄧ教门实现的，这个事实说明ㄙㄨㄈㄧtariqa/ㄊㄚㄌㄧㄎㄏㄚ与ㄧㄙㄌㄚㄇ(Ar.)الشريعة[Shari‘a]/ㄕㄚㄌㄧㄚ/沙里亚（意为“道路”）/律法的内在联系。在南亚、东南亚和部分非洲，人们首先被ㄙㄨㄈㄧ导师/教师们的个人榜样吸引才加入ㄙㄨㄈㄧ教门，进而接受ㄕㄚㄌㄧㄚ以及ㄧㄙㄌㄚㄇ教[89]。考虑到Muslim/ㄇㄨㄙㄌㄧㄇ人口大多数在南亚和东南亚，ㄧㄙㄌㄚㄇ教主要不是靠武力征服，而是靠传教普及的[90]，其中ㄙㄨㄈㄧ教门的言传身教功不可没。

2007年，Rand/兰德公司发表Building Moderate Muslim Network/建立温和派ㄇㄨㄙㄌㄧㄇ网络的报告[91]，特别提到ㄙㄨㄈㄧ教义/教门的价值和意义。但是，与西方对ㄙㄨㄈㄧ教门的期待相反，对于绝大多数ㄇㄨㄙㄌㄧㄇ信众，ㄙㄨㄈㄧ信徒依然是一个因为深入的宗教生活而受到敬重的虔诚的ㄇㄨㄙㄌㄧㄇ，尽管他所做的一切和修行不为别的社团所知、所理解[92]。而在Islam/ㄧㄙㄌㄚㄇ原教旨主义派眼里，ㄙㄨㄈㄧ的教义和行为来自中世纪的迷信、偶像崇拜、基督教的墓地崇拜、Hinduism/ㄏㄧㄣㄉㄨ教的音乐享受以及dervish/ㄉㄜㄦㄨㄧㄒ/道士的欺骗腐败[93]，甚至如Abu al-Hasan Fushanja所说：“ㄙㄨㄈㄧ教门曾经无名而有现实，现在有名而无现实”[94]。同时，类似兰德公司的报告都没有反过来思考为什么Islam/ㄧㄙㄌㄚㄇ社会接受、甚至在很多地域盛行极端的教义，其中的一个原因在于西方社会特别是美国社会的急剧不平等化，例如无法控制的气球式高升的大公司高层报酬[95]，从根本上被Islam/ㄧㄙㄌㄚㄇ社会的保守和自由派所拒绝。

Pope/教宗Francis的新书Let Us Dream/《让我们都有梦想》中除了提到“可怜的Uighurs/ㄨㄧㄍㄜㄦ/维吾尔人”（16、17世纪通过ㄙㄨㄈㄧنقشبندی‎/Naqshbandi/ㄋㄚㄎㄒㄅㄢㄉㄧ/纳克什班迪教派[96]传入而信奉Islam/ㄧㄙㄌㄚㄇ教）和“在教堂祈祷时被炸弹炸死的那些Pakistan/ㄆㄚㄎㄧㄙㄊㄢ/巴基斯坦人”（ㄙㄨㄈㄧ教徒们），也提倡世界范围的universal basic income/普世基本收入的人权。

与ㄙㄨㄈㄧ教义在西方所受的待遇类似，印度为了对抗以Islam/ㄧㄙㄌㄚㄇ教建国的Pakistan/ㄆㄚㄎㄧㄙㄊㄢ，大力扶持ㄙㄨㄈㄧ教门，结果导致了ㄙㄨㄈㄧ脱离ㄧㄙㄌㄚㄇ，而没有达到对ㄧㄙㄌㄚㄇ启蒙的期待。我访问过Sufism Reoriented/“ㄙㄨㄈㄧ主义再导向”在附近Walnut Creek的总部，请教它的一位哈佛大学宗教学博士、担任宗教学教授的犹太人信徒，他一口否认ㄙㄨㄈㄧ主义与Qur’an/ㄎㄨㄦㄢ的直接关联。“ㄙㄨㄈㄧ主义再导向”的传奇创始人Meher Baba/ㄅㄚㄅㄚ（1894-1969年）的著作Discourses，特别是1925年以后保持沉默（不讲话）的“启示”更象“有印度特色的神秘ㄙㄨㄈㄧ教义”，与主流ㄙㄨㄈㄧ、更不用说正统ㄧㄙㄌㄚㄇ教义，没有多少关联。[97]而17世纪以来西方的根植于基督教文明并得到基督教社会普遍的反应（不管是批判还是认同、接受、欢迎），而不是机械地隔断、分离。

   【作为新研究领域开始的本文结尾】

限于语言能力和篇幅，本文局限于被介绍到英语世界的由Arab/ㄚㄌㄚㄅ语和Persia/ㄆㄦㄙㄚ语表达出来的Islam/ㄧㄙㄌㄚㄇ世界的ㄙㄨㄈㄧ教门的主要思想和实践，不涉及ㄙㄨㄈㄧ教门在别的语言，特别是Turk/ㄊㄜㄦㄎ/突厥语、Urdu/ㄨㄦㄉㄨ/乌尔都语（ㄆㄚㄎㄧㄙㄊㄢ公用语）、 Bengali/ㄅㄣㄍㄚㄌㄧ(Bengal/ㄅㄣㄍㄚㄦ地区和Bangladesh/ㄅㄤㄌㄚㄉㄜㄒ/孟加拉国公用语)以及与中国密切相关的Uighur/ㄨㄧㄍㄜㄦ/维吾尔语、甚至汉语世界（回族）的展开。可以很容易推想到：源于Islam/ㄧㄙㄌㄚㄇ教ㄙㄨㄈㄧ教门的回教，靠中国西北某地（如甘肃）的传教者用他们讲的方言随意找些表意汉字来翻译表达出来的内容（如“虎夫耶”），无法准确地译回Arab/ㄚㄌㄚㄅ语或Persia/ㄆㄦㄙㄚ语，更无法直接翻译成邻接的Uighur/ㄨㄧㄍㄜㄦ/维吾尔语表示的、同样的ㄙㄨㄈㄧ教门性质的Islam/ㄧㄙㄌㄚㄇ教，不具备语言交流的基础功能，比佛教[98]、犹太-基督教[99]等的汉语翻译、理解更困难。只有在汉语里导入客观标准的汉音元素后，才能实现基本的正常翻译功能，使汉语能够理解、认识ㄙㄨㄈㄧ教门和ㄧㄙㄌㄚㄇ教，具备能够与ㄨㄧㄍㄜㄦ人和平相处的交流前提。

通过本文对ㄙㄨㄈㄧ教门的简洁译注可见：从简单而客观的语言（语音）的层次透视宗教活动，比所谓“文明的冲突”的隔靴搔痒[100]或“历史的终结”的浅薄无知[101]深远辽阔，因为语言是人们思维表达的几乎唯一方式，只有沿着这条艰难崎岖的研究道路，才能达到教义的真实和真理。对于即今为止只能造成大量混乱、错误翻译的汉语而言，离开汉音元素，就不可能真正准确、正确地翻译、表达、理解汉文明以外的文明。

 [赵京，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2020年11月26日]

[1] 关于象形文字，参见赵京：“Egyptian Magic/埃及ㄇㄚㄐㄧㄎ译注”，2020年9月16日。

[2] ㄧㄌㄢ在1935年以前被用于包括ㄆㄦㄙㄚ在内的更大的族群，1935年以后才被指为现在的国家疆域。

[3] Stephen Flowers, Original Magic, Inner Traditon, 2017. Ix.

[4] Don Nardo, The Persian Empire, Lucent Books, 1998. Pp.56-57.

[5] orient本来指罗马帝国的东方，大致就是现在的中东，“东方”的译法不对，应该是“中西”或“西洋的东方”等。日译与“西洋”对应译为“东洋”，本来可用，但为了准确，日本现也改为音译“オクシデント”。准确的译法只能用汉音元素音译。“东方三博士”的译法也不对，除了ㄇㄚㄍㄧ，还可以译为“ㄛㄌㄧㄣㄊ智者”。

[6] 斯宾格勒的名著Der Untergang des Abendlandes第二卷被取名和翻译为《西方的衰落》并不准确，参照其副标题，称之为“从世界史的视野比较各文明的演变”更为合适。”(赵京:"麦基文明背景下伊斯兰的盛衰与启蒙展望",2016年6月9日）

[7] Paul Dresch, Tribes, Government and History in Yemen. Tim Mackintosh-Smith, Arabs,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19, p.1.

[8]他1332年生于Tunis/ㄊㄨㄋㄧㄙ/突尼斯城，在那里接受了很完整的ㄧㄙㄌㄚㄇ高等教育。在参与Maghrib/ㄇㄚㄍㄌㄧㄅ/北非（ㄚㄌㄚㄅㄧㄎ语意“西边”）ㄚㄌㄚㄅ政治，经历过成功与失意后，五十岁的ㄧㄅㄣ·ㄎㄚㄦㄉㄨㄣ离开ㄊㄨㄋㄧㄙ，去ㄚㄌㄚㄅ世界的中心地域寻求知识和机会，再也没有回到ㄇㄚㄍㄌㄧㄅ，在Mamluk/ㄇㄚㄇㄌㄨㄎ/马穆鲁克sultan/ㄙㄨㄦㄊㄢ/苏丹统治下的القاهرة[al-Qāhirah]/Cairo/ㄚㄦ-ㄎㄚㄏㄧㄌㄚ/开罗安顿下来，直到1406年死去。（赵京：“Arab/ㄚㄌㄚㄅ-Islam/ㄧㄙㄌㄚㄇ初期简史译注”，2020年10月23日。）

[9] Tim Mackintosh-Smith, Arabs,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19, p.9.

[10] Tim Mackintosh-Smith, Arabs,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19, p.405.

[11]实际上，很多讲英语的人都读不准ㄚㄌㄚㄅㄧㄎ词发音，除了一些没有对应词母外，重音在哪里、音节之间如何连贯，更容易出错。Jim al-Khalili, The House of Wisdom, New York: The Penguin Press, 2011. Xxii.更不用说按照不准确的英语发音用表意汉字翻译的ㄚㄌㄚㄅㄧㄎ词语。

[12] Virginia Schomp, The Ancient Persians, Marshall Cavendish, 2010. Pp.88-89.

[13] Stephen Flowers, Original Magic, Inner Traditon, 2017. Pp.12-13.

[14] 赵京，2020年10月26日。

[15] 用Allah/ㄚ_ㄌㄚ-一词，已经给人一种先入之见，似乎已经接受了Islam/ㄧㄙㄌㄚㄇ教。所以本文中为了中立，除了直接引用经典，用ㄍㄚㄉ一词来表示Arabic/ㄚㄌㄚㄅㄧㄎ中所指的ㄚ_ㄌㄚ-。

[16] 赵京：“苏菲教门的泛神论与自由主义”，2013年12月25日。

[17]转引自徐葆耕：《西方文学：心灵的历史》，清华大学出版社1997年，39页。

[18]穆宏燕:“波斯中世纪诗歌中的苏菲思想审美价值”，《国外文学》1999。  http://www.cssn.cn/wx/wx_dfwx/201504/t20150422_1596680_3.shtml

[19]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Pp.149-151.

[20] 中国古称桃里寺或帖必力思。这里是ㄧㄌㄢ最接近欧洲的地方，几度独立于ㄧㄌㄢ。Marco Polo/马可·波罗沿丝绸之路旅行，于1275年经过这里，称其为一个美丽而宜人的花园所环绕的大城市，地理位置优越，货物从许多地区运到这里。说拉丁语的商人特别是Genevis/热拿亚人去那里购买从外国获得的商品。The travels of Marco Polo: the Venetian. G. Bell & sons. 1854. p. 44. https://en.wikipedia.org/wiki/Tabriz

[21] 他收取过富人的听讲费，转送给穷人。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47.

[22]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19.

[23]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 23.

[24]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12.

[25]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p. 21-22.

[26]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p. 47-48.我很早就想到Islam/ㄧㄙㄌㄚㄇ社会的这个问题（一个男人可以娶四个妻子，必然有很多男人娶不到妻子），但没有读到过这方面的资料。

[27]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77.

[28]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p.78-79.

[29]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84.

[30]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102.

[31]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183.

[32] 这也是我目前工作的方向，为了把汉音元素方案导入汉语书写系统，最好的方式是先写出尽可能多的范例，应用到汉语以外的所有文明的经典译注，容易自然地被人们接受。

[33]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xi.

[34]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xvii.

[35]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xviii.

[36] Stephen Schwartz, The Other Islam: Sufism and the road to global harmony. Doubleday, 2008, p.9.

[37] Qur’an/ㄎㄨㄦㄢ31-27.

[38] Neil Douglas-Klotz, A Little Book of Sufi Stories: Ancient Wisodm to Nourish Heart. Hampton Roads Publishing Company, 2018, p.1.

[39] 200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ㄇㄚㄨㄌㄚㄨㄧ'ㄧㄚ教团的ㄙㄚㄇㄚ仪式是人类非物质遗产的杰作，也帮助提升了ㄙㄨㄈㄧ教门在Turk/ㄊㄜㄦㄎ/土耳其受压制的地位。

[40]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Pp.191-194.

[41] Carl W. Ernst, Teachings of Sufism,Shambhala, 1999. P.78.

[42] Omar Khayyam's Rubaiyat, translated by Edward Fitzgerald. Mumbai: Wilco Publishing House, 2005.

[43] A Treasury of Sufi Wisdom: The Path of Unity. Ed. Peter Samsel, World Wisdom, 2015. xiii.

[44] Essential Sufism, ed. James Fadiman & Robert Frager, HarperSan Francisco, 1999. Robert Frager, Introduction, pp.12-13.

[45] 既有汉译为：艾列弗，俩目，米目（马坚译本）； 阿立甫，俩目，敏目（仝道章译本）；阿里甫、俩模、密默（王静斋译本）；等，更不知所云。

[46]既有汉译为：努奈（马坚译本），努恩（仝道章译本），奴尼（王静斋译本）。这里再次显示不能用表意汉字翻译汉语以外的发音符号。

[47] The Meaning of the Illustrious Qur’an, trans.by Allama Abdullah Yusuf Ali, Lahore: SH. Muhammad Asraf, 1934.

[48] Carl W. Ernst, Teachings of Sufism,Shambhala, 1999. Chap 2. The Character of the Prophet Muhammad.

[49] Carl W. Ernst, Teachings of Sufism,Shambhala, 1999. Chap 1. Mystical Understanding of the Qur’an.而且，同一个人每一次读经书也会有不同的感受。我第一次读ㄎㄨㄦㄢ中译本，走马观花只了解故事情节，对不合理性的说法记忆较深；第二次读英译本，开始理解其历史背景和社会规范（如妇女地位）含义；现在再翻阅英译本，进一步注意到其中的神学含义和语言思维差异。

[50] [50] Carl W. Ernst, Teachings of Sufism,Shambhala, 1999. Chap 3. Spiritual Practice.

[51] A Treasury of Sufi Wisdom: The Path of Unity. Ed. Peter Samsel, World Wisdom, 2015. xv.

[52] 大意接近“理智”、“思维”，详细译注见赵京：“Plotinus《九章集六卷》基本概念译注”，2019年11月4日。

[53] Llewellyn Vaughan-Lee, The Prayer of the Heart in Christian & Sufi Mysticism, The Golden Sufi Cneter, 2012. p.38.

[54] （此处有时显示从左至右以便汉语/英语读者阅读）。这句Islam/ㄧㄙㄌㄚㄇ教义的核心出现在Qur’an/ㄚㄦ-ㄎㄨㄦㄢ37：35、47：19 [There is] no god but God，应该译为：除了ㄚ_ㄌㄚ-，不存在神祇；或者：有且只有一个神祇--ㄚ_ㄌㄚ-。网上有很多音乐视频唱诵，如Dhikr La ilaha illallah | 10 000 times - Sufi Dhikr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poE1moYbGw&t=569s 

[55] Llewellyn Vaughan-Lee, The Prayer of the Heart in Christian & Sufi Mysticism, The Golden Sufi Cneter, 2012. p.37.

[56] Llewellyn Vaughan-Lee, The Prayer of the Heart in Christian & Sufi Mysticism, The Golden Sufi Cneter, 2012. p.67.

[57]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142.

[58] Maryan Mafi, A Little Book of Mystical Secrets, Charlottesville: Hampton Roads, 2017. P.164.

[59] 我一直不能确定书法（包括中国书法）与语言逻辑的关系（或者非相关性）：把简单的名词以及语法复杂纷纭地表现出来，是否妨碍了思维的理性？至少，对于初学识字的孩童和非母语学者，这个问题有正当性。

[60] Stephen Schwartz, The Other Islam: Sufism and the road to global harmony. Doubleday, 2008, p.56.

[61] Kabir Helminski, The Knowing Heart: A Sufi Path of Transformation, Shambhala, 1999. Pp.4-5.

[62] 赵京：“Dante/ㄉㄢㄊㄜ《神圣喜剧》新译注释”，2018年11月16日第二稿。

[63] Carl W. Ernst, Teachings of Sufism, Shambhala, 1999. Chap 4. Divine and Human Love.

[64] Carl W. Ernst, Teachings of Sufism, Shambhala, 1999. Chap 5. Listening to Music.

[65] Yoga音译为ㄩㄍㄚ，接近普及的“瑜伽”，但含义更准确、广泛。其中的4种形式为：Karmaㄎㄚㄇㄚ（有报应的行动）[12]ㄩㄍㄚ，Jnanaㄐㄧㄋㄚㄋㄚ(知识) ㄩㄍㄚ，Bhaktiㄅㄚㄎㄜㄊㄧ(奉献) ㄩㄍㄚ，Dhyanaㄉㄜㄧㄚㄋㄚ（静坐) ㄩㄍㄚ，也称Rajaㄌㄚㄐㄧㄚ(意译为“君王”) ㄩㄍㄚ。（赵京：“Bhagavad Gita《ㄅㄚㄍㄚㄨㄟㄉㄜ·ㄐㄧㄊㄚ天神之歌》翻译点滴”，2016年12月15日第二稿）

[66] Essential Sufism, ed. James Fadiman & Robert FragerHarperSan Francisco, 1999. Huston Smith, Forward, ix-xi.

[67] Essential Sufism, ed. James Fadiman & Robert Frager, HarperSan Francisco, 1999. Robert Frager, Introduction, pp.1-2.

[68] Essential Sufism, ed. James Fadiman & Robert Frager, HarperSan Francisco, 1999. Robert Frager, Introduction, p.14.

[69] Neil Douglas-Klotz, A Little Book of Sufi Stories: Ancient Wisodm to Nourish Heart. Hampton Roads Publishing Company, 2018, II Mullah Nasruddin: interntional man of mysticism.

[70] Essential Sufism, ed. James Fadiman & Robert Frager, HarperSan Francisco, 1999, p.143.

[71] Neil Douglas-Klotz, A Little Book of Sufi Stories: Ancient Wisodm to Nourish Heart. Hampton Roads Publishing Company, 2018, IV Stories about Iblis.

[72] Essential Sufism, ed. James Fadiman & Robert Frager, HarperSan Francisco, 1999, p.119.

[73]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p.179.

[74]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Chap 8: Lives of the Saints.

[75] 序：“按真境昭微一书，系天方大贤查密氏所著，盖言其境，无境不真，言其真，无真不微，而究其微，又无微不昭，要之唯真也，故能微，唯微也，故能昭，亦唯实体乎真境也，方能通乎真之微，而昭乎微之微”。https://china-sufi.com/thread-19680-1-1.html “《拉瓦一哈》是贾米对苏非大师伊本·阿拉比《智慧的珍宝》的注释本，融伊斯兰逍遥哲学、光照哲学和智慧学说于一体，指导苏非修行者摒弃外物干扰、消除自我欲望及意识，直接体验绝对实在(真主)以获得神知、进而达到人主合一的最高境界。该书强调存在、知识和意识的统一性，把启示、直觉、洞见尤其把理性直觉或直觉理性作为知识的主要来源，用新柏拉图主义为苏非主义的非理性经验提供理性基础，是传统中国伊斯兰经堂教育使用的教材。”https://www.1xuezhe.exuezhe.com/Qk/art/578180?dbcode=1&flag=2

[76]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Chap 8: Lives of the Saints.

[77]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Chap 8: Lives of the Saints.

[78] 指“最后的预言者”ㄇㄨㄏㄚㄇㄇㄚㄉ。Seyyed Hossein Nasr, Ideas and Realities of Islam, Boston: Beacon Press, 1966, p.68.

[79] 我略微浏览一些汉译伊斯兰教文本，感觉与英文材料内容相差甚远，而且教义实质被淹没在“深奥的”（难懂的）语言翻译文字表述中。

[80]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Pp.22-23.

[81]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Pp.58-59.

[82] Carl W. Ernst, Teachings of Sufism,Shambhala, 1999. Chap 7. Mastery and Discipleship.

[83]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P.17.

[84] Stephen Schwartz, The Other Islam: Sufism and the road to global harmony. Doubleday, 2008, p.8.

[85] Carl W. Ernst, Teachings of Sufism,Shambhala, 1999. P.76.

[86] Carl W. Ernst, Teachings of Sufism,Shambhala, 1999. P.77.

[87] Stephen Schwartz, The Other Islam: Sufism and the road to global harmony. Doubleday, 2008, pp.16-18.

[88] 赵京：“苏菲教门的泛神论与自由主义”，2013年12月25日。

[89] Seyyed Hossein Nasr, Ideas and Realities of Islam, Boston: Beacon Press, 1966, p.125.

[90] 更不用提，后来政治上统治ㄧㄙㄌㄚㄇ教世界的不是Arab/ㄚㄌㄚㄅ和Persia/ㄆㄦㄙㄚ民族，而是Turk/ㄊㄜㄦㄎ/突厥/土耳其的部落们。

[91] https://www.rand.org/pubs/monographs/MG574.html

[92] Seyyed Hossein Nasr, Ideas and Realities of Islam, Boston: Beacon Press, 1966, p.123.

[93]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Preface xii.

[94] Carl W. Ernst, The Shambhala Guide to Sufism, 1997. P.25.

[95] 例如Amazon.com SVP 报酬$57,796,939超过中位员工2000多倍，JCPenney CEO报酬相当于中位员工收入1294倍导致公司破产。

[96] 伊斯兰教苏菲派兄弟会组织，为中亚三大苏菲教团之一。14世纪由穆罕默德·伊本·白哈丁·布哈里(1314～1389)创传于中亚布哈拉。16世纪初，艾哈迈德·凯桑尼后裔中有3个支系先后传入ㄨㄧㄍㄜㄦ，史称“喀什噶尔和卓家族”。其中伊斯哈克耶支系居于优势，逐渐形成依禅派。17世纪新疆的依禅派形成4个苏鲁克：伊纳克耶、达瓦尼耶、伊西克耶、伊斯哈克耶。后分裂为黑山派和白山派。马来迟（1681－1766年），经名阿卜杜勒·哈里姆，创立了中国ㄙㄨㄈㄧ虎夫耶教派（华寺门宦），是ㄋㄚㄎㄒㄅㄢㄉㄧ教团传入中国后最早形成的教门。（百度百科）显然，如果汉语表示有表音元素，中文中伊斯兰、苏菲主义相关的经文和历史的翻译、理解会大为简化、准确。

[97] 赵京："荣格对人类精神创始活动的分析",2014年1月15日。

[98] 赵京：《印度（及佛教）经典新译尝试》，2019年8月12日第6版。

[99] 赵京：《犹太史神学政治译注论》，2019年3月22日；《基督教神学政治译注论》，2019年7月27日。

[100] 我1995年作为Research Fellow来到UW-Madison Political Science Department，发表过不少书评批判（英语表达的）政治学方面的研究狭隘、知识片面，得罪了一些专家（包括有影响力的权威），放弃了这方面的工作。

[101] 我以stateless refugee的身份读到Francis Fukuyama’s The End of History时，没有在意他的狭隘论点本身，而是吃惊美国和世界上所谓主流思想界在这方面的浅显和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