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海奇遇/沉浮記 |
送交者: zhoujin1 2007年03月15日10:27:42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一.原始股與內部股:亦幻亦真 我第一次接觸股票這玩意兒是在1998年的下半年,那時我剛進入北加州硅谷的一家Start-up(初創)公司工作。公司按規定分給我3,000股原始股票。股價挺便宜的,約兩毛錢一股,合約上寫明股票上市後按慣例分四年提取,每年可提取總股數的25%。當時的我只滿意於比以前大幅提高的薪水,對股票卻沒什麼概念,只知道美國從1929年開始的經濟大蕭條即起源於股市的大崩潰,所以對那3,000股原始股票也就沒當回事兒。 1999年伊始,以“那斯達克”和“道瓊斯”指數為代表的美國高科技股市開始攪得美國乃至整個地球沸騰起來,身處“風暴中心”的硅谷、“近朱者赤”的我們當然也不能例外。一天下午,公司的Coordinator發伊妹兒(email)給公司里的所有人等,謂我們公司的每位員工都可以購買100股我們母公司旗下的另一家子公司發行的內部股票,限在下午五點之前答覆,過期作廢。這伊妹兒發得有點晚,又正好又趕上公司的電腦系統正在停機維護,無法收發任何伊妹兒。結果當我們看到這封伊妹兒時,已經快五點半了。 第二天上班時,公司里的眾同事對此事不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過來人”更四下散布“陰謀論”。因為在那個股市“火紅的年代”,IT類的“內部股”雖然比“原始股”貴了不少,但上市後基本上是穩賺不賠的,換言之能拿到“內部股”就等於拿到了花花綠綠的美金。好在沒過幾天,正是星期五的下午,公司的Coordinator又發伊妹兒給公司的所有人等,謂母公司的另一家生產電訊產品的子公司的股票也即將上市,我們公司又有幸分到該“表兄弟”的1,500股內部股,定價10美元一股,公司里每個員工都可購買100股,先到先得。俗話說,誤了初一還情有可原,如果再讓十五也“黃”了,那乾脆就別做人啦。讀完這條伊妹兒還不到兩秒,我就點擊了“Reply”。 我順利獲得了該股票的購買權,填了股票購買表格,按規定要在第二天中午十二點以前將表格Fax到紐約的特約證券經銷商處。我至今弄不明白為什麼星期六不上班還要有時間限制。我在Kinko花了六美元才Fax出了所有的購買文件,又立馬撲向郵局寄出1,200美元的支票(其中200美元為交易的手續費)。我的印度老闆星期五下午剛好不在公司。等到他下星期一上班時,什麼內部股票,“僧多粥少”之下早就連黃瓜菜都涼啦。看到他那陰沉沉的臉,眾同事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和他講話。 幾天后,該“表兄弟”公司的股票在納斯達克順利上市。盯着屏幕上該股票交錯上升的交易價位,公司里個個笑逐顏開,奔走相告。當天該股票的股價就衝破了十八美元。隨後,這支股票象只打足了類固醇的氣球,一個勁地往上竄,半個多月後就突破了三十美元。公司里一位來自烏克蘭的胖大媽首先沉不住氣了,屢次打電話到紐約的證券商處諮詢,得到的答覆是:放心,好好留着吧,它很快就會突破六十、八十美元的。胖大媽張大了嘴,楞愣地放下電話,迷離的眼神凝望着窗外的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退休後的幸福生活。 可惜這隻股票在突破了三十二美元後就一直裹足不前,在這個價位附近上上下下徘徊折騰了好久,每天都看得公司眾人眼睛發酸,討論得唾沫發乾。然後它就毫不猶豫地一路掉頭向下。掉到二十七元多時,公司里那位長得很象俄羅斯總統普京的俄羅斯帥小伙Mark終於沉不住氣了,覺得整天盯着股票看,幹什麼事都受影響。反正已賺到了不少錢,乾脆賣掉圖了個眼中、耳根都清靜。 Mark自賣掉股票後,正式退出了股市“娛樂圈”,從此歸隱山林,不再過問“股世凡事”。後來這隻股票反反覆覆又升又降了好幾個月,把公司一眾仍在被迫捧場的“粉絲”們折騰得夠嗆。再後來,我們公司拿不到第三次的風險投資,立刻就撐不住了,裁員之風自上而下,堅決、徹底、乾淨、全部,從公司的CEO、VP、Director、Manager直到我等蝦兵蟹將,統統都象烈日下的奶油一樣很快就從公司里消失了(誰讓IT別名“挨踢”呢),最後公司被賣給了另一家公司。考慮到今後的生活,我才將這100股內部股票賣掉,此時該股已經跌破了25元。此後我忙於找工作,在“那斯達克”升到最高的5,400多點時沒有入市,卻歪打正着地少賠了不少錢。 一年多後,“那斯達克”指數從最高的5,400多點直泄到1,800多點,比“飛流直下三千尺”更驚心動魄。股市泡沫終於破滅,遊戲終場,不知有多少人傾家蕩產、捶胸頓足。有一天我突然心血來潮上網查了查那隻已賣掉的內部股票。什麼?!我使勁揉了揉眼睛,上帝!它跌到只有1.5美元!再後來,這隻股票更跌破了1美元,被從交易榜上毫不留情地踢出去了。如今要想在網上找到它的倩影芳蹤,恐怕比找樓蘭古城還費勁。至此我才知道,原來IT股票並不全是香餑餑,也會象IT公司一樣“挨踢”,而且會被踢得慘不忍睹。如果公司不裁員,我這個固執、不撞南牆死不回頭卻又自以為比別人聰明的人,肯定會hold住這隻股票直到它跌破1美元。所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被炒後經人介紹進了另一家小Start-up公司。這家公司還沒有拿到投資,所以開不出工資,但活卻要人去干。不但要好好干,連倒垃圾都要員工親力親為,因為公司雇不起清潔工。我去面試時,公司的CEO很滿意我的資歷,並說我作為公司最初的Senior Engineer,可以分到四萬股公司的原始股票。上帝啊,真是叫人熱血沸騰,這些股票上市後就按當時納斯達克股市的中等價位五十美元計,那就是兩百萬美元!不退休週遊世界更待何時! 待血漸漸冷下來後,我不由得又有點狐疑:一家沒有拿到投資、開不出工資的公司和如此痛快的四萬股原始股票之間的距離好象大了點。即使不以光年來計算,至少也要以“日地距離”為基本單位。帶着滿腹狐疑去請教原公司的一位台灣老哥。他跳槽去了一家印度人開的Start-up公司,每天要干到凌晨兩點多才回家。星期六、日、節假日更是全泡在公司,兩個多月間竟然沒有見到過太太一面,真是比“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大禹還忙,那印度老闆也比地主“周扒皮”還狠。即使是這樣“一天等於二十年”地“大干快上”,結果又怎樣呢?他們公司的產品只比競爭對手晚了不到三星期上市,產品沒有銷路,公司立刻倒閉,公司允諾給他的四萬股股票當然無法兌現,他更必須立刻另謀高就。他才年過四十,頭髮卻已脫落了百分之六十。聽完我的敘述,他沉默半晌,然後摸着象電燈泡一樣光禿禿的額頭,鏡片後無神的雙眼仿佛看穿了人世間所有的奧秘與滄桑:“兄弟,還是拿現錢最實惠,最好是干顧問工程師。股票什麼的,聽起來好聽,沒上市還不如手紙有用。即使上市了,如果每股只值一分錢,四萬股也才值四百塊”。 一席話頓時驚醒夢中人。我又向他虛心請教是否買下原公司分給我的3,000股原始股票,他輕蔑地撇撇嘴:“絕對不要”。我的上一家公司因為拿不到新的投資,又沒有大的正式產品出爐,公司的人都快被炒光了,最後又被其它公司收購,它的原始股票要想上市並賣個好價錢,大概和登陸火星的難度差不多。後來我才知道,一項統計表明,即使是在電腦資訊業最泡沫化的時期,所有的Start-up公司中能夠成功上市的比率不到5%。這5%中又只有一半左右在上市後股票可以賣個還不錯的價錢。可惜這項統計是在股市泡沫破滅之後才看到的,只能嘆息與這位“事後諸葛亮”“恨不相逢未買時”。但反過來想想,這話在股市高漲時又有幾人相信? 其它有關原始股的故事還有很多,僅舉幾個較特別的例子。我的一位台灣男同學,原來在一家台灣人開的小型的數據庫公司工作,公司中另有一男兩女與他既是同學,也都為台灣人,而且四個人基本上是在相近的時間進公司的。後來該公司有幸被Oracle收購,這四位同學兼同事也一起進了Oracle。後來,兩位女同事每人拿到了原公司配給她們的原始股票折合的十萬美元,兩位男同事卻“一無所有”。那兩位男同事,一位屬“綠”,一位偏“藍”,照理這不公平不應該是老闆的“統獨情結”造成的,只能歸結於那位台灣老闆“重女輕男”(或曰“重色輕友”)。據說他總是看這兩位男同事不順眼,機會一到就順勢剝奪了他們的股票擁有權。嗚呼!誰說在美國“男女平等”?這美國公司怎麼也公然會有“性別歧視”? 有某老資格的“挨踢人”,是某IT公司初創時期的元老,分到了該公司大額的原始股票。股市沸騰時,這些原始股票價值好幾百萬美元。到了年底報稅時,說不清是怎麼回事,總之是在劃歸這些原始股票的所有權時出了問題,他的這些並沒有賣掉的原始股票,統統被當成了他當年實際獲得了幾百萬美元的現金收入,他要即時補交一、兩百萬美元的收入稅。他跟國稅局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人家是按照相關的法律法規行事,而且交稅不得拖延。所幸這事最後得到了國稅局的通融和理解,相關立法部門也準備修訂相關的法規。但這筆沉重的收入稅曾逼得這位“挨踢人”走投無路,甚至打算賣了房子,辭職帶着全家移民他國來逃稅。所以在美國,有錢也未必是好事。賊不惦記,自有國稅局惦記。 我的一位朋友被炒後又進了一家新公司。作為Senior Engineer,這位“塞翁二”一下子就分到7,500股該公司已上市的股票,當時該股票的價位是每股四十多美元,真是“越炒越發”。後來有一天,他得意地告訴我,該公司的股票已漲到六十多快七十美元,算下來他已有四、五十萬美元的身家了。一年多後,他又被這家公司炒了,問及那應該屬於自己的7,500股股票,公司的財務部門答覆說,他可以帶走應該屬於他的股票份額,但他必須按他進公司時每股四十多美元的價位買下那些股票,而此時該股票已跌到僅十幾美元。換言之,你要“贖回”應屬於你的股票,你就要付公開市場三倍的價錢。嗚呼!所謂配發股票云云,到頭來根本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二.股海生涯:亦沉亦浮 如我等身處股市風暴中心硅谷的“挨踢人”,耳濡目染、互相影響之下,更仗着自己是“近水樓台”的“圈中知情人”,說我們對投資高科技股票不動心,就象小和尚見了大美女仍然無動於衷一樣不可思議(古往今來中國不就才出了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麼,一笑)。再加上我在第一次購買的那100股內部股上嘗到了甜頭,我炒股的激情迸發了。通過上網搜索和打電話去幾個朋友處諮詢了一下,選了一家交易費較低的網上證券商,匯去了2,000美元的最低開戶額,我的炒股生涯正式開始。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我上網訂閱了某有名的中文投資網站的股票投資指南,廢寢忘食地閱讀當時所有能找到的中/英文網站和報紙上的股票專欄,它們統統被我奉為炒股聖經。我謹記“笨人早起身,笨鳥早出林”的中國古訓,每天早晨六點就起床,趕東部時間早晨九點股市的早場。我起初以為在股市闖蕩就和學習一樣,靠刻苦勤奮就能賺到錢,誰知才做沒多久就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經常是所有的消息都預測某支股票要跌了,可它偏偏漲了;季報和市場預測都明明表明某支股票要漲了,可它偏偏就跌了。跟風的小散戶根本無所適從,怎麼跟也跟不上趟。 在股市闖蕩的人,不論是大魚還是小蝦,總是習慣到處炫耀自己在股市“過五關、斬六將”賺大錢的“威水史”,很少說出自己“走麥城”時賠大錢的心酸倒霉事。“失敗總是容易忘記的,而勝利會掛在無數人的臉上”,我當然也不能“免俗”。 有一天,在股市收盤前一分多鐘,我突然發現Oracle的股價大跌了近十塊錢到102.50美元。激動之下我連想也沒想,立刻買進100股,隨手又掛牌以115美元賣出,買進賣出的操作總共不到一分鐘。第二天早晨上班時一看,哈!Oracle的股價又漲回到了116美元多,我的100股在半個小時前已賣出,輕輕鬆鬆、不知不覺之下就賺了1,200多美元,並從此成為我經常向人炫耀的經典炒股個案。其實這只是我炒股生涯中幾個寥若晨星的“亮點”。另一個相似的卻是失敗的個案我卻沒向別人說起過。事緣某日收盤後,Intel的股票突然大跌了十一美元到50美元左右,據說是季報不理想。有了上述Oracle炒作的“成功經驗”,我來了個“照貓畫虎”,立刻買進100股Intel的股票。誰知才買了十分鐘,Intel的股票又連續下跌,幾天之內跌破了三十七元。這下我傻眼了,看來Oracle股票的經驗不靈了。還是毛爺爺說得好:經驗主義害死人,要不得。 我的一個同學賠得更是莫名其妙。他買了200股IBM的股票,上午臨上班前還看了看IBM股票的價位和有關IBM的消息,一切正常。待到他上班後打開電腦無意中一看,上帝!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IBM的股票一下子就暴跌了20美元,眨眼間4,000美元灰飛煙滅。更讓人惱火的是遍查網上各種有關IBM的消息,卻始終找不到這支股票為什麼會大跌的有關消息,只能打落牙和血吞。也是這位爺,在178美元價位時有幸搶到100股某隻當時非常非常熱門的“王牌”IT股,結果這支股票在漲到300多美元時分股(一股變兩股)。我勸他賣掉,他不干,說肯定還會漲。果然,分股後這支股票又漲到了200多近300美元,又再次分股(一股變四股,真是瘋狂的時代)。這樣這位爺的一百股就變成了四百股,早已賺了很多錢,我再勸他全部賣掉,以所獲得的純利買輛Lexus的SUV甚至“大奔(馳)”絕對沒問題。可他卻覺得繼續hold這隻股票說不定可以買半棟房子。結果,“漁夫和金魚的故事”再次上演。這隻股票在股市泡沫破裂時迅速下跌。這位爺開始時覺得這只是股市正常的小起伏,就一直hold它。最後,當這隻股跌破30元時,他看看不對勁,“忍痛”賣了200股;再跌破20元時,又趕緊拋掉了最後的200股,算他還有點眼光和決心。但算下來,光這隻股他就賠了一萬多美元。看來不撞南牆死不回頭的小股民絕不僅僅是我一個。從這隻“雲霄飛車”股的大起大落,能不使你對買賣股票有種深深的畏懼之感嗎? 在股市上歷經多次慘痛的教訓後我才知道,當股市上升尤其是在世紀交替之際那種非理性的狂升時,我們這些小散戶或多或少會賺點錢,至少不會賠得太多。但是,當股市大跌時,散戶永遠是“後知後覺”的只能“陪太子爺讀書”的賠錢戶,而且個個會賠得慘不忍睹。我周圍的朋友、同事,在股市賠掉幾萬美元的都算是少的。報道股市消息的訊息、影響股市的因素實在太多太多,讓人目不暇接、無所適從,更無從認真分析,別說是有正式工作的業餘散戶,就是專業炒股散戶又有幾個人能知曉和分析這麼多的影響股價的訊息?所以散戶最終只能隨大流。但等到“後知後覺”的散戶們聽到什麼風吹草動,早就玩完了。所以,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散戶最終是賠錢的,股市“大鱷”們賺的就是這些散戶的血汗錢。說某散戶憑“先知先覺”或從分析公司、股市行情中就能多次賺到大筆錢,那該散戶一定是外星人(不過外星人是不應貪戀地球之財的)。從股市得到的這些教訓確實是夠深刻的,不過付出“學費”實在是太高了點。我就聽到和從電視上看到過好幾起賠得精光的老美投資人槍殺妻子兒女後再開槍自殺的悲慘案例。 三.股市軼事:亦慕亦羞 當時在硅谷看中文電視,其中一個節目是採訪由三個二十歲出頭的丫頭、半大小子共組的一個網上購衣網站。據介紹,他們設計了一個軟件,只要你輸入你的三圍尺寸和身高,立馬就有可360度全方位旋轉的三維立體圖形顯示他們為你量身定做的最佳“衣衫”。那個ABC的小丫頭,毅然從耶魯大學商學院休學,義無反顧地投身到網站的商務規劃、產品包裝和行銷以及對外公關的多重角色之中。看到她在攝像機前侃侃而談該公司的產品和如何進軍“那斯達克”,才真正感受到什麼叫“後生(女)可畏”。 另一個例子,是一個也才二十出頭的“小印(度)”和兩個志同道合的同學共組的公司,專門搜集灣區各族裔餐館的折扣券,然後集中在網上銷售。“小印”同樣在攝像機前信心滿滿地說他每天困了就在電腦台下鋪條毯子、打個地鋪,醒來後吃個便當、喝杯咖啡接着干(年輕就是好)。還說自己要在三年內成為百萬富翁,三十歲以前退休,然後週遊世界,盡享人間一切最美好的生活。在多少有些“酸葡萄”心理的作用下,我悻悻然地自言自語:誰說只有中國人才有狂熱的“大躍進”之舉?這老美老中、老印老韓不都一樣嗎? 有一個當時仍在硅谷某社區學院就讀的巴基斯坦少年,設計並開設了一個網上遊戲網站,結果大受歡迎,在股市高峰時據說被某大電子遊戲公司以二百萬美元收購。這個消息曾在硅谷引起熱烈討論,是“少年得志”的一個成功典範。當然,象這樣的成功案例寥若晨星。至於這位少年是否會成為巴基斯坦明日的比爾.蓋茲,實在是離不開經濟大環境的有力襯托。象如今這種經濟環境,就很難再給他什麼機遇。 在這麼多的華人朋友、朋友的朋友當中,只聽到兩位是真從股票中賺到些錢的,其中一位是灣區名校的物理學女博士。但她能榮升為“百萬富婆”,靠的卻是她在該校“順便”拿下的電腦碩士學位,並以此碩士學位找到的工作。該公司的股票成功上市後,她賣掉了大部分的股票(所以在美國,學位、名校什麼的,不能太當回事)。另一位則屬於“無心插柳柳成蔭”型的。緣由這位大學學光學的“塞翁三”是從中國國內直接招聘到美國一家台灣人開辦的做光纖產品的公司的,公司依規定給了他一定數量的股票。當該公司的股價還在十幾、二十幾元時,公司基層低薪的老中員工們大多就脫手了手中為數不多的股票。這位“塞翁三”老兄沒有經過美國大學的“戰鬥洗禮”,英文不靈光,打電話去證券商那裡欲賣出自己的那份股票,結果老美券商楞是沒聽懂。這位老兄以為股票已經賣了,時間一長竟忘了。結果,該公司傳言被收購前,股價暴漲到一百三十多美元。被收購的消息正式公布後,股價更在三天之內一路狂飆到二百四十多美元,後來在最高價位時分股。這位老兄這下才想起了自己還沒收到賣股票的錢呢。託了個英文好的同事打電話去一問,原來股票還沒脫手呢。這位老兄就是在很高價位時將股票全部脫手,一夜之間成了富翁。所以,世間的凡人必須知道一條“真理”:人要想發橫財,那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四.新“警世恆言”:並非題外話 前一陣在網上看到一篇妙趣橫生的文章:《誰跟我說炒股票,我跟誰急》,說的是一位“聰明人中的聰明人”----原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的高才生“李成”博士在美國股市鎩羽而歸、最後賠得精光的慘痛經歷。讀着讀着,惺惺惜惺惺之際,寫作本文的念頭油然而生(這裡不敢稱是“英雄識英雄”,失敗者莫言勇;況且咱既不是博士也不是神童。一笑)。想當年世紀交替之際,美國股指曾如雲霄飛車般大起然後大落。當股市泡沫由盛而衰最終破滅時,對大多數“有幸”參加了這場“跨世紀豪賭”的投資者來說,幾萬、幾十萬甚至幾百萬、幾千萬美元猶如變戲法般灰飛煙滅。直到今天,當這些“仍然活着”的投資者回顧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歲月,回味那些刻骨銘心的沮喪、揮之不去的夢魘時,依然會有“既有今日,何必當初”的無奈感嘆。在網上看到有人回貼《誰跟我說炒股票,我跟誰急》一文,謂:“我的一個哥們在家裡貼有一橫幅‘誰再跟我說股票,誰就是反革命!’”,我莞爾一笑,雖說這位哥們的橫幅太“腥風血雨”了點,但我很理解這位哥們的悲憤心情。 網上有人發表高論說:“站在全人類的高度,俺不得不說,股票這個玩意兒就是統治階級搞出來的用來壓榨低層人民的工具。”某回貼是:“無產階級玩六合彩、老虎機。” 網上還有人貼出長文,言之鑿鑿地宣稱,始於2000年的股市泡沫是美國繼“美元金本位”制衰落後的又一驚天的國際圈錢大陰謀。我不是金融專家,無法置評,但我相信美國流傳至廣的一句“名言”:“猶太人合法騙錢,意大利人非法騙錢”,並非空穴來風。現在回過頭來想想,當初美國的股市能炒成那樣紅火、那樣大的規模,而後又全線突然崩潰,至今一蹶不振,硬說它是自然發展的經濟規律,似乎有點象是說毛驢可以自然進化為人。 至於說到我是否還會投資股票,如果作為散戶,我想我這一生基本上是不會了,“一朝被蛇咬,終生怕井繩”。錢多得“發燒”時或許會買些風險/收益都不大,也無需多操心的綜合基金。如今在這資訊時代,各種各樣的訊息如江河泛濫,作為一個有正式工作的個體投資散戶,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分析這些訊息。如果你仍然不相信,你肯定將是在深不可測的股海里被大魚吞噬的第一批小魚。 如果你仍有閒錢想發大財,想把真金白銀交給那些拍着胸脯保證說一定能賺到錢的專業股票經紀們,你放心嗎?至少我不放心。所有的股票經紀都會說,“股場”和賭場有多少多少的不同,前者是多麼多麼的有理性,他們有多少多少的經驗和預測、圖表作分析依據,將真金白銀交給他們是多麼的可靠。但是,在網絡資訊的時代,那些預測、圖表什麼的,人人都可以獲得,沒什麼稀奇。你的那點私房錢打動不了著名的大牌經紀,也忍受不了他們的超高收費(即使是他們也不保證你一定賺錢)。你的智力和普通的經紀們相差無幾,你賺不到錢為什麼他們就能賺到錢(尤其是在經濟這麼差的大環境下)?十個股票經紀有七個靠不住,還有兩個是懷疑對象。即使你的股票經紀是你的親兄弟姐妹,你也不能完全信任他/她,這我是有親身體會的。不是在挑撥你們的親情,因為你和股票經紀賺錢的心態和手段截然不同。如果經紀們的佣金是以股票純盈利的百分比而不是以股票買進賣出的次數來計算,肯定會吸引包括我在內的更多的投資者,但卻再也找不到願意幹這一行的經紀了。 林林總總寫了這麼多炒股的負面經歷和教訓,但是我並不完全負面地看待我的炒股經歷。我兼有“土插隊”和“洋插隊”的不同經歷,又有幸在世界上百年一遇的最大最深的股海里衝浪、掙扎、大口喝海水卻沒有沒頂,這是人生難得的一種“機遇”,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體驗到這種“豐盛人生”的。再說,沒有這些慘痛的經歷,我的這篇“宏文”也不會面世。當然,你盡可以把我歸類為“阿Q”,即使入不了“正傳”,也沒關係。 至少在今後一段時間內,“遠離股市,遠離毒品”將是我的的座右銘,直到某一天我突然在拉斯維加斯“不幸”中了超級大獎(一笑)。 (各位:如果覺得這篇文章還不錯,請點擊下列網址,投我一票,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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