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同學愛好哲學，很難得啦。不過，現在流行女生讀哲學系，大陸、台灣皆是如此，
我這老封建，就比較搖頭了，可又不好明說，說了就是“重難輕女”啦！

好玩寫得很認真，應該給個A了。不過，一開始就分主觀、客觀，首先就墮入二元論
了。下面還是回到正題。

原來的故事中，希臘哲學家，是實證主義的經驗論者。我們理科出身的朋友，有時
對高手論道的理解力還是有限，這不是智力問題，而是思維方法的不適應。所謂平
常是道，至理，要用最平凡的事物來表達其全義，才稱得上高明。這裡故事中的兩
位，都是真正的高人，如果我們不服，可以從經驗論哲學立場出發，也搞一個令人
過目難忘、一目了然的命題，搞不出來，首先就得服軟。

希臘哲學家的發難，沒有一句是廢話，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 ── 第一句代表
“直接經驗”，第二句代表“間接經驗”，兩句都是借喻論理，並非像好玩和瞎燈
所理解的指實。如果指實，它就變成科學而非哲學了。那麼哲學的邏輯、哲學的實
證與科學的邏輯、科學的實證區別在那裡？區別就在哲學思維對象，是最一般意義
的抽象事物和現象。哲學講到具體事物，都是用作生動的譬喻，並非實指。比如莊
子講“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右派不可論道，都不是指實，不是真
對老井、青蛙、夏蟲、冰雪而言的。莊子哲學重言、寓言，天花亂墜，講究的是言
外之意，兩位高人坐而論道說家常，也是重在言外之義，指實，就變成農民的對話
了。

所以希臘哲學家所要表達的思想，是說人類不能證明經驗（直接和間接）之外的事
物是存在的。而高僧不另立命題，也沒有用更精深的因明三量來回答，只是巧妙地
借力打力，用形式邏輯來回應，而經驗與實證的銅牆鐵壁卻一點就破。高僧只是用
事實和推理，證明經驗（直接和間接）之外的事物是客觀存在的。因為人類經驗，
永遠都是個相對的概念，而實證，也不是認知事物的唯一方式。

對這樣一個討論，我們不能說希臘哲學家沒有智慧。用三句平凡日用的話語，把一
種哲學思想的精髓概括出來，這本身是需要高度智慧的。希哲完敗，敗在他的哲學，
並非敗在個人。當然高僧確實是高人，妙語天成，如流水行雲，順水推舟，一塵不
染。

世間智慧聰明，哲學也好，科學也好，藝術也好，都是人類“第六識”意識活動的
產物。直覺思維、潛意識，介於第六、第七識之間。佛教大修行和高僧，則能深入
到第八識即藏識之中，而從第八識田中透出的智慧，當然不是世間凡夫的思者所能
仰望的了。而我們這裡看到的，只是一陣輕風吹過而已。

真實給好玩的回帖是對的，直言不知所云。就說這麼多吧。

再回答一下MC的兩個問題。對於民主，中國文化有「民本」思想，「民本」高於
「民主」。民本是價值觀，民主只是政體。對於普世價值，人類價值分三大層面，
即普世價值、互換價值和不共價值 ── 不需要藉助文化語境來解釋的人類價值，
才屬於普世價值，比如愛、仁慈、同情和寬容、誠實。。。等等人類共有價值。互
換價值需要藉助特殊文化語境來解釋，但仍然可以借鑑。不共價值是只適用於本文
化的域內價值。西方所謂“普世價值”，本質上是輸出契約文化的意識形態，混淆
這三大價值的區別。