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感想(zt)
您發來的鏈接,聽了一半,當馮勝平和王軍濤開始爭吵,實在不能再聽。站在遠處,只覺得大家各自有道理,也各自有偏見,但每人都認為真理在手,互不相讓。關鍵不在此,關鍵是他們爭論的方法和語言,似乎還是三十年前的慣例。最近,周鋒鎖還對BBC說,“八九最大的精神遺產就是為了爭取自由,需要付出犧牲。” 哎,真不知讓人說什麼才好!也許年輕一代已經超越了這種語言,他們不是當事人,更接近中國現實的地線,觀點更為客觀。幾年前,在紐約見過滕彪,他強調自己是後89的一代,雖然只差幾年,他受的教育和前89又相當不同,革命的成分更少。
每一個中國人都應該反思89血案,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20世紀的中國?共產黨蔑視人命當然是最重要的因素,從“解放”時殺一百多萬,到反右,到60年代的大飢荒,到文革,到八九,共產黨道過歉嗎?但是,這仍然不能讓我們逃避反思。劉曉波反思的深刻是他的悲哀和內疚,他活下來了,但很多應該活着的人卻死了,所以他選擇了殉道者的路。
辛亥革命的四川保路運動,趙爾豐被朝廷強迫開槍,造成30人血案,革命後被斬首。那時的儒家舊官僚還知道克制,知道反省。
幾年前,因在倫敦去看一部法國記者拍攝有關劉曉波的紀錄片。當King’s College教授Eva Pil向我介紹周鋒鎖時,我是一臉茫然;因為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我很清楚地記得周的表情,他先是對我的愚昧表示吃驚,然後一臉蔑視,沒說一句話。然後看到吾爾開希,他坐在台上,說對參與六四非常驕傲。我明白了,他們是“以革命老前輩“的身份參加這個活動的。
大家都不喜歡中共,但互相看到的只是之間的不同。美國歷史上有幾位偉大的總統,Doris Kearns Goodwin寫了兩本非常好的傳記,有關二戰期間的羅斯福《No Ordinary Time》和有關南北戰爭期間的林肯《Team of Rivals》。專制制度下的政客缺乏民主制度下妥協的政治技巧。所以,我們和我們的國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