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開會會議錄 |
送交者: 沒啥文化 2006年04月17日10:07:24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最近專業學會老發垃圾會議通知,煩死了都,我哪有這麼多錢開那麼多無聊的會。所以近來經常回憶在國內開會時的快樂時光。美國的會,組織極其鬆散,再加上文化隔閡,開完了會,不認識的人還是基本不認識,除了老中。國內組織的會議,統一食宿,會後組織旅遊,天南海北的年輕人湊到一起,一天不到就混熟了,很多還結成了長久的友誼或合作關係,這是我很懷念的。隨着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細節變得模糊甚至完全遺忘掉,周末一口氣寫出來,算是舒了口氣。 第一次是在珞珈山的武漢大學,風景如畫,每頓幾乎山珍海味。還在校牆外的東湖游泳盡了興,看到划船隊的生猛男女們在烈日下揮槳訓練。會後願意參加旅遊的坐汽車開往四川宜昌,乘船順江而下,那條船據說還是李鵬視察三峽坐過的,供奉着巨幅照片,生怕人不知道。在奉節遊覽白帝城的時候解說是個學生樣的小年青,趁他講解的時候,別的工作人員悄悄告訴大家他畢業於清華,因為六四參與較深被發配回原籍基層。神女峰之類的什麼具體樣子早就忘記了,只是三峽沿途的壯觀景色,歷史風物比比皆是,導遊在不停地介紹着個中傳說故事人情等。有時在人多的前甲板呆夠了,我就一個人跑到船尾,安靜地觀賞這美妙風光,心裡禁不住響起那首動人的“長江之歌”: 另一次是由四川大學承辦,住在川大里。頭天傍晚去校鄰的一個江賓公園散步,印象就是成都美女多,當年跟隨蔣委員長來這裡固守的單身漢們肯定身心愉悅呵。民間曾有傳說毛是旱龍,蔣是水龍,算命先生給委員長的忠告就是“勝不離川,敗不離灣”;而老毛進京前高僧給了個吉祥數字8341;這其中太多的巧合或天算或杜撰,令後人發揮出無限聯想。在成都還遊覽了杜甫草堂;在都江堰,望着那湍急的水流被整治得井然有序,親眼見識到了李冰父子的巧奪天工。開完了後全體開往九寨溝。當時去九寨溝有兩個方向,從蘭州出發道路平緩但路途遙遠,從成都出發近些但山勢險峻,常有事故。好在川大聯繫的旅遊公司司機技術嫻熟,天氣也好,有驚無險,順利到達,並飽覽沿途險峻壯麗山河,至今仍時常出現在睡夢中。在進入九寨溝黃龍景區的必經之地,松潘縣川主寺元寶山附近,中科大一位女教師的小孩出現高原反應發高燒,只好脫隊原地住進藏人的旅舍,其孤苦無援的窘境真令人同情。好在大隊返回時孩子已康復,萬幸。進出九寨溝都是在古城松潘過夜。川大領隊的大哈老師,高大身材有一米九幾,老家就在松潘,所以有很多關係可以動用。松潘的古城牆城樓保存完整,跟三國演義小人書裡畫的八九不離十。從下仰望城樓上那大大的“松州”二字,仿佛看見城樓箭垛間鎮守大將正在向遠方眺望。總體印象是,進入阿壩藏族自治州後,貧窮的荒山上居住着羌人,再往裡走,山美水美了,才是藏人的地盤。很多藏族男子腰間都佩有一把製作精美的藏刀,也不介意給好奇的遊客們欣賞一下。每戶藏人家的房子外都樹着高大的旗幟,上邊書寫着我們看不懂的大藏經;家家屋子裡則都供奉有達賴喇嘛的畫像。曾有同行者探問藏民,你們是聽班禪的還是聽達賴的?答曰:都聽;問:如果他們兩個說的不一樣該聽誰的?答曰:不知道。。。山坡上的房子外大旗隨風飄揚,遠處看去似有股很悲涼的氣息。據介紹,這是因為進入四川的藏人因為征戰,保留了一些原先軍事單位的遺蹟。我的總體印象是,最富饒的成都平原被漢人把持,少數民族被趕到深山。羌人的文明程度似遜於藏人,所以地盤更差些,常常是蓋滿碎石的荒山上,矗立着一座破舊的石頭房子,孤零零的,看上去令人動容。九寨溝的水和黃龍的瀑布,實在是人生必游之地之一。有的池塘周圍可以看到七種顏色,湖底是多年沉積的樹木樹葉之類的變成特殊有機物質形成多種色彩,配上秋天四周的繽紛落葉,色彩斑斕,精彩紛呈,令人不忍離去。多年後聽說由於開發過度,那個塘子乾涸了,不知現在恢復了沒有。有個很大的湖,名字早忘記了,挺有氣派,但水溫極低,沒有任何游水生物,靜靜的與周圍大山組成一幅安謐的高原風光,頓時讓我想起了那首西藏民歌: 再後來,是每兩年一次的專業會議之間的衛星小會,由吉林大學的原子分子物理研究所,舉辦分子光譜計算研討班,教授年輕教師和學生使用高斯程序。唐敖慶的兩個金剛級弟子,孫家鍾和沈家驄,好像也來講過一點併合影留念。記得孫老總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背對走廊面對一台老式打字機在思考。學習班結束之後,趙教授帶領全體學院乘車去吉林市,乘船沿松花江開至狹長的松花湖,在兩岸茂密森林的江水中行駛,不禁讓人想起那首著名的船歌: 可惜的是再後來,會議在蘭州大學舉辦,會後遊覽敦煌莫高窟。我因為出國折騰辭職什麼的,愚蠢地拒絕了那次機會,現在追悔莫及。 一轉眼,最近的會也過去快十年了。寫這篇閒扯,忍不住搜尋了一下歷年的會議主辦者們,居然能找到趙老師還沒退;網頁上的照片,當年英姿勃發的面孔已經頂上了滿頭白髮,真的很震撼,因為在我印象里趙教授還是個健壯的中年教師,剛剛去美國接回來全國頭一台T6400譜儀正躊躇滿志地開展工作。其實我們自己也都在衰老,但看別人,尤其是每隔些年頭看看長者,總是更能被無情的歲月痕跡震撼一下吧。 回想起來,很是感謝那時候老師們創造條件,擠出經費來讓所有學生都去參加專業會議,獲益匪淺。現在早已遠離了當年的行業,但每當媒體上有報道,尤其讀到了那些熟悉的名字時,眼前便浮現出當年在名山大川中和同仁們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恨不得能再回到原來的大家庭中去! 總之,國內的會議主辦者們,為了能辦好一個會讓大家開心吃好玩好,再看看美國這裡心不在焉的風格,真可謂盡心盡力,調動了各方關係人馬甚至家人親戚,現在想起來真挺令人感動,當年卻身在福中不知福,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雖然掐斗也免不了,小的比如在武大那次,某所一個有來頭的研究生要求組織者在發票上多寫數額,被拒絕後公開放言:你們以後的會我再也不來了;其實該來的會他還是會來。另外,有次因為南北勢力分贓不均而爭吵不休,最後達成的妥協就是取消了每次例行的優秀青年論文獎,誰也別得算了;等等。會後組織旅遊,既能節約大家的錢,愉悅身心,又增進了同行的了解和友誼,尤其是年輕人之間的交流和互通有無,終生受益,這點是‘腐朽的垂死的帝國主義社會’十分欠缺的,而且看來也不能指望老外能開竅一點。但願本提的人物們成長起來後能夠帶動改變一下吧。 最後,真希望有當年參加過會議的同學老師們能看到這個帖子。祝大家一切都好,我們後會有期! [alligator原創於買賣提 (),轉載請註明] (附帶,松潘古城介紹) http://www.dreams-travel.com/sc/sc_jzg/jzg_ytjd_x2.htm 據《松潘縣誌》記載,明洪武十二年(1379年)平羌將軍西玉在平定威、茂士官董貼里叛亂軍,揮師北進,進駐松州之後,上書皇帝朱元璋,建議在松州設置軍衛。 明英宗正統年間(1436-1449年),松潘發生民變。高踞西山之巔的變民,可觀察到城中的布防情況。民變平定後,負責松潘兵備的御史冠琛,將西部城牆由山麓築到山巔。嘉靖五年(1526年)松潘總兵又增修外城一千餘米,歷時60年,才使松潘城制初具規模。 松潘城內,小橋流水,景觀獨特,一條湍急而清澈的河流從松潘古城的東端穿過環城路向西流,在切過中央大街後,轉往南流,從南城門左側流出松潘古城,使得整個松潘古城頓時活潑生動起來。尤其河兩岸的人家,依着河岸在河面上架起古意盎然的竹樓,欣賞遠山近水,非常寫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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