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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卷7.2 金手上帝案

在等待案件交結的一個多小時裡，戚若蘭、溫源、坤雷與桃彥青開始仔細地查找可能引起甜荷被針對的新聞報道。

最後四個人找出了點擊量超過35億的新聞報道。

其中《女學生早孕的調查》、《放縱情慾的青少年》、《被窺探的個人隱私》、《公職人員的黑化》、《如何杜絕黑幫的滲透》、《監控系統的欺凌事件調查》和《離婚率居高不下的原因》，點擊量均超過50億。

《吸毒年輕化的思考》、《電話騷擾信息為什麼屢禁不絕》、《霸凌何時休》、《被遺忘的人群》 、《誰造成的婚外情升溫》、《非法的人體器官交易》和《老師的不作為》，點擊量均超過45億。

《猖狂的論文造假》、《警惕人工智能》、《大面積考試作弊的調查》、《誰該為系統錯誤買單》、《被濫用的人工智能》和《失蹤人口調查》，點擊量均超過40億。

《同工不同酬的思考》、《過分依賴人工智能的思考》、《對剿黑運動化的思考》、《剿黑應該常態化》、《關於性別歧視的思考》與《關於限制未成年人擁有手機的倡議》，點擊量均超過35億。

對於人口總量35億的金翠大陸來說，點擊量超過35億， 意味着所有的金翠大陸人從嬰兒到老年人平均都點擊了一次，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主要是由於網絡的轉發造成的。

但不管怎麼樣，點擊量超過了35億，足以說明該條新聞報導的熱度。 

僅從新聞的標題看，點擊量超過了35億的26條新聞中跟黑幫有關的就占了7條，跟年輕人和未成年人有關的4條，跟人工智能有關的有3條，跟教育有關的兩條，跟婚姻有關的兩條。

戚若蘭說道：“如果單從這26條新聞看，嫌疑最大的是黑幫，因為新聞報道會直接影響到他們的生意和安全，敦促元首的剿黑行動。但如果是黑幫要謀害甜荷，做的就不會這麼羞羞答答的了，而是會採取更直接、更有警告效果的方式。畢竟那個時候軍方對欣氏家族還沒有展開行動，黑幫作案的可能基本上可以排除。”

“其次是年輕人，特別是禁止他們擁有手機的建議就像是動了他們的命根子。現在有些孩子爹娘都可以不要了也不能沒有手機。不知道在花園商場停車場製造命案的那些人到底是多大年齡的人，如果是青年人，很有可能就跟這一條的報道有關。他們做事情往往只憑一時的衝動，完全不會考慮後果和他人的感受，再加上我們現在的刑法對於未成年人犯罪的量刑太寬鬆了，完全跟不上形勢的需要。 ”

“現在的年輕人，跟六年前沒有超級計算機的年代相比，就好像是差了兩代人，12、3歲就有了過去成年人才會有的行為，如今回頭看一看，真的是太可怕了。”

“人工智能又沒有什麼直接的行為能力，有關它的報道可以忽略，但是它所帶來的影響不能忽略。 ”

“如果說是學校的老師組織的犯案，雖然不能排出這種嫌疑，但是可能性不高，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們會親自干出這種事情來，但是一切都要以事實作為依據，也不排除是他們蠱惑了自己的學生干出來的這種事。” 

“離婚與婚外情這都是老調重彈的故事，自從有人類社會以來它們就存在了，沒有什麼新意，無非就是比率增加了而已，這是人們的羞恥心和道德感降低所帶來的必然結果，看待這些個問題也要與時俱進。”

溫源說道：“我也同意戚師姐的分析推論，也有可能事件的起因不僅僅是跟以上的26條有關，從時間上來判斷，我更傾向於最近一段時間的新聞報道，哪怕它們的點擊量沒有超過35億，因為畢竟時間太短。”

戚若蘭點頭，“師妹說得對，這種可能是有的。”

冊吾雍、凡劍和另外三名警察以及兩名冊吾雍的護衛乘坐的城主府直升機在冊珺規定的時間內來到了軍營。

下了直升機的幾人直接被帶到了軍營指揮中心的會議室。 

見到冊吾雍幾人後，龐遮、律騰輝和麻靈光首先上前對冊吾雍以外的6人進行了搜身，這看得冊吾雍眼皮直跳，因為這相當於是當着他的面檢查他的下屬人員，只有面見親王一級時才能“享受”這個待遇。

但是現場並沒有看到儲君，只有溫源他們幾人在。

因為知道冊珺就在軍營里，冊吾雍也能夠理解這些特種兵的行為，他此時還不知道龐遮他們三人是專門負責溫源安全的。

他準備去面見冊珺的時候也沒想帶着其他人一起去。 

再查甜荷的死亡案，是冊吾雍主動提出來的，把再查的責任人指定給溫源的也是他的授意。

不為別的，就因為甜荷與甜馨一樣，都姓甜！而冊吾雍相信溫源破案的能力。

飛花城新聞是城主府的宣傳部門，冊吾雍對甜荷的印象很好，他首先不相信意外死亡這個結論，所以決定再查。 

龐遮三人將被檢查的六人隨身攜帶的全部武器都收了起來，然後回頭對溫源示意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戚若蘭、溫源、坤雷與桃彥青先給冊吾雍敬禮後，才開始與花園區警察局的三人交接案卷。

戚若蘭對一位身材矮小肥胖的警察說道：“童局長，我看城主府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要求你們交接案卷了，為什麼拖了那麼晚才送到了我們局？” 

童飛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戚司長，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案子，無非就是再核實一遍而已，用得着那麼急麼？況且我們警察局你也知道，案件多、任務重、人手少，最後能騰出工夫跑一趟你們局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但就是這樣，你們還讓我們跑了一個空，溫警探根本就不在局裡，我們也就沒有辦法按時交接了。”

戚若蘭冷哼了一聲，問道：“去我們局之前，你們電話事先溝通了麼？不會讓我們溫警探什麼也不做，就在辦公室里每天等着你來吧？你算老幾？”

童飛也沒有客氣，氣哼哼地說道：“戚若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說話冷言冷語地挑毛病，不就是因為你認為你的同學熱晴被我排擠麼？當着城主的面，有本事你讓她也來排擠排擠我......”

“童飛！你說的什麼混話？這是你警察局長該說的話嗎？警察局的班子要團結，我是怎麼跟你要求的？”冊吾雍對童飛呵斥道。

“是！城主大人說得對！屬下剛才就是一個沒忍住，確實不應該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請城主大人放心，屬下今後一定尊重女性。”童飛急忙對冊吾雍點頭哈腰地說道。

“童飛，我知道你對我下令重查甜荷案有意見，但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冊吾雍語氣冷冷地說道。

“城主大人，屬下不敢！屬下真的沒有意見！”童飛表白道。

冊吾雍只是輕哼了一聲，然後對溫源說道：“溫警探，實在是抱歉！你們在這裡辦交接，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耽誤你們交接工作了。”

說完，對溫源抱拳後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善於察言觀色的童飛看到冊吾雍對溫源如此客氣，立刻就變了一副嘴臉，笑着說道：“溫警探，請恕在下眼拙，沒有認出您來，此前的言語不敬，還望多多包涵！以後有機會您可以到我們花園局，我一定會好好地招待溫警探，以表誠心！”

溫源看着童飛，語氣冰冷地問道：“童飛，你的想法能不能不那麼無恥下流？怎麼，我到了花園區警察局你就能吃定我了？”

童飛一驚，大概是沒有想到溫源竟然能夠看出他的心思來，急忙補救道：“哪個男人看到美女會沒有點想法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讓溫警探長得是那麼的年輕貌美的絕色佳人呢？在下只是想歸想，不是所有想的事情都能做的。在下的想法確實不健康，還望溫警探息怒！但是請溫警探相信，天地良心，在下平時的行為還是很檢點的。”

童飛不愧是滾刀肉出身，應變能力真的不弱，說着謊話就跟真的一樣，只是他這次找錯了對象。

溫源一擺手說道：“趕快交接案卷。” 說完便不搭理他了。

童飛還想貼着臉上前沒話找話，結果，桃彥青和龐遮幾乎同時擋在了他的前面，坤雷、麻靈光和律騰輝也對他虎視眈眈，面露不善。

童飛沒轍，只好識趣地退回去，讓手下拿過來案卷冊，按照規程跟戚若蘭完成了交接。

看見案卷已經交接完成了，溫源看着戚若蘭，笑着問道：“戚師姐，如果有警察吸毒了怎麼辦？” 

戚若蘭心有靈犀，說道：“可以直接抓捕，開除警察隊伍，判刑5到10年。”

溫源又問道：“如果有警察參與了販毒怎麼辦？”

戚若蘭一愣，回道：“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可以當場擊斃，也可以抓捕後判處死刑，這主要視現場的情況而定。”

溫源手指着童飛和另外一位警察，說道：“那就先將這兩個人抓起來。” 

溫源的話音剛落下，桃彥青與龐遮幾乎同時出手，放倒了童飛。另一邊麻靈光與律騰輝也幾乎是同時出手控制了另外一名警察。 坤雷因為離得遠，都沒來得及出手。

“你們這是栽贓陷害，打擊報復，捏造罪名，非法拘禁！”面朝下被戴着手銬的童飛吼道。 

“我告訴你們，我沒有吸毒，也沒有販毒！我爺爺救過元首的命，你們能把我怎麼地？！識趣的話就趕快把我的手銬打開，我可以不追究你們的責任！”童飛繼續吼道。

聽到童飛的話，其他人都是一愣。

童飛在溫源開口問戚若蘭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但他當時只能強裝鎮定。 

“是你爺爺救過元首的命，聽你的語氣，我還以為是你呢。但是我怎麼看你的底氣有些不足氣呢，真的是你的爺爺救過元首命麼？就算是你的爺爺當初保護過元首，這就成為了你現在吸毒販毒的依仗啦？連元首簽署的法律你都不當回事兒，誰給你的膽子？”溫源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你！你這個**！”童飛氣急敗壞地罵道。 

“誰給你的狗膽罵本君的小妹？！” 推門進來的冊珺氣沖沖地問道，然後來到了童飛的跟前，照着他的腦袋就狠狠地踹了兩腳，童飛的鼻子磕到了地上，立刻鮮血如注。

當童飛看清楚來的是儲君的時候，嚇得魂都飛了！他以為他剛才罵的是冊雅，但是他又拿不準。

“儲君殿下饒命！奴才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溫警探！是奴才瞎了狗眼，奴才再也不敢了！”童飛帶着哭腔哀求道。

在金翠大陸，奴才這種稱呼早已經銷聲匿跡好多年了，童飛都能拿出來用，可見想要活命的渴望有多麼的強烈。

聽到冊珺稱呼溫源為小妹時，冊吾雍的眼皮也是打顫，但他本人對於溫源也是很尊重的，他只是沒有料到儲君會那麼地看重溫源。

因為溫源他們這些人交接案卷是在會議室里，而冊珺此前一直就待在隔壁一間隔音效果非常好的房間裡，通過閉路電視看着會議室里發生的一切，包括他接聽溫源的電話，以及聽戚若蘭拜託溫源幫助她的同學熱晴的事情，他都聽得非常真切，直到親兵匯報冊吾雍來見他。

他不想放過能夠近距離秘密了解溫源人品的機會，這是他作為儲君應該做的事情。 

“小妹，你能確定他吸毒又販毒麼？”冊珺看着溫源，問道。

“大哥，他吸毒是肯定無疑的，販毒我是根據他的兜里都曾經裝過大量的毒品來判斷的。如果我剛才能確定他販毒，或許他就沒有機會活到現在了。”溫源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糖天，把他們倆帶下去嚴加審問，涉毒品案的警察你負責帶人去抓捕！”冊珺對身邊的一位親兵說道。 

見糖天一手一個像提着小雞一樣將童飛和另一名警察帶走之後，冊珺轉頭看着冊吾雍說道：“堂叔，花園區警察局的局長就讓熱晴擔任，有問題麼？”

冊吾雍一愣，大概是沒想到熱晴竟然認識儲君，發現自己有些失神，他急忙說道：“回殿下，熱晴這個人做事情很認真，讓她來當局長肯定沒有問題。”

聽到冊吾雍的回答，冊珺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對於冊吾雍讓童飛擔任警察局長一事，冊珺並沒有多說什麼，他也能明白為什麼冊吾雍會讓童飛當局長，都是在還老一輩欠下的人情，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情不能夠求全責備，況且，冊吾雍對飛花城的管理還算是及格的。

溫源和戚若蘭沒想到她們剛才還在討論的事情，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冊珺看着溫源，坦率地說道：“我剛才在另一間會議室里，聽到了你們之間的談話，我是相信你們的眼光不會錯的。” 冊珺知道當着溫源的面說謊會給她留下什麼印象，他不會讓自己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溫源和戚若蘭都對冊珺表示了感謝。

冊珺對溫源說道：“小妹，我現在才感覺想睡覺了，不打攪你們辦案了，明天見！”

與溫源打過了招呼，又跟冊吾雍打過了招呼，冊珺就在親兵的護送下離開了會議室。

見冊珺離開了，案卷也已經交接過了，冊吾雍就決定連夜返回主城區。

離開的時候，冊吾雍對溫源說道：“以後但凡有任何的事情，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都不要跟我客氣。”

冊吾雍說得很真誠，溫源對他表示了感謝，然後，指着凡劍對冊吾雍說道：“城主，如果您方便的話，請幫忙把凡局長的男爵頭銜給恢復了吧。”

冊吾雍立刻說道：“沒問題！你們警察局破獲了這麼大的案件，凡劍的稱號理當恢復，我爭取一周的時間辦妥。因為取消和恢復都需要元首的同意。”

凡劍離開前，對溫源拱手抱拳，以示感謝。

待其他人都離開後，戚若蘭開始組織大家查看案卷，討論案情，連龐遮、律騰輝和麻靈光都沒閒着。 對於特種兵出身的他們三人來說，參與到刑偵中，與他們此前的偵查訓練有些異曲同工之處，所以三人上手很快。

“師妹，關於現場有目擊者這一條，不管是計算機里還是文本資料里都沒有記載，但是我相信熱晴她絕對不會說謊。現在太晚了，關於目擊證人這一塊兒可以放在明天，由我跟她確認。”戚若蘭對溫源說道。

“戚司長，溫神探，警方難道不掌握錄像信號屏蔽這項技術麼？”麻靈光問道。

戚若蘭、溫源、坤雷與桃彥青都是一愣，然後一起搖頭，他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項技術已經得到了應用。

龐遮說道：“軍用的成果還沒有普及到民間，估計也不會轉到民間。但是，我敢確認，花園商場停車場一定有錄像信號屏蔽設備，溫神探，我看你的手機標識應該是只有軍方的高層才能配備的，如果真的是軍方高層用的量子手機，那你的手機就可以查看到當時的衛星錄像，我們可以通過錄像鎖定錄像信號屏蔽車，然後順藤摸瓜，找到屏蔽車。”

“白天的時候，連車號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不僅如此，如果運氣好的話，甚至連那些罪犯的面孔都能照得一清二楚，只要他們不是戴着假面具，就絕對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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