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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丹:我是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孔子故里來的,說實在的,我沒有資格到
這裡來講,準確一點說,我是來謝師的,作為一個晚生後學,要用自己的心來體
會孔子和他身後留下的遺產。一部《論語》從古流傳到今,它說的是聖賢之事,
但其中的道理是簡單而清晰的,其實真正的道理都是樸素簡單。道不遠人,敬而
不畏,說的就是道理離我們每個人都不遠。只是太多的考證和研究,讓這些道理
顯得過於深邃了。我覺得《論語》是有溫度的,它不燙手,不冷漠,略高於體溫
,亙古不變。所以,到孔子故里,感覺是一種敬重。”
可是這段恰恰是我反過來掉過去也看不出前言怎麼搭上了後語的。她在很多場合
都談論到了孔子的溫度、溫暖。她認為學者對孔子經過太多考證,讓平常百姓對
孔子失去了興趣,這話太對了。我認為她恰恰是在作者普及的工作,應該和霍金
的作用差不多。但是,後面接的是“我覺得《論語》是有溫度的,它不燙手,不
冷漠,略高於體溫,亙古不變。”有什麼邏輯關係?是說前人把孔子講得沒溫度
了,她要把孔子講出溫度來?首先什麼是溫度?燙手不是溫度?冷漠不是溫度?
其次,略高於體溫是高於誰的體溫?我說高於老子、莊子、荀子,韓非子的體溫
行不?怎麼這孔子跟熱水袋似的?】
於丹說“道不遠人,敬而不畏”,這段講她對孔子的「感覺」,她講到“太多的
考證和研究”,也是講她的「感覺」,那就是過於深邃令人敬畏,後面接著講有
溫度、不燙手,還是講她的「感覺」。這和“邏輯關係”搭不上線,既使搭上線
,我也沒看出來哪裡前言不搭後語了,她對孔子的「感覺」是一種“敬重”而非
“敬畏”,如此而已。
至于于丹說《論語》是有溫度的,是比喻《論語》有生命力,“略高於體溫”也
是比喻孔子精神高於凡人但又不離凡人,並不是說孔子長期患低燒而原因不明。
老本講過個故事,大意是書呆子種地不會使鐵鍬,別人告訴他使起來要有個角度
,他很認真地反問道:“多少度?”我覺得他這個「角度」和多多的「溫度」穿
越了時光遙相呼應,倒是很有些邏輯關係的。
當然自在的樸素簡單不同於自覺的樸素簡單,而深刻、深邃的真理也可能同時又
是最樸素的。但考慮到文化啟蒙,於丹在這裡也沒講錯什麼。
男人理性,女人感性,男人本能地把孔子首先看成是「師」,女人本能地把孔子
首先看成是「人」。於丹講《論語》的獨到之處,恰恰正是她作為一個知識女性
所感受到的《論語》的“溫度”和“溫暖”,於丹把一個溫厚善良的夫子還給了
大眾,這一點梁漱溟做不到,南懷瑾、杜維明、蔣慶也做不到,而於丹做到了。
東方文明的大船在慢慢地調頭,船上有人跳舞也有人跳腳,但我相信不會有人因
為日薄西山而跳海,因為再怎麼講,東方人對西方文明的忠誠總還是有限的,嘿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