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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回憶:值得學習的日軍“高效作戰”方式
送交者: 一葉扁舟 2009年03月23日16:56:08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新四軍老戰士回憶:值得學習的日軍“高效作戰”方式 作者:lidijia   (談話整理)   1990年去肥探親,與家父(姚天成)閒聊中,談起抗日戰爭一些情況。他談了一些看法,過去少有聽到,特摘記如下,供研究軍史者參考。   (以下筆者簡記為“Y”,家父簡記為“姚”。)   Y:最近看到一些資料中,有人提出一個看法,說“抗戰期間新四軍就沒有怎麼與日軍作戰”,據你所知道的事實,是怎麼一回事?   姚:與八路軍相比,新四軍是三年敵後游擊戰爭留下的小規模游擊部隊,裝備也遠遠比不上八路軍,像我們新四軍四支隊,裝備在全軍四個支隊中算是好的了,但是也沒有炮兵,甚至連重機槍也很少。而日軍的裝備,則大大優於我軍,所以,與日軍作戰規模相對小一點,應算是一種正常現象。新四軍與日軍的第一仗,就是我們四支隊打的蔣家河口戰鬥,襲擊從巢湖乘坐兩艘汽艇開來的60餘人的日本守備部隊,斃、傷日軍40餘人。二支隊粟裕指揮的葦崗戰鬥,也只是殲敵40餘人。都屬於小規模戰鬥。   但是,如果因此就說“新四軍沒有怎麼與日軍作戰”,顯然就有點信口開河了。自1938年到1939年,我們四支隊與日軍作戰近百次,斃、傷日軍千餘,還抓了9個俘虜(聽說平型關戰鬥我軍甚至一個俘虜都未抓到),怎麼能說“沒怎麼打”呢?這種看法,可能是出於目前流行的對我軍的一種偏見吧?   Y:據我們從書本上看到的資料,所形成的印象是:日軍不僅在裝備強於我軍,而且他們還有一種非常頑固的“武士道精神”,所以與其作戰相當困難,是不是這樣?   姚:我感到,現在年輕的一代理解歷史,在許多方面都是受到的是解放後的電影、戲劇、小說等文藝作品的影響。在那裡面,特別喜歡描述日本軍人怎麼善於肉搏戰,怎麼善於拼刺刀,似乎把日本人寫得越厲害,就越可以突出我軍的英勇善戰。這樣寫,固然藝術感染力會比較強,而以我個人的體會,日軍的“武士道精神”頑固確實不假,但從軍事鬥爭角度看,這還不真正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日軍非常善於“高效作戰”。   Y:“高效作戰”是什麼意思?   姚:我說的“高效作戰”,就是指在同樣的火器發射水平下,給敵軍所造成的殺傷量更大。我先用另外一個例子,拿它來做比較,可能就可以看得比較清楚一點。從1945 年秋到1946年春,我在東北民主聯軍(即四野前身)總部警衛團工作時,曾與蘇聯軍隊配合作戰,執行剿匪任務。那時我就親身體會到,蘇軍的火力非常之強大,他們的一個加強營,竟然可以裝備10門山炮和野炮,3至5挺重機槍,每個連裝備3到6門迫擊炮,每個班不僅有輕機槍,還配備了2支自動步槍,也就是我說常說的“轉盤槍”。我粗略地估計一下,蘇軍的一個普通步兵營,在單位時間可以發射的火力,起碼是當時我軍一個步兵營的10倍以上。但是,如果以其發射同等火力給敵軍所造成的傷亡看,蘇軍就遠遠達不到我軍的10倍,所以說那時的蘇軍“作戰能力”強而“作戰效率”不高。   而日軍就不一樣,其實日軍裝備是遠不如蘇軍的,比如,他們就幾乎沒有什麼自動步槍,也沒有連屬重機槍,所以日軍的火器發射速度是不高的。但據我粗略的估計(當然可能很不準確),如果蘇軍每發射出100發子彈可能會殺傷5名敵軍的話,那麼,日軍的100發子彈就可能殺傷10名甚至20名敵軍,也就是說,當年日軍的作戰效率大約是蘇軍的一倍以上。   Y:這話的意思,是否就是你在《自傳》中所說的,日軍士兵“技術好”,槍法準確?   姚:有這個意思,但還不只這些。其實,日軍之所以“作戰效率”高,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士兵個人訓練好,射擊準確;也有剛才說的,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使其在戰場上表現得十分頑強,可以給對手造成很大的精神壓力。——其實,在內戰時期,我們紅軍的頑強作戰意志,就給國民黨部隊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甚至會使其怯戰。另外,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就是日軍的戰場協同配合是非常好的。1938 年秋,我們在安慶到合肥的公路上進行過一次伏擊戰,襲擊日軍的一個車隊,本來打得還是比較順的,但日軍的救援部隊非常迅速地趕到,迫使我們不得不提前結束戰鬥。就協同作戰這一點看,國民黨軍隊就差得很遠。最後,我們還要十分注意一點:一支部隊,一旦他能有比較高的作戰效率,那麼對後勤補給的依賴也要降低。你在閱讀戰例時不難發現,日軍的後勤部隊其實有時是比較落後的,在中國山區甚至還經常使用騾馬大車,但是,我們幾乎很少遇到日軍後勤補給出現重大問題的情況,這就是因為他的高效率作戰,降低了對後期依賴的原因,尤其是與裝備差的對手作戰,就更是如此。   Y:如此說來,新四軍與日軍作戰,確實就會有很多困難了。但是,我看《新四軍四支隊簡史》,你們好象還是可以做到使敵軍的傷亡大於我軍,用的是什麼辦法呢?   姚:不誇張地說,新四軍與日軍作戰,比起與國民黨軍隊作戰,真是要難上一百倍。所以,在開始一小段時間裡,我軍對日軍作戰還是感到比較吃力。但是自我參軍以來,就一直有一個深切體會:我軍從來就有一個善於總結經驗教訓的好傳統。就我個人的經歷而言,無論是三年游擊戰爭高敬亭總結“四打四不打”,還是東北解放戰爭時期林彪總結的“三點一面”、“四組一隊”、“三三制”等,都是這方面的範例。因此,經過不斷地摸索,我們還是逐漸想出了一些辦法,來對付日軍的 “高效作戰”。歸納起來,最重要的可能有那麼幾個辦法:   第一個辦法,就是要尋機與日軍的小部隊作戰。日本對華侵略戰爭的最大弱點,就是他的兵力嚴重不足。在最初進行了一些大規模戰役後,便轉入常規性占領,這時,他的兵力就開始分散,往往是靠一個中隊甚至靠一個小隊,去占領一座縣城,這就為我軍尋機與其小部隊作戰提供了方便。   從另一個角度看,日軍武器配備的特點,也與其它軍隊也類似,越是小規模的部隊,其火器配備就相對不那麼完備。像一個大隊(大約相當於我們一個營),一般會配備有“九二”式步兵炮,而中隊(連)配備的,最多也就是六零迫擊炮了,到了小隊(排)一級,一般就沒有迫擊炮而只有擲彈筒了,火力就差了很多。1938 年到1939年間,我所參加的對日軍作戰中,多是與日軍中隊以下的作戰單位作戰,所以很少遇到過日軍大口徑炮對我軍形成的強大火力壓制的情況。要知道,日軍作戰效率高的一個重要表現,還不只是他的步兵槍法准,其火炮的射擊精度也相當高,一般完成一次試射修正諸元後,第二發就大致可以擊中目標,這對我們的機槍火力點的威脅非常大,所以要儘可能與日軍小的作戰單位作戰,以避免其強大的炮兵對我形成過大的火力優勢。其實,這種經驗不僅在我們新四軍,1938年以後,八路軍作戰也開始注意縮小作戰規模,據二野戰史記載,1939年1到3月間,一二九師作戰100餘次,斃傷敵軍3000餘,每次也不過是30餘人。即便是百團大戰那樣的戰役,其實每次作戰的對象,單位也並不大,與日軍一個大隊的戰鬥就不很多。   Y:我好象明白一些了,這其實就是要避免我軍與日軍強火力的對比劣勢。但是我看資料上介紹的,日軍一個師團(大約相當於國民黨一個乙種軍)的炮兵配屬,除了一些班屬擲彈筒外,也只有一個重炮兵聯隊(炮團),大、中型火炮僅56門,說起來,其火力配備並不算太強。其實,在抗戰中、後期,國民黨一些部隊得到美式裝備後,也大大超過了日軍,例如遠征印緬時期裝備的十三個軍,其一個師的重炮就達72門,每個步兵連隊,都配備有六零迫擊炮6門。這樣應該是不怕日軍了啊。   姚:這就是我剛才講過的,日軍的優勢不僅表現在裝備上,甚至主要不是在裝備上,而主要在其作戰效率上,這一點還體現在其火炮射擊也極其準確。比如說,日本人愛用的那個擲彈筒,說起來,其實就是一個手榴彈的簡易發射器,不需要做什麼射擊諸元設定的,但日本兵就是能打得很準,這一點讓你不能不佩服。日本人好象天生地善於“精細手藝活”,解放戰爭時期,給我做闌尾手術的齊齊哈爾鐵路醫院的一名醫生,就是一個日本人,你看過我那個刀口,只有一厘米多一點,這在現在看都不容易,要知道那可是40 年代做的手術啊。比起日本人,國民黨軍隊,哪怕是精銳部隊,其作戰效率就差得太遠了。1947年,我帶部隊打國民黨“王牌軍”新一軍的阻擊,按理說新一軍善攻,火器又好,而我軍是一個團對敵軍兩個團,應該是處於“下風”,但最後還是我勝敵敗。通過這次作戰,我深深體會到,要講新一軍的技術訓練,確實要比一般國民黨部隊強得多,射擊準確性和技戰術動作,都大大好於其它“非王牌軍”,但是比起日軍,新一軍還是差得很遠。我們獨二師四團,除排以上幹部是新四軍二師帶來的外,戰士多數是東北籍新兵,當時的單兵戰術訓練還不是太好,尤其是不大善於隱蔽,而我從望遠鏡中觀察,新一軍儘管火力很密集,但對我軍單兵的步、機槍的威脅並不很大,甚至連比較暴露的重要火力點都射偏了。當時就使我聯想到,抗戰初期我們的一個老紅軍連隊與日軍作戰時,別看日軍火力聽上去不很密集,但我們那些身經百戰動作靈敏的老紅軍戰士,只要是稍不注意,就會被對方擊中。這樣一比,我感到新一軍基本上還是屬於那種“作戰效率”不算太高的部隊,所以與我軍作戰還是難占上風。   Y:是的,據一些回憶資料說,即便是裝備得很好的國民黨印緬遠征軍,其與日軍作戰時,敵我傷亡比例還是1:1左右。嗯,這第一個辦法我明白了。那麼第二個辦法呢?   姚:第二個辦法,就是儘可能地尋機與日軍孤立無援的部隊作戰。一般人都知道對敵人要實行分割圍殲的常識,我們與國民黨軍隊作戰中,一般都可以比較輕易地做到這一點,哪怕是對他的主力部隊,也不難做到。但是對日軍就很難。前面已說過,日軍不僅單兵作戰能力很強,而且部隊之間的協同配合也很好,不管是步炮配合,還是小範圍的組、班(曹)、小隊的內部配合,都是訓練有素的,我參加過的與日軍作戰,幾乎每次都可以看到:對方部隊一旦遇襲擊,都能迅速展開,並以最快的動作,形成單兵之間的交叉火力掩護,和步炮之間的相互掩護。而一旦日軍形成了戰場配合,就基本上沒有了射擊死角,再要穿插分割他,難度就非常大了,有時侯甚至是做不到的。所以,對日軍作戰,須要以極大的突然性對其發起襲擊,進而做快速分割,以避其形成戰場協同。抗戰初期我帶的那個連,之所以可以在第一戰就抓住一個日本兵(當時是非常困難的),我想有三個原因:一是日軍早期作戰比較順利,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支以老紅軍為骨幹的戰鬥力很強的主力部隊(特務營是紅二十八軍的主力部隊之一),有點麻痹大意;二就是因為我軍發起襲擊非常突然,戰場穿插又極其迅速;三是那個日軍小隊,畢竟是一個押車護衛部隊,戰鬥力相對要差一點,所以會很快被分割為一個個的孤立單兵,最後終於被我們的戰士抓住了一個俘虜。   Y:我看了一些軍史資料發現,你們四支隊初期作戰時,好象進行的最多的就是襲擊車隊的戰鬥。   姚:是啊,這正好就是我要說的第三個辦法:在初期的作戰中,儘可能與其戰鬥力不強的部隊作戰,例如輜重部隊(即後勤部隊),在與這類敵軍作戰中,鍛煉和提高戰鬥力,積累作戰經驗,再與戰鬥力強的部隊作戰,把握就大得多了。我們四支隊自1938年開始對日軍作戰後,基本上都是按照這一指導原則進行的,這可能也算是高敬亭同志的聰明過人之處之以吧。實際上,八路軍第一次對日軍作戰(即平型關大捷),就是與日軍第5師團21旅團的一支輜重聯隊作戰,這也算是當時指揮員的一種正確的選擇吧。 Y:我還看過國民黨軍抗戰時期的一些作戰資料介紹,1937年國民黨軍隊與日軍第五師團作戰,指揮此戰的薛岳(此人在抗戰中算是一員名將),很想殲滅這支由“中國通”土肥原賢二指揮的部隊,投入的兵力,總計約七、八個軍十餘萬人,但最後還是未能實現其意圖。其中最值得研究的,就是其中的“反攻蘭封之戰”,國民黨以悍將宋希濂指揮的主力部隊第七十一軍,由參加過上海會戰的八十七、八十八師組成,總計四個旅約兩萬人,去攻打被日軍占領的蘭封,打了一天一夜,“傷亡沉籍”(一種說法是傷亡4000,這個數字可能有桂永清誇大敵情以掩蓋失利的成份,但估計至少也在2000人以上),最後還是讓守敵突圍而去。最令人吃驚的是,宋希濂部在而進城後才發現,日軍所遺留的,不過是一支小股掩護部隊的20餘具屍體,而全部守敵,也不過是不足1000餘人的一個大隊。   姚:是的,日軍正規作戰部隊,戰鬥力確實是很強的,國民黨軍隊沒有10倍以上兵力,很難圍而殲滅之。八路軍、新四軍戰鬥力雖然比國民黨軍隊強得多,但由於裝備不良,所以作戰投入的兵力比例也很高。百團大戰中八路軍打的關家垴之戰,日軍岡崎大隊也不過600餘人,而我軍以三八五旅主力,加上決死縱隊一個旅,至少也該是敵軍兵力的10倍以上了,此役擊斃日軍400餘,而我軍的傷亡明顯大於敵軍。   Y:對於關家垴戰鬥,有人評論說作戰拖延時間過長(當然這裡有指揮員的問題)。後來,我又仔細對比着看了四支隊《戰史》,發現你們當時與日軍作戰,多數都是在2個小時左右時間內解決問題。   姚:這就是我要說的對付日軍“高效作戰”的第四“招”:力求短時間結束戰鬥。你很有心,從歷史資料中看出了這一點。的確,當年我們與日軍作戰,一般都必須在三個小時內解決問題,超過這個時限之後,不是打成雙方的膠着戰,使我軍彈藥供給困難,無力續戰,就是敵援軍很快到來而改變戰場形勢,也使我軍無法再戰。這裡再說一件有點意思的往事。抗戰初期,中央從延安給我們四支隊派了一些幹部,包括程啟文、張體學、趙啟民、成鈞、杜國平等等,他們與日軍作戰比我們早一些,所以部隊就請他們介紹對日軍作戰經驗。客觀公正地講,當時這些同志確實談了不少對我們很有用的經驗教訓,但是,可能是出於“鼓勁打氣”的善良願望吧,有的同志說起話來就有點言過其實,比如說有人就這樣告訴我們:“日本官兵都穿大皮靴,跑不動山路,我們一上山,他們就沒有辦法了。”那時候,我們這批年紀二十歲上下的毛頭小伙子也都比較幼稚,聽了這話還就當了真。例如在某次作戰時,我們就根據這一“經驗”,特地選擇了背靠山地的地形。當時我軍的幹部戰士,多是經歷過三年游擊戰爭的老同志(四支隊多數幹部戰士是紅二十八軍出身),山地作戰經驗豐富,心想這樣該可以作戰進退有據了吧。結果,當戰鬥進行到我軍快要達成作戰目標時,敵人的援兵就趕到了,因為有延安來的那些同志的“經驗”,所以我們當時也不慌張,開始主動撤離戰場,沉着、迅速地向山地轉移。然而,當敵援兵對我實施追擊時,我們才發現,日軍官兵雖然都確實穿着皮靴,但跑起山路來,一點也不比我們慢,結果造成了我軍一些不必要的傷亡。後來我們才知道,山地作戰能力,是日軍訓練的基本科目之一。日本兵穿皮鞋是為了防止腿腳受傷,但由於他們經常穿皮鞋訓練,所以着皮鞋爬山一點也不笨。回到營地後,對給我們上課的其他同志不好多說什麼,我們就地對過去比較熟悉的張體學發脾氣了,說:“你這個‘小葫蘆’(張與我一起在廖榮坤的“老紅二十八軍”當勤務兵時,綽號叫“小葫蘆”)啊,說日本人爬山不行,簡直是胡說八道,真把我們害苦了!”弄得張滿臉尷尬。由此事,我們對日軍作戰的機動性有了更深的了解。  Y:我們經常看到“主動撤離戰場”這個說法,有些人笑話說:這不過就是換了一種說法的“打敗仗”嘛。   姚:(笑)當然,這話不能說全無道理,因為有時候的撤離,確實是遇到打不下去的“失利”之戰了,說得難聽一點,當然就是“打了敗仗”了。但這話,也有不全面之處,在發現作戰目標難以達成後,“主動撤離”,也是一種避免更大失利和損失的選擇,比起其他的辦法來說,算是一種比較合理的選擇,所以也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   Y:最後我還想問一下:上面說的這些與日軍作戰的辦法,與國民黨軍隊作戰是否有效呢?   姚:我上面所說的這四“招”,當然不是一、兩天就總結出來了的,這是經過了無數次的戰鬥,可以說是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寶貴經驗;而且,由於上述戰法無疑是一種“以小勝積大勝”的方式,所以會使抗戰具有持久性。而且,日軍也不是傻瓜,他們也要不斷根據我軍戰法改變策略。所以,隨着形勢變化,上述經驗有一個不斷繼續完善的過程。像“百團大戰”,我們後來在延安時也不斷討論過,雖然它有不可估量的戰略意義,但在當時,卻並非是一種最佳打法,比如說,幾個大軍區同時發動好,還是局部發動、相互策應好?就值得研究。其原因,就在於沒有根據敵軍適應我軍作戰方式的戰略戰術調整。 Y:那你能否展開談談對百團大戰的看法?   姚(笑):當然,我上面說的都是“事後諸葛亮”,我自己是沒有資格深入談這個話題,因為畢竟我沒有參與這次作戰,而且,即便參加了,自己那時也不過屬於中、低級指揮人員,並不了解全局,這裡就不談了吧。我們還是接着上面的話題,談談上述四“招”是否適用於與國民黨軍作戰,因為這個問題很有實際意義。   以我近二十年的戰爭經歷體會,每一個時期,都有這個時期最好的作戰方法,不能一概而論。籠統地講,上述四“招”,在我軍還比較弱的時期,即解放戰爭初期,或者相對比較弱的局部,例如那些缺乏主力野戰部隊的根據地,是有其效果的。例如西北野戰軍初期就是以旅為單位殲敵。而打“四平保衛戰”那種“以大對大”的戰役,在解放戰爭初期就不大合適。而到了後期,這種選小選弱敵打,以快制勝的戰法,就未必適合了,因為那樣就會拖延戰爭。   還有一點需要說一說,物質條件對作戰方式甚至相關軍事建設,也有很大的影響。這裡舉個例子。與國民黨軍隊作戰,和與日軍作戰的一個最大不同,就是每戰都可以有很豐厚的繳獲,這對於改善我軍裝備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日軍作戰極度頑強,不僅作戰規模比較小,而且在其被殲前,火器往往破壞得很厲害,所以每戰繳獲很少。這也就使得我們後來不得不發展自己的兵工廠。這就形成了抗戰時期一個特點:武器裝備改善不能大量地靠繳獲,還需要建立自己的兵工系統。   說起來,我軍的兵工系統,主要還是抗戰期間為解決繳獲不足問題而發展起來的。在內戰時期,我們也有少量“軍工企業”,例如,甚至在紅二十八軍這樣的小部隊,在鄂東北也有一個修械所,搞點修抓彈爪之類的簡易修理。但由於那時武器裝備主要靠繳獲,所以軍工很不重要。抗戰中的繳獲不足,使我們開始注意建立起自己軍工系統,但這樣做也有其極大的難度,我們二師(即皖南事變後四、五支隊改編的部隊)兵工廠算是不錯的,副廠長吳運鐸,就是赫赫有名的“中國的保爾•柯察金”。為什麼吳運鐸同志會受那麼多的傷?就是當時我們試製的火器太原始,多為炮彈、手榴彈之類,自己生產的最高級的兵器,也就是槍榴彈,而且射擊精讀和可靠性普遍很差,老是出事故,結果使吳運鐸這樣優秀的同志,即便是在後方,也為抗戰的最後勝利作出了難以想象的重大犧牲。   所以我要再說一遍,我們共產黨軍隊之所以能夠從小到大,不斷地戰勝一個又一個敵人,除了大家熟悉的那些政治、經濟、社會重要原因外,還有一點,就是善於適應變化了的形勢,不斷地總結經驗,研究和改進作戰方法。如果沒有這一條,光是靠勇敢,或者簡單地靠改善武器裝備,都是難以取得最後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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